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來村里接我時,我正擺弄著龜殼和銅錢起卦。
他捂著鼻子,笑容玩味地打量著我。
“丫頭,我不介意你是村姑?!?br>“三個月內(nèi),只要能讓我喜歡上你,我就娶你,讓你跨越階級?!?br>我看了眼他的面相。
從他夫妻宮升起一道黑紋,斬斷了山根。
我搖了搖頭:“三個月,我做不到?!?br>他嗤笑一聲:“還算有自知之明,做不到就退婚!”
“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別說三個月了,就算三年,我也看不上你。”
我攤了攤手:“不是我對自己沒信心,而是你活不過三天了?!?br>1
爺爺去世的第二天,一輛我從未見過的豪車駛進(jìn)村里,停在我家門口。
車上走下一位年輕男子,他西裝革履,面龐俊朗。
打量了眼我家土瓦房門口的挽聯(lián),他捏著鼻子嘀咕了句:“晦氣?!?br>我從未見過他,但我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
我叫林青萍,他叫齊微瀾。
名字是爺爺起的,取至‘風(fēng)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瀾之間’。
我是爺爺二十年前在墳地?fù)靵淼?,八字純陰,命帶華蓋。
為了化解我身上的孤陰煞,封卦多年的爺爺重新出山。
他幫當(dāng)年還很落魄的齊家改了運勢,助他家飛黃騰達(dá)。
條件就是兩家結(jié)下娃娃親,在爺爺死后齊微瀾要風(fēng)光迎娶我入門。
見到我后,齊微瀾嫌棄地看了一眼我身上的穿著,一件老舊的青色布衣,和一雙洗得發(fā)白的黑色布鞋。
他隨口道:“你就是林青萍吧?知道我為什么來找你嗎?”
我點了點頭:“我倆有婚約。”
見我知情,他眉頭皺起,意識到我并不好糊弄。
他推了推金邊眼鏡:“長得還行,我齊微瀾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br>“這樣吧,給你三個月時間,只要你能讓我動心,我就娶你?!?br>我看了眼他的面相。
從他夫妻宮有一道黑紋隱現(xiàn),將其山根斬斷。
這是大兇之相,三日之內(nèi)必有橫死之禍。
我搖了搖頭:“三個月,我做不到。”
他嗤笑一聲:“還算有自知之明,做不到就退婚!”
“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別說三個月了,就算三年,我也看不上你。”
我攤了攤手:“不是我對自己沒信心,而是你活不過三天了?!?br>見我這么說,齊微瀾惱羞成怒:“你敢咒我死?”
但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一臉嘲諷地看著我。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只有你能讓我活下來?然后英雄救美?”
“林青萍,你那套歪門邪道的東西我可不信?!?br>我沒理他,他愛信不信。
齊微瀾以為我被拆穿,心虛得不敢說話。
他冷嗤一聲:“我今天來是受人所托,你的親生父親是林氏集團(tuán)的總裁,他讓我接你回去?!?br>我微微頷首,從屋里取出背包,說:“走吧?!?br>他有些驚訝于我的果決,但隨后便鄙夷地笑出聲來:“我還以為你會裝一下呢,沒想到一聽說自己是林家千金,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要回去了?!?br>“不過也是,如果沒有林家千金的身份,你如何配得上我這個未婚夫?”
他以為我是貪慕榮華,上趕著想接近他。
我也懶得解釋。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回那個將我丟棄在陰森墳地的家庭,哪怕它再富貴。
但爺爺生前交代過,不管是愛是恨,生恩都要有個了斷,這關(guān)乎我今后的命數(shù)。
所以我必須回去。
給林家,也是給自己,一個斬斷血緣羈絆的機會。
2
回家的路上。
我坐在后座,推演著齊微瀾以及林家的氣數(shù)。
齊微瀾邊開車,邊有意無意地提醒著我和他的差距。
張口閉口都是幾千萬的生意,提及的人物非富即貴。
后來見我不搭腔,他自覺無趣,總算是閉上了嘴巴。
兩個小時后,車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他嚴(yán)肅地看向我,鄭重道:“林青萍,你一生下來就被遺棄,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怨氣?!?br>“你和你父母那點破事我懶得管,但我要警告你一句,林家還有個養(yǎng)女叫林柔?!?br>“她和我從小玩到大,我拿她當(dāng)親妹妹對待?!?br>“若是你敢欺負(fù)林柔,我不僅不會娶你,還會親手將你趕出林家!”
看著他兇惡的臉,我在心里冷笑:可惜他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妹妹”,是他橫禍的起源。
而且,那天斬斷他山根的黑紋一直發(fā)至夫妻宮,也說明了兩人之間的感情不清白。
我沒忍住,下意識地輕笑一聲。
心虛的齊微瀾像是被點燃的炮竹,瞬間就炸了。
他抓住我的衣領(lǐng),厲聲道:“林青萍,你陰笑什么?別用你那齷齪的思想,揣度我和小柔的關(guān)系。”
“你那小農(nóng)思想永遠(yuǎn)不懂什么是純愛,不明白何為紅顏知己?!?br>我將其推開,提醒道:“這兩天林柔要是約你玩水,你最好注意點?!?br>他并不領(lǐng)情,甚至還覺得我是在挑唆他們的關(guān)系。
他冷笑著說:“神神叨叨,裝什么大神?我說了,我不信你們那一套?!?br>“還有,小柔純潔無暇,一直將我當(dāng)成哥哥,從未有過逾矩,你不需要將她當(dāng)作情敵,更不需要挑撥離間,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更加比不上她!”
我沒理他,徑直朝別墅走去。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身后,因為被我無視,齊微瀾氣得狠狠踢了車子一腳。
我剛來到別墅門口,突然被人擋住去路。
我微蹙起眉,就見一個衣著鮮麗的女孩站在我的面前。
她的長相甜美,眉眼彎彎,漆黑的眸子里帶著笑,看起來明媚陽光,人畜無害。
她正是齊微瀾嘴里說的林家養(yǎng)女,林柔。
當(dāng)初父母將我丟棄在墳地后,便領(lǐng)養(yǎng)了只比我小幾天的她。
她親昵地挽住了我的手,語氣嬌軟:“青萍姐,恭喜回家,這些年你受苦了?!?br>頓了頓,她著重介紹道:“對了,我是林柔,是你的妹妹?!?br>我不動聲色地抽回手,稍微退后幾步。
即使她身上有著好聞的香水味,我依舊能聞出一股不屬于常人的詭異怪味。
看著她,我客氣疏離:“我沒有受苦,我過得很好?!?br>她再次湊過來,壓低了聲音,不復(fù)之前的溫柔,冷聲道:“這里沒人會喜歡你?!?br>這時,林父林母走了出來。
他們看向我的眼神帶著些許歉意,畢竟虎毒還不食子,他們卻棄養(yǎng)了我二十年。
林柔突然撲進(jìn)了林母的懷里,故作小心翼翼地說:“爸爸媽媽,姐姐好像不是很喜歡我,我就搬出去吧?!?br>“我怕在這里,姐姐看到我會膈應(yīng),更怕自己會嫉妒你們對姐姐的好?!?br>林父林母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眼中的愧疚也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對她的心疼。
他們立刻安撫起了林柔。
“小柔,你放心,你永遠(yuǎn)是林家最親的女兒?!?br>“我們養(yǎng)了你二十年,這份陪伴的親情是誰也取代不了的?!?br>說完,他們同時看向了我。
林父一臉威嚴(yán)地訓(xùn)斥:“一回來就想趕妹妹走,把鄉(xiāng)下學(xué)來的那份野蠻給我收一收?!?br>林母則假惺惺地幫我提起行李箱,說:“你和小柔都是媽的女兒?!?br>“小柔教養(yǎng)很好,你以后多和她學(xué)一學(xué)?!?br>這時,一道健碩的身影沖了過來,擋在了林柔和我之間。
是林家長子林山,和我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哥。
林山如猛獸般盯著我,說:“你就是那個掃把星妹妹啊,聽說你當(dāng)初差點克死了我!”
“你怎么有臉回來的?”
“回來就回來吧,居然敢趕妹妹走?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br>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看淡了紅塵,可感受著家人對我的態(tài)度,還是忍不住地心顫。
原來這就是我的家人嗎?
明明我一句話沒說,林柔只是皺了皺眉,他們就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
我心中對親情的最后一絲渴望也消失了,冷靜地看起他們的面相。
三人的財帛宮和子女宮晦氣縈繞,這和我方才推演的卦象對應(yīng)上了。
林家已厄氣纏身,若無吉神解厄,恐家破人亡。
我搖了搖頭。
“既然大家都不歡迎我,那我離開便是。”
3
沒一個人挽留我。
所有人都目送我拖著重重的行李箱離開,好似在看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他們都覺得我是在耍脾氣。
走了十來米距離后,林柔上前拉住了我,哀求道:
“青萍姐,你就留下來吧,不然我良心不安?!?br>說完,她又扭頭對父母說:“讓青萍姐回家吧,我們是一家人呢。”
林父林母朝她投去贊許的目光,夸她善良。
但我心里非常清楚,林柔可不是真心想我回家。
齊微瀾之所以接我回來,并非林父林母的意愿,而是林柔的意思。
她真正想要的其實是逼我悔婚。
甚至是要我的命。
在他們連拖帶拽下,我進(jìn)了別墅。
齊微瀾從始至終都用玩味的笑容看著我,一副早就知道我肯定舍不得走的神態(tài)。
我沒作任何解釋,因為三天后一切都將終結(jié)。
我被安排在了樓下的保姆房。
林母讓林柔拿了很多她淘汰下來的衣服送我,說我身上的衣服丟林家的臉。
我沒有換,直到晚飯時,還穿著那件青色布衣,因為上面有爺爺?shù)奈兜馈?br>晚餐很豐盛,堪比滿漢全席。
我卻沒有半點胃口,因為我打小就吃得清淡。
見我只在那扒拉白米飯,林母良心發(fā)現(xiàn),給我夾了塊紅燒肉。
林山見到這一幕,立刻陰陽怪氣了起來:
“裝什么柔弱呢,菜都不會自己夾?想博取同情?心眼子真不少啊?!?br>說完,他就主動給林柔夾菜,故意氣我。
我沒動那塊紅燒肉,放下筷子說:“我從小就吃得清淡罷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br>林母的臉上露出幾分愧疚。
林柔立刻紅著眼睛說道:“姐姐是覺得委屈吧?畢竟這些年,你粗茶淡飯,我們卻山珍海味,都怪我,是我搶走了姐姐的人生,才讓你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br>林母皺起眉頭,冷著臉望著我:“只是一頓飯,你也要大作文章?”
接著,她忍不住夸贊林柔:“小柔,你真是太懂事了,青萍像你該多好。”
林父也安慰說:“柔柔,和你無關(guān)。是青萍自己命不好,說不定還是因為我們領(lǐng)養(yǎng)你的善念,才讓她活了下來?!?br>林山則憤憤道:“林青萍,你就是個心機女,一回家,就壞了家的氛圍?!?br>我不想再聽下去,直接回了房間,留他們一桌家人歲月靜好。
一個小時后,林母將我叫了出來。
他們圍坐在桌邊,桌上放著一份協(xié)議書,還有一張銀行卡。
我猜出他們要干什么,沒有說話。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
最終還是林母打破了沉默。
她將那張銀行卡推到我面前,說:“青萍啊,這里面有三百萬,密碼是你的生辰年月日后六位。”
說完,她補了一句:“媽一直記得你的生日?!?br>我笑著問她:“我好榮幸,需要我感恩戴德嗎?感謝你在我生日那天,讓我在墳地認(rèn)識了很多鄰居?”
林母面色發(fā)白,一時語塞。
林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臉色陰沉。
“林青萍,當(dāng)初不把你扔了,我們林家人都要被你克死!”
“三百萬還不夠補償你嗎?”
我反問他:“真的只是補償嗎?”
“是要我再也不踏進(jìn)林家大門?還是要我毀掉和齊微瀾的婚約?”
“亦或者是兩個條件我都要答應(yīng)?”
被我說中,林父的臉上升起一絲尷尬。
氣氛死一般的沉寂下來。
半分鐘后,林母才開口打圓場:“青萍啊,你怎么能這樣想呢,爸媽沒你想得那么壞,我們是不會把你趕走的。”
“至于你和齊微瀾的婚約,確實不太合適,你從小在山里長大,嫁去那樣的環(huán)境,會不適應(yīng)的。”
頓了頓,她繼續(xù)支支吾吾道:“而且微瀾和小柔青梅竹馬,感情很好,所以你看能不能……”
我毫不猶豫地說:“能!”
在場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嘴角忍不住地上揚。
我看向齊微瀾,淡漠道:“我們本來就沒有感情,隨時都可以悔婚?!?br>“但要悔婚的人是你,所以我要你親口說出來,再把那半塊玉佩還我?!?br>齊微瀾臉?biāo)⒁幌戮桶琢恕?br>我知道他不敢。
他害怕。
4
爺爺當(dāng)初用天星法幫齊家布五詭送財局時,給齊家留了半塊青玉。
另外半塊在我身上,這是我和齊微瀾的訂婚信物。
齊微瀾不信風(fēng)水玄術(shù),他也不相信齊家的崛起和爺爺有關(guān)。
但他爺爺齊山河信,齊山河對我爺爺有著近乎盲目的崇拜。
所以齊微瀾才不敢主動與我退婚。
這事如果被齊山河知道了,他是真能打斷齊微瀾的腿,再將其逐出齊家的。
見我這么說,齊微瀾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林山不樂意了。
他不悅道:“齊微瀾,你不是從小到大都嚷嚷著不可能和這野丫頭結(jié)婚嗎?”
“把什么破玉佩還她就是了,小柔還不值得你這樣做?”
齊微瀾皺起眉頭,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這時,林柔挽住了齊微瀾的胳膊。
她將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肩頭,溫柔道:“微瀾哥哥,你不要為難自己啦,小柔不會逼你做出選擇的?!?br>齊微瀾一臉感動,輕撫著林柔的長發(fā),下定決心般說:“小柔你放心,我非你不娶,只是這婚不能由我開口退掉?!?br>林柔微微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
齊微瀾看向了我,一臉冷漠:“林青萍,別忘了我們的約定?!?br>“我只給你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后如果我對你還是沒感情,你主動退婚!”
這是一場注定不會讓我贏的游戲,只是為了名正言順的讓我退婚。
但我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他們?nèi)滩蛔“l(fā)出一陣嗤笑,認(rèn)為我是盲目自信,以為我真的有信心得到齊微瀾的愛。
而林柔則再次演繹起了綠茶的戲碼。
她抓住我的手,一臉歉意地開口:“青萍姐,謝謝你答應(yīng)這場約定?!?br>“雖然你和微瀾哥哥有婚約在先,但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不流行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真要論起來,我們才是青梅竹馬,其實你才是第三者。”
“但我還是愿意和你公平競爭,加油哦?!?br>大家都夸她懂事,好似是林柔恩賜了我這個嫁入豪門的機會。
我懶得配合他們演下去,直接回房間睡覺去了。
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我猛然驚醒。
我的睡眠很淺,對有些東西的感知力遠(yuǎn)超常人,直覺告訴我有危險在接近。
很快我就聽到了有東西在抓房門的聲音。
還伴著一道道輕微的嗚咽聲。
我從枕頭下取出爺爺留給我的陰陽刃,慢慢來到門后,然后一把拉開了房門。
門口沒有人。
只有一只狗。
此時,那兩只狗眼正往外流著血淚,狗嘴里則吐著黑色的污穢之物。
沒一會功夫它就徹底咽氣,死在了我的門前。
我認(rèn)識這只狗,是林柔養(yǎng)的吉娃娃,名字叫小奶油。
隱隱間,我升起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下一秒樓下的燈被打開,緊接著響起了林柔的尖叫聲。
“青萍姐,你把我的小奶油怎么樣了?”
林柔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陰狠,為了對付我,竟殺掉了自己養(yǎng)了多年的狗。
而且我知道她殺這條狗,可不是嫁禍這么簡單。
我沒有拆穿她,打算將計就計。
林父林母他們很快也被驚醒,看到眼前這一幕,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
我知道哪怕我說破天,他們也不會信我,索性閉口不言。
林父不問青紅皂白就對我怒吼:“林青萍,你有精神病嗎?下手這么狠?”
本來對我還有一絲愧疚的林母,眼中也滿是怒火。
她瞪著我,責(zé)罵道:“林青萍!你嫉妒心這么強嗎?不喜歡小柔,就要殺她的狗?”
“是不是下一步就要殺人了?”
林山更是沖過來要打我,卻被林柔裝好人攔了下來。
她哭著說:“哥哥,別打姐姐,小奶油已經(jīng)死了,打她也救不回來?!?br>“我知道青萍姐也不是故意要殺小奶油,狗通靈性,肯定是它不喜歡姐姐帶回來的東西?!?br>“小奶油應(yīng)該是要破壞姐姐那些東西,姐姐才會殺了它吧?!?br>林山聽后,立刻沖進(jìn)了我的房間,將我那些道具和法器都給扔了。
邊扔他邊罵:“歪門邪道的東西,老子全他媽給你砸了!”
“生下來就是個禍害,長大了還是要害人,你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死在那墳地里!”
我只是冷眼旁觀著他的行為。
他不知道的是,他砸的是林家的氣數(shù)。
這些東西本可幫林家破劫,如今,林家的劫數(shù)再也無法破解。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5
半個小時后,齊微瀾也驅(qū)車趕來了林家。
不得不說我還挺佩服他的,林柔只需一個電話,他半夜三更也是隨叫隨到。
見到林柔一臉淚痕,齊微瀾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給吃了。
“林青萍,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退婚的,三個月時間我都不想給你了!”
“被你這種蛇蝎女人惦記著,我齊微瀾覺得惡心!”
林柔撲在齊微瀾的懷中,哽咽著說:“微瀾哥哥,你就別說青萍姐了?!?br>“我喊你過來,只是想讓你陪陪我。”
齊微瀾寵溺地?fù)嶂哪X袋,說:“乖,我會一直陪著你的?!?br>林柔哭得更大聲了,邊哭邊說:“明天我們?nèi)ヒ惶撕_叞?,我想把小奶油葬在海里?!?br>“我想讓它下輩子做條魚,遠(yuǎn)離人心的惡?!?br>齊微瀾毫不猶豫地回應(yīng):“好,我陪你去海邊?!?br>話音剛落,他的身體猛然一僵。
他想到了我先前的提醒,不能陪林柔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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