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陳哲從大床上醒來,伸了個懶腰。
昨晚是他十八年來睡得最好的一次。
推開房門,陳哲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桌邊的阿黃。
阿黃左手端著一杯咖啡,右手拿了一份報紙,正在全神貫注閱讀著。
盡管昨晚已經(jīng)見識到阿黃的非凡,但早上一覺醒來就看到這一幕,還是讓陳哲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是啊。
老爹都飛升了。
鄰居都不是人。
阿黃都能讀報紙了。
陳哲心中一陣唏噓。
“起來了?”
察覺到動靜,阿黃稍微放低下報紙,扭頭朝陳哲看過來。
“嗯,起來了。”
呲!
陳哲一陣牙痛,能說人話的阿黃,多少還是讓人有些不適應(yīng)啊。
路過阿黃的時候,陳哲瞟了兩眼阿黃手中的報紙:
《澄海市連環(huán)殺人案再添受害者》
“連環(huán)殺人魔再犯案件,此次受害者曾經(jīng)是拳擊俱樂部會員?!?/p>
陳哲坐在阿黃對面,尬聊道:
“又作案了?”
阿黃微不可聞點點頭。
不過,阿黃似乎不想討論連環(huán)殺人案,它將報紙放在一旁,扭頭看向廚房:
“麗娜?!?/p>
接著,陳哲就聽見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陳哲回頭看去,只見一輛小餐車緩緩過來。
定睛一看,陳哲發(fā)現(xiàn)端倪,餐車背后是一只小小的老鼠,后者正推著餐車走過來。
小老鼠雙腳直立,頭上戴著廚師花邊小帽,圍著白色圍裙,背上掛著一柄小小的鍋鏟。
我靠!
陳哲一驚。
跟我玩忍者神龜。
啊不,忍者神鼠呢。
廚師帽小老鼠將餐車推到桌前,然后順著餐車自帶的小梯子快速爬到餐車上面。
小老鼠牽著自己的白色圍裙,先是對著左手邊阿黃微微一躬身:
“早上好,黃先生?!?/p>
廚師帽老鼠能開口說話,陳哲已經(jīng)見怪不怪。
不過,他還是吃了一驚,因為廚師帽小老鼠,竟然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嗯。”
阿黃淡淡點頭,算是回應(yīng)。
接著,廚師帽小老鼠起身,又轉(zhuǎn)頭看向右邊的陳哲,像是看見黃油奶酪一樣,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小老鼠同樣牽著自己的白色圍裙,后退半步,對陳哲微微躬身道:
“小主人好?!?/p>
小主人?
什么鬼?
陳哲微微一愣。
他抬頭看向阿黃,卻不見阿黃有任何反應(yīng)。
等不到陳哲回應(yīng),小老鼠依舊保持著躬身的姿勢,陳哲頓時有些慌亂。
他連忙對小老鼠說道:
“你好你好?!?/p>
聽到陳哲打招呼,小老鼠的臉上頓時樂開花。
小老鼠又偷偷瞄了幾眼陳哲,是害羞的表情,直到阿黃咳嗽一聲,小老鼠才慌忙收回眼神起身。
接下來。
廚師帽小老鼠將餐車上的兩份早餐,分別推到阿黃和陳哲面前。
陳哲低頭一看,餐盤里是一塊面包片,煎雞蛋以及培根。
這時候,小老鼠又從餐車上取出一罐可樂,推到陳哲面前的同時,還對陳哲可愛的眨眨眼睛。
做完這一切,小老鼠回到餐車上。
不過它沒有離去,而是望向陳哲,眼神中帶著期望。
“這是要干什么?”
陳哲心中困惑。
“它是我的廚娘,叫麗娜。”
阿黃的聲音,適時傳來。
聽到阿黃的聲音,小老鼠瘋狂點頭。
“對于每個到來的客人,麗娜都希望得到對方認(rèn)可的評價?!?/p>
阿黃將煎雞蛋放在嘴里。
聞言,陳哲一下就明白了。
他拿起桌上叉子,也不管使用方式是否正確,直接將面包片,煎蛋和培根串起來,送進嘴里。
“好吃嗎?”
廚娘老鼠麗娜看向陳哲,眼神希冀,聲音細(xì)若蚊絲。
陳哲咀嚼幾下咽下去,對著廚娘麗娜豎了一個大拇指:
“嗯,很好吃。”
此話一出,廚娘麗娜欣喜不已,甚至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
它再次牽起自己的裙擺,對陳哲微微躬身,然后順著餐車的梯子爬了下去。
咯吱咯吱聲中餐車逐漸遠(yuǎn)去。
就在這時。
阿黃忽然抬起頭,看向陳哲道:
“幸好,你剛才說的好吃?!?/p>
嗯?
陳哲微微一愣。
不明白阿黃話中的意思。
阿黃將食物咽下,端起旁邊的咖啡喝了一口,緩緩說道:
“上次有個家伙來我家做客。”
“吃了麗娜做的飯后,來了一句還行?!?/p>
“然后呢?”
陳哲聽阿黃的口氣,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
“然后?”
阿黃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
“當(dāng)天夜里,那家伙回家途中,被某位廚娘撕的粉碎?!?/p>
說著,它還瞟了瞟麗娜離開的方向。
“這!”
陳哲頓時感到一陣胃疼,眼神驚慌。
好險!
將對方撕得粉碎,真的會是那只可愛害羞的小老鼠干出來的事情嗎?
阿黃回頭,將陳哲的驚懼看在眼中,安慰:
“放心吧,你比較特殊,”
“就算你說它做的東西不好吃,也不會在回家的路上被撕的粉碎?!?/p>
聽到這里,陳哲幾乎快要松一口氣。
但阿黃接下來一句話,嚇得陳哲差點斷氣。
“至少給你留個全尸?!?/p>
“咳咳咳?!?/p>
陳哲被嗆到,他看向阿黃,眼神幽怨。
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你這可惡的家伙,說話說一半??!
而且什么叫我比較特殊?
特殊就特殊在能給留個全尸嗎?
一口將煎蛋塞進嘴里,陳哲使勁咀嚼。
“而且你家的廚娘,怎么弄得像個殺人兇手一樣?
關(guān)鍵他還是只老鼠呀!
母老鼠?。?!”
當(dāng)然。
這些話陳哲不敢說出口,倒不是怕阿黃,而是怕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廚娘老鼠對著自己笑。
片刻后。
陳哲吃飽喝足,收拾好書包就要出門上學(xué),阿黃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晚上放學(xué),不要在外面逗留,早點回家?!?/p>
“好了,知道了?!?/p>
陳哲揮揮手,接著便朝屋外爬去。
陳家。
清晨陽光明媚,落在陳家院子。
這時,一顆腦袋從陳家的狗窩緩緩伸出。
接著是一雙手,那雙手撐著狗屋兩邊,將身體緩緩從狗窩里拔出來。
“啪!”
東西落地的聲音!
正從狗窩里爬出來的陳哲,聽到聲音一愣。
他緩緩轉(zhuǎn)頭,看向院子外面。
陳哲本來臉上還帶著笑意,卻忽然一下僵住,他的嘴角不住抽動,眼神復(fù)雜。
陳家院子外面,站著一個高大的少年。
少年短發(fā),棱角分明臉龐,穿著漆黑的T恤,結(jié)實壯健的身軀,像座高山一樣。
此刻,少年愣在原地,目光驚疑,嘴巴微微張大,怔怔看著從狗窩里露出半截身體的陳哲。
少年腳邊,是碎掉的白煮雞蛋和一盒散落,流了滿地的牛奶。
陳哲和少年眼神交匯,一時間無聲勝有聲:
“……”少年。
“……”陳哲。
陳哲嘴角抽搐,努力擠出一絲苦笑,故作風(fēng)輕云淡:
“雄哥,你聽我狡辯……”
“啊呸,不是你聽我解釋。”
高大少年名叫楊雄,陳哲的好兄弟。
小學(xué)的時候。
陳哲撞見楊雄和一群初中生打架,見不得以多欺少,以大欺小,陳哲也加入進去。
事后兩個腫成豬頭的小學(xué)生,就成為了好兄弟。
陳哲慌忙從狗窩里爬出,拍拍身上的灰塵,訕訕說道:
“我剛才是去狗窩里清掃一下糞便?!?/p>
“你知道的,我家阿黃有些不愛干凈,總是愛拉在狗窩里面?!?/p>
陳哲無力辯解著。
對不起了,阿黃。
只能將鍋甩到你身上了。
住狗窩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啊?。。?/p>
……
“阿嚏!”
阿黃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他揉了揉自己的鼻頭,喃喃自語:
“嗯?”
“有狗東西說我的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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