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皇妹皆是大夏朝的公主。
上一世，父皇給我們兩枚含有龍族血脈的龍蛋，聲稱誰能孵化出真龍，誰就是下一任皇位繼承人。
我為了孵出龍蛋，日日用自己的魂力、精氣供養(yǎng)龍蛋，終于龍蛋破殼后鉆出一條黑色小龍。
真龍現(xiàn)世，舉國歡騰，甚至龍神都為我打開飛升通道許我立地成神。
不料，懷中的小龍突然發(fā)狠般地咬碎了我一根手指，然后眷戀地向皇妹飛去！
只見皇妹憤憤道，「皇姐，你怎么能為了一己私欲就偷走我養(yǎng)的龍蛋呢？」
眾人大驚，稱我乃欺世盜名之輩。
父皇震怒，當(dāng)場將我貶為庶人，又割去我的五官、砍了我的四肢，將我做成人彘溺斃在水中。
而妹妹則繼承了皇位，順利飛升。
再睜眼，我回到了父皇給自己龍蛋那一天。
我冷笑，這次我不為妹妹養(yǎng)龍蛋，她又該如何孵化出真龍？
1
「云枕月，你還愣著干什么？朕特意命人從龍淵中取來兩枚龍蛋贈予你和漸語，你為何不謝恩？」
大殿之上，父皇威嚴(yán)肅穆的聲音傳來。
被剜出雙目、砍斷四肢，扔進(jìn)水中溺斃的窒息感還歷歷在目，我猛地身軀一顫。
自己這是重生了？
重生到被皇妹污蔑偷換龍蛋之前！
我驀地紅了眼眶，滔天的恨意從心頭迸發(fā)，恨不得拔劍殺了這對虛偽的父女。
「兒臣謝過父皇?！?br>強(qiáng)忍心中怒火，我恭恭敬敬地接過了龍蛋。
隨后就見父皇露出松了一口氣的神色，一旁的皇妹云漸語眼中也閃過一絲得意。
「很好，我大夏朝先祖得龍神庇佑，可夏朝卻已經(jīng)足足上千年都未能孵化出真龍。這次你們二人定要盡力化龍，朕許諾——」
「誰能孵出真龍，誰便是下一任的夏朝君主！」
此話一出，殿內(nèi)眾人紛紛露出激動的神情。
只有我內(nèi)心一陣冰涼，恨不得將手中這枚龍蛋砸個稀巴爛！
2
上一世，我出生時天降異象，同時伴有一聲響亮的龍吟。
所有人都說我是得龍神眷顧之女，未來定能孵化出真龍。
可我卻不得父皇喜愛。
只因父皇寵妾滅妻，厭惡母后所出的我，偏愛貴妃生的皇妹云漸語。
為了不負(fù)母后重望，也為了能讓父皇的眼光為自己停留，十幾年來我勤奮修行，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所有同齡人中，我永遠(yuǎn)都是天賦最高的那個。
世人便也將孵化出真龍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我身上。
而到了我與皇妹及笄那年，父皇送了我與皇妹兩枚龍蛋。
我在孵化它時用了十二分心力，日日用自己的魂力、精氣供養(yǎng)龍蛋。
終于，龍蛋破殼那日鉆出來一條長著犄角的黑色小龍。
那一刻，父皇激動地宣稱要立我為皇太女，龍神也打開了飛升通道請我前往神界。
可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小龍就兇猛地一口咬碎了我的手指，向云漸語飛去。
皇妹憤憤地抱起小龍，大罵我道，「皇姐你真是太過分了！為了繼承皇位，竟然不惜偷換我的龍蛋！」
「這可是我費(fèi)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來的真龍，你就算偷走，又豈會認(rèn)你為主？」
眾人眼見小龍?jiān)诨拭脩阎杏H昵的模樣，頓時激動地將她奉為神女。
同時，又憎惡鄙夷地唾棄著我。
「都說枕月公主天賦無雙，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我呸！什么天才，小偷才差不多！」
「龍族重情，自然會對將其一手養(yǎng)大的漸語公主親近，她怎么敢偷真龍的啊？」
「漸語公主平日里低調(diào)慣了，沒想到其實(shí)她才是真正的天才，不像某些被打臉的欺世盜名之輩！」
眾人的言語如同刀子一般凌遲著我的心，讓我瞬間面色蒼白如紙。
自己苦修十幾年，為的就是今天能夠孵出真龍，順利繼承皇位。
可到最后卻只落得一個欺世盜名的下場。
我想不通，分明是自己一手孵化出的小龍，怎么就認(rèn)了云漸語為主？
我還想解釋什么，父皇卻突然震怒。
他當(dāng)場褫奪了我的公主封號，將我貶為庶人。
又命人將我拖下去打了八十大板，打完后我直接丟了半條命。
云漸語這時又輕飄飄地諫言，「父皇，云枕月這樣的大逆不道之人，留著她恐怕會觸怒了龍神大人?！?br>「不若將其砍斷四肢，挖去五官，做成人彘，再扔進(jìn)龍淵中，才好平息龍神大人的怒火?！?br>我震驚于云漸語的狠毒，卻聽到父皇同意了她的意見。
直到我的舌頭被割下之前，我還在拼命解釋。
「我沒有偷換云漸語的龍蛋，我真的是冤枉的，父皇你信我??！」
回應(yīng)我的是父皇冷冷的眼神，以及那句，「賤人生的賤種，早就該死了。」
龍淵冰涼的水充斥進(jìn)我的耳膜，我到死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只知道，這一次我絕對不要重蹈覆轍。
父皇給我的那枚龍蛋，定然有問題！
3
「很好，你二人退下吧?！?br>父皇擺了擺手，命我們回去專心孵化龍蛋。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眼中寒光一閃而逝。
父皇向來偏愛皇妹。
可笑我曾經(jīng)為了博得他的關(guān)注而拼命努力，到頭來才知。
無論我多么優(yōu)秀，他都不會在意我。
只因我是母后所出，便永遠(yuǎn)在他心里都是個賤種。
在云漸語污蔑我偷換龍蛋后，他絲毫不顧多年的父女情誼，將我活活凌虐致死。
甚至后來小龍突然認(rèn)了云漸語為主，可能也是他一手操辦的。
也許，這枚龍蛋從一開始就有問題。
那么這一世，只要我不再精心養(yǎng)著這枚蛋，就不會有事了吧？
想到這里，我看向手中的龍蛋。
只見龍蛋黑亮如新，動用魂力向其中探測還可以看到一只蜷縮著的小黑蛇。
它如今未經(jīng)過我的精心孵化，還只是一條普通的小蛇。
下一秒，我突然將龍蛋重重砸在地上！
蛋液瞬間流了滿地，稚嫩的黑蛇幼崽發(fā)出一聲哀戚的叫聲。
我手起刀落，一劍將黑蛇攔腰斬?cái)唷?br>為了確保它徹底死了，我還將它的尸身丟進(jìn)了燭火中。
上一世我費(fèi)勁千辛萬苦將它孵化成龍，它卻間接將我害死。
因此，我沒有半分不忍。
確保小黑蛇不會再有一絲生機(jī)，我這才松了口氣。
隨后便輕裝上陣，提著劍向龍淵趕去。
龍淵在上古時期曾是龍神的故居。
而龍神在飛升前曾特意為后人留下了它的一絲血脈，藏在龍淵中的蛇族身上。
因此，龍淵中每一顆龍蛋都含有真龍血脈，只是由于血脈稀薄難以孵化成龍。
上輩子，父皇送我和云漸語的龍蛋便是從龍淵中找來的。
如今我既然舍棄了那條黑蛇，便要去龍淵中重新尋一顆蛋。
我相信，我能養(yǎng)出一條龍，就也能養(yǎng)出第二條！
命令伺候的宮人全部退下后，我只身來到龍淵。
望著自己上輩子的死亡之所，我深吸一口氣，含著避水珠縱身跳了下去。
龍淵之水冷的徹骨，讓我迅速回憶起前世窒息的痛苦來。
可我又想到自己受過的屈辱，便什么都不怕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找到一枚潔白光亮的龍蛋。
我能感受到，這枚龍蛋上的龍氣很重，血脈絕不亞于之前的黑蛇！
我立馬愛不釋手地將白色龍蛋揣進(jìn)心窩。
隨后帶著龍蛋游了上去。
為了保險(xiǎn)起見，我沒有回皇宮，而是將龍蛋帶到了母后留給自己的公主府。
同時召喚出自己的暗衛(wèi)，命他們將公主府守緊，一只蒼蠅都不許放進(jìn)去。
確定不會有人來打擾后，我才稍微放心。
想到前世所受的凌辱，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我發(fā)誓，這次自己定要孵化出血脈更強(qiáng)大的真龍，將曾經(jīng)傷害過我的人通通踩在腳下！
思及此，我用刀子剜出自己的心頭血滴在龍蛋上。
我曾經(jīng)在古老的秘籍中看到過這種孵化龍蛋的辦法，只要用心頭血日日喂養(yǎng)龍蛋。
到時候孵化出的小蛇不但血脈高級，還會對自己的主人無比親近。
云漸語，這次，你又該如何搶走屬于我的東西？
我的孵化足足持續(xù)了一個月，這期間我沒日沒夜的用自己的精氣和心頭血溫養(yǎng)龍蛋。
龍蛋也從原來的白色漸漸變成了金色，蛋殼上還出現(xiàn)了細(xì)密的紋路。
我探出魂力一看，發(fā)現(xiàn)蛋中竟然孕育著一條金色真龍！
是比上一世的黑龍還要高出許多級的金龍！
我忍不住癲狂大笑起來。
云漸語，你這下拿什么和我爭？
就在我志得意滿之時，突然公主府外走進(jìn)一個傳旨太監(jiān)。
「陛下有旨，漸語公主為我夏朝孵化金龍有功，普天同慶，特宣枕月公主回朝覲見！」
4
只一句話，就讓我渾身的血液凝固了起來。
怎么可能？
云漸語怎么也孵化出了金龍？
是巧合，還是又一場針對我的陰謀！
「你說什么，云漸語孵出了金龍？」
我上前一步死死扯著宣旨太監(jiān)的衣領(lǐng)，一雙眼睛瞪得像要噴火。
那太監(jiān)陰陽怪氣地說，「是啊，雖然金龍暫未破殼，但我們大家可是親眼見到蛋殼成了金色，里面還隱隱傳來龍嘯。這不是金龍是什么？」
我身體一晃，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隨后迅速飛身上馬趕回皇宮。
才踏入宮門，我就聽到了眾人的議論聲。
「傳言漸語公主天賦不顯，是個庸才，卻沒想到她竟然能孵化出金龍！想來她必然是下任皇位繼承人了！」
「不一定，都說枕月公主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萬一枕月公主孵化出了更高等級的真龍呢！」
我的手心被冷汗打濕，隨后匆匆趕到大殿上，一眼就看到了云漸語手中那枚金燦燦的龍蛋。
那龍蛋無論是顏色還是紋路，甚至氣息，都讓我無比熟悉！
那分明是我用心頭血喂養(yǎng)出來的金龍！
「哎呀，皇姐來了，還不知道皇姐的龍蛋孵化的怎么樣了？」
云漸語如同一只毒蝎般附在我耳邊，耀武揚(yáng)威地說道。
父皇也命令我將龍蛋拿出來，檢查我的孵化成果。
可我卻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眼中露出一絲茫然和惶恐。
上一世，我被打了八十大板，父皇說若我愿意承認(rèn)偷換龍蛋的罪名便饒我一命。
可我卻倔強(qiáng)搖頭，脊梁骨被打斷了都沒有認(rèn)罪。
我將自己為小黑龍付出的一切展示給眾人看，又將自己的孵化方法公之于眾。
可眾人卻絲毫不愿聽我辯解，堅(jiān)稱不能放過我這個欺世盜名之輩。
「虧你還是個公主，真夠不要臉的，連自己親妹妹的東西都偷！」
「陛下和漸語公主仁善，不欲折磨你，我們卻不會輕易饒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小偷！」
他們朝我身上倒泔水，扔死老鼠，扒光了我的衣服游街示眾。
又將我扔進(jìn)乞丐窩里凌辱了三天三夜。
后來我被云漸語諫言做成人彘，死時，身上甚至連一片遮羞的布料都沒有。
如今，重來一世我千辛萬苦，日日用心頭血孵化的金龍又莫名其妙成了云漸語的。
憑什么呢？
憑什么我已經(jīng)這般努力了，卻還是要為她人做嫁衣！
「恕兒臣無能，還沒孵化出真龍……」
面對云漸語和父皇的逼問，我咬緊牙關(guān)說道。
只見云漸語露出奸計(jì)得逞的神色，而父皇則迅速沉下了臉。
他抓起御桌上的奏折狠狠砸到我的臉上，讓我的額頭頓時流出鮮血。
「沒用的廢物！虧你還自詡什么天才，如今看來不過是個無能之輩！」
「云枕月，真龍關(guān)系著我大夏朝的命脈，你如此不上心該當(dāng)何罪！」
「從今天起，你就幽禁在公主府好好孵化真龍，非詔不得外出！」
5
我被父皇禁足了。
與此同時，大夏傳起我名不副實(shí)的流言。
他們說，我是個孵化不出真龍的廢物，云漸語才是真正的天才。
只待金龍破殼出世那一天，她就將繼承帝位。
公主府內(nèi)。
我形容枯槁，目眥欲裂。
凝視著手中的金蛋久久不發(fā)一語。
「云漸語，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辦法調(diào)換我的金龍……」
「但是，就算同歸于盡，我也絕不會讓你如意！」
我的眼中流下兩行血淚，下一秒，將本已快要破殼的金龍蛋狠狠摔在地上！
泛著耀眼金光的小金龍朝我“咿咿呀呀”地叫著，它尚未孵化完好，身軀還很是脆弱。
我沒有半分不忍，一劍斬?cái)嗔怂念^顱。
擦掉飛濺到臉上的金色血液，我的目光越發(fā)幽冷。
沉吟許久后，我再次去了龍淵。
然而卻沒有好生挑選，只是隨手取了一枚普通的龍蛋。
直到回了公主府，我摒退所有宮人來到一處幽暗的密室。
只見密室中供奉著一尊巨大的真龍雕像，我將龍蛋放在雕像前，眼中露出瘋魔般的神色。
「我愿獻(xiàn)祭自己的血肉、元神，求龍祖垂憐，助我孵化遠(yuǎn)古祖龍！」
說完，我一刀一刀地割著自己的肉，將鮮血全部澆灌在龍蛋上。
很快，只見原本樸實(shí)無華的龍蛋迅速浮現(xiàn)古老又神秘的花紋，蛋殼更是呈現(xiàn)出七彩流光。
我松了口氣，知道獻(xiàn)祭儀式這是成了。
其實(shí)我并非普通的人族公主，身上還有著屬于母后的一半蛇族血脈。
母后本是蛇族圣女，因幫助父皇登基有功而被封為皇后。
卻又被父皇嫌棄她的蛇族血統(tǒng)，將她迫害致死。
而母后去世之前，曾教了我一門古老的禁咒。
那便是向祖龍獻(xiàn)祭自己的血肉與元神，便有機(jī)會得到祖龍的血脈傳承。
望著眼前這枚七彩龍蛋，我不禁捧腹大笑。
就算云漸語能偷換所有我孵化的龍蛋，她也絕對偷不走我用禁咒召喚來的祖龍。
因?yàn)檫@根本不是我孵化的，她又如何得知，如何偷搶呢？
我將祖龍蛋抱在懷里，愛不釋手地親了又親。
隨后將自己封閉在密室內(nèi)，足足半個月沒有出門。
直到魂力能夠探測到蛋殼中幽深的祖龍氣息時，我才大松一口氣。
只見蛋殼中的祖龍身上泛著七彩光暈，是之前的黑龍與金龍完全比不得的。
甚至可以說，世界上不會再有比我的祖龍等級更高的龍了。
這一世，我贏定了！
明日便是我與云漸語的龍蛋破殼之日，確保大局已定我才肯離開密室。
然而，我卻聽到一個讓我如遭雷擊的消息。
「漸語公主真乃天縱奇才，她……她竟然返璞歸真，孵化出了祖龍血脈的真龍！」
6
那一瞬間，我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耳邊“嗡”地一聲炸開。
下一秒，無名怒火從心底升起，讓我急火攻心地吐出一口鮮血！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祖龍并不是我孵化得出，而是我用了全天下只有自己知道的禁咒才召喚出的。
云漸語根本見都沒見過，又是怎么偷走的祖龍？
這時，我聽到一聲“漸語公主駕到！”
只見云漸語笑意盈盈地走了進(jìn)來，看我的眼神滿是戲謔。
「明日便是真龍破殼之日，也不知道皇姐孵化出了什么龍呢？」
「哎呀，好像無論皇姐孵出什么都沒用了呢，因?yàn)槊妹梦乙呀?jīng)孵化出了祖龍哦！」
「祖龍出世，誰與爭鋒？皇姐，你輸定了！」
云漸語肆無忌憚地大笑著，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丑。
我跌跌撞撞地推開一眾宮人，目眥欲裂地問，「云漸語，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
我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因?yàn)樵茲u語突然甩了我一巴掌。
她將我打倒在地，隨后一腳踩在我的臉上。
「云枕月，你知不知道一直以來我都煩透了你！憑什么你是世人稱贊的天縱奇才，而我卻只能碌碌無為地活在你的陰影下？」
「你是不是好奇極了，又不甘極了？可你又能怎樣呢！想來你也發(fā)現(xiàn)了，無論你多么努力最后都只會為我做嫁衣！」
「你啊，天生就只配做我的墊腳石，就像你母后那樣，渾渾噩噩地死在深宮中！」
說完，云漸語便揚(yáng)長而去，走之前還不忘啐了我一口。
我麻木地躺在地上，兩行血淚從眼角流下。
為什么又是這樣！
究竟是哪一環(huán)出錯了？
如果無論怎么努力最后全都會被云漸語搶了去，那我一直以來的堅(jiān)持就是個笑話！
我咬著牙回到密室，憤怒地提起長劍將祖龍蛋剁個稀巴爛。
什么祖龍，什么真龍，為何就是不能為我所用！
憤怒過后，我漸漸冷靜下來。
明天就是真龍破殼的日子，屆時我上哪里拿出一條新的真龍？
更何況，就算拿出了，也很有可能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被云漸語搶走。
如今擺在我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條路。
那就是與云漸語同歸于盡。
我不再孵化龍蛋，大夏朝也將再無真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的瞳孔漸漸染上墨色。
終于，我下定了決心，入宮面圣。
見到高坐在龍椅上的父皇后，我沉聲說——
「父皇，兒臣無能，孵化不出真龍，自請放棄皇位繼承權(quán)?！?br>7
此話一出，父皇的臉色迅速陰沉下來。
他指著我連說了好幾個大逆不道，聲稱我若是敢抗旨就將我逐出皇宮，貶為庶人。
可我只是淡漠地聽著，毫不反抗，像是徹底認(rèn)命了一般。
見我不受他威脅，父皇又作出一副溫和的姿態(tài)。
「枕月，你從小就天賦出眾，大夏百姓無人不期待著你為大夏孵化出一條真龍來，你怎么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了父皇的真面目，恐怕還真會被他這幅慈父般的模樣騙了。
但如今的我，經(jīng)歷了凌辱和死亡后心腸無比冷硬，絕不會再心軟。
「恕兒臣無能?！?br>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卻迎面撞上了云漸語。
只見她終于露出了擔(dān)憂害怕的神情，臉上再無之前的囂張跋扈。
「云枕月，你竟敢砸碎自己的龍蛋！你……」
「我砸碎龍蛋，和皇妹有何關(guān)系？皇妹不是已經(jīng)孵化出了祖龍么，明日正好讓大家前去觀摩一二。皇妹，大夏朝的未來就靠你了?！?br>說完，我便拂袖而去。
任憑父皇和云漸語如何焦急都不回頭。
回了公主府后，我冷笑一聲。
云漸語早就高調(diào)地向世人宣布了她已孵化出祖龍。
明日她若是拿不出來，世人又該如何看她？
現(xiàn)在她再怎么求我，都晚了。
而我，則面無表情地回到密室，站在巨大的祖龍雕像前。
有些事情，也該做個了斷了。
天道不公，那我便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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