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了,而我清醒了 在線試讀

他看向我,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慌亂,連忙用手捂著聽筒朝臥室走。

沒過一會,他換了身衣服又準備出門。

“對不起,小月,田甜說孩子生病了,想見我,我……”我無所謂地搖搖頭。

“我沒事,你去吧?!?br>
陳敬言在我臉上落下一吻。

“等忙完創(chuàng)業(yè)的事,我就再也不和她單獨聯(lián)系了,余出時間來陪你和寶寶。”

他前腳剛走,下一秒王賀和其他兩個兄弟的消息就發(fā)了過來。

“嫂子,田甜那邊出事了,你能不能讓陳哥過去一下。”

我沒回他們的消息,又和主管商討了去國外分公司的細節(jié)。

朋友圈里,田甜更新了一條動態(tài):“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br>
配圖是熟睡的陳敬言和她的寶寶。

5.陳敬言的創(chuàng)業(yè)很順利,很快就拿下了第一個項目。

他邀請我和他一起去慶功宴,再三和我保證。

“以后我都會好好陪你和寶寶的,如果你看到我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你就說出來,我改?!?br>
結(jié)果才到飯店,服務(wù)員的笑就僵硬在臉上,她小聲嘀咕了一句。

“怎么換人了。”

聲音不大,但恰好能讓我聽到。

我頓住腳步,主管剛好給我發(fā)來消息,說有些事需要我現(xiàn)在回公司確認一下。

陳敬言沉著臉,滿臉的不愿意。

“你就不能為了我推一下工作嗎?”

我搖搖頭。

曾有多少次,我需要他的時候給他打電話,他問都不問一句就掛掉電話說自己在加班。

我好心去給他送飯,他同事看上我的衣服,加我聯(lián)系方式想要個同款。

他看到了,就責(zé)怪我這是在監(jiān)管他。

他說他被我管得都快窒息了,不允許我再打擾他工作。

可現(xiàn)在,他居然想讓我為了一個和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慶功會,放棄自己的工作。

陳敬言煩躁地踱步。

“林月,是你自己不相信我和田甜,我才帶你來參加慶功會的,你現(xiàn)在走了,之后可別又吃醋?!?br>
我點頭,吃醋什么的,早就沒有意義了。

確定好了出國的方案后,主管同我說時間定在下周日,她心疼地看著我。

“這些日子你消瘦了不少,是還在冷戰(zhàn)嗎?”

我沒回答,或許我只是在等最后的宣判。

手機突然彈出一條好友申請,看頭像是剛剛在酒店遇到的那個女服務(wù)員。

我通過后,她發(fā)來了一段視頻。

視頻里,田甜叼著酒杯喂給陳敬言喝,周圍是他那些兄弟們的起哄聲。

視頻結(jié)束,對面發(fā)來消息。

“最惡心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小三?!?br>
我被氣笑了,翻出相冊里的結(jié)婚證發(fā)了過去,對面回了句“臥槽”,把我拉黑了。

我把記錄轉(zhuǎn)給陳敬言,連同手機也一并關(guān)機。

要辦的手續(xù)很多,等我忙完公司的事,再開機,我接到的是陳母打來的電話。

她語氣尖利,話語毫不客氣。

“小月!

你干嗎去了?

敬言因為你都進局子了!”

我不明所以,問她:“怎么了?”

她氣得聲音都在發(fā)抖:“還怎么了?

你給他發(fā)了什么?

他突然打人,甜甜他們拉都拉不住!”

“現(xiàn)在警察把他抓過去問話了,我在外地回不去,你趕緊過去看看是什么情況!”

“真不知道你這個老婆是怎么當(dāng)?shù)?,你是不是又亂吃醋了?!?br>
她沒給我反駁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看起來被氣得不輕。

我趕到警局時,陳敬言已經(jīng)和對方私了了。

他捂著被撓出血痕的臉,一見我就趕緊來到我身邊。

“小月,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

“那只是一個懲罰游戲!

大家都在玩,這女的是誤會了,所以故意這么拍。”

田甜滿臉歉意,眼神里卻是藏不住的得意。

“對不起啊,嫂子,我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都習(xí)慣這樣了,你放心,我喝陳哥真的沒有什么。”

我還沒說什么,同樣從警局里出來的女服務(wù)員一瘸一拐地也走了過來,狠狠地呸了田甜一口。

“不要臉,漢子茶!”

田甜的臉色一下子白了,陳敬言惡狠狠地瞪著女服務(wù)員,拳頭握得咔咔直響。

田甜的眼里蓄上淚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開口:“嫂子,你要相信我和陳哥是清白的?!?br>
我嗯了一聲。

“你們是清白的。”

“好了,好了,先回家吧?!?br>
察覺出我的不對勁,陳敬言又本能地出來打圓場。

我拉開他副駕駛的車門,一個小孩正坐在上面,見我來了還朝我做了個鬼臉。

6.“壞女人!

母老虎!”

稚嫩的童言里,是滿滿的惡意。

“哎呀!

童童!

怎么和阿姨說話呢!”

田甜本能地看向陳敬言,見他只是捂著臉不說話,這才又道:“這孩子不知道從哪學(xué)的這些混賬話,小月,你別在意。”

“他只是太喜歡陳哥了,上次發(fā)燒,也是一直要陳哥過來陪著?!?br>
“陳哥以后啊,肯定是個好爸爸呢!”

我沒有如她預(yù)想般破防,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br>
陳敬言的臉色更黑了,他緩緩開口:“既然這樣,那就你來開車,我和童童他們坐在后面吧?!?br>
他故意激怒我,想要我吃醋。

可是看著他們?nèi)齻€人站在一起的樣子,我心里卻連一絲怒火都沒有。

陳敬言,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能一舉一動都牽扯著我情緒的人了。

童童沒察覺出事情不對勁,只以為自己幫媽媽奪回了陳敬言,得意的樣子和田甜如出一轍。

他們?nèi)齻€擠在后面,童童就坐在兩人中間,看上去真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只是陳敬言始終緊皺著眉,一言不發(fā)。

田甜為了緩和氣氛,主動開口:“嫂子,之前聽王賀他們提及,總覺得你很愛吃醋,現(xiàn)在看來你根本不是那種人?!?br>
我開著車,只敷衍地嗯嗯兩聲。

田甜卻像是受到鼓勵;“陳哥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一直很照顧我們母子。

童童這孩子,從小就沒有爸爸,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心里一直渴望父愛。

我是想著,能不能和嫂子你借用一下陳哥,讓他下周日陪我和童童去一次親子樂園?”

“有童童在,我和陳哥肯定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br>
車停了,我回頭淡然地笑了笑。

“當(dāng)然可以,這種事不用和我報備,他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可以自己做決定。”

“林、月!”

陳敬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替田甜他們打開車門,把兩人送上樓后,沉著臉打開主駕駛的門,要我去副駕。

我卻徑直地坐到后面。

“為什么不坐在前面?

你生氣了嗎?”

我搖頭。

“只是累了?!?br>
沒了田甜和童童,車內(nèi)一時變得很安靜,安靜得讓人窒息。

陳敬言還是沒忍住。

“這是最后一次了,等這次結(jié)束,我會和田甜還有童童說清楚。

小月,你再信我一次好嗎?”

我在他期許的眼光中點頭,他長舒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的劫后余生。

可我的內(nèi)心荒涼一片。

真的無所謂,下周日我就要出國了。

7.出于愧疚,這一周陳敬言對我格外的殷勤。

主動早起為我做了早餐。

可惜他的廚藝不精,做出來的飯難以下咽。

我說了聲謝謝,拿著他給我準備好的餐盒,出門就丟進垃圾桶里。

他開始頻繁地給我發(fā)消息,匯報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和誰在一起,仿佛回到了熱戀的時候。

其實最初的時候,也是陳敬言主動給我發(fā)行程的。

只是后來,我習(xí)慣了,可他卻累了。

一周的時間轉(zhuǎn)眼過去,周日的陳敬言打扮得體,他努力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可系著的領(lǐng)帶還是暴露了他有多重視這次見面。

那是我送他的第一個禮物,用了我半年的工資。

他在收到后,曾說過要好好珍藏,留到我們金婚的時候再戴。

可現(xiàn)在,這條領(lǐng)帶再次出現(xiàn),為的是他去赴另一對母子的約。

在他走后,我默默地摘下他送我的那枚戒指放在茶幾上,剛好壓住早已擬定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

我收拾好行李箱,踏上了出國的飛機。

如果陳敬言再細心一點的話,他就能發(fā)現(xiàn)我最近在收拾衣物。

如果他再細心一點的話,也能留意到我的腹部根本沒有懷孕四個月該有的凸起。

他所有的關(guān)注都給了別人,厭惡著我的束縛,卻甘愿奔向他人的懷抱。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好聚好散吧。

飛機飛了很久,久到我在睡夢中走完了我們的結(jié)局。

剛落地,便是幾十個未接來電和上百條短信。

陳敬言快急瘋了,一遍遍地問我去哪了,為什么不在家。

還有主管發(fā)來的消息:“你看熱搜了嗎?”

“你還好嗎?”

“小月,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可以和總部申請先把你調(diào)回來,你把家里的事處理下再去分公司?!?br>
我點開熱搜,其中一個“或許這就是幸福模樣”的詞條格外扎眼。

里面是一個博主記錄的她的生活,陪兒子、陪老公、陪婆婆。

看上去溫馨又平淡,普通而美好。

如果這里面的老公不是陳敬言,婆婆不是陳母的話。

博主的簽名里,一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陪我到最后的人還是你”刺痛了我的眼睛。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原來我只是這對小說男女主故事中的路人。

陳敬言的電話又一次打過來。

我接起電話,他的聲音里竟帶著濃濃的悲傷。

“小月,不是你想得那樣,你相信我?!?br>
“田甜她只是想記錄一下生活,沒想到被營銷號搬運了?!?br>
“我們不要被網(wǎng)絡(luò)影響生活,小月,我不想離婚,我們談?wù)労脝???br>
“你在哪?

我好想你,我想去找你?!?br>
我嘆了口氣。

“陳敬言,你找不到我了。”

“什么意思?”

“公司開辟了國外新公司,我已經(jīng)申請過來任職了?!?br>
“……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茶幾上了,沒什么問題就簽了吧,別鬧得太難看。”

“我不簽!”

陳敬言突然變得很任性,他一遍遍訴說著:“小月,你還喜歡我,你只是在賭氣對不對?”

“我以后會和田甜保持分寸的,你不喜歡的事我再也不做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我們還和從前一樣不好嗎?”

我搖頭。

“不好?!?br>
“求你了,小月……”陳敬言聲音哽咽。

“就當(dāng)是為了寶寶……”有風(fēng)吹過,我察覺到臉上一陣涼意,這才驚覺自己哭了。

可我的聲音依舊堅定。

“沒有寶寶了,陳敬言,早在你把戒指給田甜戴上的那天,我就把孩子打掉了?!?br>
8.陳敬言沉默了好久,最終斷了電話。

我呼吸著國外新鮮的空氣,仿佛得到新生。

出國和陳敬言鬧離婚的事,很快就在我們的共友間傳開。

偏向我的人都在罵陳敬言是渣男,而陳敬言的那幫兄弟們卻是出奇的沉默。

只有王賀依舊蹦跶在朋友圈,像是示威般發(fā)著他們一起去喝酒,住一間房的照片。

底下是田甜評論的“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哪怕時間是昨晚凌晨三點。

以前害怕陳敬言胃病發(fā)作,我總會第一時間打電話去勸他早點回家。

可現(xiàn)在,我只是把手機息屏,繼續(xù)投身工作中。

偶爾,陳敬言還會給我發(fā)幾條消息,我一律沒有回復(fù),他的語氣從肯定到哀求。

“小月,寶寶沒了我們還可以再生一個,你可以原諒我一次嗎?”

“我只做錯了這一次,我真的會改。”

“我不能沒有你。”

“求你了……”我分不清他是在喝醉還是清醒的狀態(tài)發(fā)出的這些消息,但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

陳敬言說他想要自由。

那我現(xiàn)在把自由還給彼此。

既然他們都覺得田甜和他更配,那我這個惡毒女配也是時候退場了。

我化悲憤為動力,工作的時候額外認真,很快就吸引了公司上層的注意。

不過一個月,我便通過了審核,正式加入研究三組。

歡迎宴上,我被大家起哄灌酒,同組的何知義突然站起來幫我擋酒。

他一身西裝筆挺,面容清冷。

因為同為國人,我和他總是格外親近,也算是在背井離鄉(xiāng)的工作時有個照應(yīng)。

他對我的心思我都懂,可是一場失敗的婚姻,讓我不得不對愛情暫時失望。

正玩得開心時,又是一通電話打過來。

我接起,對面是長久的沉默。

過了一會,陳敬言聲音沙啞地問。

“你那邊,為什么會有男人?”

我輕笑一聲。

“和你有關(guān)系嗎?”

“有!

怎么沒有!”

認識這么多年,我第一次聽到陳敬言如此失態(tài),他暴躁地吼著:“我們還沒離婚,我沒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我不想失去你!”

“你為什么不管我了?

為什么不吃醋了?”

“小月,你回來吧,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晚了?!?br>
我打斷他的訴衷腸,聲音依舊很輕。

“我不愛你了。”

9.電話那頭傳來了啜泣聲,我沒有理會,直接掛斷電話,聯(lián)系了律師。

離開這段讓我沉淪的愛情后,我清醒得可怕。

既然協(xié)商離婚走不通,那我就走起訴程序。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和陳敬言糾纏下去。

聚餐結(jié)束,我一杯酒沒喝,何知義倒是酩酊大醉。

同事們起哄要我負責(zé)把何知義送回家。

更有女同事朝我擠眉弄眼,一副八卦的模樣。

“剛剛是誰給你打電話呀?

難不成是有其他追求者了?

那我們小何這頓酒可不能白喝呀!”

我也看出來了,這次聚會大家都是奔著撮合我和何知義來的。

可是……我搖搖頭,還是決定坦誠以待。

“是我老公。”

“啪。”

是酒杯摔倒地上的聲音,我回頭,看到何知義的眼里晦澀不明。

因為我的這句話,聚會的氛圍漸漸冷了。

我好像天生有掃興的能力。

我扶著何知義上了車,他暈乎乎的,視線卻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俯身想給他系好安全帶,他卻一把摟住我,我掙扎了兩下,聽到他心跳得很重。

他悶著聲問我:“我來晚了嗎?”

夜里很安靜,只有遠處傳來幾聲蟲鳴。

我問:“何知義,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一路上,我在說,何知義只是安靜地聽,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有時我甚至懷疑他已經(jīng)醉過去了,可每當(dāng)我頓住,他又會睜開眼看著我,想要知道后面發(fā)生的事。

我不自覺地把心里的委屈都傾瀉出來。

等把他送到家,才發(fā)覺自己竟把他當(dāng)成了樹洞。

我不好意思地朝他道歉,何知義卻摸了摸我的頭。

“林月?!?br>
月光給他鍍上了一層銀光,他緩緩開口:“真愛無罪,有罪的是辜負愛的人。”

“我會等你,等你愿意接受這份愛的那天?!?br>
10.半夜,我被急促的電話聲吵醒。

一接通,便是婆婆的哭泣聲。

被打擾了睡眠的我沒有心情聽她在這里哭,沒好氣地詢問:“有什么事嗎?”

難得的,婆婆對我的態(tài)度變得很好。

以往的她總是高高在上地命令我、指責(zé)我,仿佛我是勾引了他兒子的騷狐貍,甚至?xí)榱颂锾鸸室鉃殡y我。

可這次她卻支支吾吾地問我:“小月,你現(xiàn)在有空嗎?”

我冷冷地開口,提醒道:“我在國外,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

“我……唉……這事是我們老陳家對不住你,但你能不能幫敬言澄清一下。”

“就說……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

“小月,我知道這會委屈你,但是我也是走投無路了,你就當(dāng)可憐可憐我這個老婆子吧。

敬言他爸爸走得早,敬言再出事,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這才從她的只言片語中,拼湊出事情的完整經(jīng)過。

拿著平板一刷,果然,上次的熱搜有了后續(xù),有知情人士爆出了陳敬言的已婚身份,田甜也從萬人羨慕的戀愛博主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

各大平臺都在網(wǎng)暴他們兩個,甚至有人給他倆p遺照。

就連童童,也被造謠成陳敬言的私生子。

我注意到聯(lián)系人列表里,田甜的頭像變成了一張純黑色的照片,朋友圈也都刪光了。

我有些煩躁,為什么我都逃到國外了,這堆破事還不肯放過我。

徹底失去耐心后,我壓著怒火斥道:“你不用在這道德綁架我。

現(xiàn)在不肯離婚的是你兒子,不是我!

如果你真怕陳敬言出意外,那就讓他趕緊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br>
“小月,你怎么這么說話?

好歹敬言也是你老公,你……離婚后就不是了!”

我啪的一聲關(guān)機,把手機摔在床上。

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憑什么要我一讓再讓。

他們兩個闖的禍,就由他們自己收尾。

誰也別現(xiàn)在把我扯進那個畸形的圈子中。

11.或許是卸掉了心中的負擔(dān),我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為了慶祝我的入職,公司給了我半天休假。

我一覺睡到中午才去上班。

然而沒過一會,同事走過來說門外有個流浪漢找我。

我不明所以,何知義卻擔(dān)心地走過來,要陪我一起去。

我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是陳敬言。

多日不見,他瘦了不少,臉頰凹陷下去,眼底是化不去的烏青,頭發(fā)也亂糟糟的,像是好久沒有認真打扮過了一般。

見到我,他渾濁的眼又亮了起來,卻又在看到何知義的瞬間升起一團怒火。

他沖過來,想要一把推開何知義。

“滾開,誰準你靠近小月的!”

和陳敬言這副慘狀不同,何知義的作息非常規(guī)律,一直保持著良好的健身習(xí)慣。

他這一推,何知義連動都沒動。

我皺了皺眉,不理解陳敬言鬧這么一出是為了什么。

陳敬言卻扭過頭,他的眼里布滿血絲,整個人都變得頹廢不堪。

他走到我面前,低著頭,哀求道:“小月,和我回去吧,我們不離婚,好嗎?”

我搖搖頭。

“陳敬言,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你現(xiàn)在這樣,既對不起我也對不起田甜?!?br>
“不、沒有結(jié)束!”

陳敬言急了,他想過來拉住我的手,卻被何知義攔住。

何知義輕輕一推,陳敬言倒在地上,那枚被我遺棄在茶幾上的戒指掉出來,滾落幾圈。

陳敬言的眼圈更紅了。

他捧著那枚戒指,求我。

“小月,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我依舊搖頭。

“就算你不肯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我也有辦法起訴離婚?!?br>
“拖延對現(xiàn)在的局面一點意義都沒有,哪怕是為了田甜和童童,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吧?!?br>
我轉(zhuǎn)身離開,陳敬言想追上來,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

他在我背后絕望地喊著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可我,不會再為他回頭了。

12.后來聽說,田甜卷著他們所有人的錢跑路了。

陳敬言沒經(jīng)住打擊,整日在家里喝得爛醉,整個人都毀了。

他的發(fā)小又給我打了幾次電話,訴說陳敬言爛掉的人生,我只是默默地聽著,心中毫無波瀾。

幾個月后,我收到了陳敬言得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

看著手里的離婚協(xié)議,我想我的枷鎖就此解開。

昨日種種,都隨昨日死。

未來的我,自有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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