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不一樣?!?br>
文沁扁了扁嘴,小聲重復(fù)著江黎的話,又說:“思春?!?br>
江黎打發(fā)走文沁,仰身躺在大床上。
發(fā)絲散亂,有那么幾絲勾掛在她的臉頰上,劃過她的長睫,她眨了眨,望著天花板上的蝴蝶水晶吊燈發(fā)起了呆。
江黎閉上眼,眼前浮現(xiàn)起昨夜羅靳延伏在她身上,昏暗中,他那雙黑眸深邃又明亮,他咬她的唇,吻她的臉。
一段段回憶片段像是舊相機的膠卷,她在腦海中不斷回?fù)?、回味?br>
屋里的一切都好像靜止了,窗外的風(fēng)也不吹了,沒有一點聲音,就剩下耳邊“咔噠、咔噠”擰轉(zhuǎn)著回憶的發(fā)條聲。
江黎撈過一旁的枕頭壓在臉上。
這段回憶終于是停了,又或許是回憶的膠卷終于翻到了底,發(fā)條轉(zhuǎn)不動了。
其實她見他很少,和他相處的時間又不夠久。
她連回味都少得可憐。
江黎長嘆著嗚咽一聲,將自己的聲音埋沒在枕頭中。
“思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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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進組的時候,京北已經(jīng)入了冬,下了兩場大雪,枝條被冷風(fēng)抽的干枯,白茫茫壓了一片。
劇組里忙前忙后幾百號人,裹著厚厚的外套穿梭來去,走起路來都帶著羽絨服面料的摩擦聲和踩雪聲。
導(dǎo)演對完劇本,擦了擦上了霧氣的眼鏡感嘆了一句:“今年的京北真冷啊,溫度降得這么快,還得再下幾天大雪,小江是京北本地人吧?”
江黎收了劇本烤著電暖氣,跟著笑了笑。
“周邊二線小城市的,在京北待得久。”
“我說呢,說起話來帶著點京北味兒,”導(dǎo)演將眼鏡戴上,“咱這影視基地還剩下十幾場的戲,拍完了就飛深南,那邊暖和些。”
文沁推開休息間的門,臉蛋凍得通紅,圍脖上因哈氣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霜,睫毛上掛的都是。
“冷死我了,冷死我了?!?br>
文沁提起手里的熱飲,拿出一杯遞給導(dǎo)演:“徐導(dǎo),這杯是您的,老姜茶加陳皮,清肺止咳暖身的?!?br>
徐導(dǎo)“嚯”了一聲:“這么貼心?還知道我好這口?!?br>
文沁將另一杯塞進江黎手里:“江姐聽您這兩天著涼咳得厲害,特意讓我給您帶的?!?br>
徐導(dǎo)咧嘴一笑,舉了舉手中的姜茶。
“之前都說跟小江在一個劇組凈是享口福,頭一回感受到,感覺還真挺好?!?br>
江黎笑了笑,順著徐導(dǎo)的話打趣。
這樣的人情世故,她做得慣了。
等徐導(dǎo)走了,文沁才湊到江黎身邊,吸管對準(zhǔn)熱飲口扎開,猛喝了兩口才說道。
“豐哥打來電話,聽說你這邊的戲份拍的差不多了,讓你走之前先去拍一組時尚雜志封面。”
江黎頓了頓,回頭看她:“通告里好像沒有這條?!?br>
文沁“嗐”了一聲,伸手湊過去烤暖氣:“這不是為了補償你嗎?那天他走的時候臉色頹的厲害,本來這雜志封面的活他是要許給俞巧的,她就是干這個的??韶S哥不是把你惹了嗎?當(dāng)時拍板談下來的時候,俞巧還去公司找豐哥鬧了一通,也不知道怎么打發(fā)她的,從豐哥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臉色都要難看死了?!?br>
江黎“哦”了一聲:“你信息倒是廣,什么都知道?!?br>
“八卦是人的天性嘛。”
江黎臉色沒什么變化,模樣淡然。
“她想要就給她,一期雜志封面而已?!?br>
文沁還沒開口,江黎的手機鈴聲從口袋里響起,她起身去掏外套,看了一眼隨口對江黎說。
“陌生號碼,要接嗎?”
江黎順手接過來,京北本地手機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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