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歡喜怨家

竹林里,一陣喘息聲隱約傳了出來,男的粗獷有力,女的嬌弱感性,期間還夾雜著一些碰撞的聲音,有人在這里搞事情?   丁長林帶著疑惑,快速地靠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輕輕的扒開遮擋著視線的一株雜草。   立刻,丁長林眼珠子都凸了,果然是有人在這里私會,男人竟然是自己漫山遍野要尋找的常務(wù)副S長梁國富。   女的不認(rèn)識,一頭金色的長發(fā)把臉都掩蓋了,必須說,這是一個絕色女子,身材太好了,飽滿雪白的胸部,不足盈盈一握的細(xì)腰,性感妖嬈的蜜桃臀,還長了一雙令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沖動的大長腿。   此刻,這位絕色美女,雙手撐著一顆細(xì)竹,半彎著身子,翹著蜜桃臀,梁富國則在她身后運動。   女子背對著丁長林,瓷玉般的后背掛滿了汗珠,特別是腰間處一顆豌豆般大小的肉痣,此時在陽光下,黑得閃閃奪目。   市里通知梁國富開會,丁長林卻撞上了這一幕,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幾乎忍不住要失聲驚叫。   丁長林的身體燙得厲害,某個部分也漲得厲害,漲得發(fā)疼,讓他整個人從里到外都躁動不已。 隨著梁富國的動作,女子身體也隨之而動,引得丁長林恨不得撲上去一嘴咬上。   更甚至,丁長林腦海里還冒起了一個十分大膽的行為,那就是,沖上去,把梁富國扒下來,換自己上。   可是,丁長林也只能想想,那可是靖安市的常務(wù)副市長,而且近一段傳言要接班市長之位的梁國富,而他,只不過是梁國富的一個文字秘書而已。   丁長林身體某個部位越來越難受,他不敢再偷看下去,準(zhǔn)備悄悄離開時,喘息之聲嘎然而止,他慌慌張張地重新扒進(jìn)了草叢之中,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接著響起了一陣沙沙的行走聲,由近而遠(yuǎn),丁長林這才微微抬頭張望著,一襲白衣飄逸,美得如仙子下凡般的背影正急匆匆地沿著竹林外奔去。   丁長林害怕被梁國富瞧見,沿著山坡極其小心地往下爬著,直到滾下山坡,丁長林才敢站起來,飛一般地往靖安寺門口跑去。   趕到靖安寺門口后,丁長林喘著粗氣一屁股跌坐在樹下,極力地讓自己平靜,平靜。   滿大腦還是重復(fù)播放著竹林的一幕,如果不是親眼瞧見,打死丁長林都不會相信,梁國富每次來寺廟不是找智真大師排憂解疑,而是有佳人相約。   一等不見梁國富出來,兩等還是不見人影,市里催促開會的電話再次打來時,丁長林不得不重新去竹林尋找梁國富。   絕美佳人早已不見蹤影,丁長林一邊往竹林里鉆著,一邊小聲地喊:“市長,市長,梁市長,”沒人應(yīng)他。   丁長林疑惑地四處張望,如一張床那么寬的空地上,一絲不掛的梁國富迎面朝天,雙目定定地看著白衣女子遠(yuǎn)去的地方。   丁長林嚇得一邊驚叫,一邊摸摸索索靠近了梁國富,他壯著膽用手試試了梁國富的鼻孔,沒氣了。   丁長林掏出手機(jī)準(zhǔn)備報警,可是一想不行,這警怎么報?他快速讓自己冷靜下來,鼓足膽量替梁國富穿衣服,一條白色的禮品帶沾在了梁國富襯衣上,丁長林順手扯掉了禮品帶,手忙腳亂地替梁國富把衣服一件件穿好,這才開始報警。   丁長林被干警帶回了市局,救護(hù)車把梁國富送進(jìn)了太平間。   “咣當(dāng)”一聲,審訊室的門開了,一男警察陪著一名女警官走了進(jìn)來,就在女警官轉(zhuǎn)身的一剎,丁長林呆住了,這背影怎么與那一襲白裙女子的背影如此相象?   丁長林極力搖頭,一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這不可能。   丁長林內(nèi)心亂成了一團(tuán),此時女警官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就是梁市長的秘書,丁長林?”   丁長林這才抬頭打量女警官,一張嬌媚而英氣的臉上,一雙清亮如閃電的眼睛,正凌厲而又侵略味十足地瞪住了丁長林。   這張臉美得令人窒息的臉,丁長林認(rèn)得,就在昨天的英模表彰會上,他還盯著這張臉直吞口水,她是市公安局分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章亮雨。   在昨天的表彰大會上,章亮雨這一米七的高挑身材,盡管穿著寬松的制服,卻藏不住一對傲人的風(fēng)景,大約因為激動,她胸前的風(fēng)景波濤洶涌般地此起彼伏,引得坐在第一排的丁長林不斷吞口水的同時,隨手在一份替梁國富寫的講話稿后面畫起了章亮雨。   那對大胸在丁長林筆下,夸張地成了兩個大肉球,圓圓滾滾地迎著他邪惡的思想不停地發(fā)射著,他整個人變得很有些輕浮和不安分,那支梁國富送給他好好寫材料的鋼筆更加肆意地勾勒著,章亮雨豐盛的胸,修長的美腿,還有那一身英姿煥發(fā)的制服誘惑,成了丁長林在這個會上最大的樂趣。   丁長林正如癡如醉畫著章亮雨時,主席臺上的領(lǐng)導(dǎo)們開始頻獎了,第一個就是章亮雨,當(dāng)主持人念著這個名字時,丁長林一驚,抬頭直視著她,這個漂亮得讓人吞口水的女人,竟然是年近五十政法委書記方勝海的填房,我靠啊,好白菜真他娘的全讓豬給拱了。   此時方勝海跟在梁國富身后給英模們頻獎,他人矮不說,整個人圓滾滾的,如只上了粉的東瓜,卻偏偏喜歡疏那種“地方支援中央”的發(fā)型,可他那一小撮頭發(fā),典型屬于地方也不富裕,非要打腫臉充胖子,每次看到方勝海,丁長林就想笑,沒想到他娶了一個如花似玉還英姿燦爛的女警。   一種深深的婉惜,當(dāng)場沒壓住,讓丁長林憤怒地在章亮雨的人物畫像旁寫了一句“一棵又鮮又嫩的白菜被方肥豬給拱了”,寫完時,丁長林的視線不自覺地又掃向了章亮雨,卻瞧見臺上的方勝海瞇著眼似笑非笑地瞟著他,嚇得他趕緊垂著頭,把章亮雨的畫像收了起來,裝作很認(rèn)真做筆記的樣子,再也不敢抬一下頭。   散會后,丁長林帶著章亮雨的畫像離開了,那只鋼筆和講話稿被他隨手丟在了秘書室里。   此時,丁長林收起了自己的思緒,不敢相信地瞪著章亮雨看著,如果章亮雨不是一頭短發(fā)的話,他真要懷疑那個白衣女子就是章亮雨了。   而章亮雨也在打量丁長林,足足三十多秒,才冰冷地問道:“看夠了嗎?”   丁長林點點頭,發(fā)現(xiàn)錯了,又急忙地?fù)u頭,辯解地解釋道:“章局長,我,我,”支吾了半天,丁長林也解釋不清楚。   “把頭垂下去,再亂看,我挖了你的雙眼。 ”旁邊一男警惡狠狠地瞪著丁長林吼道。   章亮雨用手勢阻止男警不要再說話,接著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梁市長的尸體的?”   “我還是從一開始說吧,我是去接梁市長上班的,但是梁市長說想去山上的靜安寺看看,那里他經(jīng)常去,和那里的和尚關(guān)系很好,還一起下棋,我就跟他一起去了……”丁長林一邊說,一邊回憶著早晨的所有細(xì)節(jié)。   “到了寺廟里,在進(jìn)寺門時,他回身對我說,他找這里的主持問點事,我就明白了,他不想讓我跟著進(jìn)去,我就沒去,靜安寺的主持解簽解的很好,我猜,梁市長肯定又去求簽了,最近他經(jīng)常去……”   “你就這么一直在外面等著?”章亮雨冷冷地打斷了丁長林的話,問道。   丁長林搖搖頭,說道:“當(dāng)時他的工作手機(jī)在我這里,市里有個會議要開,市領(lǐng)導(dǎo)要先碰個頭,齊書記的秘書給我打電話問梁市長什么時候能到?我這才進(jìn)去問問梁市長是不是該走了,但是,我在寺廟里沒看到他,寺廟不大,我問了里面灑掃的和尚,他說看到梁市長去后山了,后來,就看到梁市長死在了竹林。 ”。   “然后呢?”章亮雨追問了一句。   “然后我打電話報警,還有120,這些事情那些和尚都可以作證,其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了”。 丁長林說道。   丁長林話一落,章亮雨起身繞過審訊位,直接走到他身邊,一邊說:“你編!接著編!”說完,抬腿就是一腳,坐在被審訊位置上的丁長林直接被踢飛了。   丁長林被章亮雨這一腳踢得壓不住了,沖著她罵:“死娘們,老子又沒犯法,你再踢,老子就投訴你!”   丁長林的話一落,章亮雨從審訊桌上抓起一張紙和一只筆砸在了他臉上,冷冷地盯著他說:“丁長林,這兩樣?xùn)|西落在了梁市長被勒死的現(xiàn)場,你怎么解釋!”   “你說梁市長是他殺?”丁長林顧不了身上的痛,也顧不上惱怒,驚恐地看著章亮雨問道。   “丁長林,收起你的偽裝,別演了!看看地上的兩樣?xùn)|西,認(rèn)識吧!”章亮雨鄙夷地看著丁長林說道。   丁長林這才從地上撿起了章亮雨砸過來的紙和筆,一看,直接就傻掉了。   那是他畫的章亮雨,那一對大肉球,此時格外滑稽地壓迫著他的視線,讓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再也不敢抬頭看章亮雨一眼。   章亮雨在現(xiàn)場堪測時,在竹林不遠(yuǎn)處的草叢中發(fā)現(xiàn)了這兩樣?xùn)|西,當(dāng)然還有梁國富尸體邊的那根白色的禮品繩。   這支鋼筆上寫著丁長林的名字,章亮雨知道丁長林是梁國富的秘書,昨天英模表彰大會上不斷打量她,她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這賤人居然一直在畫她,而且畫得又流氓,又下作,特別是看到那句:“一棵又鮮又嫩的白菜被方肥豬給拱了”時,章亮雨恨不得剝了丁長林的皮才解氣,如果他在她眼跟前的話。   丁長林不再說話了,大腦里一片空白。   審訊一下子陷入僵局,章亮雨重新回到了審訊位置上,壓了壓自己的情緒后,這才盯著垂著頭的丁長林說:“交待吧,為什么要殺害梁市長?”   “我沒有殺害梁市長,我不是兇手,我不是兇手。 ”丁長林急了,那個美得如仙子的女人是殺人兇手?可是他怎么說呢?而且他沒聽到梁國富半點求救之聲。   丁長林一直以為梁國富是那一炮打得太興奮了,心臟病發(fā)作才掛掉的,萬萬沒想到背影絕美得讓人想入非非的女子,下手這么干脆利落。   “那鋼筆寫著你的名字,那畫像也是你昨天畫的,你不是兇手,這兩樣?xùn)|西怎么就在案發(fā)現(xiàn)場?”章雨亮的聲音冷得如塊冰,令丁長林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冷顫,這兩樣?xùn)|西他記得清清楚楚,昨天明明留在秘書室里,這女子去過梁國富辦公室?   一想到梁國富是他殺,而自己也被人盯上了,丁長林后背全是冷汗。   “章局長,你現(xiàn)在派人去梁市長的辦公室查一查,昨晚一定有人進(jìn)過他的辦公室,而且這人也翻過我的辦公桌,這兩樣?xùn)|西,昨天散會后,我,我就放在辦公桌上。 ”丁長林越想越害怕,此時求救地看著章亮雨說道。   一聽到丁長林居然將這樣的畫像放在辦公桌上,章亮雨就恨得再上前把這賤人直接踢飛,可理智告訴她,丁長林作案動機(jī)不明顯,極有可能他說的是真的,兇手另有其人。   “好,你跟我們走一趟,如果辦公室被人動了,你的嫌疑就解除掉,如果辦公室完好無損,你就得回到這里老老實實交待!”章亮雨說著,起身出了審訊室,接著進(jìn)來兩名干警,把丁長林架著出了審訊室。   警車直奔市政府大樓,到了政府大樓停車場,車一停穩(wěn),章亮雨推開車門走在了最面前,而后座的兩名干警又要架丁長林,丁長林想丟開他們的手,沒想到一下車,他們一左一右把他夾得更緊。   “你們放開我,我自己走!”丁長林抗議地說著。   “你現(xiàn)在是犯罪嫌疑人,最好配合點!”章亮雨扭頭冷冷地丟下了這句話。   丁長林想辯解,可章亮雨已經(jīng)大踏步地朝政府大樓走去,兩名干警也懶得和丁長林廢話,直接架起他就跟了上去。   一進(jìn)政府大樓,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都向丁長林投來異樣的目光,丁長林也知道他掙扎無效,得罪了章亮雨,不被她當(dāng)成兇手,他就是萬幸了,至于別的,他現(xiàn)在不敢有任何奢望,前途和未來在得知梁國富已死的那一刻,他就心灰意冷了,現(xiàn)在只求能證明自己不是兇手就行。   電梯到了五樓,如同在一樓一樣,丁長林被人指指點點地猜疑著,各種不友好的聲音侵擊著他,他把頭垂得死死的,仿佛他真成了殺人犯一樣,只求梁國富的辦公室快點到。   那段長長的過道平時是丁長林最喜歡走的,傳說梁國富是市長的有力競爭人選,市長和書記不是很對付,省里為了地方團(tuán)結(jié)搞經(jīng)濟(jì),一直想把市長調(diào)走,所以市里傳言作為常務(wù)副市長的梁國富是最有可能接任的,前段日子,他自然成了政府口這邊的大紅人,被各種友好的目光和聲音恭維著,讓他很有些飄飄然,要不也不敢跟著梁國富去市公安局時,畫了那樣的一個章亮雨。   梁國富這下倒好,班沒有接到,被接到了閻王爺那里去了。 可他這一走,害苦了丁長林。   丁長林此時雙腿如灌了鉛一般沉重,整個人完全靠兩名干警架著才能行動。 那些平日里友好的目光和聲音全消失了,倒是章亮雨沿途被人不斷地問好著,而他們卻視丁長生如個陌生人。   丁長林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梁國富辦公室前的,兩個架著他的干警總算放開了他,任由他掏鑰匙開門。   丁長林完全沒力氣,掏了幾次都沒掏出來,一旁的章亮雨看著這樣的丁長林,愈發(fā)覺得他猥瑣,掏個鑰匙都不會,她想也沒想,直接把手伸進(jìn)了丁長林的褲子口袋里。   夏天的褲子那么薄,那只蔥白的小手一探進(jìn)去,丁長林整個人如通了電流一般被激活著,那地方噌地一下,如長滿了精蟲似的支了起來,越想壓制越發(fā)一柱摯天,被章亮雨瞧了一個正著,羞得她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鄙夷地看著丁長林說:“齷齪!”   丁長林此時的尷尬比畫像落在章亮雨手里要強烈萬倍,那玩意真是活見鬼了,愧得他恨不得把頭埋進(jìn)褲襠里,好在,章亮雨已經(jīng)打開了門,丟下他,率先進(jìn)了秘書室。   丁長林跟在章亮雨身后走了進(jìn)去,他的目光急急地掃向了自己辦公桌,辦公桌上的東西沒見任何異樣,該在的東西全在,丁長林頓時如木頭一般地立在了秘書室,大腦里一片空白。   章亮雨看著丁長林,重重地“哼”了一聲,接著她打開梁國富的辦公室,辦公室也是整整齊齊,看不出來有被動過的痕跡。   章亮雨示意兩名干警和她走進(jìn)了梁國富的辦公室,他們四下認(rèn)真地堪查了一番,能取指紋的地方,他們?nèi)咳×酥讣y,章亮雨示意一名干警送回警局進(jìn)行指紋辯別,而她和另一名干警繼續(xù)堪查。   很快,干警帶來了消息,除了梁國富和丁長林的指紋外,沒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指紋,倒是現(xiàn)場那根禮品帶上留有丁長林的指紋。   章亮雨意識到自己被丁長林耍了,從梁國富的辦公室出來后,她看也沒看丁長林一眼,丟下一句話:“把人押回警局!”   丁長林嚇壞了,急著申辯說:“章局長,我錯了,我不該偷偷畫你,我以后不敢了,求求你,別帶我走,我真沒殺人,殺手另有其人。 ”   丁長林的話一落,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想回收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