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
許嫣然摘下墨鏡,眼神冰冷地看著教堂門口的花門。
四年了,她終于回來了!
許嫣然一步步緩慢地踏著紅毯進(jìn)入教堂,大喜的日子,她卻穿著一席黑裙,頭帶網(wǎng)紗寬沿帽,如同參加葬禮一樣。
教堂里,新娘新郎正在進(jìn)行宣誓,她突然的到來打斷了牧師的話。
臺下賓客更是隨著她一步步的走近而竊竊私語。
“這不是破產(chǎn)的許家那個失蹤了四年的大小姐么?她怎么來了!”
“你忘了?四年前她才是程太太,風(fēng)光得很,不過早就被程子初拋棄了,現(xiàn)在估計是不甘心,跑來前夫的婚禮上搗亂的?!?/p>
許嫣然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面帶淺笑的走到新人面前,“好久不見,程子初,林寶兒?!?/p>
程子初不可置信地看著許嫣然,手握成拳,幾乎要將手心的戒指捏碎。
林寶兒更是臉色慘白,忍不住往程子初身側(cè)靠了靠,緊緊抓住程子初的胳膊,像是怕程子初被搶走一樣。
這個賤人!
四年前她廢了好大的功夫才趕走這個踐人!她怎么又回來了!
“你來干什么!”程子初薄唇輕抿,額頭因為情緒激動炸出青筋。
這個女人消失了整整四年!居然敢出現(xiàn)在這里!她又想干什么!
許嫣然微微一笑,似乎很滿意他們的反應(yīng),她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個紅包,輕輕遞給程子初,“你們兩個結(jié)婚,我當(dāng)然要來祝賀了?!?/p>
程子初沒接,冷漠地說道,“滾!”
許嫣然歪頭看向林寶兒,眼神諷刺,語氣卻親熱,“怎么寶兒?你不歡迎么?我們不是好姐妹么?”
許嫣然把“好姐妹”三個字咬的很重。
林寶兒臉色更加難看,她跟許嫣然是一對親如姐妹的閨蜜一事在整個江城都有名,她要嫁給程子初的消息已經(jīng)引起過騷動,絕對不能再被人議論。
林寶兒勉強(qiáng)擠出一個微笑,“歡迎啊,當(dāng)然歡迎?!?/p>
許嫣然笑著說著“新婚快樂”上前抱住林寶兒,卻在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語氣說道,“我回來了,四年前的仇,我弟弟的死,我一定會慢慢跟你算清楚的!”
林寶兒在一瞬間臉色難堪到了極點,不過片刻就被她壓了下去。
許嫣然看著她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模樣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坐到賓客區(qū),一副真的只是單純來參加婚禮的模樣。
雖然不清楚許嫣然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今天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她決不允許被毀掉!任何人都不行!
林寶兒拉了拉仍死死盯著許嫣然的程子初,小聲說道,“子初,我們繼續(xù)吧?!?/p>
程子初卻一把甩開他的手,徑直向許嫣然走過去,冷聲說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子初神情冷漠厭惡,眼神卻復(fù)雜不已,四年了,整整四年,他沒有這個女人一點消息,他應(yīng)該是恨她的!恨她四年前的背叛!恨她四年前對他的陷害!
可為什么,為什么他再次看到這個女人心底竟然隱隱有欣喜!
許嫣然微笑的看著程子初,十分淡然沒有說話。
林寶兒臉色很難看,她已經(jīng)看到門口的記者開始拍照了,這些記者本來是她特意為婚禮造勢請的,現(xiàn)在卻成了看她的笑話!
林寶兒拎起婚紗,剛想上前叫回程子初,婚紗的綁帶突然一松,沉重的裙擺瞬間拽著婚紗下滑。
林寶兒一聲驚呼,手忙腳亂的捂住婚紗,卻仍泄露了大片春光,記者們趁機(jī)瘋狂拍照。
許嫣然嘲諷一笑,她剛剛趁著抱林寶兒的時候悄悄用藏在手里的刀片在林寶兒的婚紗綁帶上劃了個小口,她的婚紗本就沉,只要一點小口就能拽斷綁帶!
程子初看著狼狽的林寶兒楞了一下,脫下西裝外套想上前幫林寶兒擋住,許嫣然突然拽著他,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你不想見你兒子么。”
程子初動作頓時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轉(zhuǎn)過頭看著許嫣然。
四年前許嫣然失蹤后,他曾經(jīng)在臥室發(fā)現(xiàn)過許嫣然的一份孕檢報告,但是因為一直找不到許嫣然的蹤跡,所以這件事一直成了他心中的一個疙瘩。
許嫣然小聲的說道,“想見你兒子就跟我走?!?/p>
說完,許嫣然扭頭就往教堂外走,程子初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林寶兒目眥欲裂,她不顧身上凌亂的婚紗沖上前一把拽住程子初的胳膊,怯生生地叫了聲,“子初,你要去哪,今天是我們的婚禮啊。”
程子初看了她一眼,把西裝外套扔給她,掙開她的手,追著許嫣然離開。
林寶兒看著程子初離開的背影,心頭恨得幾乎要滴血!
臺下賓客“嗡嗡嗡”的議論聲如同一個個耳光一樣打在她的臉上。
她居然在婚禮上被程子初拋下了,而且還是因為許嫣然!她精心準(zhǔn)備的一切全部都?xì)Я耍?/p>
許嫣然!這個該死的踐人!
她花了整整四年才跟程子初在一起!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
程子初追上許嫣然,狠狠將她摁倒在墻角,“你說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許嫣然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語氣卻十分諷刺,“怎么?你很在乎么?”
程子初用力掐住許嫣然的下巴,逼迫她抬頭,“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四年前我就在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你的孕檢報告!說,孩子的事情是真是假!是誰的!”
許嫣然眼神痛苦又涼薄,四年前她悄悄把孕檢報告放到房間的枕頭下,是想給程子初一個驚喜,只不過,程子初的那句“是誰的”涼了她的心。
罷了,她跟程子初之間早已沒有當(dāng)初的甜蜜,剩下的全是血淚。
許嫣然故作不屑的說道,“沒什么孩子,我騙你的。”
程子初聞言暴怒不已,手上越發(fā)用力,疼的許嫣然臉都白了,他的眼底藏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驚痛,“許嫣然,你這個謊話連篇的女人!居然又敢騙我!”
許嫣然沉默的看著程子初,不言不語。
程子初最恨的就是她這幅冷漠的模樣,四年前,他將她捉殲在床的時候,不管他怎么暴怒質(zhì)問,她一直都是這副冷漠的沉默模樣。
程子初死死盯著許嫣然,“你是故意把我從婚禮上叫出來的是吧,怎么,你不想讓我跟林寶兒結(ji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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