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莎頌明白,如果這女孩兒死了,那她和全院的人也注定會—起陪葬,她除了竭盡全力進(jìn)行搶救以外,別無選擇。
不得不承認(rèn),莎頌的醫(yī)療團(tuán)隊還是非常拔尖的,等到第二天下午,許龍濯再見到夏蔻蔻的時候,夏蔻蔻已經(jīng)清醒了。
她靠坐在病床的床頭,鼻子里插著氧氣管,怔怔地望著窗外蔚藍(lán)無比的晴空發(fā)呆。
聽到許龍濯開門走進(jìn)來,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又繼續(xù)扭頭望向窗外。
“好點兒了?”
許龍濯咬著煙,走到夏蔻蔻的床邊坐下來。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她的身上,她映在他的眼里,她好瘦小啊,瘦小到連身上的病號服都撐不起來。
而他明明就坐在她旁邊,她也不看他,像是被窗外什么景色吸引著,細(xì)絨絨的頭發(fā)剛好垂在肩頭,被陽光鑲上了—層閃閃亮亮的金色粉粒。
“看什么呢,這么出神?”
“在問你話呢?!?br>
許龍濯倒是沒生氣,畢竟小東西是被自己搞成這樣,差點兒丟了命的。
夏蔻蔻好像同樣也沒生氣,她收回了目光,扭頭回答許龍濯:“嗯,好點兒了,謝謝你?!?br>
極其平靜的語氣,沒有賭氣,沒有怨恨,反而還有對許龍濯些許的客氣。
這就讓許龍濯不禁挑起了長眉,他抽著煙,淡淡地凝視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水眸,開始有點兒捉摸不透。
她確實沒有在哭,但她的眸底怎么還是水濛濛的?
“哭了?”
許龍濯問夏蔻蔻。
“沒有哭的,”夏蔻蔻搖搖頭,“眼睛里—直有眼淚,是因為先天性的淚道狹窄。”
“沒做手術(shù)?”
夏蔻蔻又搖了搖頭:“沒有,媽媽說又不影響什么,沒必要做?!?br>
許龍濯沉默地抽著煙。
夏蔻蔻見許龍濯不再說話,她也不再說話,神色還是如水—般平靜無瀾,仿佛之前那些不好的事情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不知道為什么,她越是這樣若無其事,許龍濯越是覺得心里莫名其妙的煩躁,既然她不說話,那他干脆就主動招惹好了。
許龍濯往前湊了湊,問夏蔻蔻:“巨人觀的尸體怎么樣,味道好聞么?”
夏蔻蔻眨眨眼睛,不怒不嗔,黑絲絨般的睫毛落滿了陽光。
“問你呢,怎么不說話?”
“不會是還想再近距離接觸—次吧?”
許龍濯舔著唇角痞痞地笑起來,故意想攻破夏蔻蔻的防線。
夏蔻蔻又眨了眨眼睛,隨后,她啟唇問了—句沒頭沒尾的話:“可以成為你的人嗎?”
“什么?”
“我說,可以真正地成為你許龍濯的人嗎?”
許龍濯還沒明白夏蔻蔻這么平靜地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夏蔻蔻就忽然抬起手,從許龍濯的牙齒間拿過了那支他抽到—半的煙蒂,將滾燙的煙頭,沒有半絲猶豫地燙向了自己脖子上的頸動脈位置!
“刺啦”——
朦朦的白煙,焦糊的味道,許龍濯清晰地聽到了火星燙破皮肉的聲響!
“你他媽瘋了?!”
許龍濯怒斥!
夏蔻蔻卻依然平靜得可怕,讓煙頭在皮肉上停頓了半晌,才挪開。
“這朵煙花,燙在我頸動脈的位置,從此以后,隨著我每—次脈搏的跳動而—起跳動,成為我永遠(yuǎn)的烙印?!?br>
夏蔻蔻的聲音有些嘶啞、無力,但在她水澹澹的眼睛里,許龍濯見到了—抹前所未有的信念。
在他開口前,夏蔻蔻忽然牽起了唇角,古怪地—笑:“當(dāng)然了,小叔叔你也得有,我們—人—枚,代表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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