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前,李家小姐李若仙帶領(lǐng)家中仆人護衛(wèi)前往城外落霞山脈狩獵。
誰承想無意中遇到一只修有氣候的兇獸。
眾人不敵,接連死傷七八名護衛(wèi)后,虎子才將其背負回到寧陽城。
然而回來之后,李家小姐便一睡不起。
一開始李老爺只以為是受了驚嚇,可時間一長,便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怎么不對勁?”
陸玄沉聲問道。
“李小姐沉睡期間,面色時而蒼白,時而青紫,口中還說著許多不明所以的話。最可怕的是,她周身長滿了白色的毛發(fā),就......就像一只人形狐貍。”
虎子嘆了口氣,有些難過:“我家小姐對下人極好,從不會苛刻打罵?!?/p>
“可如今,卻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人不人,鬼不鬼。
陸玄聞言,眼底露出微微思索之色。
難道當真是妖邪附身?
半晌,他突然抬頭,目光平靜的看著虎子:“虎子,你可信我?”
虎子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道:“我自然相信玄哥你?!?/p>
二人一路走來,什么慘狀沒見過?
早已是同生共死。
此刻聽到陸玄這般回答,他想也未想。
“那好,既然你信我。那就好辦了?!?/p>
陸玄點了點頭,隨即從袖口抽出一張疊好的符紙放在桌面上,而后在虎子疑惑的目光中解釋道:“昨夜我無意中遇到一游方道人,那道人有言,此乃鎮(zhèn)邪符,說是可以治好李家小姐的怪病。你持此符,看能否將其貼在房門之上?!?/p>
鎮(zhèn)邪符?
虎子將其捏起,目光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換了從前他萬不敢相信這世界有妖魔鬼怪,但自打二人一路逃難,見了無數(shù)的怪異駭人之事。
此時見陸玄掏出這等鎮(zhèn)邪符,只覺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符紙乃是修士所有,蘊含著不可思議的神奇能力。
若當真如此,說不得真能救治自家小姐。
“你不信?”
陸玄微微皺眉,看著面色遲疑的虎子,當即笑道:“除了鎮(zhèn)邪符,那道人還傳我一些修煉的心法,我此行前來,除了以符鎮(zhèn)邪之外,還要傳你一篇修煉的法門呢?!?/p>
“什么?修煉的法門?”
聽到此處,虎子當即也不淡定了。
相比什么妖邪纏身,他更在意的是陸玄口中所說的修煉法門。
如今他已經(jīng)肉身境圓滿,只差心法便可凝練氣脈。
可惜的是,凝練經(jīng)脈的心法無論在哪都是一等一的鎮(zhèn)族之寶,非至親不可傳授。
虎子沒想到,陸玄竟然有凝練經(jīng)脈的心法。
“玄哥,你不會騙我吧?”
他還是有些不信,李家也有一門心法,可歷來都是絕密,任何人無法窺見。
城內(nèi)也有一些武館,加入十年以上,再立下一些功勞方才能被傳授一條經(jīng)脈的凝練之法。
“騙你作甚?”
陸玄咧嘴一笑,拍了拍虎子結(jié)實寬闊的肩膀,道:“你的半只燒雞我送給了那道人,他不僅給我?guī)讖埛€傳了我一門心法。那李老爺不是懸賞三百兩黃金么?等此間事了,你我兄弟二人得了錢財,從此之后便可逍遙自在了。”
他此言一出,虎子目光火熱。
他固然憨厚,卻不是傻子。
誰愿意一輩子在別人家為奴為婢?
他的夢想是武道有成,然后封侯拜相!
至少也要當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
“好。我這便去試試?!?/p>
虎子一拍大腿,將鎮(zhèn)邪符放在懷中,而后就要起身。
“且慢,我與你一同前去?!?/p>
“也好。別再出了什么岔子。”
虎子點頭,而后二人一前一后朝著李小姐所在的院子走去。
李家不愧是寧陽城首富,在虎子的帶領(lǐng)下,二人走了盞茶時間,竟還未到達。
不過一路所過,亭臺樓閣,假山流水數(shù)不勝數(shù)。
雖然天氣寒冷,但卻有不少奇花異草散發(fā)著清香。
忽然,陸玄耳朵一動,聽到一些聲音。
只見不遠處,一名衣衫襤褸的丫鬟掩面哭泣跑來。
“唉,這個老不死的。又在禍害良家婦女?!?/p>
虎子見此,眼底一寒,低聲怒喝。
“什么老不死的?”
陸玄心中好奇,朝著那奔逃的丫鬟看了一眼,問道。
“李老爺前幾日請來一道士為小姐治病。這道士倒也有些本事,一來便將小姐的病情穩(wěn)固住??上У氖牵@廝竟然是個花道士,吃肉喝酒還則罷了,誰承想每日還需要一名府中丫鬟伺候著......”
說到此處,虎子目光陰沉,雙手握拳:“我若是凝練經(jīng)脈,第一個便先將其打死!”
“嗯.....”
陸玄微微點頭,面色如常的跟隨在虎子身后。
......
與此同時,李府一處小院,一名仆人急匆匆的跑到一名中年人跟前,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那錦袍中年人聞言,面色一陣青白,咔嚓一聲,手中的核桃直接碎裂。
“老爺,路道長怎么說?何時救治小姐?”
錦袍中年人身旁,一名身穿青衣的老者低聲問道:“算上今日,可是送了五名丫鬟和千兩黃金了?!?/p>
“這老東西是想將我們李家敲碎吸髓啊。他還要三千兩黃金,外加十名完璧之身的丫鬟......還有那件東西.....”
錦袍中年人恨的咬牙切齒,但此時此刻又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畢竟自家女兒的性命還需要那老東西來救治。
“什么?”
青衣老者聞言,身子一顫,片刻后,嘆了口氣:“老爺準備怎么辦?要不要將其趕走?”
“不,現(xiàn)在不能將他趕走。先不說這老東西實力到底如何?萬一將其趕走,若仙的病卻未治好,那便后患無窮了。再等等,等若仙好了之后,必定要這老東西付出代價!”
說到最后,李半山語氣冰寒,眼底露出一絲冷意。
“是,老爺。”
青衣老者嘆了口氣,他本是李府的管家,跟隨李半山數(shù)十年,從小看著李若仙長大,內(nèi)心早已將其當成親閨女看待。
如今看到李若仙這幅模樣,實則內(nèi)心比誰都焦急。
但奈何他們雖是武者,卻沒有降妖伏魔的手段,所以只能干看著,讓那道人在府內(nèi)作威作福。
與此同時,李府另一處別院。
一名面目清秀的道童正施施然的穿好衣衫,同時一名小丫鬟抽泣慌亂著從他身后的側(cè)房跑了出來。
“嘖嘖嘖,李家的丫鬟沒想到個個也是一頂一的水靈......師尊果然有主見,若是能一直在此居住,給個皇帝也不換啊?!?/p>
他目露淫邪之色,舔了舔嘴唇,還在回味剛剛床榻間的滋味。
“哼,女人雖好,可不要流連其中,若是忘了正事,你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就在此時,一道冷笑從不遠處的正房傳來。
這道童聞言,渾身一顫,眼中露出一絲慌亂,連忙轉(zhuǎn)身小跑而去。
等推門進入,便看到一名赤著上身,須發(fā)皆白的道士盤膝而坐。
他周身流轉(zhuǎn)灰黑色的氣息,引得整個房間內(nèi)冰寒刺骨。
見道童進來,路道人心神一動,直接收斂,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師尊教訓(xùn)的是,是徒兒孟浪了。”
“嗯,你知道就好?!?/p>
路道人起身,道童連忙上前,伺候穿衣,同時諂笑道:“師尊,咱們的計劃何時實施?依我看,李半山怕是已經(jīng)快忍不住了吧?”
路道人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笑道:“老夫便是要他忍不住。他忍不住正好,如此一來,老夫便有由頭將其制住。當然,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那丫頭徹底獸化,李半山再忍不住,也得加入我長生天。到時李家的一切便都是老夫的!”
“嘿嘿,師尊英明!”
道童連忙拱手,他正要說話,房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急切的腳步,而后又一名道童跨步走入。
“師尊,徒兒剛剛聽說,李家的護衛(wèi)帶了名年輕人要給李小姐治病.....”
“什么?老夫的生意也敢搶,走,去看看!”
這般說著,三人直接走出房門,朝著李小姐所在小院快步走去。
......
小院內(nèi),李半山看著憨厚的虎子和他身旁的年輕人。
這少年面目清秀,身子瘦弱,雖然氣質(zhì)不凡,但哪里像是有降妖伏魔的手段?
至于這黃符?
李半山看了看手中的符紙,目光中露出一絲失望。
“張虎,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小姐之病,非爾等可治,你帶這位小兄弟去賬房領(lǐng)十兩銀子,下去吧?!?/p>
他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自家事自家知,以他的財力整個寧陽城的神醫(yī)都能請來。
但奈何自家寶貝女兒所得非藥石可醫(yī)。
還有這符紙,路道人已經(jīng)貼了數(shù)十張。
但絲毫沒有用處......
他雖是武者,但修士一道也略有所聞。
眼前這個少年太年輕了,他壓根沒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這.....”
虎子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陸玄見此,正要開口,卻突然只聽外面?zhèn)鱽硪坏啦恍嫉睦湫Α?/p>
“哼,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就憑你們兩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也敢大言不慚的來救治李小姐?”
陸玄聞言,抬眼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道袍,須發(fā)皆白的老道正信步走來。
在他身后,還跟著兩名身穿青衣,趾高氣揚的小道童。
想來此人便是路道人。
而看到他第一眼,陸玄的心神,頓時微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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