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亡了國的前朝公主,也是當(dāng)今攝政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蕭北辰流落街頭時,我好心給了他一塊餅,又請醫(yī)師救了他的命。
從此,他對我情根深種。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會在半年后輔佐新君,帶領(lǐng)萬千鐵騎踏平帝都,成了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
他將我禁錮在王府,以手足性命換取我片刻溫存,可始終得不到我的心。
蕭北辰氣急敗壞,尋了一個替身日日嬌寵,百般疼愛。
那女子恃寵而驕,趁蕭北辰外出,帶著一幫人闖進(jìn)了我的院子。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狐媚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王爺!”
在看清我的容貌時,她徹底怒了,劃花了我的臉,折斷了我的手,又將我眼角的痣剜下,捧到蕭北辰面前。
“王爺,這個狐媚子仗著自己與妾身有幾分相似竟妄想搶走您,您瞧,連這顆痣都一模一樣!”
1帝都被攻陷那日,我本該隨父皇母后一道殉國。
可就在我舉劍自刎之時,蕭北辰從天而降,以我皇弟們的性命相威脅,逼我做了他的禁臠。
起初,他將我嬌養(yǎng)在他的寢殿中,與他同吃同住。
對我百般呵護(hù),千般討好,即便我要那天上的月亮,他也能為我摘了來。
我在王府錦衣玉食,養(yǎng)尊處優(yōu),與在宮中做公主的日子并無差別。
他明目張膽的寵溺和偏愛讓我忍不住沉溺其中,可身上背負(fù)的血海深仇卻時刻提醒我,不能動心。
甚至,我從未給過他一個好臉色。
他從龍有功,位高權(quán)重,無數(shù)世家大族獻(xiàn)上適齡女子他都不屑一顧。
唯獨(dú)在我面前低聲下氣,求我溫存時的片刻服軟。
可我不能,即便只是片刻,也是對父皇母后的背叛。
蕭北辰面對我的冷淡也絲毫不惱,他總覺得若是有了孩子,我便會聽話,所以除了我不方便的那幾日,他都不放過我。
而我總是在他到達(dá)極致的時候,冷冷地盯著他,淡淡地吐出幾個字。
“做夠了嗎?”
然后在他受傷挫敗的眼神中,利落起身,迫不及待洗去他留在我身上的痕跡。
蕭北辰徹底被激怒,將我手里的帕子一把扯掉,掐著我的腰。
“這么多年了,就算是塊石頭也捂熱了!”
“就這么不想為我生孩子?
我偏要將這里填滿,讓你永遠(yuǎn)留在我身邊!”
我想過殺了他,但每次都被他輕易識破。
我想逃,可他拿皇弟們的性命威脅我。
“朝瑰,你就算恨毒了我,也只能待在我身邊!”
“別動歪腦筋,想想你那些流放在外的皇弟們,你敢逃,我就讓他們死無葬生之地!”
我不敢拿親人的命做賭注,我輸不起,他們是父皇最后的一點(diǎn)血脈了。
我只能認(rèn)命。
我喜清靜,蕭北辰將我安置在一處偏僻的角宅,不準(zhǔn)任何人踏足,我也只有夜里需要與他周旋。
這日,蕭北辰出城狩獵,我獨(dú)自一人躺在院中搖椅上午憩,院外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娘子,剛剛王府的下人再三叮囑,這處院子是禁地,平日里沒有王爺?shù)姆愿勒l都不能踏足,要不咱們還是走吧……虧你還是跟著我見過大世面的呢!
你搞搞清楚,本姑娘可是王爺心尖上的人,剛剛你不是也看見了,王爺連寢殿都掛滿了我的畫像呢,要不了多久我就是整座王府的女主人了,就這小小宅院,我有什么不能進(jìn)的?”
“況且,王爺說了,在這個王府我可以隨心所欲,他最喜歡看我嬌蠻跋扈的樣子了!”
女子嬌滴滴的聲音透著不服,絲毫不聽勸,一副恃寵而驕的作派。
我皺了皺眉,前幾日我剛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身孕,初初有孕的婦人正是嗜睡的時候,卻被人生生擾了清夢。
聽女子話里的意思,她應(yīng)當(dāng)就是那位蕭北辰寵到骨子里的替身,林將軍家的庶小姐林宛娘。
當(dāng)真是盛寵啊,竟連蕭北辰親自立下的規(guī)矩都不放在眼里。
我還記得前陣子,新入府的奴婢在府中迷了路,無意推開了我的院門,蕭北辰當(dāng)下就命人拉下去亂棍打死。
鮮血流了滿地,女子撕心裂肺的求饒聲惹得我?guī)姿匏话卜€(wěn)。
我剛要起身勸她離開,卻沒想到,院門被一陣大力踹開了。
2
滿頭珠翠打扮精致的女子見到院中有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便皺了皺眉頭,眼里閃過一絲怒氣。
“哪里來的狐媚子,居然敢摸到攝政王府,定是來勾引王爺?shù)?!?br>
她身后的婢女扯了扯女子的衣袖,提醒道:“娘子……奴婢怎么瞧著這狐媚子的臉和娘子有幾分相似?”
林宛娘這才定睛仔細(xì)打量起我來,一雙杏眼瞪得渾圓,眼中又驚又怒。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快步?jīng)_到我面前,狠狠給我了我一巴掌。
“你這個賤人,究竟用了什么歪門邪道的法子,竟敢假扮本姑娘?”
“是不是看本姑娘得寵,暗地里想法子妄圖取代本姑娘?”
“真是心思歹毒!
今天本姑娘就要讓你知道勾引王爺?shù)南聢?!?br>
我恨不得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怎么可能上趕著勾引?
看來蕭北辰并未告知她我的存在,她這是將我當(dāng)成后院爭寵的女人了。
我無意與她糾纏,忍下怒意:“林姑娘,我不是什么狐媚子,也無意爭什么寵,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這里是王府的禁地,你還是速速離開為妙,否則……”我話還沒說完,林宛娘就著急打斷:“否則什么?
你還能讓北辰懲罰我不成?”
“你既知道這里是禁地,又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還好心勸我離開?
我倒是不知道了,憑什么你一個來路不明的狐媚子能待在這兒,我是王爺心上人卻不能來?”
我無奈,她當(dāng)真是無知者無畏。
在林宛娘之前,蕭北辰身邊還有過一個替身,只是言語間對我有幾分不敬,蕭北辰當(dāng)即便拔下了她的舌頭。
那時候我就知道,蕭北辰對我多年愛而不得已經(jīng)變得偏執(zhí)甚至瘋魔的程度。
所以我才出言提醒林宛娘,誰知她根本不領(lǐng)情。
她從腰間抽出了一節(jié)軟鞭,狠狠抽打在地上,帶出一道鞭痕。
“王爺位高權(quán)重又一表人才的,也怪不得你們這些狐媚子心生邪念,也罷,我既然很快就要做王府的女主人了,便提前管束管束你們這些下賤東西,正一正這王府的風(fēng)氣!”
3我心下一驚,看她耍鞭的模樣倒是練過的,若真打到身上,還不皮開肉綻?
我著急喊出聲:“住手!
我乃朝瑰公主,你豈敢打我?”
林宛娘頓住了揮鞭的動作,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似的,與婢女笑作一團(tuán)。
“小桃,你瞧她大言不慚的,真是笑死人了,誰不知道當(dāng)今圣上只有三位皇子,并無公主,她居然說她是什么朝瑰公主?”
“蠢貨,說謊都說不明白!”
也對,她們一家都是跟隨新帝一路打到帝都的,不是前朝舊臣,她沒聽說過我也很正常。
“別說你壓根不可能是什么公主,即便你真是公主,今天也難逃本姑娘一頓鞭子!”
不等我解釋,她抬手就是一鞭,我閃身想要避開,卻躲閃不及,手臂還是被她的鞭尾劃出一道血痕。
我痛的直吸氣,低頭一看,傷口向外猙獰地翻著,還不斷流出黑血。
她卻炫耀般地在我眼前展示她的鞭子。
“你看,這條鞭子是王爺特意命人為我打造的,精巧無比,連材料都是王爺親自挑選的?!?br>
“王爺說了,這鞭子用特制的藥水泡過,鞭打之后傷口會無法愈合,最終只能血盡而亡!”
她的聲音嬌滴滴,語氣也天真無邪,卻說著最殘忍的話。
我的視線落在她的鞭子上,果然精致,手柄處鑲滿了各色寶石,鞭身泛著金光,應(yīng)該是摻了金線,當(dāng)真是巧奪天工,蕭北辰對她是用了心思的。
只是他一定沒有想到,他用心打造的鞭子最后打到了我身上。
我捂著手臂,再次驅(qū)趕她:“打也打了,你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嗎?”
林宛娘惡狠狠剜了我一眼:“想得美,這才哪兒到哪兒,小桃,把她給我綁起來,我要狠狠打她一頓,好好出出這口惡氣,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勾引王爺!”
4婢女得了令,將我拉扯著起身,取來繩索將我雙手牢牢捆住,又將我吊到樹上。
我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至于我腹中的孩子,我本就不想留,若是能就此被打掉,那也算是幫我了卻了一樁心事。
林宛娘的鞭子一道道落下,很快,我的衣衫就成了一道道布條子,顫顫巍巍地掛在身上,根本遮擋不住胸前的春光。
這時,婢女小桃眼尖地發(fā)現(xiàn)我身前懸著的瓷瓶。
“娘子,你瞧那賤人,胸前掛著的是什么?”
她上前一把扯下,邀功似的捧到林宛娘跟前。
“不要!
求求你還給我!”
我顧不得顏面,苦苦哀求她。
這個瓷瓶本身倒沒什么,只是這里面裝著父皇和母后的一點(diǎn)骨灰,是我最后一點(diǎn)念想。
“看著還挺精致,定是行了偷盜之事,她這種下賤貨色怎么可能有這種好東西?”
林宛娘嘴里嘟囔著,作勢要將瓷瓶狠狠摔碎。
我驚地大喊:“求你了別動它,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林宛娘見我狼狽求饒,笑得花枝亂顫。
“賤人,我就說你是個下賤的狐媚子吧,當(dāng)真是沒見過好東西,區(qū)區(qū)一個瓷瓶就能讓你原形畢露,這種貨色的東西放在我們將軍府,都入不了本姑娘的眼!”
“也罷,本姑娘也是個通情達(dá)理的人,小桃你先將她放下來……你的污血弄臟了本姑娘的鞋,這樣吧,你爬過來替本姑娘舔干凈了,本姑娘就將這個東西還給你!”
她大搖大擺地坐在院中,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手中的瓷瓶,一雙小腳嬌憨地晃蕩著。
我跌落在地,疼得撕心裂肺,可看了一眼瓷瓶,還是咬咬牙吐出一個字。
“好?!?br>
5我跪地一點(diǎn)點(diǎn)向她挪去,到了她跟前時,屈辱地閉上眼,低頭俯身,一點(diǎn)點(diǎn)舔去血污的痕跡。
口中的腥甜混合淚水的苦澀,這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啪啪啪……真是條聽話的母狗!”
林宛娘邊笑邊鼓掌,頭上精致的釵環(huán)叮咚悅耳。
我強(qiáng)忍住心頭的恨意,將拳頭攥的吱吱作響。
“現(xiàn)在可以將東西還給我了嗎?”
林宛娘仔細(xì)打量著手中的瓷瓶,“也不是什么寶貝,你竟這般看重……那我定然不能讓你如愿!”
她眼眸一閃,嘴角上揚(yáng),飛速將瓷瓶扔出去好遠(yuǎn),瓷片碎裂的聲音當(dāng)即傳來,我腦中繃緊的弦也應(yīng)聲而斷。
眼看著父皇和母后留在世上的最后一點(diǎn)痕跡飛散在空中,我再也忍不住了,撲到林宛娘身上狠狠掐著她的脖子。
“不!”
“林宛娘,你不得好死!”
婢女小桃飛快反應(yīng)過來,一把將我推搡開。
林宛娘捂著脖子驚魂未定,整個人臉色慘白地怒吼:“這個賤人!
竟敢對我動手!”
她抬腿就是一腳,狠狠踢在我的小腹。
我痛呼一聲,癱倒在地,腹部傳來絲絲縷縷的刺痛,隨即發(fā)髻被小桃一把扯散,她抓著我的頭發(fā)逼我抬頭看向林宛娘。
林宛娘不懷好意地將視線向下移,落在我的手上。
“就是這雙爪子,傷到了本姑娘……”她低聲說道,雙腳踩到我手背上,發(fā)狠似的碾壓。
“咔嚓……”手骨盡數(shù)斷裂,我痛到失聲,淚水奪眶而出,拼命想掙扎卻被小桃死死控制住。
“林宛娘,蕭北辰不會放過你的!”
她見我出言不遜又給了我火辣辣的一巴掌。
“一個賤人而已,竟敢直呼王爺?shù)拿M!”
她蹲下身子,撩開遮擋我面容的發(fā)絲,幽幽開口。
“小桃,這個賤人不就是仗著和本姑娘有幾分相似才敢勾引王爺?shù)膯?,你說,若是她沒了這張臉,她還會不會這般囂張?”
6小桃會心一笑,從袖間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娘子放心,奴婢的刀工整個將軍府也找不出第二個,保準(zhǔn)讓她爹娘也認(rèn)不出!”
林宛娘滿意地拍了拍手。
“去吧,我不想看到她臉上有一處好肉!”
小桃拔出刀,一刀一刀在我臉上刻畫,我痛得幾乎要昏死過去。
漸漸地我只感覺臉上鉆心的痛意,直到我一張臉再也沒有一點(diǎn)空隙。
林宛娘坐在一旁饒有興味地看著。
“小桃,你這手藝可真棒,今日回府我定要好好賞你!”
“唔,等等,刀拿來……”她似乎還有什么不滿意,親自握著刀向我逼近,我早已是砧板上的魚肉,一雙眼直直瞪著她,心中恨意翻騰。
“??!”
她手起刀落,我撕心裂肺地痛呼出聲。
她竟將我眼角的痣都生生剜下了!
“這樣,她便再也沒有與本姑娘相似之處了,我看她以后還怎么勾引男人!”
“王爺永遠(yuǎn)是我一個人的!”
“林宛娘,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會下地獄的……”我用最后的力氣咒罵她,她立刻收起臉上的笑意,換上狠毒的嘴臉。
“看來,本姑娘還是太仁慈了,你竟還有力氣嘴硬?!?br>
“小桃,將她的嘴給我縫起來,我不想聽見這條母狗亂叫!”
小桃立刻點(diǎn)頭,在腰間尋覓起針線來,嘴里還在喃喃自語。
“一會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針線活……”說不怕是假的,可如今我孤立無援,除了默默承受還能如何?
當(dāng)初是我主動要求住這進(jìn)方小院,又不愿任何人打擾。
懷孕后我怕露出端倪,被蕭北辰發(fā)現(xiàn),連身邊伺候的人都被我遠(yuǎn)遠(yuǎn)支開,才讓自己落到現(xiàn)在這般境地。
我沒出息地抽泣著,蕭北辰,放任別的女人將我活活凌辱至死……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林宛娘見我眼神空洞,徹底放棄了掙扎,也覺得無趣。
“現(xiàn)在知道怕了?
晚了!”
“小桃,縫上她的嘴,將她衣服扒干凈,丟到大街上,讓大家伙看看狐貍精的下場!”
小桃剛剛穿好線,準(zhǔn)備下針。
身后忽然傳來一道喜怒難辨的男聲:“誰準(zhǔn)你們進(jìn)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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