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我和閨蜜在同一天嫁入沈家，也幾乎同時有孕。
我嫁給清冷睿智的法醫(yī)哥哥，她嫁給剛正不阿的律師弟弟。
結(jié)婚紀(jì)念日當(dāng)晚，為了救出被綁架的白月光。
他們冒著大雨，匆匆外出。
閨蜜老公在郊外的廢棄化學(xué)廠里挖出女尸。
女尸面目全非，腹部微隆。
而我的老公戴起手套，手握解剖刀，熟練又冷靜地剔除尸體指紋，再用硫酸銷毀掉罪犯留下的所有證據(jù)。
破壞到最后，兩具成型的胚胎從母體剝離出來。
被閨蜜老公簡單包起扔進了附近的臭水溝。
配合默契的兩兄弟，做完這一切，齊齊松了口氣。
他們不知道，這兩具尸體正是他們的妻子，我和閨蜜。
直到真相揭露的那刻，他們徹底瘋了。
0刺目的閃電劃過暗夜，照出一棟廢棄化學(xué)廠里影影綽綽的動靜。
兩具面目全非的尸體被沈浩利索地挖出，放置在臟污的空地上。
沈川接手過來。
他戴上手套，拿出解剖刀，目光不經(jīng)意落在其中一具尸體上，凝視了許久。
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似在思考什么。
“哥，你在發(fā)什么呆？
清月還等著我們救命?！?br>
聞言，沈川不再遲疑。
他是專業(yè)法醫(yī)，動作嫻熟。
指紋很快被消除。
沈浩迅速遞上事先準(zhǔn)備好的玻璃瓶。
滿滿一瓶，全是硫酸。
正要倒出時，沈浩突然喊住了他。
他匆匆俯下身，湊近另一具女尸，盯著鎖骨處露出的一點紅痕，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急切撥開被衣領(lǐng)擋住的剩下部分。
那里是一大片已經(jīng)腐爛的傷口，沒有一點完整的皮肉。
沈浩嘖了一聲，退開兩步，“沒事了，動手吧。”
我和閨蜜的靈魂漂浮在半空，看著他們熟練又默契的配合，相視苦笑。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老公。
他們之所以在大雨滂沱的深夜，來到這棟廢棄的化學(xué)廠。
只因一個小時前一通趙清月的求救視頻。
那個他們放在心尖上，視若珍寶的白月光。
帶著鬼臉面具的綁匪手捏尖刀，在趙清月的臉上放肆游走，獰笑被雨聲裹挾地更顯陰森。
“大法醫(yī)，大律師，你們的心肝寶貝可真是細(xì)皮嫩肉?！?br>
“川哥哥，浩哥哥，救救我?！?br>
視頻里的趙清月被綁著雙手，小臉蒼白，哭的渾身顫抖。
“你想要多少錢？
我立刻給你，放了清月?！?br>
沈川臉色淬冰，眼框卻猩紅一片。
這是他生氣的征兆。
誰能想到以清傲冷靜，情緒穩(wěn)定出名的全市最優(yōu)秀法醫(yī)，只需要趙清月一點眼淚，就能破防。
他生氣，卻不敢發(fā)怒，生怕激怒了綁匪。
“按我說的做，到我發(fā)的地址上，把罪證全部銷毀，乖乖幫我們脫罪，要不然我就將你們的心頭肉玩膩再拋尸，沒準(zhǔn)在下水道，沒準(zhǔn)在垃圾桶，也可能是沈大法醫(yī)解剖床上的下一具尸體。”
“不要，川哥哥，我不要被解剖，你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好害怕?！?br>
視頻被掐斷，趙清月嘶啞破碎的求救擊潰了他們最后一絲理智。
手機上緊隨著進來一條信息，綁匪要求銷毀我和閨蜜身上所有的犯罪證據(jù)，只要留下一絲蛛絲馬跡讓警察發(fā)現(xiàn)，便砍下趙清月的四肢。
02我和閨蜜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用他們最引以為傲的專業(yè)，一點點抹除掉我們身上觸目驚心的犯罪證據(jù)，包括罪犯的DNA。
沈川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法醫(yī)，饒是見慣了各種慘無人道的尸體，我們身上數(shù)不清的傷口還是讓他狠狠皺了眉。
但也只是一個皺眉。
和趙清月的安全相比，我們就像兩塊爛肉在他手中翻來覆去。
一旁的閨蜜淚如雨下，我抱著她，死死咬著唇，無聲的眼淚也跟著一顆顆掉落下來。
我原本以為，最痛苦的凌遲不過如此。
可當(dāng)看到我們心心念念期盼的孩子因為破壞過度，從母體剝離出來的那刻，我差點發(fā)狂。
已經(jīng)成型的胚胎早已在綁匪的暴力凌虐中死去，如今被硫酸腐蝕得胎膜盡毀，露出內(nèi)里模糊猙獰的血肉。
沈川的呼吸粗重了幾分，可還是冷靜地將兩個孩子簡單包起遞給沈浩。
沈浩不像沈川那么淡然，捂著嘴別過頭，喉嚨滑動幾下，最后俯在一旁大吐特吐。
惡心過后，他沒忘記正事，快速抱起孩子，跑進大雨里，找了一條偏僻的臭水溝，丟了進去。
我和閨蜜哭嚎著沖上去。
可迫切的手穿過毫無生息的兩個孩子，徒勞地看著他們落進冒著惡臭的水溝，沉入黑漆漆的水底。
死寂的心臟痛的擠不出一絲知覺，閨蜜早已跪在地上，哭成了淚人。
“為什么，他們?yōu)槭裁匆@么對我們？”
是啊，為什么要對我們這么殘忍。
今天原本是我們的兩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
在我和沈川又因為趙清月大吵冷戰(zhàn)一個月后，他破天荒求和。
發(fā)來了一張我最喜歡的那家星空餐廳的照片。
這里是我們初遇的地方，也是定情的地方，更是求婚的地方，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我?guī)缀跻凰查g就心軟了。
我叫星辰，情意最濃時，是他眼中最亮的星。
不擅言辭的他，會用風(fēng)衣小心翼翼包著玻璃瓶，釋放的螢火蟲點亮了夜空，也點亮了他滿是我的眼眸。
他說，我是他跨越山海也要守護的星辰。
他用不太嫻熟的浪漫，撫平了我前半世的不快樂。
因為原生家庭的重男輕女，我從小沒被優(yōu)待過。
沈川救我出圍城，我還他此生不渝。
他說他喜歡女兒，像我一樣，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甜的醉人。
可我們的女兒，就在剛剛被他親手腐蝕，像垃圾一樣丟進臭水溝。
我閉了閉眼，任由痛意蔓延。
沈川，明明辜負(fù)真心的人是你。
為什么不得好死的人，是我和我們的女兒。
03一切痕跡抹除干凈后，兩兄弟對視一眼，齊齊松了口氣。
沈川脫下手套，拿出手機，聯(lián)系了綁匪。
確保趙清月被安全送回后，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臨時想到什么，又停了下來，在手機上劃動了幾道，點進了我的微信。
上面清一色的白框中，偶爾參雜了一兩條綠框。
全都是言簡意賅的‘嗯，哦’之類敷衍。
最后一條信息是他發(fā)出的，星空餐廳的照片。
其實，就連這條也不是他發(fā)的，而是趙清月用沈川的手機給我發(fā)的。
時間是今天上午。
在我以為他還記得當(dāng)初對我的承諾，頂著高燒滿心歡喜奔赴餐廳的路上，看到了趙清月發(fā)在朋友圈的照片。
炫目的星空頂下，笑靨如花的女孩被沈川公主抱抱在懷里，她纖瘦的雙臂緊緊圈著男人的脖子，小鳥依人地貼著他的喉結(jié)，一旁的沈浩笑的大咧咧地在她鼻子上點了奶油，就連一向不茍言笑的沈川都彎起眉眼，滿是外溢的寵溺。
旁白寫著：獨一無二的偏愛可不是說說的哦。
后面跟著一個俏皮的吐舌頭表情。
如她的人一樣，最是懂得用不諳世事的姿態(tài)，殺人誅心。
可她沒有如愿看到我的狼狽，車在半路轉(zhuǎn)進偏巷，我被綁架。
與此同時，閨蜜的電話進來。
她跟我一樣，也看到了照片，丈夫的敷衍和謊言讓她孕期抑郁，本要找我訴苦。
可綁匪拿走了我的手機，仿照我的口吻，三言兩語將她騙了過來。
04外頭大雨滂沱，下的人心情煩躁，沈川面露不耐地打字，“已經(jīng)跟你說過，清月是我們的干妹妹，今天剛好是她生日，每年陪她過生日是我們兩兄弟和她一直以來的約定?！?br>
我滿心苦澀，又覺得無比諷刺，他大概不知道，如今他身上穿的白襯衫領(lǐng)口，就印著女人明晃晃的口紅印。
“她在國內(nèi)沒有朋友，比你更需要我，不要無理取鬧！”
“你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清月的善解人意，她還記得叫你過來一起慶生，你呢？
不識抬舉地放人鴿子，害她傷心自責(zé)，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br>
“鬧脾氣也該有個限度，你不是小孩子了，懷著孕夜不歸宿，你還配當(dāng)一個合格的媽媽嗎？”
“趕緊回家，明天當(dāng)面給清月道個歉。”
連珠炮的數(shù)條信息在我反常的許久沒有回復(fù)后，被認(rèn)定是不知好歹。
沈川用力點下最后一條，“薛星辰，你真以為我非你不可？
沒有我，你什么都不是?！?br>
相愛多年，走到最后，我淪為他心目中的一文不值。
眼眶澀地厲害，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閨蜜不停安撫我的情緒，我麻木地?fù)u搖頭，感覺自己仿佛不會痛了。
05被大雨沖刷過的次日大早，我們的尸體被拾荒老人發(fā)現(xiàn)。
沈川帶著人來時，周圍早已圍滿了指指點點的人群。
他面無表情他蹲在尸體前，伸手查驗。
冷靜地就像第一次來到這里。
“年齡25-30之間，很年輕……”他翻動我的尸體，動作漸漸緩了下來。
三年戀愛，兩年婚姻，我們朝夕相處。
可能是察覺，不論體型還是比例都太過熟悉，熟悉的讓他不安。
他匆忙提起我的左手，撫開上面覆蓋的臟污，將每一個手指都細(xì)細(xì)摸索了一遍。
我的左手小指在小的時候被父親敲斷過，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后來即便治愈了，骨骼也異于常人。
這些沈川都知道，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在死前遭受非人虐待。
每一根手指都被一節(jié)一節(jié)敲碎了。
十指連心，痛楚深入骨髓，我喊到失聲的時候，綁匪將趙清月私發(fā)給我，她和沈川的一張張親密照懟到我眼前。
口氣戲謔，“不愧是聲名在外的大法醫(yī)，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我也想沾沾這艷福?！?br>
我用唯一完好的腳踹了他的要害，換來慘無人道的虐打。
奄奄一息的閨蜜奮起救我，用頭撞開了綁匪，把手機推到我手邊，卻被鐵鍬砸中了腦袋。
一下又一下。
我眼前血霧一片，流著淚爭分奪秒，強忍斷指的錐心痛苦，撥出唯一緊急聯(lián)絡(luò)人。
沈川的電話接通，放出的卻是趙清月撒嬌的嗔笑，“川哥哥，快幫我后背拉鏈拉一下，人家夠不到啦。”
生死當(dāng)前，我只想活下去，“救……先是發(fā)信息辱罵清月，再是發(fā)燒，這次是什么？
救命嗎？”
低沉的聲音流露出濃濃的不耐，“我很累，你還要繼續(xù)作的話，等死了再通知我吧，我親自給你解剖?！?br>
沈浩也插了一句，“我知道我老婆在你身邊，你告訴她，我耐心有限，再一天天發(fā)神經(jīng)針對清月就離婚，愛過過，不過拉倒。”
話到最后，是趙清月和他們嬉笑玩鬧的聲音。
手機里傳出被掛斷的嘟嘟聲，我木然地對上閨蜜死寂的最后一眼，絕望過后，我們解脫般地相視一笑，任由綁匪棍棒加身，再也沒有掙扎。
06“川哥，有什么問題嗎？”
助理的聲音拉回沈川的思緒。
“沒事?！?br>
他搖搖頭，放下我的手指，眼底是明顯的松氣，認(rèn)真說出分析結(jié)果，“死者是兩名年輕女性，面部不清，生前遭遇惡性暴力，身上有二十幾處刀傷，多處燙傷，四肢和肋骨全斷，指紋被人為銷毀，是專業(yè)罪犯……”每多說一個字，周圍的人臉色就黑了幾分。
直到沈川落下最后一句話，“心臟處有被剖開的痕跡……”有人再也忍不住，當(dāng)即爆了粗口，“豬狗不如的畜生！”
幾個警員也義憤填膺地大罵。
沈川的手輕微地顫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
看著他眼底的難堪，我有些想笑。
他也會覺得恥辱嗎？
從他為了趙清月，幫罪犯銷毀所有犯罪證據(jù)的那刻起，就配不上身上這身白大褂了。
沈川站起身，取下手套遞給助手，“更詳細(xì)的線索只能等解剖結(jié)果?！?br>
交代完，他走到門口，匆匆掏出手機，快速點開我的聊天頁面。
上面依舊沒有任何回復(fù)。
他凝眉盯了許久，不死心地退出來，又重新點進去，連續(xù)刷新了許多次，結(jié)果還是一樣。
好看的眉又皺了起來，他似乎沒料到，一直示弱妥協(xié)的我，有一天會這么硬氣。
我不回復(fù)他的時間，已經(jīng)是歷史最久的一次。
這種超出掌控的感覺讓他很不喜歡。
他快速輸入文字，“還生氣？”
“是你做錯了事，有什么理由生氣？”
“清月不計較，只是讓你道個歉就這么難？”
他深吸口氣，仿佛多么忍辱負(fù)重，施舍道，“只要你改掉自私，撒謊的毛病，我會考慮補你一個結(jié)婚紀(jì)念日?！?br>
聊天頁面紋絲不動，清一色的綠框，沒有一條白框彈出。
真是諷刺，我們的角色仿佛互換了過來。
習(xí)以為常的聒噪，在他日復(fù)一日的嫌惡中，終于銷聲匿跡。
他卻開始急了。
惱羞成怒打出最后一條，“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今天之內(nèi)不回復(fù)，我們離婚！”
07離婚兩字，對以前的我來說，是天崩地裂的存在。
他勝券在握地收起手機，想當(dāng)然地等著我誠惶誠恐的討好。
我無聲苦笑。
沈川，你等不到的。
這次，我是真的不要你了。
他不會知道，他掛斷我的最后一通電話，意味著什么。
沈浩提著公文包進來，他和公職單位有合作，裝模做樣地和沈川簡單交涉過后，以尸體身上沒有任何罪犯留下的證據(jù)為由，遞交了無法辯護的文書。
安排好工作，他煩躁地扒拉了兩下頭發(fā)，“哥，嫂子回你信息了嗎？”
“我給我老婆打了十多個電話，一個都沒接通?！?br>
“不就是一個結(jié)婚紀(jì)念日，氣性這么大，都給她發(fā)信息說補過一個更盛大的，還矯情個沒完?！?br>
“懷著孕都不老實，女人就是麻煩！”
閨蜜苦澀地喃喃，“如果你知道，這個麻煩的女人已經(jīng)死了，就躺在你身邊兩米不到的地方，你應(yīng)該會高興地放煙花慶祝吧?！?br>
我沉默地握住閨蜜的手，她紅著眼不甘道，“星辰，我們都是瞎了眼?！?br>
我默默嘆了口氣，看向蓋著白布被擔(dān)架抬上車的兩具尸體。
又看到沈川突然捂著心臟的位置。
興許被懷著孕三個字刺激到，他拉著沈浩交代，“死者身份出來，家屬那邊，你多給點補助?！?br>
沈浩點頭，正要離開，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是醫(yī)院精神科的電話。
08兩人趕到醫(yī)院的時候，趙清月正爬坐在八樓的窗邊，寬大的病號服在風(fēng)中搖擺，任由焦急又不敢靠近的醫(yī)生護士勸破了嘴皮子也不下來。
“清月，你別沖動，有什么事你告訴川哥哥，我一定幫你完成。”
趙清月淚眼婆娑地眨著大眼，“我感覺自己是個累贅，爸媽不要我，沒有家，沒人關(guān)心我，也沒人愛我，活著真的好痛苦，我死了是不是就解脫了?！?br>
“怎么會，我們關(guān)心你，我們愛你啊?！?br>
沈浩拍著胸脯大喊，深怕聲音低了她聽不清。
“可你們都有妻子，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們也只會先選擇她們?！?br>
她咬著唇，哭的眼眶通紅，“我還是去死吧，省得星辰姐和方繪姐輪流著發(fā)信息罵我是不要臉的小三?！?br>
沈浩氣的咬牙，“你別聽她們的，你在我們心中，永遠(yuǎn)是最重要的，誰都比不過?！?br>
為了證明所言不假，沈浩二話不說從脖子上取下一枚平安福，“這是方繪跪了三千臺階給我求來的保命符，我一直貼身帶了五年?！?br>
他咬咬牙，突然用力扯爛，丟出了窗，“你看，浩哥哥從來不騙你，你永遠(yuǎn)比方繪重要?！?br>
閨蜜氣的渾身發(fā)抖，紅腫不堪的眼再次淚如雨下。
沈浩幾年前被輸了官司的被告家屬捅了兩刀差點死了，從來不信神佛的閨蜜跪了三千臺階，中途不慎滾下臺階，磕傷了鎖骨，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疤痕才求來一張保命符。
后來沈浩真的醒了，他就貼身不離地帶在身上。
曾經(jīng)如珠如寶對待的東西，在趙清月這里，甚至連垃圾都不如。
我抱著崩潰的閨蜜，下一秒，看到沈川從口袋里掏出我因為孕期浮腫取下來的婚戒。
他沒有任何猶豫地遞給趙清月，“川哥哥給你一個家，你不是小三，你會是我的妻子?！?br>
他黑眸中的柔情如星辰明亮，倒影的卻不再是我。
畫面一如當(dāng)年熟悉，他單膝跪地，認(rèn)真許諾，“我會和薛星辰離婚，娶你為妻，你愿意嗎？”
趙清月無辜地眨著大眼，楚楚可憐開口，“可是星辰姐不會愿意的?！?br>
“不用管她，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br>
趙清月喜極而泣，從窗臺上爬了下來，飛撲進沈川的懷里。
他們緊緊相擁，像是出游許久的倦鳥終于歸巢。
“星辰……”閨蜜將我抱的很緊，聲音哽咽，“不看了，我們不看了好不好？”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眼淚卻決堤了似的，怎么都控制不住。
病房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醫(yī)生護士為這圓滿的一幕熱烈鼓掌，紛紛獻上祝賀。
溫馨浪漫的求婚現(xiàn)場，一道倉皇的身影突兀地沖了進來。
是沈川的助理。
他喘著氣，看向和趙清月抱在一起的沈川，嘴唇發(fā)白，顫抖地說道，“川哥，尸體的DNA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是，是嫂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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