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多了一個討債鬼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落在辦公桌那盆君子蘭上。
陸拾染揉揉一晚未合的雙眼,滿臉喪地趴了下去,有氣無力地說:“昨晚就是這樣,沒談成,還招來一個債鬼?!?
“所以說,你從樓梯上滾下去,壓在了他的身上,差點(diǎn)壓廢了他……還把他推去擋惡狗?最后被他的打手丟上了船,扔回了沙灘上?你戰(zhàn)果輝煌??!”林晴詩忍著笑,肩膀一抖一抖。
陸拾染瞪了她一眼,生氣地說:“別笑了?!?
林晴詩笑出了聲,“你大小姐和許楊澤談戀愛這么久,也沒有越軌半步吧?現(xiàn)在居然看了別人的光屁屁?!?
“這個怎么辦啊?”陸拾染推了推面前的紙,垂頭喪氣地問。
林晴詩滿臉同情地攤了攤手,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說:“他的……你看到了?”
“我呸!”陸拾染推開她的臉,氣怵怵地說:“他變態(tài)的,誰愛看那地方!”
“那就是看到了!”林晴詩恍然大悟,揪著她的眼皮子說:“都長滿針眼了?!?
“別鬧了?!标懯叭纠滤氖?,舉起那張紙,小聲問:“他的律師正式向我索賠三百七十萬,包括我弄臟了他的什么名貴地毯,沙發(fā),還說我把他的狗嚇流產(chǎn)了,那什么名犬……有沒有這樣搞笑的?”
“你連認(rèn)罪書都寫下了,只能賠錢了。可你怎么會跑錯地方呢?麋鹿島是私人島嶼,要上去渡假,都得預(yù)訂日期。你照著請柬上面的數(shù)字找都找錯了,你太笨了。”林晴詩同情地拍拍她的腦袋,小聲說:“這種有權(quán)有勢的人很難纏的,惹上了就自認(rèn)倒霉吧。反正你這里也要破產(chǎn)了,不如就賣了樓、還了債,和許楊澤結(jié)婚了算了?!?
“我從昨天上午起打電話給他,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能找到人?!标懯叭救嘀栄ǎv地說。
林晴詩的手機(jī)響了,是微信,她看了一眼,臉色大變。
陸拾染滿臉無奈地問她,“是不是催債的律師又來了,討債鬼的腿還真快?!?
“不是……”林晴詩緩緩把手機(jī)舉到她的面前,不知所措地看著她。
陸拾染擰了擰眉,眼睛猛地瞪大。
微信上是一幅婚紗照,她那位未婚夫許楊澤摟著她的遠(yuǎn)房堂姐陸昕姿正在親吻,照片下面還標(biāo)著婚禮的日期——正是今天!
“怎么可能?又不是愚人節(jié)?!彼X中嗡地一炸,奪過了林晴詩的手機(jī),呼吸越來越急。
“我陪你去看看?!绷智缭娎∷氖?,快步往外走。
陸拾染的腦子里完全亂了,機(jī)械地被林晴詩拉著往前走。三個月前,爸爸突然中風(fēng)住進(jìn)醫(yī)院,公司財務(wù)爆出負(fù)債累累,只能緊急把她從乙洲召回來打理公司的事。這三個月來,她一直在為公司債事焦頭爛,壓根沒發(fā)現(xiàn)許楊澤有什么不妥之處。
他和堂姐陸昕姿是什么時候好上的?就算要結(jié)婚,為什么不告訴她?
Vitai酒店前正在擺放花籃,掛上彩色汽球,彩屏上顯示的正是許楊澤和陸昕姿的名字。
她停下腳步,還分辯不出這是現(xiàn)實還是噩夢。好了三年了,正在談婚論嫁,怎么說變就變了?
黑色的奔馳緩緩?fù)5骄频昵?,她機(jī)械地轉(zhuǎn)頭看,明晃晃的光線里,只見幾個珠光寶氣的女人趾高氣揚(yáng)地走向她。她瞇了瞇眼睛,看清了走在最前面的人,她一直尊敬的準(zhǔn)婆婆大人,丁潔瑛。
“哦,陸拾染啊?!倍嶇蛔匀坏匦α诵?,打了聲招呼就走。
“阿姨,這是怎么回事?許楊澤呢?”陸拾染清醒過來,一把抓住了丁潔瑛。
“你們都分手了,就不要再纏著他了。”丁潔瑛不耐煩地推開她的手,輕蔑地瞟了她一眼,“你不能生孩子,就要有善良的心,做人不能這樣惡毒?!?
“誰不能生孩子?”陸拾染愕然問道。
“還想瞞著我們,欺騙我們楊澤?”丁潔瑛轉(zhuǎn)過身,從LV手包里拿了張化驗單出來,重重地甩向陸拾染,“不會下蛋的雞,就要有自知知明,你是想讓我們許家斷香火嗎?”
鋒利的紙布割過陸拾染的臉,她有了短暫的清醒,兩個星期前她去做了婚檢,但顯示一切正常。怎么會多了張不孕的化驗單?她緩緩彎腰,撿起了化驗單,盯著上面的“不孕”二字發(fā)怔。
這是真的?
這是假的?
這是怎么回事?
“快走吧,花車就要到了,你在這里只會自己難堪?!倍嶇焊邭鈸P(yáng)地驅(qū)趕陸拾染。
“喂,你拿陸拾染錢的時候怎么不說尊重點(diǎn)?”林晴詩憤怒推了她一把,怒吼道:“要分手,讓許楊澤來,讓他還錢?!?
“什么還錢?”丁潔瑛臉色一變,左右看看,咬牙切齒地說:“你們別搗亂,不然我報警了?!?
“報啊,你報。”陸拾染吸了吸鼻子,揮動手里的化驗單,小聲說:“讓許楊澤來見我?!?
“保安快過來,趕緊把這兩個瘋婆子趕走,如果影響我們家的婚禮,我要投訴你們?!倍嶇嬷瑲鈩輿皼暗刂钢懯叭救?。
五個保安飛奔過來,駕著陸拾染和林晴詩就走。
陸拾染昨天才扭到的腳踝,又狠狠崴了一下。劇痛鉆心,眼淚漫出眼眶。她都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前天許楊澤還和她一起散步看月亮,為什么今天就變了?
酒店前的噴泉突然開了,冰涼晶瑩的水花沖上天空,婚禮進(jìn)行曲響起,一行花車漸行漸近。
她用力甩脫了保安的手臂,跑向花車。但才跑了幾步,她又被保安給拖住,這一回男人們沒節(jié)省力氣,直接把她甩向了噴泉池。
她重重跌坐在池沿上,往后翻進(jìn)了水池,冰涼的水淹過頭頂,灌了她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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