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一口氣,語氣不悅的看向時凜:“時醫(yī)生,離誰近,離誰遠,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能因為你跟我睡過兩次,就連我的人際關(guān)系也要管,你逾越了你知道嗎?”
時凜沒想到她竟然還敢還嘴。
他的臉色黑了兩個度:“林棉,你嘴硬了是吧?”
林棉鼓起勇氣繼續(xù)說:“我說的是實話,而且秦禮老師對你那么友善,你卻三番兩次的在背后說他壞話,挑撥離間,時醫(yī)生,恕我直言,我要遠離的是你才對?!?br>
時凜捏緊方向盤,小臂上的青筋直跳。
好啊,很好!
她居然變得這么伶牙俐齒了,一只軟兔子說咬人就咬人,簡直毫無預(yù)兆!
看來她在床上那副軟趴趴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時醫(yī)生,請開鎖?!绷置抻舶畎畹膩G下一句話。
時凜偏頭盯著她,昏暗的車廂里,他的眼神漆黑犀利,仿佛要將她里里外外看穿似的。
林棉挺直脊背,絲毫不懼怕的和他對視。
她躲了兩天,已經(jīng)躲累了。
“林棉,你挺有種。”
時凜忽然冷笑,硬生生的吐出幾個字。
“咔嚓”一聲,車鎖被他打開,林棉來不及細想他話里的意思,擰開門就跳下了車。
似乎怕他追一樣,她的身影飛快消失在小區(qū)里。
時凜坐在車里,煩躁的點了一根煙,抽了幾口覺得更煩躁,他又把煙頭摁滅。
想起那女人剛才一堆噼里啪啦的話,他閉了閉眼睛,低聲吐出一句臟話。
草。
那么有骨氣,真想摁住她往死里弄。
看來上次還是下手太輕。
林棉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到家,她靠在門口,拍著胸膛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剛才那些話是她一時頭腦發(fā)熱說出來的,現(xiàn)在想想確實太難聽了,那個男人應(yīng)該會氣死吧。
不管了。
反正他都有新歡了,就當(dāng)做徹底撕破臉了吧,以后見到他繞遠點就行。
林棉沖進浴室洗了個澡,又換了身睡衣,這才一身疲憊的躺在床上給手機開機。
剛開機,就有無數(shù)條短信跳出來。
微信里也有一長串語音轟炸。
都來自同一個人——林母。
林棉隨意點開幾條,里面的污言穢語不斷,各種詛咒謾罵不斷,最后實在沒轍了,就用上了最無恥的威脅。
“小賤種,別以為你關(guān)機了就能逃過去,明天之前你要是不把錢給我打過來,我就親自拿著刀去你學(xué)校自殺,血濺當(dāng)場,這都是你逼死我的!”
“我死也要把你毀了,讓全網(wǎng)的人都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不孝貨色!”
“我死了,你爸也別想好過!”
她越說越偏激,整個人接近發(fā)瘋的狀態(tài)。
林棉知道,她干得出來這種事。
當(dāng)年林母跟她要的第一筆錢,就是拿著刀抵在爸爸的脖子上威脅她,后來鮮血直流,爸爸的脖子被割破了個大口子,林母的脖子上也是一條大血口。
鮮血汩汩的流,把地板和衣服都浸的濕透。
那次他們差點喪命,她也差點背上逼死父母的名聲。
林棉這些年一直在這個陰影中度過,可每一次都逃不掉,一次認栽,生生世世認栽。
她閉了閉眼睛,打開微信,把剩下的錢全部轉(zhuǎn)過去,然后敲了一行字。
“我只有這么多,再逼我也沒有了,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br>
幾分鐘后,對面收了款,終于消停下來。
林棉翻出秦禮的微信,發(fā)過去一條消息,說自己到家了。
對方應(yīng)該很忙,很久沒有回復(f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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