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六人,周建安等人走在宣府的街道上,回頭率非常的高。
只不過這眼光可不是什么好眼色,不過周建安卻絲毫不在意。
別人怎么看你,取決的將是你自己,而不是別人。
走了一路,周建安頭都沒有回一下,他并不擔心這些人會跑,事實也如他所猜想的一樣,這六人緊緊的跟著他,始終保持著將近一米的距離。
而那名最瘦弱的人也是一樣,咬著牙,吃力的跟著。
不久,周建安便拐進了一間酒樓之中。
六人面色一愣,站在酒樓之外,有些不知所措。
這家酒樓雖然算不上奢華,可也不是他們這些為奴的人能進去的,正在猶豫之間,周建安又走了出來。
“走吧,先吃飽飯,再說其他的事?!?br>
六人面面相覷,而那最為瘦小的男人卻率先向前一步,走進了酒樓之中,幾人見狀,也紛紛緩緩的走了進去。
“走,走,走,狗日的瞎了眼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
幾人剛剛走進去,酒樓的伙計便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直接驅(qū)趕眾人。
周建安則是猛地咳嗽了兩聲。
“怎么,你們這里不是酒樓?
還不讓人吃飯了?”
伙計這才注意到周建安的存在,幾人之中,也就周建安穿的還算正常些,可那也只是相對的,在伙計們的眼里,這周建安同他們幾乎也沒什么區(qū)別。
“吃飯,看看你們的樣子,恐怕多少年都沒見過白米的樣子了吧,吃飯,你們吃得起嗎?
告訴你們,這里可是宣府鎮(zhèn),別在這里鬧事,外面的巡邏兵丁可不是吃素的?!?br>
伙計說著,還朝著外面努了努嘴,警告之色,十分明顯。
“狗眼看人低!
去,把你們的譜拿來!”
周建安沒有搭理他,而是從懷里掏出二兩銀子,直接砸在了桌子上,伙計看見銀子,臉色瞬間一變,趕緊上前拿起銀子,仔細辨別過后,馬上換上了樂呵呵的笑臉。
“喲,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坐,您等都坐,小的這就去拿。”
伙計一邊殷勤的說著,一邊取來菜譜。
北方缺糧,菜譜上面的糧食甚至比肉食還要貴,不過周建安沒有絲毫的猶豫,點了幾道素菜,幾道葷菜。
不過這個時代的葷菜選擇可少,而宣府之地,由于接近草原,所以羊肉是不缺的。
另外又點了一大桶的白米飯,二十個糙面饅頭,這些玩意才是稀罕物。
六人圍坐在桌子旁,動都不敢動一下,他們那眼神都看向了周建安,因為他們有些不敢置信。
從購買他們到現(xiàn)在,周建安除了剛剛在門外,似乎一句話都沒有跟他們說過。
等菜的間隙,周建安閉上了眼,昨夜趕了一夜的路,加上之前受了些創(chuàng)傷,讓周建安甚是疲憊。
崇禎十年,北邊的經(jīng)濟已經(jīng)處于即將崩潰的階段,所以此時能夠進到酒樓里面吃飯的,那也是相當稀少的。
不過每一個進入酒樓吃飯的人,都會向周建安等人投來震驚的神色。
什么時候,乞丐也有銀子進酒樓吃飯了?
對于這些人的眼神,周建人等人是沒有一人在意的。
不一會,飯菜便端了上來,可六人都端坐著,眼睛死死的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口水直流。
周建安仍然閉著眼睛,沒有他的發(fā)話,這些人都不敢動。
可飯菜的香氣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更別提這些餓了許久的人了。
其中一人已經(jīng)按捺不住,他擦了擦口水,眼角看了看周建安,見其沒有反應,一把抓過一個糙面饅頭,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吧唧吧唧的聲響,讓另外六人饞的口水直流,可他們依然沒有動手,還是一會看看周建安,一會看看桌子上的美味。
直到那人吃完手中的糙面饅頭,伸出手又想再拿一個時,一把明晃晃的寒刀,瞬間搭在了他的頸部。
恐懼感布滿全身。
“拿上最后一個,自己走出去吧!”
那人嚇得緩緩抬起了頭,正好迎上了周建安的眼神,渾身一哆嗦,看了看自己抓住的饅頭,冷汗直冒。
“大....大人,小人錯了,小人再也不敢了,還請大人再給小人一次機會,小的當牛做馬都可以啊大人。”
那人可憐巴巴的說道周建安冷漠的搖了搖頭,他顯然知道周建安的意思,可自己若是走出去,又能去哪里?
獨自一人,遲早也會餓死。
“我數(shù)三聲,你再不走,這一刀我便砍下去了?!?br>
“一!”
“二!”
還沒說到三,那人便猛的抓起一個糙面饅頭,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其他的五人看著這一幕,都瞪大了眼睛。
“大人,他若是不走,想必您不會真的動手?!?br>
五人之中,那瘦小青壯突然出聲說道。
周建安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是他自己沒把握住,記住,從今以后,你們只能聽本官的話,本官讓你們做什么,你們才能做什么!
放心,跟著本官,你們再也不用為了吃喝擔憂,開吃吧?!?br>
等的就是周建安這句話,話音剛落五人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至于筷子,在他們手里就是擺設(shè),哪里比得上直接上手的速度。
周建安并沒有吃,因為他等會還要去安順的家里吃飯。
而且就他們這模樣,飯菜里面都沾了不少的口水污漬,雖然周建安吃的下去,但這不代表他愿意吃。
兩刻鐘后,五人吃的非常的飽,飽的有些走不動路了,又休息了一陣,周建安結(jié)了帳,幾人才緩緩的走了出來。
而此時幾人看周建安的眼神,也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變化,至少那一抹懼色,是藏不住的。
他們可一致認為,若是剛剛那人數(shù)到三還不走,周建安便會毫不猶豫的落下刀來。
周建安的眼神,讓他們不寒而栗。
來到都司衙門外,安順還有一刻鐘便能散值,周建安看了看幾人,渾身上下,破舊不堪不說,還十分的骯臟,站的近了,一股子牛馬糞味便撲鼻而來。
“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去城外的河溝將自己洗干凈后,再到這里等我!”
幾人再次被周建安驚訝到了,難道他真的就不怕我們跑了嗎?
他們面面相覷,而那瘦小哥也是滿臉吃驚的問道。
“大人,您就不怕咱們跑了嗎?”
“呵呵,跑了,是你們的損失,而不是本官。”
五人聞言一怔,而后瘦小個率先朝著周建安行了一禮,帶著幾人便朝著城外走去。
周建安也是看著他們的身影,暗暗點頭。
如今是明末亂世,周建安需要的是可靠的手下,若這些人跑了,周建安也不會后悔。
不過通過他之前的手段,周建安堅信,這些人絕對不會跑!
不一會,安順散值從都司衙門里走了出來,拉著周建安的手,便朝著自己家里走去。
他倆剛剛走出不遠,都司衙門旁,一名少年郎看著周建安的身影,冷冷的說道。
“沒用的張雷,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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