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閱讀最新章節(jié)


南初箏不知道阿兄想要做什么。

她抬起頭,不期然撞進了阿兄的眼睛,心中一跳。

阿兄冷白的皮膚上,一雙眼睛宛若野獸那般,透著兇狠的光。

似乎想要將南初箏撕成碎片。

南初箏不由的往后退了退,一只手打掉了擱置在筆架上的朱砂筆。

那支朱砂筆落在了明黃色的奏折上。

南初箏低頭心生懊惱,“這是陛下的奏折?!?br>
當(dāng)今陛下沉迷修仙練道,已經(jīng)很久不理政事。

這些奏折都是隨意的丟給了閻羅司的司主,也就是南辰橈去打理的。

南辰橈做事狠辣,政務(wù)交給他,一些不輕不重的小事處理起來便是抄家流放的大罪。

因此近兩年來,大盛朝酷刑嚴(yán)苛,不少官員都是怨聲載道。

不是沒有人想要將閻羅司把持朝政,酷吏橫行一事,捅到陛下的面前。

但是陛下根本不想管這些。

至少在南辰橈那狠辣的手段之下,整個朝政清明,貪污受賄一事都少了許多。

百姓不造反對于當(dāng)今陛下來說,便是安逸。

至于那些當(dāng)官的,大家都知道閻羅司的手段,行事上隱蔽也收斂起來,遠(yuǎn)不如以往那么的猖狂。

反正做皇帝的,又不需要日日面對那些朝臣,全都交給南辰橈去對付就可。

南初箏有些懊惱,她白嫩的指尖上沾著鮮紅的朱砂,有些失措的看向南辰橈,

“阿兄……”

南辰橈的雙目猩紅,抬起修長的手指,鉗住了南初箏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

“怕什么?”

南辰橈微微的歪著頭,狹長的雙眸中,執(zhí)拗入了魔。

“不就是毀了一份奏折嗎?讓那些喜歡諫言的文官再寫一份不就好了?”

每一日,南辰橈都能夠從成堆的奏折中,看到一大參奏閻羅司的奏折。

無非就是指責(zé)他手段狠辣,那些官員僅僅只是犯了一些小事,便被他抄家流放而已。

南辰橈不用將奏折看完,就知道那些文官罵他什么了。

南初箏側(cè)過身,拿起了桌面上被她用朱砂筆污染了的奏折。

她越看越生氣,“這些文官為什么要這樣罵你?”

南辰橈將自己的身子,壓在南初箏的半邊身子上,

他冷白的俊臉上勾著唇,笑的無所謂。

只要妹妹多心疼他一點,他被人再罵狠一點也無所謂。

倏然,南辰橈的目光落在南初箏放在桌面的食盒上。

他伸手掀開食盒的蓋子,看到了里面的奶酪羹。

南辰橈那雙游走在瘋狂邊緣的眼眸中,透著一絲隱秘的歡喜。

一名閻羅司眾無聲的走入了大殿之中,

“司主,楚凈月還沒有走?!?br>
似乎為了印證自己比南初箏更出色,地位更高。

楚凈月一直拿著東宮的令牌,在閻羅司大殿門口吵鬧,非要進閻羅司大殿。

南辰橈松開了南初箏,拿出食盒中的奶酪羹坐在椅子上,低頭用勺子吃著碗里的奶酪羹。

南初箏要從桌子上下來,南辰橈的長腿,將她的膝蓋一頂。

他不讓南初箏下來。

于是南初箏只能坐在南辰橈辦公用的大桌子上,無奈的回頭看向前來稟報的閻羅司眾。

“她愿意在門口鬧就讓她鬧,看看她能鬧到幾時。”

南初箏見阿兄沒有要管的意思,便吩咐閻羅司眾按照她說的去做。

閻羅司眾微微的低頭退出了大殿。

大殿外的楚凈月,此時已經(jīng)氣的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她將手中的東宮令牌,懟到了閻羅司眾的鬼面具前面,

“你們看到了沒有?這可是東宮的令牌,我是東宮的人!”

或許是楚凈月懟令牌的動作,顯得很像攻擊人。

那名閻羅司眾反射性的一抬手,將楚凈月推開。

楚凈月的手中抓著東宮令牌,從臺階上摔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疼的齜牙咧嘴,氣紅的眼指著那名閻羅司眾,

“你居然推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我可是未來的太子妃!”

閻羅司眾用沉默來回答楚凈月。

“我要殺了你們,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楚凈月氣的破口大罵。

守在閻羅司大殿前的兩個面具男人,“唰”的一聲,抽出了手中的武器。

雪亮的刀尖指著楚凈月,有閻羅司眾冷颼颼的開口,

“挑釁閻羅司?”

楚凈月立即閉上了嘴。

她不敢挑釁閻羅司,雖然她有這個自信,她背靠東宮,一定能夠拿捏閻羅司。

但閻羅司的惡名在整個大盛朝,都能止小兒夜啼。

若是她真被閻羅司眾傷到了哪里,事后再搬出太子來給她報仇,已經(jīng)晚了。

楚凈月恨恨的閉上了嘴。

她想要站起來,臀部卻是一陣鉆心的痛,讓楚凈月忍不住想要發(fā)狂!

前幾天楚凈月的手腕,才被南初箏用巧勁脫了臼。

好不容易將手腕復(fù)原,這會兒屁股又受了傷。

她狼狽至極尖叫著,沖身邊的丫頭大吼,

“扶我去看大夫!快一點?。 ?br>
她帶來的四個丫頭,這才瑟瑟發(fā)抖的反應(yīng)過來,七手八腳的扶起楚凈月,往旁邊的馬車上去。

等到南初箏手腕上挎著一只空食盒,從閻羅司里走出來。

楚凈月早已經(jīng)沒影了。

南初箏看著楚凈月站過的地方,忍不住含著一絲譏諷的笑。

她抬抬手,招來一名閻羅司眾吩咐道:

“你去東宮告知太子,今日楚凈月在閻羅司大殿前是如何發(fā)瘋的。”

“其余的什么都不必做。”

這位太子做事庸庸碌碌,毫不大氣。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這個實力,能夠拿捏閻羅司。

這一次將東宮的令牌給楚凈月,無非是想通過楚凈月,看看他東宮的令牌在閻羅司行不行得通。

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太子,也難怪上輩子,被南辰橈輕輕松松的就弄倒臺了。

閻羅司眾朝著南初箏拱手而去。

他們都知道南初箏是南家的大小姐。

一個在閻羅司沒有任何職位,但是被閻羅司司主交代了,地位僅次于司主的人。

所以南初箏,其實就相當(dāng)于閻羅司的二把手。

只不過南初箏從來不管閻羅司的事。

她在南家長大,在閻羅司受訓(xùn)。

這整個過程中,更像是南家容忍了南辰橈身邊,有她這么一個人的陪伴。

南辰橈被南家寄予了厚望。

他是南家未來的家主,他需要承受常人不能承受的嚴(yán)苛訓(xùn)練。

以便于將來更好的接掌南家。

但同時這樣殘酷的訓(xùn)練,對于南辰橈來說,也會很容易毀了他。

南初箏的作用就在這里。每當(dāng)南辰橈快要被折磨的碎掉時,南初箏就負(fù)責(zé)將他撿起來,把他重新拼湊完全。

想起阿兄,南初箏又回頭看向身后幽深又黑暗的閻羅司大殿甬道。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緊緊的攥緊,在心中又一次的發(fā)誓:

阿兄,這一次箏兒不會再讓任何人利用你,傷害你。

就連她自己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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