“歷警官，不瞞你說，以前我也以為莫勇是個好人，可后來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他的本面目也就隱藏不住了。一定是莫勇給莫凡打的電話，他這樣做的目的，肯定是希望莫凡再被你們抓起來。歷警官，如果你們追究莫凡的責任，豈不是正中莫勇的下懷？”
歷飛花挑了挑眉，若有所思道：“你的懷疑是正確的，給莫凡打電話的人正是莫勇。但我卻不能因為知道這件事莫勇的計謀，而對莫凡網開一面，聚眾斗毆，故意傷人，影響太大了。如果莫凡在接到莫勇的電話時，想的不是以暴制暴，而是通知我們警方，事情也不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局面。”
報警？
我心里冷笑不已。
坦白說，四年前我被陷害入獄的時候，就已經對他們失望透頂。
而且，如果陳雪真的在李虎的手里，恐怕等警察趕過去救人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我不敢去賭。
我雖然沒說話，但臉上卻有不屑和漠視的表情，歷飛花皺了皺眉道：“你對我們警方這么失望嗎？”
“沒有。”我面無表情道。
歷飛花咬著銀牙，臉色煞白。
見狀，陳雪急忙走過來擋在我和歷飛花中間，擠出笑容說：“歷警官，當時是莫凡考慮不周，而不是對你們警方失望，你別跟他一般計較。這件事情真的那么嚴重嗎？一點轉機都沒有了嗎？”
“那倒未必?！睔v飛花淡淡地看著我說：“首先這件事的主謀其實是白薇，是她幫莫凡找的打手，換句話說，這件事的主謀可以是莫凡，但也可以是白薇，就看他們誰來承擔后果？”
“我承擔！”我擲地有聲道。
陳雪急忙回頭瞪了我一眼：“別瞎說。你剛出獄，哪來那么多的人脈關系，還不是得靠白小姐？”
“你閉嘴！要不是因為你，哪有這件事？白薇姐是幫我才聯(lián)系別人的，但幫我也是在幫你！”我義憤填膺地怒視著陳雪，心里面著實火大。
陳雪被我這么一吼，雙眼悄然間泛紅，忍住淚水說：“都是我不好，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可我也不知道莫勇會用這么卑鄙的手段對付你們?！?br>
我哼了一聲，直接將臉撇開。
陳雪又說：“歷警官，照你這樣說，莫凡是不是可以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事情已經發(fā)生了，總得有人站出來承擔后果，不是莫凡，那就一定是白薇?！睔v飛花沉默了幾秒繼續(xù)說：“莫凡，鑒于你的態(tài)度還算誠懇，并且你也不是主謀，我就對你進行口頭上的教育，希望你吸取教訓，不要再有下次了。行了，你們走吧！”
說罷，歷飛花就轉身往外走。
我急忙說：“那白薇姐呢？”
歷飛花轉過身忍無可忍地說：“她是主謀，當然要留在這里！還用我再給你解釋一遍嘛！”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歷飛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幾分鐘后。
公安局門外。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莫勇會用我來算計你，你想罵我就罵吧，我絕對不還嘴?！标愌┑椭^，一副認錯的模樣。
我?guī)状味枷氚l(fā)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罵你能解決問題？能把白薇姐救出來？”
“至少罵我能讓你心里舒服一點，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做什么，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去換白小姐都行?！标愌┪?。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任何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我會想辦法救白薇姐，你也別太自責了，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我不走，我要陪著你。”陳雪說。
“不需要?！?br>
“需不需要是你的事，陪不陪是我決定的?！?br>
我懶得再說什么，心里煩躁不安，忽然想抽煙了，可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陳雪便說：“想抽煙了？我去買。”
斜對面就有一家24小時營業(yè)的便利店，陳雪說完就走了，不大一會兒拿著一盒香煙和一個打火機回來，“我不知道你喜歡抽什么牌子的香煙，上次好像看到你抽過這種煙?！?br>
我沒說話，拆開煙盒，點燃一支。
看了眼時間，正好是零點整。
這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視線里，我連抽幾口煙，然后扔掉煙頭朝大門走過去，“歷警官。下班了?！?br>
正是歷飛花。
“現(xiàn)在下班，還得感謝你?！?br>
我訕笑道：“歷警官，真不好意思，又給你添麻煩了。你忙了這么久，一定也餓了，要不我請你吃夜宵吧？”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一頓夜宵就想收買我，我那么經不住誘惑？”歷飛花沒好氣地說。
“……”
我發(fā)誓，這娘們最好別落在我手里，要不然老子一定連本帶利還回去。
我笑了笑說：“以歷警官的聰明，就算我不說，歷警官也一定能猜到我的心思，那我就不兜圈子了，我想救白薇姐，希望歷警官給我指條明路?！?br>
這時候，歷飛花忽然打了個哈欠，冰冷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淡淡的疲憊，“其實這件事也不是非立案不可，還得看受害者的態(tài)度?！?br>
歷飛花的意思是，只要能搞定李虎，這件事就能重新定性。
“多謝歷警官，我知道該怎么做了?！?br>
“我什么都沒說，謝我干什么？”
正當歷飛花的聲音落地時，一個年輕男警又匆匆過來了，正是那個張隊。
“飛花，你連續(xù)幾天熬夜了，開車不安全，還是讓我開車送你回家吧。上次我媽去南方旅游的時候，我特意讓她給歷局買了些茶葉，辦公室里人多嘴雜，等會你一起帶回去。”
一聲飛花，明顯證明兩人的關系不尋常。
而作為男人，我明顯能感覺到張隊看歷飛花的眼神中，有些愛慕的味道。
“我爸不缺茶?！闭f完這話，歷飛花就轉身走向停車場。
張隊尷尬地佇立在冷風中。
我本以為歷飛花對我才那么冷漠，畢竟在她眼里，我是個有污點的人，沒想到對待同事也那么冷漠。
看到張隊滿臉尷尬，我識趣地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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