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爭(zhēng)寵嫌累


洛梔韻心中一笑,似水溫柔般答道:“妾身謝過太子爺。”

都如坊間傳的那般,當(dāng)今太子性良敦厚,德才兼?zhèn)?,眾人都作惡,才能體現(xiàn)出他的高尚。

剛走幾步,宇文澈似是想起什么,回身朝洛梔韻道:“今夜本宮留在玉樓,你命人準(zhǔn)備著吧?!?/p>

洛梔韻一愣,身邊的圓兒卻喜不自勝地叫出,“太子爺終于留宿了!”

宇文靖走在前,看向遠(yuǎn)處的目光意味深長(zh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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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駛向正街,坐在車?yán)锏挠钗木甘种糁^閉眸靜神,隨后道:“去茹月樓。”

身邊的侍衛(wèi)懷時(shí)道:“王爺不回府?”

“本王還有事要做,自然得得扮演好這個(gè)紈绔子弟”

懷時(shí)蹙眉,欲言又止許久,卻還是問出口:“您為何要幫腔太子,他若是真得了玉書,那便是大局已定……”

驀然,宇文靖睜眼目光靜靜注視著懷時(shí),墨色的眸子深不見底:“幫他說話不過是不想他在安插眼線之事上懷疑我,得玉書號(hào)令三軍又何妨,他也得有命登上至尊之位?!?/p>

一旁的懷時(shí)大著膽多嘴一句:“也是,更何況能讓洛家大小姐吃癟,您自然樂意而為?!?/p>

宇文靖佯怒,“多嘴,給我下去。”

懷時(shí)聳聳肩,灰溜溜地跳下車。

車?yán)?,宇文靖垂眸拄著頭,左手繡著曼陀羅花紋的袖擺翻開一邊,手腕上隱約可見一排淺淺的牙印。

洛梔韻大步流星折回房中,徑直坐在紅漆彭牙四方桌前,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嘭地一聲悶響將茶杯摔在桌上。

“過分!”

圓兒瞧見,緊忙拉住洛梔韻的手,“您這手還傷著呢,且當(dāng)心。”

洛梔韻抽開手,撇撇嘴道:“不疼。”

“不疼?”圓兒一臉茫然,“方才您那難受勁兒……”

洛梔韻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期盼著能澆滅心中怒火,痛飲之后開口:“裝的,我若是不裝,怎么脫身?!?/p>

眼前浮現(xiàn)出宇文靖那悠哉雅致的模樣,洛梔韻愁眉,“你說那四皇子,我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活脫脫的杠精!”

圓兒為她點(diǎn)了沉水香,添了新茶,咂摸著“杠精”是什么精,好在捕捉到重點(diǎn),“秦王殿下?娘娘怕是不記得了?您與秦王結(jié)怨不是一天兩天了?!?/p>

洛梔韻一愣,宇文靖討厭她?

洛梔韻將原主的記憶細(xì)細(xì)思索了一番,關(guān)于宇文靖的記憶淺薄的可憐,她迷茫地望向圓兒:“他恨我?為什么?我與他能有多熟識(shí)……”

圓兒手里拿著繡繃穿針引線,針尖撥了撥鬢角,“也不算熟識(shí),見過面而已,您忘了,十一歲那年您還咬過他,那一口真狠,牙印子帶著血,縣主娘娘拉都拉不開。”

洛梔韻丟了一顆粽子糖在口中,嘟囔著:“都是六七年前的事兒,還記仇報(bào)復(fù)呢。”

“還不是因?yàn)槟獠缓?,要……”圓兒說道一半,聲音戛然而止,今日洛梔韻看起來和顏悅色,她便多說了兩句,怎的就口無遮攔起來?

念及此,圓兒慌張將繡繃擱在桌上,跪地認(rèn)罪,“太子妃恕罪,是奴婢口不擇言!”

洛梔韻瞧著自己身邊的人都如此小心翼翼,不禁感慨萬千,從前的洛大小姐該是如何的殘暴?

她頗為頭疼地?cái)[手,“別跪了,我不曾怪你,你先起來回話?!?/p>

圓兒謹(jǐn)慎萬分地抬起頭看了洛梔韻一眼,見她并未有怒色,才敢舒了口氣堪堪起身。她是洛梔韻的貼身婢女,自幼跟在她身側(cè),她知道洛梔韻只是脾氣不好,但心性不壞。

洛梔韻掃了眼院子里暮色沉下,撫了撫額角,難瘦香菇,“一會(huì)兒侍寢啊,我能不能躲過去?”

圓兒一臉驚詫,“太子妃!新婚三月,您從未承寵,如今機(jī)會(huì)難得??!”

洛梔韻一臉厭煩地?cái)[弄著口杯,嗤之以鼻,“三千后宮爭(zhēng)一個(gè)男人,我嫌累,你想辦法!”

這是她陪嫁丫鬟,身邊也就這么一個(gè)信得過的。

圓兒神情為難,猶豫道,“可這事兒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噠”的一聲,口杯叩在桌上,洛梔韻目光堅(jiān)定,“能拖一日是一日!”

月色微涼,房中繚繞著淡淡的檀香味,宇文澈進(jìn)門便看見洛梔韻梨木鐫花椅,身著素白色錦花曳地裙,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

洛梔韻起身躬身行禮,“太子爺?!?/p>

宇文澈看著她稍有恬靜溫婉,心中不自生一股親近之意,“何必多禮。”

說著,他的手握住洛梔韻的小臂,軟玉溫香令他心肝似撓癢一般抓人,可還未多感受一分,洛梔韻便將手抽了出來。

身子微微一福,輕聲道:“太子爺且等等,臣妾先去沐浴更衣?!?/p>

宇文澈看了她一眼,笑著拂手:“去?!?/p>

說罷,他貪婪地打量了眼洛梔韻窈窕身姿,先前他怎么就沒覺著,他這太子妃也是出落得水靈靈的?

然而,心中欲念妥帖克制,他是尊貴的太子,豈會(huì)和尋常男子一般為情色亂心亂智?

水房里蒸汽氤氳,玫瑰的馨香撲鼻而來,水光粼粼,美人如玉,白皙透亮的肌膚令人艷羨。

熱水添了又添,花瓣換了又換,洛梔韻卻沒有絲毫結(jié)束的意思,這一泡已經(jīng)泡了快兩個(gè)時(shí)辰。

一旁的圓兒替洛梔韻豎著發(fā)絲,略帶愁色道,“太子妃,您若再不出來就要泡腫了……”

洛梔韻瞧了瞧窗外天色,似乎夜空更黑了,零碎的星子散落在如墨黑夜中。

“讓你下的東西下了嗎?”

圓兒聲音如蚊子一般,“下……下了……”

聞言,洛梔韻眸中眼波靈動(dòng),遂起身拿了帕子擦拭,“看時(shí)間也差不多,該出去了,再泡著我確實(shí)要腫!”

邊說邊捏了捏有些褶皺的指肚。

進(jìn)里屋前,洛梔韻特意看了在香爐的沉香,都燃盡了,只剩一寸高的白灰。她特地命圓兒加了安神功效的香料,多聞一會(huì)兒,不信宇文澈不困!

提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總算是安然落下,看著宇文澈沉靜睡顏,看似溫潤(rùn)無比人卻極具城府,和這樣的人日日同眠,洛梔韻必然輾轉(zhuǎn)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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