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備而來


林蕭語錄一:這世上沒有一拳解決不了的敵人,若是有,那就兩拳!!

林蕭語錄二:這世上沒有一副藥治不了的病,如果有,那就兩副!

后世之人這樣評價林蕭:醫(yī)道圣者起死回生閻王敵,戰(zhàn)場之神戰(zhàn)無不勝活傳奇。

。。。。。。

龍騰市郊區(qū)鄉(xiāng)道。

寬敞的奔馳商務車,載著李月瑤飛奔在國道上,司機李力從后視鏡看了一眼李月瑤,猶豫幾秒,沉聲問道:“小姐,這所謂的神醫(yī),靠譜么?傳的挺玄乎,我看就是個江湖騙子吧?”

心不在焉的李月瑤,輕輕靠在車窗上,精致的臉蛋在光滑如鏡的玻璃上映出清麗絕美的容顏,聽到問話,才有些反應,雙唇微動慵懶地說道:“去一趟,也算安心?!?/p>

“哦!”李力輕嘆一口氣,“董事長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得了怪病,真是奇怪,哎,好端端的人,怎么就。。。。。?!?/p>

“李力,到了嗎?”李月瑤緩緩直起身子,整整衣領,聲音清冷地問道。

“咳!馬上!已經進村了,這路可真不好走?!崩盍剡^神,認真把著方向盤,駛入崎嶇的土路,嘴里一個勁兒地在嘀咕,“現(xiàn)在不是水泥路村村通么,怎么這兒還是土石路?真是夠了!”

吱!

拐了個彎,李力忽然急剎車,塵土飛揚。

李月瑤身子前沖,玉手忙不迭扶在前座靠背,皺了皺眉:“怎么了?”

“小姐,前面的路被堵了,路上全是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車里隔音實在太好,外頭都吵成一鍋粥了,李月瑤卻絲毫聽不見,直到抬眼朝前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至少有幾十號人擋在路口,背對著車子,也不知在張望著什么。

“林家村到了?”李月瑤一邊問,一邊抓起手包,拉開車門走出去。

李力回頭一看,急了,趕緊沖下車,忙不迭護在她身前,生怕被外頭的人沖撞到李月瑤。

突然來了一輛豪車,引起不少村民的注意,無意間張望過來,忍不住全都呆立當場。

窈窕美人,美艷不可方物。

李月瑤一下車就仿佛化身為最耀眼的太陽,點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好,好美的姐姐。”一個鼻涕蟲小男孩,掙扎著擠出人群,抬起頭呆呆望著李月瑤,任由鼻涕拉成一條晶瑩的長線。

其它男男女女,更是一臉呆滯,不敢置信地揉著自己的眼睛。

吵鬧的現(xiàn)場,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田間林子里,知了的叫聲,有一搭沒一搭地傳遞過來,讓人心情莫名地焦燥。

“這是哪來的美女,怎么會來我們村子?”

“真的美,看那皮膚,嫩的都能滴出水來吧?”

“咱們十里八村的,也沒這么美的女娃吧?”

“隔壁村的小花,跟她沒的比??!”

議論聲也在李月瑤完全踏出車子的一剎那,此起彼伏,突然地爆發(fā)出來。

李月瑤走到人群之前,禮貌地問道:“請問,村里是不是有個神醫(yī),叫林蕭?”

“你,你找林。。。林蕭?神醫(yī)?”

“對啊!”李月瑤微微一怔。

“神醫(yī),哈哈哈。。。。。。。。”

“果然還是有人被騙了啊,林蕭這個小混蛋,不知道騙了多少人。”

一個渾身黝黑的老大爺搖搖頭:“姑娘,你肯定被人騙了,什么狗屁神醫(yī),那小子就是個江湖騙子,今天我們來,就是要找他討個說法!你快走吧!”

“姑娘你快走吧,千萬別被他騙了!”

“這小子就在這小院里住著,根本不是什么神醫(yī),就是騙人的。”老大爺指著路邊的小院。

李月瑤的心狠狠一沉,最后一絲希望徹底破滅,果真是騙子,還是已經被人揭穿的騙子。

“我就說,這小破地方,怎么可能有神醫(yī)?小姐,我們走吧,到處都是牛馬驢豬的糞味兒啊。”李力捂著鼻子,走到李月瑤身邊,不斷揮舞手臂驅散異味兒,一臉的嫌棄。

然而,李月瑤既然來了,還是想試一試,她眉毛輕輕一皺,邁步朝小院走去。

“誒?小姐等等我!”

李力急忙追上,別看他卑躬屈膝,像是個奴才,卻有不俗的身手。

有他護著,李月瑤十分心安,也不管其它人異樣的眼光,擠到院門,一步邁進去。

與此同時,激憤的人群,也跟著沖進小院,堵在門口,手里抓著榔頭、鐵鍬,還有扁擔之類的物件,氣勢洶洶,要打要殺。

“林蕭!你給我出來!”

“真是太不像話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哎,造孽啊?。?!”

李月瑤向四周掃一眼,院落左側,不大不小的一塊苗圃里種著各種各樣的藥草。

平房門口,放著一些石塊和鐵器。

房頂上,擺著幾張簸箕和角籠,正在晾曬著某種散發(fā)異香的奇怪植物。

整個小院,看起來很簡單,很樸素,很寒酸,卻給人一種獨居世外逍遙自在的快活之意。

吱!

一道略顯消瘦的身影開了門,從屋子里走出來。

年輕人上身赤裸,下身穿一條花色短褲,緊繃的小腿上還掛著幾片草葉子,腳上踢踏一雙土黃色的布鞋,吊兒郎當,一看就是粗野的村夫。

他的相貌說不上多英俊,卻很耐看,一雙眼睛亮如星辰,偶然眨動間,仿佛有一枚枚星子在其中砰然炸裂。

略有些黝黑的皮膚下是緊致的肌肉,一條一條宛如刀割鐵劃,強烈地沖擊著人的眼球。

林蕭表情淡然的很,手里拿著一根又粗又長的搗藥杵,皺了皺眉,不悅地問道:“你們干嘛闖進我的院子?”

一看正主出來,村民們嘩啦一聲圍過去,一個個義憤填膺,就像見到了階級敵人,那表情,恨不得直接沖上前把他敲死才解恨。

“林蕭!你這個騙子?!?/p>

“把他趕出去得了,整天招搖撞騙?!?/p>

“要不是看在村長的面子上,早趕他走了?!?/p>

“來村子幾個月了,不勞動不工作,就會騙吃騙喝?!?/p>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直把林蕭說的像是十惡不赦的惡人,還是那種惡貫滿盈的大惡人。

林蕭撇撇嘴,掃了村民一眼,然后將搗藥杵放下,不經意間看到人群中的李月瑤,眼神輕輕一閃。

這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似乎有些眼熟!

林蕭若有所思地看了李月瑤一眼,隨即轉過身,散漫地走到藥圃前,趴在柵欄上,饒有興趣地盯著那些藥草,淡淡說道:“嘿!我是騙子?老王,你們家豬的口蹄疫都是我治的!”

老大爺神情一滯,有些尷尬,他家豬的病還真是林蕭治的,十幾頭下崽的老母豬,病的快死了,被林蕭一鼓搗,神奇地恢復健康。

“還有你,老劉頭,你閨女的皮膚病,三年沒好,我一副藥就治了!”林蕭背對人群,一字一頓。

“胡大姐,你老公那事兒不行,還不是我一副藥,讓他生龍活虎?怎么?兒子上學沒錢,又想來找我借?”

人群集體啞然,一個個面色尷尬,眼神閃閃爍爍,全都說不出話來。

沒人知道林蕭的來歷,只知是村長一年前從坡上撿回來的將死之人 ,喂了幾頓飯,睡了幾天就自己活過來了。

只記得,林蕭被救回來時,身上有一個藥包,一把槍,還有兩把短小的匕首。

來到村子后,林蕭每天種種草藥,鼓搗一些藥材,偶爾醫(yī)治一下前來求醫(yī)的人,過的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村民一直對來歷不明的林蕭很抵觸,但,當?shù)弥麜皇稚衿娴尼t(yī)術,馬上就變了態(tài)度,開始熱情地與他接觸。

本以為林蕭能治病,一定能賺很多錢,有人就想讓他出點錢,給村里辦點好事,修修路什么的,可這小子一毛不撥。

更有甚者,三天兩頭來借錢,不借就罵街,搞的林蕭一肚子氣卻又無從發(fā)起。

“哼!明明賺了那么多錢,讓他出點錢修路怎么了?”

“就是,不應該嗎?在村子里白吃白喝白住幾個月,不用給錢???”

聽到村民的議論,李月瑤似乎懂了一些事,臉色不由冷了三分。

人家治病救人,是人家的本事,收不收錢也是人家的事,就算賺了大錢,憑什么就要出錢給你修路?

不過,畢竟是別人的閑事,李月瑤也不好多說什么,她現(xiàn)在只想知道,林蕭有沒有能力治好父親的病。

“林醫(yī)生。。。。。。”

李月瑤張口剛要一問,就被林蕭淡然中有些慵懶的話語打斷。

“今天不出診,你走吧!”

“不。。。。。。出診?”李力眼睛一瞪,一步邁出來,又氣又笑地問道,“你知道在和誰說話嗎?”

“我管你是誰?”林蕭撇撇嘴,甚至都沒有回頭,依然興致勃勃地盯著那些花花草草。

從來沒有男人見到李月瑤,能保持淡然的態(tài)度。

包括那些紈绔子弟,集團總裁,哪個不想與她多說幾句話,湊個近乎,加深一下感情什么的。

而林蕭卻根本不在意她的存在,連多余的話都欠奉,只給她一個背影。

“喂!小子你什么態(tài)度???”李力眼睛一瞪,“你知道眼前站著的人是誰嗎?你也不看看自己算哪根蔥?敢對小姐這么說話?”

“那我倒要問問了,你是誰?你又算哪根蔥?”林蕭轉過身,淡淡地笑著。

“我告訴你,你眼前這位,是龍騰市重山集團李重山李董事長的千金,也是重山集團未來的繼承人,瞎了你的狗眼,敢得罪小姐?”李力囂張跋扈,指著林蕭的鼻子罵道。

林蕭目光一冷。

重山集團。

村民們的下巴,卻在聽到這四個字號,差點驚的掉在地上。

就連偏遠山村的粗野村民,都知道重山集團的大名,絕對是龍騰市首屈一指的大集團,大企業(yè)。

眼前這位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竟是重山集團的大小姐?簡直了不得啊。

“我們家小姐,請你去治病,是看的起你,你擺什么譜?真以為自己有幾把刷子是不?”李力朝地下啐了一口,一臉不屑。

“我可告訴你,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李力本來就一肚子氣,跑這破地方,找什么神醫(yī),在他看來,林蕭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重山集團創(chuàng)始人李重山,從病重到病危,只經歷了短短一個月,病情來的快,來的詭異,來的突兀之極。

甚至沒人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只是日漸消瘦,不進食不說話,就像活死人,只能依靠打點滴活著。

龐大的重山集團,短短一個月,便經歷了嚴重的滑鐵盧,方方面面都受到影響,員工人心惶惶,合作伙伴心急如焚。

一旦李重山倒了,關于繼承人的問題,便會成為世人關注的最大焦點,依此而引發(fā)的一系列事件,甚至會影響到整個龍騰市的經濟走向。

繼承人之一的李月瑤,艷名冠絕龍騰市,被稱為龍騰第一美女。

孝順的她為父求醫(yī),一個月內奔波無數(shù)城市,遍訪名醫(yī)專家,收集古怪藥方,千方百計想要治好父親的病,卻毫無頭緒,沒有任何效果。

她幾乎絕望了。

直到今天偶爾聽到一個小道消息,說是城邊村子里,出了一個神醫(yī),專治疑難雜癥,藥到病除。

無論消息是真是假,李月瑤都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

日出東方,曙光剛剛點亮天空的時候,李月瑤便讓司機李力載著她,急匆匆地趕到。

然而,林蕭這個態(tài)度,讓李月瑤很不舒服,但為了父親的病,還是決定試一試,于是深吸一口氣,用盡量溫婉的語氣說道:“林醫(yī)生,我父親得了一種怪病,要是您能治好,花多少錢我都愿意,您開個價?!?/p>

“我說了,今天不出診,明天帶著病人來吧!”林蕭隨手往園子里撒了一把粉末狀的東西,悠悠說道。

“狗屁神醫(yī),我看就是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李力嗤笑一聲,轉身面對李月瑤,“小姐,咱走吧,這種騙子多的是,就知道裝模作樣,屁本事沒有。”

“等一下!”李月瑤輕咬朱唇,三步并作兩步來到林蕭身前,定定地看著他,認真地說道,“你開個價,多少錢出診?”

她還不信了,有人會跟錢過不去,看你穿的寒酸,住的可憐,難道會不缺錢嗎?

“你這個女人,我說了今天不出診,當我說話是放屁?想治病就明天帶病人來?!绷质捊z毫不客氣,即使面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也沒有任何留情面的打算。

“你!”李月瑤氣的不輕,小臉通紅,柳眉堅的老高,不忿地說道,“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出錢,你治病,天經地義。”

“哎喲!你這女人真有意思,我門前掛牌了嗎?不好意思,我治病只看心情!”林蕭輕飄飄地看了李月瑤一眼,然后轉身走回屋,砰一身關緊了門。

太氣人了,太囂張了!

李月瑤從沒見過這樣不知憐香惜玉,又臭屁哄哄的男人,心中有些委屈,更多的卻是不服氣。

你要錢是吧?我用錢砸死你!

“李力去拿錢!”李月瑤忽然喝道。

她還不信了,對方見到大把的錢,會無動于衷,到時候看你怎么有臉下臺階。

李力回到車里拎出一個銀色的手提箱,里面裝著滿登登的百元大鈔,足有一百萬以上,回到院子,遞給李月瑤。

“小姐!”

砰!

嘩啦!

李月瑤接過箱子,打開箱蓋,然后甩手將之扔到門口,冷笑道:“只要你治好我爸的病,這些錢只是訂金?!?/p>

“嘶。。。。。?!?/p>

人群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

這么多錢,就像破紙片似地扔到地上,而對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手筆,這氣魄,絕對是省城的大財主啊。

村民們都驚呆了,有人已經忙不迭開始勸說林蕭,讓他出來治病,有錢不賺,是不是傻子。

你有了錢,我們也跟著沾光不是,你說以前不賺錢,現(xiàn)在這錢就擺在面前,總沒話說了吧。

總之,現(xiàn)在這些村民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這種意思,你欠我們的,就應該拿出誠意補償。

可惜,木門一動不動,根本沒有人會出來的跡象。

“太過份了!”李力擼胳膊卷袖子,沖到門前抬腿準備踹門。

吱!

木門突然打開。

看到林蕭出現(xiàn),李月瑤輕笑一聲,心中鄙夷更甚,剛才還裝出一副對錢無所謂的清高模樣,現(xiàn)在見到錢還不是乖乖出來了?

所謂神醫(yī),不過如此,依然是見錢眼開的世俗之人。

林蕭站在門口,看著李力,冷漠的眼神里透著一股子讓人渾身發(fā)冷的氣息。

“你……”李力往后急退,驚疑不定地看著林蕭,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干啥,砸門???你賠得起嗎?”林蕭一步邁出來,掃了一眼地上的錢,眼神冷漠如初。

“這破門,我賠……賠……”李力本來想說你這破門能值幾個錢,我賠不起還是咋滴,可被林蕭眼睛一瞪,頓時把后半句吞了回去,憋的臉紅脖子粗,如觸了電般收回已經抬起來的腿。

按理說林蕭的眼神也并非多嚇人,而李力也是闖蕩過江湖的人物,不至于如此不濟,偏偏就是感覺有一股寒意從后背一直蔓延,直沖腦殼。

礙于顏面,李力即使心中有些懼意,依然狠下心,惡狠狠地叫道:“小子,今天讓你明白,到底得罪了什么人?!?/p>

五大三粗的李力,看上去就很唬人,認真起來,頗有幾分威勢,一拳揮出去,還帶著勁風聲。

嘩!

人群嘩然。

呼!

面對勢若奔雷的一拳,村民們莫名地替林蕭擔憂起來,這一拳要是砸下去,不死也要半殘。

砰!

誰知林蕭手掌前伸,后發(fā)先至,直接擋在身前,然后屈掌成爪,一把便抓住李力碩大的拳頭。

被氣勢十足的一拳沖擊,林蕭竟是絲毫不晃,不動如山。

林蕭微微一笑,緩緩扭動手腕。

“啊!”李力覺得手臂快要斷了,整個身體都跟著扭曲起來。

“就你這樣的,也敢來搗亂?真是不自量力!”林蕭嗤笑一聲,手一揚,直接把李力掀飛出去。

砰!

借著慣性,李力在半空中轉了足足兩圈,然后像死狗似地砸在地上,濺起一陣灰塵。

“咳咳咳。。。。。。。”李力被摔的七葷八素,眼睛里直冒金星。

怎么說自己也是從小練武的身架,然而面對林蕭,連一招都撐不過去,實力差距太大。

村民看傻了眼,他們萬萬想不到,林蕭竟然有一身強大的功夫,要是剛才他們上門挑釁,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估計就是自己了吧?

“住手!”李月瑤急了,跨前一步擋在李力身前,“我們只是來求醫(yī)的,何必動手?”

“管好你的狗!”林蕭淡淡說道。

有些氣極的李月瑤,有心直接扭頭就走,卻又生生忍下來,沉聲道:“只要你治好我爸的病,還是那句話,條件隨你提。“

“隨我提?”林蕭眼珠子轉了幾下,“你父親得了什么???”抬腿越過李力,踢踏著那雙破拖鞋,走到李月瑤面前。

對面的女人膚若凝脂,儀態(tài)高貴,一股清香迎面撲來,衣服經過精裁細剪,每一針每一線都精致整齊,穿在身上極為合體,尤其配上那張?zhí)煜砂愕慕^美臉蛋,沒有哪個男人見了會舍得移開視線。

可惜,林蕭看著她,眼神中恍若無物,平靜如水。

這一刻,李月瑤心里冷笑一聲,裝模作樣的男人見多了,想引起我的注意?你還差的遠。

李月瑤并沒有表現(xiàn)出心中的不屑,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說道:“一個月前,我爸晚上突然暈倒,臉色發(fā)白,四肢松軟,只有略微的意識,還會說胡話,連續(xù)今天不能進食,醫(yī)生無法確診到底得了什么病。”

她這句話說的很冷漠,仿佛只是為了心安,而沒有求醫(yī)的態(tài)度。

在她看來,眼前所謂的神醫(yī),太年輕了,估計只有20歲,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藥到病除的大師。

但,既然來了,李月瑤不想放棄最后的救命稻草,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都要試一試。

“哦?”林蕭眉毛一挑,忽然皺起眉,幽幽道,“他是不是每到晚上12點,就會咳血?然后劇烈咳嗽,最少持續(xù)一小時?”

李月瑤一愣,失聲道:“你怎么知道?”

為了保密,為了不讓人知道父親病重到何種程度,病情的細節(jié),只有寥寥幾人知曉,很顯然不包括林蕭。

只聽了基本癥狀,就一口道出最關鍵的病癥,李月瑤驚呆了,心中的希望像小火苗一樣,騰一聲竄了起來。

“每隔七天,身體還會變黑一次,停止咳血,黑色會在第二天天明之際褪去,對也不對?”林蕭仿佛親眼所見,說的頭頭是道。

李月瑤目瞪口呆,下意識地點點頭,說的一點不差。

“呵呵,你爸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毒!”林蕭伸個懶腰,淡淡說道,“想治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p>

“毒。。。。。?!崩钤卢幰粫r間愣住了,父親不是得病,而是中毒?

“不錯!治不治?”林蕭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你要我答應你什么?”

看著眼前美艷動人的李月瑤,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浮現(xiàn)心頭。

林蕭眼神閃了閃,忽然咧開嘴,露出整齊的大白牙:“很簡單,要是我解了你父親的毒,就讓我去李家當一名家庭醫(yī)生,混口飯吃,如何?”

“家。。。。。。家庭醫(yī)生?”李月瑤完全沒想到,對方的條件竟然如此簡單。

李月瑤隱隱覺得對方的笑容有些古怪,要求也十分奇怪,一時間心煩意亂,不知到底該不該答應。

“這種毒很霸道,時間不等人,再拖下去,你爸的命可就沒了哦?!绷质捯荒橂S意,淡淡笑道。

李月瑤心中一緊,臉色瞬間變的蒼白起來。

“小姐!真的請他回去?少爺?shù)戎茨υ捘?,要是這邊請回的醫(yī)生出了問題,不太好說吧?”李力捂著腰站起來,哭喪著臉說道。

想到在家里等著看自己笑話的哥哥,李月瑤的臉色更蒼白一分。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父親等不了。”李月瑤深吸一口氣。

李力看了一眼林蕭,偷偷對李月瑤說道:“要不……我們再去請一下市里的專家?起碼比這個赤腳醫(yī)生要強的多吧?”

“我覺得這個叫林蕭的應該有些本事。”

林蕭看著兩人嘀嘀咕咕,笑道:“考慮清楚了沒有?你家老爺子這種毒,三十天一個周期,第二個周期,造血功能會受到影響,一旦進入,神仙難治?!?/p>

猶豫片刻,李月瑤咬咬牙,十分堅決地點頭道:“好!我答應!!只要你救了我父親,就讓你到李家做事!”

“成交!”林蕭打個響指,笑的很燦爛。

重山集團是龍騰地產業(yè)的大享,光是自家的莊園,就占地幾百畝,豪氣沖天。

近一個月,集團董事長李重山病危,引來不少人的猜測,而李家內部,也是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紛至沓來。

對于這一切,李家長子李月明似乎根本不在乎,依然淡定如初。

此刻,他翹著一條二郎腿,坐在別墅一樓客廳寬大的皮質沙發(fā)上,慵懶地斜斜靠著。手里拿著一把指甲剪,若無其事地輕輕打磨,還時不時吹幾下手上的碎屑。

四周,站立著六名膀大腰圓的黑衣保鏢,戴著墨鏡負手而立,表情非常嚴肅。

李月明對面,則躬身站立一名穿著白色襯衫的中年男人。

管家李仲。

“我那好妹妹,還沒回來呢?”李月明低垂著眼簾,淡淡問道。

“回少爺,小姐去請什么神醫(yī),應該很快就回來?!?/p>

嗤!

“神醫(yī)!”李月明不屑地撇撇嘴,“老爺子的病那么嚴重,請了多少醫(yī)生都看不好,一個小破村子,能有什么神醫(yī)?”

“咳……少爺說的是!”

啪!

李月明將指甲刀扔到桌子上,四仰八叉地靠下去,皺著眉說道:“歐州的心腦血管專家,馬上就到,比什么破神醫(yī)強多了,待會你去外面等著,一定要客客氣氣地請進來,懂嗎?”

“好的少爺!”李仲趕緊點頭。

“嗯!”李月明緩緩站起來,伸個懶腰,“我上去看看老爺子,該喂水了吧?”

“怎么能勞煩少爺,我去!”不遠處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王姐,忙不迭走過來,一邊點頭哈腰一邊笑問道。

“行了,你忙著吧!”李月明不耐煩地揮揮手,邁開步子,蹬蹬蹬上了樓。

李月明離開,在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臉色也緩和不少。

不知為什么,李月明在的時候,大家都能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情緒會莫名地緊張。

“你們幾個,跟我去迎接專家!”李仲舒一口氣后,馬上繃起臉,對幾名保鏢說道。

沒用多久,歐州來的心腦血管專家,到了。一輛加長賓利,緩緩駛入莊園,在李仲的指引下,進入別墅外停車場。

緊接著,一個頭發(fā)半白,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從車里走出來,身后跟著一名拎包的助手。

杜中天是華裔,年輕時候在歐洲學醫(yī),碩博連讀,成績非常優(yōu)異,對心腦血管方面的病癥研究頗深,而且深研中醫(yī),扎針拿穴非常精通,現(xiàn)在是華萊士國際醫(yī)療機構的負責人。

把他請回國,李月明花費了很大的代價,先不說金錢,光人情就耗費了一大堆。

“杜教授,少爺吩咐了,讓您先休息一會兒?!?/p>

“不必了!我很忙,先去看看老先生的病吧?!倍胖刑斓囊浑p眼睛很亮,胡子修剪的很整齊,說起話來不疾不徐,典型的歐洲紳士范兒。

“好吧!”李仲訕訕一笑,趕緊伸手指引道路。

“少爺為了老爺?shù)牟?,費了不少心思,能請到杜教授,老爺一定有救了?!?/p>

“嗯!”杜中天淡淡哼了一聲,一臉倨傲。

“這邊請!”李仲小心翼翼地指引著道。

他們剛進去沒一會兒,李月瑤的車就回來了,停到賓利車旁邊,李力下車,幫李月瑤開門。

一臉憂郁地李月瑤,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希望神醫(yī)真的管用,能救回父親一條命。

此刻,三樓臥室,杜中天臉色沉凝,剛給李重山做完一些必要檢查,情況似乎不太好。

“怎么樣?”李月明和李仲等人湊過來,有些緊張地問道。

“不太妙啊!”杜中天微微搖頭,眉頭緊緊鎖起來。

從醫(yī)這么多年,杜中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古怪的病癥。

初步診斷,像是心臟瓣膜有異物壓迫,導致腦供血不足,而引發(fā)全身功能性萎縮。

然而,隨著進一步診斷,卻又發(fā)現(xiàn)李重山的呼吸系統(tǒng)也受損,若是再嚴重一點,很可能會呼吸衰竭,有生命危險。

“我爸他……到底怎么樣了?有沒有救?。俊崩钤旅髅济回Q,沖著杜中天叫道。

花了大幾百萬請你回來,就是聽你在這長吁短嘆的?給我把病治好才是正經事。

家族的叔叔大爺們都看著呢,誰能治好李重山的病,誰就有更大的把握成為繼承人。

“我只能說……試一試!”杜中天苦笑一聲。

可以看的出,杜中天把握不大。

管家李仲有點緊張,若是連杜中天都治不好老爺?shù)牟?,那這世界上還有誰能治?

“包拿來!”杜中天眉頭輕皺,伸出手。

助手趕緊把一個沉甸甸的布包遞過去。

將包放在床頭,掏出一截油布,小心翼翼地翻開,露出大大小小幾百根銀針,閃閃發(fā)亮。

“把病人身體側過去?!倍胖刑煲贿呎f一邊抽出幾根小指大小的銀針,手指輕輕捻動幾下。

助手急忙走到一側,和管家李仲一起 ,就要將李重山翻個身。

忽然,一道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

“要是這樣亂動,病人可就被你弄死了!”

林蕭踢踏著拖鞋,手還插在兜里,就那么吊兒郎當一臉淡漠地走進來。

李月明一愣,回頭一看,眼中兇光一閃,沖著林蕭沉聲喝道:“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緊隨而入的李月瑤趕緊開口:“哥!他是我請來的神醫(yī),給爸治病的!”

“喲?這不是妹妹么,你去村里請什么神棍,請回來了?就是這個……農民?”李月明一臉譏笑,故意把神醫(yī)說成了神棍。

此刻,李月明的心徹底放回了肚子,本以為妹妹真請回什么神醫(yī)能把父親的病治好,那他在家族的地位就會受到威脅。

然而,現(xiàn)在看來,這小子要不是江湖騙子,就是街頭混混,和神醫(yī)一丁點兒都不搭邊。

“哥!”李月瑤面無表情,“林醫(yī)生對疑難雜癥很有心得,他答應……”

“他答應?“李月明忽然嗤笑一聲,打斷她的話,“他算個什么東西?爸的病,隨便來一個阿貓阿狗就敢治嗎?”

“不是,他……”李月瑤咬了咬嘴唇,有些委屈。

“行了!我請來了著名的杜中天教授,有他出馬,老爸的病肯定妥了?!崩钤旅鞑荒蜔┑負]揮手,打斷妹妹的話。

林蕭一言不發(fā),緩緩走向床鋪,根本不在乎李月明的譏諷和不屑,淡淡說道:“不要動他,否則血液循環(huán)加快,毒素馬上就會侵入心臟,人就徹底完了?!?/p>

“胡說八道!什么毒素?”杜中天莫名其妙地看著林蕭,眼中閃過一道隱晦的慌亂,對李月明問道,“李少,他是誰?不相干的人不要進來,影響我治病?!?/p>

林蕭忽然笑了,淡淡道:“嘖嘖嘖,杜中天教授是吧?,你該不會是個棒槌吧?連病因都找不到,就敢妄言治?。俊?/p>

“我不知道病因?”杜中天又氣又笑,“你又是誰?有什么資格談論病情?”

“你說什么呢?知道這位是誰嗎?”杜中天的助手瞪起眼睛,“杜教授是國際有名的心腦血管專家,還是中醫(yī)世家傳承的大師,你是哪來的野小子啊?也敢妄自評判杜教授?”

杜中天面色傲然,冷冷哼道:“李少,把不相干的人請出去,影響我治療,后果誰負?”

“對對對!”李月明眉頭一皺,“李仲,還愣著干什么?把這神棍轟出去,敢跑我家坑蒙拐騙?!?/p>

李仲剛要動。

“仲叔!你先出去!”李月瑤臉色漸冷,朝李仲使個眼色。

“我……”

管家李仲左右為難,一邊是少爺,一邊是小姐,兩頭都不能得罪。

“你們要是繼續(xù)吵,老爺子可就真沒救了。”林蕭嗤笑一聲,緩緩走到李重山床前。

氣息微弱的李重山,臉頰深陷,皮膚暗淡無光,嘴唇干裂,真的就像死人一樣。

看到林蕭走過去,杜中天一把抓住他,冷笑道:“故弄玄虛的家伙,你說我不知道病因,難道你能看出來?真是可笑至極?!?/p>

不露痕跡地甩掉杜中天的手,林蕭淡淡說道:“當然,可是……我不告訴你!”

“可笑!”杜中天氣的直翻白眼。

“你明知病人氣血虛弱,心臟受到擠壓,還要讓他側身而臥,是想加速老爺子死亡嗎?”

“你……”杜中天神情一滯,怒道,“你懂什么?病人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動也是死,不動也是死,我冒險一試,難道有錯?”

一聽這話,眾人都愣了,而杜中天的臉也瞬間變的僵硬。

“杜教授,你什么意思?”李月明沖過來,沉聲道,“你說我爸沒救了?治不好了?”

杜中天干笑一聲,苦笑道:“老爺子的病,的確棘手,我……把握不大!”

下一秒,李月明的臉色變的不太好看,而李月瑤更是身形一晃,差點暈過去。

“爸!”李月瑤眼眶通紅通紅的,慢慢挪到床邊,雙手捂著嘴壓抑著哭聲。

“把握不大還敢囂張?你是存心讓老爺子死吧?”林蕭嗤笑一聲。

“哼!起碼我可以讓老爺子多活幾天,多一天就多一分機會,你快讓開!”杜中天怒道,李重山的情況不妙,必須馬上施以針灸,將心臟處的阻塞區(qū)域清理暢通。

“多活幾天?”林蕭撇撇嘴,“那你還是讓開吧,我只需三針,就能讓老爺子馬上活過來,像正常人一樣生龍活虎?!?/p>

“什么?”

李月明和李月瑤異口同聲,驚訝地叫道,根本不敢相信他的話。

被林蕭激的嘴唇發(fā)抖,杜中天又氣又笑:“你真是大言不慚,你以為自己是華陀再世,還是神仙???病人的生命能開玩笑嗎?”

“開不開玩笑,你馬上就會知道!”

林蕭摘下腰上掛的小皮包,從包里抽出幾根黑不溜秋,看起來非常不起眼的牛毛細針。

“住手!”李仲沖過來,不準林蕭動手,你那針看上去就臟兮兮的,扎老爺一針,老爺還能有命嗎?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李月明忽然喝道:“李仲,讓他治!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

全場人都愣了。

李月瑤緊緊抓住父親的手,感受他漸漸流逝的生機,心臟痛如刀割,同樣顫聲說道:“讓他治!”

同樣是‘讓他治’三個字,可聽在林蕭耳朵里,卻有不同的含義。

似笑非笑地瞥了李月明一眼,發(fā)現(xiàn)后者隱藏著一抹很深的冷意。

“好好好,我就看看這小子怎么裝神弄鬼。”杜中天連道三個好字,反正人治死了也不關我的事,隨你們便吧。

林蕭不以為意,將三根黑針捏在指尖,輕輕轉動幾下,然后分出一根,毫不猶豫地刺下去。

針尖直沖心臟位置。

連衣服都沒有脫掉,這一針就像胡亂扎上去一樣,看的人眼皮直跳。

噗!

一針下去,李重山身體狠狠一顫,雙眼猛地瞪開,然后又緩緩合上。

李月明心中一緊。

第二根針,刺入頭頂百會。

嗤!

細如牛毛的黑針,連根一起,全部沒入百會穴中。

噗!

李重山忽然張開嘴,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早有準備的林蕭,手里抓著被子一角,輕輕一抖,便把血水化解。

“爸!”李月瑤嚇的花容失色,就想推開林蕭。

“別動!”林蕭冷喝一聲,氣勢極為凌厲,把李月瑤嚇的一屁股坐回床上。

與此同時,第三根針隨即扎下,赫然是丹田位置。

連續(xù)三針,都是人體要穴,輕易可要人命,林蕭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三針過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李重山。

“呃……?!?/p>

過了三秒,李重山手腳劇烈抽搐幾下,眼睛更是猛地睜開,瞪的滾圓,就像燈泡。然后眼珠子慢慢轉動,停留在林蕭身上。

“謝謝!”

一道略顯疲憊的聲音,從李重山嘴里擠了出來。

昏迷了一個月的李重山,竟然真的醒了。

幽幽醒轉的李重山,第一句話就是謝謝林蕭,說明他自始至終都清醒,知道是誰救了自己。

“爸!”李月明第一個沖了上去,一把抓住李重山的手,抓的很緊,表情非常擔憂,“您總算醒了,這一個月嚇死我了啊?!?/p>

“嗯!”李重山虛弱地應一聲,臉上強撐起一絲微笑,顯的很是欣慰,“這一個月……辛苦你了?!?/p>

“都是我應該做的!”李月明一把鼻涕一把淚,表情非常真摯動人,馬上轉頭對李仲喊道,“仲叔,快去讓王媽做一桌香魚宴,買我爸最愛吃的金鯉,要剛剛捕撈上岸的那種?!?/p>

“好嘞!”李仲應聲就走。

李月瑤想沖過去,卻又停下腳步,猶豫了幾秒,終是站定在原地。

緊接著,李月明又看向杜中天,正要說話,卻發(fā)現(xiàn)后者一動不動地盯著林蕭,那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

“上探天庭,下通氣海,三針齊發(fā),起死回生……。”杜中天仿佛得了失心瘋,喃喃自語,表情更是充滿了驚懼之色。

林蕭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杜教授,你也懂得針灸之術?”

“我略有研究!”杜中天突然變成一副乖巧謙卑的樣子,哪還有剛才的盛氣凌人。

他的變化,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呵呵!”林蕭撇撇嘴,轉過頭去,對李重山說道,“你的身體已經無礙了,這幾天不要吃油膩的東西,尤其是魚類,懂嗎?”

李月明眼角抖了幾下,眼神陰暗了三分。

“好!”李重山先是一愣,然后忙不迭點頭。

說完,林蕭轉身面對李月瑤,笑道:“李小姐,等我三天,三天后我來李家任職,如何?”

“?。俊崩钤卢庍€一直沉浸在父親病愈的巨大驚喜之中,被林蕭一提醒,立即想起二人的約定。

若是能得到擁有如此神奇醫(yī)術的神醫(yī),李月瑤當然求之不得,馬上點頭:“林醫(yī)生,這件事就這么定了?!?/p>

“嗯!”林蕭微微一笑,邁開步子,飄然而去。

杜教授連李月明都沒搭理,急匆匆追出去,看那急迫的樣子,就像小孩找到了最心愛的玩具般急不可耐。

“爸!”這時候李月瑤才慢慢挪動過去,表情有些拘謹。

“哼!”李重山臉色沉下來,不悅地說道,“我是不是病死了你才高興?一個月見了你幾次?”

“爸,你怎么這么說呢?我……”李月瑤有些委屈。

這一個月,她奔波在外,找了很多專家和醫(yī)生,就是為了給父親治病,當然沒多少時間陪在李重山身邊。

“學學你哥哥,集團那么多事要忙,每天還要抽空回來看我,喂水,喂藥,再看看你,咳咳……”李重山一激動,劇烈咳嗽起來。

“爸!你別生氣了,身子剛好點,別又氣壞了,妹妹她也很忙的?!崩钤旅髂抗忾W動幾下。

“哼!再忙連她這個老爹都不管了嗎?”李重山氣的胡子倒豎。

李月瑤不知該如何解釋,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無論她做什么,最后的功勞都會被哥哥搶去。

游手好閑的李月明,從來都只會坐享其成,只會在父親面前裝可憐,扮孝順,還時常在背后說李月瑤的壞話。

有時候李月瑤真的很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親兄妹,就算自己是……,李月明對她也不應該像對待階級敵人一樣狠毒吧。

“算了爸,你還是先休息吧,有什么事等身體康復了再說!”李月明小心翼翼地將李重山扶著重新躺下,輕聲說道。

虛弱的李重山,不想說話了,閉上眼睛養(yǎng)神。

李月明站起來,看了妹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道意味深長的弧度,忽然說道:“妹妹,我們出去聊,有件事,我要問你?!?/p>

看了父親一眼,李月瑤確定他真的沒事了,這才跟著李月明,輕輕走出臥室,下樓來到客廳。

“哼!”

忽然,李月明站定客廳中央,重重哼了一聲,沉聲問道:“李月瑤,那小子你從哪找來的?萬一讓他一治,爸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辦?”

“哥,你什么意思?爸不是已經好了?我請回來的林醫(yī)生,三針就救了爸,你還想說什么?”

“哼哼!這些都是假像,誰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不堪的手段,讓爸回光反照,活不過三天?”李月明嗤笑一聲,臉上滿是冷意。

李月瑤氣的俏臉一顫,失聲道:“李月明,你還是不是人?你就這么盼著爸死嗎?”

“放屁!我現(xiàn)在懷疑你帶外人來害爸,那小子的身份,我自會去查,你好自為知吧。”李月明冷冷看了妹妹一眼,滿臉寒霜地轉身離開。

李月瑤獨自一人,氣的嬌軀亂顫,緊緊咬著牙關,一聲不坑,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李月明,爸早晚都會看到你狼子野心的一面,我一定會等到那一天?!崩钤卢庍o拳頭,賭氣發(fā)愿似地喃喃道。

杜中天追著林蕭出去,三步并作兩步攔在他身前,一臉苦笑地問道:“林大師,請稍等?!?/p>

“怎么?”林蕭眉毛一挑。

“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您的三針回生針灸術是從哪學的?能不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绷质挿瓊€白眼,繞過他,徑直向莊園外走去。

“誒?林大師,只要您告訴我這個消息,我一定重重酬謝,誒?您別走???”

杜中天氣喘吁吁,追了大半天,卻發(fā)現(xiàn)與林蕭的距離越來越遠,幾秒后,對方身形徹底消失在大門之外。

“快!開車去追!”杜中天氣極敗壞地沖助手叫道。

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從林蕭嘴里探聽到三針回生針灸術的秘密。

作為傳統(tǒng)中醫(yī)世家的一員,杜中天了解許多關于中醫(yī)學的隱秘,剛才看到林蕭那種手法,馬上想起一個極為遙遠的傳說。

都說中醫(yī)起源于華夏神農嘗百草,一代代傳承下來,到了現(xiàn)代,不知有多少神醫(yī)絕學銷聲匿跡。

唯一在世間流傳的,或許就是所謂的《神農本草》這本奇書了。

但,沒人見過這本書的真正面目,只知它里面記載的都是驚天動地的醫(yī)術,包括解毒妙法,三針回生針灸術。

杜中天早就看出李重山身中劇毒,之所以沒明明白白說出來,是因為知曉如李家這種豪門大院,內部爭斗非常厲害,他不想莫名陷入危險之中。所以才顧左右而言他,不敢道出實情。

本以為李重山已經回天乏術,是必死 之局,卻沒想到突然蹦出一個神秘的年輕人,用失傳很久的絕技將之救活。

這份難以言明的震撼,讓杜中天無法平復心中復雜的情緒。

一個年紀輕輕,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又如何懂的如此神奇的醫(yī)術?杜中天心里七上八下,非常忐忑,頗有一種遇寶山而無從下手的感覺。

林蕭腳步輕快,頂著火毒的太陽趕路,臉上卻沒有絲毫汗水滑落,輕爽而淡然。

他沒有回林家村,反而去了龍騰市最大的物廉美超市,買了一大堆東西,然后來到公共汽車站,坐上了回林家村的公交車。

車里很擠,坐無虛席,林蕭隨便找個空地,將東西一放,隨手抓住了頭頂?shù)蔫F環(huán)。

林蕭的嘴角一直噙著笑,自從在林家村扎根,他還從未像今天這般高興過,從里到外,都洋溢著愉悅。

當林蕭從李月瑤身上感受到越來越熟悉的感覺時,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的前塵往事,終于有了松動的跡象。

所以,他才臨時決定,混到李月瑤身邊,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記憶。

幾個月來,林蕭日夜飽受煎熬,每天深夜,都會盯著那個染著鮮血的背包沉默大半天。

空有一身本事,卻一直渾渾噩噩地過日子,連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明白,就連林蕭這個名字,都是村長告訴他的。

只因一個小小的銀色銘牌,上面刻著兩個字:林蕭。

伸手摸摸掛在脖子上的銘牌,林蕭目光迷離,腦袋里一段段支離破碎,如流星般驚鴻一現(xiàn)的記憶片斷不斷閃掠而過。

……。

嗆!

那一刀的璀璨光芒,讓林蕭心驚肉跳,快到不可思議。

“走啊?。?!”

“快走!”

“別讓我們白白犧牲!”

一張張模糊不清的臉,一道道如雷般的音,一直在林蕭耳邊拼命響起,充滿了絕望和凄涼。

“殺我兄弟,我必殺你!?。 ?/p>

“哈哈哈,你自身難保,還有空說大話,去地獄報仇吧!”

嗆?。?/p>

夜色如水,天空布滿紅云,凜冽的殺機將林蕭全身環(huán)繞,讓他感受到一陣陣冰涼的冷意。

“?。。。 ?/p>

看著胸口殷紅的血漬,林蕭身形俱顫,身中劇毒,讓他實力大損,根本奈何不了眼前瘋狂的敵人。

噗噗噗!

不知斬殺多少攔路強敵,林蕭的氣息卻越來越弱。

他拼命逃,踉踉蹌蹌,搖搖晃晃,心底牢牢記住了那道冷酷到極點,幾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冰冷男聲。

眼前一片恍惚,仿佛天地都沒有盡頭,除了一直向前,再無他路。

“逃!”

“報仇!”

“我是誰……”

吱!

公交車一個急剎,將林蕭從紛亂的思緒中驚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已然一身冷汗,濕透了衣背。

“呼!!!”林蕭大大喘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使勁拍打幾下腦袋,喃喃道,“大白天都能做噩夢,真是夠了!”

車上很熱,司機為了省油,連空調都沒開,搞的乘客們汗流浹背,一個勁兒地訴苦。

可惜司機戴著耳機聽歌,權當什么都聽不到,任憑乘客怨聲載道。

忽然,林蕭心中一動,嘴角莫名地勾勒起一絲淡淡地笑意來。

一只纖纖玉手,穿過擁擠的人群縫隙,偷偷摸到林蕭的褲兜里,輕輕掏了掏,卻突然像是被電擊一下,猛地收了回去。

林蕭回頭看去,隔著一個人的位置,一名身高大概一米六多,頭發(fā)染的五顏六色的小姑娘,正偷偷往這邊看。

小姑娘長相甜美,一雙大眼睛尤其有神,一眨一眨,仿佛天上的星星般璀璨。

偶爾飄起的劉海,讓她更顯幾分靈氣,若不是那一頭糟糕的頭發(fā),一定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美人。

“手感不錯?”林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輕聲問道。

小姑娘臉一紅,惡狠狠地朝他揮舞小手,哼道:“臭流氓!”

“我流氓?你伸到我的褲兜里,摸我的寶貝,卻說我是流氓,這是什么道理?”林蕭哭笑不得。

他遇到小偷了,還是一個挺可愛的女小偷,只可惜對方手法太不嫻熟,瞬間就被發(fā)現(xiàn)。

小姑娘覺得很尷尬,俏臉通紅通紅的,狠狠瞪了林蕭一眼,然后慢慢吞吞往車門方向擠。

林蕭也不在意,這樣的小太妹,在前往鄉(xiāng)間的公共汽車上有不少,全都是一些生活艱難的孩子,并沒有太大的過錯,再說也沒偷到什么東西,沒必要跟她較真。

吱!

忽然,車輛又是一個急剎,停到一片略有些荒涼的林蔭道邊。

知了!知了!

車子停下,野地里的知了時不時鳴叫幾聲,讓人們感覺到更加燥熱。

乘客本就很不耐煩,司機幾次三番停車,天氣又如此炎熱,一肚子火頓時全都爆發(fā)出來。

“媽的!司機你到底想咋樣?能不能行了?”

“我一定要投訴你們公司,簡直不太象話了?!?/p>

“就是,一定要投訴他們!”

“我每天都乘這輛車,這司機真是氣人?!?/p>

“……”

砰砰砰!

正在吵鬧間,車門外傳來急促而用力的敲打聲,還伴隨著毫不客氣地叫囂。

“開門!快點把車門打開!”

“快點!別惹老子不高興?!?/p>

當當當!

還有人用鐵器拼命撞擊前車窗,兇神惡煞的模樣,把司機嚇的魂不附體,腿都軟了。

林蕭朝外掃一眼,五、六個神情各異的年輕人,手里抓著尖刀,虎視眈眈地擋在車外,明顯沒安好意。

四周荒涼,除了小樹林,便是一望無際的田野,更何況距離市區(qū)已經很遠,發(fā)生什么意外,也沒人知道。

突如出現(xiàn)的攔路劫匪,頓時讓整車人都蒙了,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大白天遭劫,太倒霉了吧。

不少人拿出手機,就要報警,卻發(fā)現(xiàn)地處偏僻,連信號都沒有。

這幫人選擇的時機和地點,真是恰到好處,一定經過精密的計劃。

“有備而來!”林蕭淡淡一笑。

點擊進入整本閱讀《醫(yī)武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