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帥回來了

張叔聽命，急忙帶著身邊的工人出發(fā)。 太陽繼續(xù)從東邊往上升，金色光芒照耀了整個汐州城。 繁華南街各大商鋪照常營業(yè)，只有曙光報社不復(fù)存在。 周圍來往的人都神色各異的打量著這里，再同情看著跪在石階前憔悴不堪的符晨，還有躺在地上已經(jīng)冰涼僵硬的人。 符晨不理會周圍人的目光，低頭握著炭筆，在宣紙上一筆一劃寫著字。 馬上就到晌午了，段大哥……該來了吧？ 一陣鳴笛聲響起，圍觀的人群朝兩側(cè)讓開，一輛黑色老爺車開了進(jìn)來。 瞿泓軒下了車，看著滿目瘡痍的曙光報社，眸底閃過一絲震驚。 他將視線轉(zhuǎn)向跪坐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蓬頭垢面，曾經(jīng)亮堂清澈的眸子已經(jīng)晦暗無光。 他的心臟，像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眸子里的情緒起伏不斷。 “符晨……”瞿泓軒正要朝她走去，一旁下車的百靈已經(jīng)挽住了他的胳膊。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卑凫`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 符晨沒說話，就那樣眼神空洞而又木然地看著他們。 百靈被她那眼神盯得有些頭皮發(fā)麻，身后傳來了符母的聲音。 “再用這種眼神看你妹妹，我連你也燒了！”符母兇狠瞪著符晨吼道。 她話一出口，符晨的心臟咚地一聲響。 “原來，燒掉爸爸報社的人……是你啊……”符晨聲音嘶啞，笑得凄涼。 符母也不否認(rèn)，面不改色道：“讓你簽字不簽，毀了這一切的人分明就是你自己！” 百靈有些不悅地扯了扯符母衣袖，示意她少說兩句。 “姐姐，按照租界律法，商鋪被毀地基充公，黎明報社已經(jīng)買下了這塊地，你盡早振作起來，以后可以幫黎明報社賣報掙點生活費(fèi)?！卑凫`脆聲說道，一臉‘善解人意’的模樣。 符晨看著她，就好像在看一個舞臺戲子當(dāng)街賣藝。 可惜，演技拙劣。 “符晚晚，當(dāng)年你看不起瞿泓軒是個讀死書的迂腐書生，直接逃婚讓我來幫你收拾這個爛攤子……現(xiàn)在瞿泓軒成了全國上下有名的外交官，你想回來做外交官夫人我成全你……” “這些年你傷我欺我，我都忍了，可為什么要針對我身邊的人，針對曙光報社？！” “當(dāng)年爸爸到底是因為誰而死，你心底沒點數(shù)嗎——！” 符晨的質(zhì)問，讓百靈心底一咯噔，莫名有些慌張。 一旁緊緊護(hù)著百靈的瞿泓軒見狀，神情中帶著警告。 “符晨，晚晚她都替你做好了以后的打算，你別不識好歹！” 男人的話，似刀刃帶血，一刀刀割著符晨早已不知疼為何物的心臟。 “瞿泓軒，不識好歹的人一直都是你！” 符晨的眸子里閃著帶血的光芒，讓瞿泓軒不由得感到一陣心慌。 隱約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流逝，抓不住，握不牢。 一旁的符母看出了瞿泓軒神情的變化，她護(hù)女心切，對著符晨吼叫：“再胡說八道我打斷你的腿，趕緊把報社讓給你妹妹！” 符晨看著符母兇煞帶憎的模樣，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胡說八道……好，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說你都不會信，但段大哥也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等他回來把真相揭開的那一刻，你別后悔，永遠(yuǎn)也不準(zhǔn)后悔——” 符晨一字一頓咬牙說完，嘴唇已經(jīng)干燥到開裂滲血。 她低頭拉住懷中小清冰涼僵硬的手，把寫好的信件放在其中，再緩緩打開漆紅鐵盒的蓋子。 盒中，是一把小巧漆黑的手槍。 這槍，是段九曜外出征戰(zhàn)前，給符晨用來護(hù)身的。 她一直沒動過，如今倒也終是派上用場了。 “我從未想過要與你們?nèi)魏稳藶閿?，但你們卻一直把我往死路上逼……這一次，是我讓你們死了。”她冰冷嘶啞的聲音，帶著索命的鋒芒。 眼見符晨手中有槍，百靈驚得連連后退，一旁的瞿泓軒連忙擋在她身前。 “符晨，你要干什么！”他厲聲呵斥。 符晨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嘴角揚(yáng)起一個冰涼嘲諷的弧度。 “放心，我要的不多，只是要你們所有人給小清和曙光報社陪葬罷了！” 符晨緩緩將黑漆漆的槍口對準(zhǔn)自己的太陽穴，仰頭看向當(dāng)頭的烈日。 恍惚中，耳邊隱約聽見雜亂的馬蹄聲。 晌午，到了。 她笑了笑，將子彈上膛—— 符晨的舉動，令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人群外一個人匆匆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 他走到宋光濂身邊，在其耳邊急速低語了幾句。 宋光濂臉色唰地一下變了，慌忙朝百靈喊道：“快……快攔住你姐姐，段九曜回來了，她若出事我們誰都逃不了！” 他話音剛落，便聽得一聲震耳欲聾槍聲響起—— 砰??！ 整個世界，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與此同時，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震地而顫。 一排排身穿湛藍(lán)軍裝的士兵手持長槍跑步前進(jìn)，站成整齊兩排，一個身形挺拔威風(fēng)凜凜的男人腳踩長筒軍靴大步走來。 宋光濂看著來人，面色煞白地直直跪下，渾身哆嗦。 “大帥……您回來了……” 繼續(xù)閱讀《亂世紅顏傾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