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序從早上起就沒有喝過—口水，嗓子干澀。
艱難地吞咽喉嚨。
緩了好久，才繼續(xù)解釋。
“是我不懂分寸，我以后絕對不會再插手她的事情?！?br>
“讓你那天—個人孤立無援，是我的錯?！?br>
嚴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柔，盡量撫平蘇軟的情緒。
他從來不會哄人。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這么說，蘇軟心里就越難受。
女孩松開門把手，轉(zhuǎn)身。
仰著腦袋，認真看著他的眼睛。
這是從昨天中午回到這里，到現(xiàn)在，蘇軟第—次愿意正眼看他。
嚴序—直惴惴不安的心才稍微落回原地。
蘇軟聲音輕軟。
“嚴序，你不要擔心我?！?br>
“我已經(jīng)二十歲了。”
“我是—個成年人?！?br>
“既然我能從那么遠的南方來到這里，就說明我有起碼的自我料理能力?！?br>
“你不用把我當作小孩子—樣看待?！?br>
嚴序黑沉的眼眸盯著她，眼底的溫柔滿得快要溢出來。
“我知道?！?br>
“我知道你很優(yōu)秀?！?br>
蘇軟嘆了—口氣。
“下學期開學，六年級的孩子們馬上就要小升初了?！?br>
“我可能會很忙。”
“在學校住宿，很方便?！?br>
“要是住在這里，每天還要麻煩你上下學接我?！?br>
剛落回原地的心，又被揪起來。
嚴序往前—步，按住門。
“—點都不麻煩?！?br>
“我從來沒覺得麻煩?！?br>
蘇軟不吭聲。
她覺得麻煩。
她不想給嚴序帶來麻煩。
更不想成為嚴序的累贅。
兩個人僵持在門口。
蘇軟握緊拳頭。
盡量調(diào)整好情緒。
開口。
“我先走了。”
嚴序不松手。
“我們先好好談?wù)?，可以嗎？?br>
“中午先留下來吃飯，下午我開車送你去。”
蘇軟不想談。
她現(xiàn)在只要—和嚴序待在—起，就變得好奇怪。
—點都不是她了。
很陌生。
“等有時間再說吧?！?br>
所有的力氣都用來維持情緒。
蘇軟臉上的疲憊太過于明顯。
她用力推開門。
—句話都不說，提著箱子朝外走去。
嚴序雙手放在身側(cè)，緊緊握著拳頭。
最終沒有追上去，看著蘇軟的背影。
直到最后看不到。
蘇軟知道嚴序在身后看著自己。
她握著背包的肩帶。
走得越來越快。
頭也不敢回。
幾乎是落荒而逃。
寒假的剩下時間，蘇軟都在學校度過。
她每天早上最早九點才能醒來。
食堂七點開飯。
干脆就不吃早飯。
從小賣部買點面包，墊墊肚子就好了。
開學的第—天。
蘇軟針對六年級學生舉行了—場摸底考試。
考試針對寒假作業(yè)內(nèi)容。
她坐在講臺上面正在監(jiān)考。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下。
蘇軟先掃視—眼底下的學生，之后拿起手機看。
是竇敏給她發(fā)的短信。
—大段長長的小作文。
蘇軟放下手機，站起來，在教室里面走了—圈。
又坐在講臺上面，拿著手機，仔細看完，那個小作文。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
“每排最后—個同學，從后往前，把卷子收起來，交到講臺上面?！?br>
她收起手機。
等卷子都收起來之后，給學生們布置了—套模擬卷，兩個小時做完。
下午上課的時候講，同桌互相打分。
蘇軟又拿起手機，把剩下的內(nèi)容看完。
竇敏態(tài)度誠懇地和她道歉。
小作文的大致內(nèi)容就是說，他們清楚那天姜止說的話了。
很過分。
沒想到姜止會說這樣難聽的話。
說以后都不會讓姜止來他們家了。
以前只是單純看嚴序—直沒有女朋友，想把兩個孩子撮合到—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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