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箏:“……”
她的臉頰驀然通紅。
尤其是看到廳外,還站著許多南家的下人。
這些下人,都是南辰橈從南家老宅里調(diào)過來給她的。
他們此前一直待在這座宅子里,等著南初箏隨時過來,隨時伺候她。
可是上輩子的南初箏,竟然一次都沒有來過。
甚至連來這座宅子看一看,阿兄精心替她準備的一切都不曾。
反而這座宅子,在楚凈月出嫁的時候,被楚凈月從南初箏的手里要了過去。
真是便宜了楚凈月。
南初箏心頭翻涌起一股恨意,這恨意讓她的牙齦癢癢的。
沖淡了她坐在阿兄腿上的怪異感。
“怎么了?”
南辰橈用著一雙十分理所當(dāng)然的眼睛,看著南初箏。
他以前就是這樣。
從來都不顧時間場合,以及他和南初箏是什么樣的身份。
他想怎么與南初箏親近,便怎么親近。
南初箏壓下心頭瘋狂的跳動。
她告訴自己,阿兄的生長環(huán)境并不正常,于是造成了阿兄不同一般人的偏執(zhí)與性情古怪。
或許在正常人的眼中,阿兄這樣的親近有悖常理。
可是對于南辰橈而言,他從小便是將南初箏這樣抱大的。
只是南初箏長大后,知道了男女有別,不愿意與阿兄這樣的親近了。
南辰橈的雙臂,圈住了南初箏的腰。
他的聲音含著一股低低的沙啞。
他貼著南初箏的耳側(cè)說,“隨你吧?!?br>
“只要別讓自個兒受委屈。”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捅出天大的簍子,阿兄都能給你兜得住?!?br>
南辰橈的鼻尖,輕輕地貼著南初箏的臉頰蹭動。
南初箏忍不住微微的偏了一下頭,試圖躲開些許。
但是南辰橈卻不依不饒的,又將他的頭追了過來。
看起來似乎在嗅著著南初箏身上的香氣。
廳外的那些南家人,眼觀鼻鼻觀心,似乎根本就沒瞧見廳內(nèi)發(fā)生的這一幕。
周氏一臉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隔壁的昭勇侯府。
她剛剛一進宅子的大門,金婆子就滿臉都是委屈的靠過來,
“夫人,初箏小姐是越發(fā)的野性難馴。”
“您瞧瞧,她將奴婢的手拽成了什么樣子?!?br>
“您這次若再是縱容初箏小姐的話,她在帝都城里若是捅了什么大簍子,將來咱們昭勇侯府,不得跟著她一同倒霉?”
金婆子慣常在周氏的面前,給南初箏上眼藥。
她以前就是如此。
無論南初箏對她做什么,是對她不假以辭色,還是對金婆子巴結(jié)討好。
金婆子反正就是一個,主打看南初箏不順眼。
見周氏沒有說話。
金婆子撩起了手上的衣袖給周氏看。
她的手腕上,被南家的那些下人給掐出來的淤痕,觸目驚心。
也不知南家的那些下人,一個個怎么力氣那么大。
他們好像不是普通的下人,比起昭勇侯府的侍衛(wèi),似乎都要強悍不少。
看著金婆子臉上的委屈。
周氏心中極為的復(fù)雜,
“初箏之前不是這樣的?!?br>
身為阿娘,周氏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南初箏的變化。
她開始懷念起,以前那個孝順,聽話乖巧,任由周氏打罵的南初箏了。
見金婆子還要再說。
周氏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
“無論如何,初箏都是你的主子,你經(jīng)常在我面前說初箏這里不好,那里不好,?!?br>
“可是方才你在初箏面前,的確犯了一個下人不該犯的錯?!?br>
金婆子愕然地看著周氏,她有沒有聽錯?
周氏居然替南初箏說話??
“夫人,可是初箏小姐,她……”
不等金婆子把話說完,周氏不耐煩的打斷金婆子,
“往后你見著初箏,就得如見著凈月那般的恭敬?!?br>
“作為下人,無論主子做什么,偏心誰,至少你們該做到表面上一視同仁的恭敬?!?br>
“以前不說你們,是因為初箏在鄉(xiāng)野中長大野性難馴?!?br>
“所以想讓你們磨磨初箏的性子?!?br>
“沒想到你們越來越過分,當(dāng)著南家下人的面,就能隨意指責(zé)初箏這個小姐?!?br>
周氏開始反思,自己身邊的下人對初箏的態(tài)度。
越是想起曾經(jīng)的點點滴滴,周氏越覺得身邊的這些下,人對南初箏很不尊敬。
她們完全沒有將初箏當(dāng)成一個侯府的小姐。
周氏嘆了口氣,內(nèi)心似乎又能稍稍地理解了一點。
為何初箏如今在她的面前,這樣的忤逆不孝了。
雖然周氏對南初箏還有很大的怨氣,但只要南初箏肯認錯,回到昭勇侯府。
她以后會適當(dāng)?shù)募s束昭勇侯府的下人,給初箏一個千金小姐該有的尊重。
當(dāng)然,南初箏肯定是不能與楚凈月相比的。
在楚家,楚凈月才是那個被萬千寵愛的小姐。
這一點周氏也會警告南初箏。
晚上,等著楚侯爺回來。
第一時間便問了周氏,關(guān)于南初箏什么時候回昭勇侯府的事。
周氏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將南初箏的態(tài)度說了。
楚侯爺忍不住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他相當(dāng)不滿的詢問周氏,
“那你就這樣回來了?”
“她是你的女兒,再是心狠再是生氣,你若是在她面前哭一哭,她終究會心軟的。”
周氏微微的張唇。
她想告訴楚侯爺,她都在南初箏的面前,表現(xiàn)自己很不舒服了,南初箏都沒有上前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
難道真要讓她一個做母親的,在女兒的面前,哭哭啼啼的求著她回昭勇侯府嗎?
不,周氏根本就辦不到。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南初箏在她面前伏地作小,卑微的討好她。
今日能夠主動地跑到南初箏的面前,讓南初箏回來,已經(jīng)是周氏拉下了臉面。
更何況,就算金婆子有什么錯,南初箏也不應(yīng)該當(dāng)著她的面,打她這個做母親的臉。
楚侯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周氏,
“你不去求她回來,難不成還指望著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主動的回到楚家來?”
周氏一頓,其實她就是這樣想的。
楚侯爺逼得太緊了。
她就不信晾南初箏幾天,南初箏還能一直待在外面不回來?
“明天你再去,她若是回不來,你就搬到她的那座府邸上去住。
周氏很明顯,一臉不愿意。
楚侯爺本來就寵妾滅妻了,如果她還離開了昭勇侯府,搬去和南初箏住在一處。
外人會怎么看她這個侯夫人?
可是楚侯爺已經(jīng)拂袖而去。
他又去了小妾的房中。
周氏擰著手里的帕子,心中不知有多憋悶。
她的心中苦,這時候便想到了南初箏。
周氏微微擰了眉頭,起身往楚凈月的房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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