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躲不避,講話擲聲有地:「如果我是買孩子或者是偷孩子,這絕對是我的報應。你們可以報警抓我,因為這本就是犯罪,偷孩子買孩子都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但我不是,我是好心救下差點被溺死在尿罐中的小嬰孩,好心收養(yǎng)十八年,含辛茹苦培養(yǎng)成名牌大學生,甚至為此沒有生小孩,你們?nèi)魏稳藳]有資格說我半句,哪怕我養(yǎng)大的梁欣也不行?!?br>此話一出,在網(wǎng)上更是迅速發(fā)酵:
「還溺死在尿罐中,她以為拍電影嗎?」
「這種人就這樣,不見棺材不掉淚,支持何家告她」
「這十八年的親情缺失她怎么彌補?必須判刑」
梁欣和弟弟趁著這波風口開起了直播,一上線就幾十萬上百萬的流量,兩個人趁著這波打賞賺了很多錢,并且在直播間哭訴
「我不會跟她們計較的,無論如何她們把我養(yǎng)大了?!?br>然后姐弟倆在直播間談起了第一次去地里干活的經(jīng)歷,梁欣提起了那五毛錢的小布丁,她以為會收獲滿滿的感動和好評,誰知道直播間的網(wǎng)友不買賬
「奪少?我沒聽錯吧?」
「神tm 五毛錢的小布丁,這不比白粥姐更炸裂?」
「等等你們看梁欣腳上這雙鞋子,我可記得是三千多一雙還是限量版,我求了我媽媽很久我媽媽都沒給我買」
「所以無憂無慮的小公主都會被白粥或者五毛錢的小布丁打動嗎?那我下午買三塊錢的冰紅茶約我女神還不是手到擒來?!?br>梁欣看到直播間偏離她親情偉大的主題頌歌,趕忙繼續(xù)加碼:
「我爸媽雖然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但他們實實在在心疼我。她們在田里干活只讓我在地頭等他們,可惜我爸媽那么努力那么辛苦還要被我養(yǎng)家歧視窮?!?br>有人附和:「是啊,在地里干活可不輕松,我小時候最怕的就是栽稻了。每年放暑假都要去做,腰酸背痛,最可怕的就是螞蝗趴在腿上吸血,想想也是心酸。」
「是的,我們農(nóng)民確實不容易?!?br>也有人抬杠:「但是誰不辛苦啊,我今天在機房站了八個小時,現(xiàn)在腿肚子都打顫」
「樓上你不是一個人,我那天在機房差點暈倒了,這么熱的天流水線都沒有空調(diào),人又多,機器的油味混合著汗臭味,熏得人發(fā)昏」
網(wǎng)友的思維比梁欣想象的要發(fā)散,根本沒人在意她抹黑我嫌貧愛富這回事。再說,她父母家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嫌棄的著嗎?
梁欣看直播效果不如預期,開始在直播間抹黑我和老梁:
「雖然我爸媽沒錢沒背景,但他們打心眼里尊重我愛我。我想報考古系,我養(yǎng)家極力反對,但我爸媽就很支持我,她們說愿意支持我所有的夢想。我想如果我小時候就在這里長大的話,我一定不會從小就膽小怯懦?!?br>網(wǎng)友辣評:「如果你從小在你親生父母那長大,大概率你也考不上這么好的大學了。」
「樓上1」
「1」
「1」
「該說不說,你們看何家兩個姐姐十五歲就下學打工,弟弟十八歲了還在家里蹲就知道這家并不重視教育?!?br>「什么尊重啊,等這姑娘畢業(yè)她就懂養(yǎng)家的良苦用心了?!?br>「雖然我很討厭很鄙視買孩子偷孩子的行為,但有一說一,不是養(yǎng)家這姑娘考不上這么好的大學?!?br>梁欣看著控制不住的輿論和彈幕,慌張下播。
老梁在書房狠抽了好幾根煙,認真的跟我說:「我們法律上跟她斷絕關(guān)系吧?她不是說我們養(yǎng)家嗎?那我們就把她還回去,以后什么樣我們都不管了?!?br>我點了點頭,心想,應該沒這么容易甩開這狗皮膏藥。
4
果不其然,第二日梁欣又在短視頻中講述了我從小到大嚴厲管教她強迫她致使她沒有人身自由的事情。
背景板中的何家媽媽對著鏡頭痛哭流涕:「我剛生完孩子,三妮就被那對狠心的賊人偷走了,那個月子里我的眼淚就沒干過,如果不是我還有兩個孩子,我估計也跟著去了。」
評論里都是心疼他們譴責我和老梁的。
「養(yǎng)了孩子才知道,孩子一眼看不著我都想好怎么死了?!?br>「是啊,那次我?guī)『⑷ス珗@,一轉(zhuǎn)身的功夫孩子不見了,我的冷汗瞬間下來了,大腦一片空白,我不敢想如果我找不到孩子我得多慌張。」
「就是就是,我小時候和家里大人躲貓貓藏在空的水缸里,誰知道不小心睡著了,我們?nèi)宓娜硕忌仙秸椅伊耍翘煺媸呛靡活D打啊?!?br>各路網(wǎng)友紛紛分享自己不小心看不到孩子的惶恐,網(wǎng)上一片心疼和譴責。
當然哪里也少不了杠精:
「那也不影響她生兒子啊」
「別問,問就是幾十畝地必須要兒子來繼承?!?br>「也好意思說那話,三個姑娘一個兒子,明眼上誰看不出來啊?」
有憤怒的網(wǎng)友扒出了我的身份,他們在我作品下面瘋狂刷屏:
「偷娃賊寫什么小說?自己三觀都不正能輸送什么健康的東西?跪求封禁」
「求封禁」
「求封禁」
「必須封禁必須判刑」
老梁公司的賬號被沖爛了,下面的評論我直接沒敢打開看。
我和老梁的手機還有公司的電話都被網(wǎng)友們披露出來,老梁痛苦的說:「給那孩子打個電話,讓她別鬧了,適可而止吧
我看老梁這時候都不愿意責備她,心想還得下猛藥才能讓老梁認清事實。就打電話說給她準備了生日禮物,讓她回來拿一下。
梁欣一臉得瑟的回來,神色不屑:「什么禮物?最好是值得我跑一趟的好東西?!?br>我忍著把她丟出去的沖動:「欣欣,網(wǎng)上的事別鬧了好不好?」
梁欣翻個白眼:「誰跟你說我在開玩笑,你們不是嫌棄我家窮瞧不起我們嗎?那就看看是你們賺的多,還是我直播賺的多?!?br>說著梁欣顯擺的擼起自己的袖子,展示那邊媽媽給她買的銀鐲子:「我媽媽給我買的銀鐲子,她們說長輩給孩子買銀鐲子是希望孩子可以幸福一生,可惜我長這么大你都沒給我買過?!?br>我想著這些年我給她買的大牌手鏈,高檔手表,還是每年生日送的五十克金條,再看看她手上單薄簡單的一個銀手鐲,我終于相信,這世界上有的人真的不配吃那么好。
老梁在旁邊氣的臉紅脖子粗,把桌子拍的砰砰作響:「梁欣,從今天開始你戶口遷回你親生父母那邊,以后我們再沒關(guān)系?!?br>梁欣的臉上都是受傷的表情:「爸,爸,你也不要我了嗎 ?你也不愛我了嗎?」說著梁欣委屈的哭了起來。
老梁冷著一張臉:「我不是你爸爸,我不會心疼你讓你坐在地頭曬太陽,我也不會給你吃五毛錢的小布丁,我更舍不得給你買銀手鐲。這些年我和你媽一廂情愿耽誤你的美好人生,我道歉。從今天開始你也不要再回來了,你的東西過兩天我收拾好發(fā)快遞寄給你?!?br>老梁的一番話說的我心情舒暢,早該如此了。
梁欣紅著眼點了點頭:「可以,那你們給我準備的房子和車子可以給我了吧?不是說要給我生日禮物的嗎?」
我和老梁對視一眼,無奈嘆息。這些年,我們竟是養(yǎng)了個燒叉嗎?
沒有從我們這討要到她想要的房子車子,梁欣,哦,應該改名何三妮了。
晚上她在直播間賣慘:「那邊說跟我斷絕關(guān)系了,以后我只有一對爸媽了。」
直播間網(wǎng)友不慣著她:「怎么聽著她還蠻舍不得?」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養(yǎng)家一個開公司的,一個寫小說的,一年交的稅都夠何家努力一輩子了,何三妮離開粱家怎么舍得?」
「她還是個孩子,你們怎么張口閉口都是錢,也不嫌惡心?!?br>網(wǎng)上信息爭論不休,而我和老梁的正常生活完全受到了影響。
老梁給何家爸爸打電話,商議這件事就這樣壓過去回歸正常生活吧。
誰知道何家爸爸不同意,還奚落老梁:「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想到我的機遇竟是你們呀。」
把老梁氣的摔了最愛的茶杯,悶坐著不說話。
我揚了揚手里的內(nèi)存卡:「還記得嗎?」
老梁苦笑:「那年我們?nèi)ゲAТ宄霾?,你拿著相機興致勃勃的要錄下來真正的鄉(xiāng)村生活。誰知道錄像沒多久,恰好被你拍到了何家想要把奶娃娃溺斃在尿罐子,你啪的一下就把相機扔了跑去救人,好在相機沒壞,孩子也救了下來?!?br>我點了點頭:「我們跟他們多次商量冷處理,他們不愿意。還想趴在我們身上吸血,他們賺錢,沒道理影響我們的生活吧?!?br>當晚我把那段視頻打碼上傳到了網(wǎng)上,一石頭起千層浪。
「握草握草,握草啊?!?br>「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會有如此藐視規(guī)則的人?」
「就這還好意思在網(wǎng)上哭哭啼啼找閨女尋親?八成是看人家小姑娘考上大學來吸血了吧?!?br>「那姑娘看起來根就歪了,不然怎么會如此是非不分?」
「艾特小黑屋,艾特何三妮,大大,這女人不是好玩意騙人騙流量,求大大把何三妮賬戶封禁?!?br>「艾特艾特艾特,快來看這有人要殺人?!?br>我的視頻當晚被沖到熱搜第一,吃瓜群眾看著這強有力的反轉(zhuǎn),沖了何三妮的賬號。
最終何三妮的直播賬號被封禁,她直播收到的禮物被要求原路返回。她本人也上了黑名單,明確表示不允許她在平臺造謠蠱惑人心。
何三妮當晚就來到我們家,當她習慣性輸入指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打不開我們家的大門。
她敲門,老梁只是隔著門跟她說讓她以后別來找我們。
她邊哭邊喊著:「我們是一家人啊,你們怎么就真的跟我生氣了呢?我也只是開個玩笑,爸媽,你們只是暫時生氣對不對?消氣后你們就原諒我了是不是?」
老梁沒再理她,只是把我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賣了,把她的電話拉黑后,搬了家。
5
不用督促孩子學習,不需要給孩子準備驚喜和禮物,我們的生活輕松自由了很多。
我靈感爆發(fā)寫了一篇爆錘白眼狼養(yǎng)女的文,沖上了榜單首頁,每天在故事里各種凌遲她,再順手賺大把大把的小錢錢。
沒事的時候我會和老梁四處旅游,年輕時候我們豪情壯志說要游遍祖國的大好河山,誰知道年紀輕輕就做了人家白眼狼的便宜爸媽。每日養(yǎng)育孩子,看各種育兒書。書上說孩子需要完整的童年,我們甚至放下自己萬事以孩子為先。孩子上小學后我和老梁比她學的還要多,每日督促檢查,哄著勸著,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卻這樣收場。
再回首看,真是大夢一場空。
再一次聽到何三妮消息是在我妹妹那里,她給我妹妹發(fā)消息借錢,我妹妹心軟問她怎么了,她大倒苦水,我才知道這兩年她過的很不好。
斷絕關(guān)系后,何家父母滿心以為在網(wǎng)上可以賺很多錢,誰知道因為我的視頻他們不僅被請去喝茶還把之前吃進去的吐出來。
這時何家意識到不能錯過我們粱家這個冤大頭,就讓何三妮再來找我們,以為我們會輕易原諒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卻沒想到我們那么決絕。
聯(lián)系不上我們,何三妮讀大學還要學費,何家父母就暴露了本性。
他們哄著何三妮把水果手機水果電腦折舊賣了,賣的錢除了學費只給了何三妮兩千元生活費,剩下的錢都拿給壯壯抽煙喝酒吃大餐了。
何三妮拿二百買了個破舊的二手手機。在大學里,因為專業(yè)冷門又辛苦,她兼職的時間都很少。
吃不起飯的時候,何三妮攀上了校外的老男人,老男人一個月給她三千元,她轉(zhuǎn)給壯壯兩千二。
我妹妹忍不住問她為什么要轉(zhuǎn)給壯壯,她說:「畢竟是血濃于水的親人,看他過不好我不忍心?!?br>哈哈哈哈哈,聽妹妹跟我分享這些,我笑的眼淚都飚出來了,好一個血濃于水。
我們粱家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在何家,不過是供養(yǎng)兒子的一份子罷了。
如果何三妮一事無成還需要大人補貼,何家父母指定有多遠跑多遠。
這次聯(lián)系我妹妹借錢,是因為壯壯在外面亂搞,搞大了有夫之婦的肚子。人家丈夫不依不饒,張口要三十萬,說是不給錢就把壯壯廢了,反正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何家夫妻一輩子窮苦怎么拿得出這個錢,于是外嫁的大姐姐和外嫁的二姐姐一人拿十萬,剩下的十萬何三妮去想辦法。
何三妮一個窮學生有什么辦法,給我打電話我已經(jīng)把她拉黑了,找老梁還是聯(lián)系不上。她去我們之前的家找我們,誰知道出來的是另一戶人家,告訴她我們早就搬走了。
我妹妹問我怎么辦?
我冷著臉:「拉黑,不回,不理?!?br>妹妹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姐,你想清楚啊,畢竟我們養(yǎng)了十八年,你舍得?」
那些被辜負被抹黑的日日夜夜,我的心早就比石頭還硬了。
再次見到何三妮是在我的簽售會上,我那本白眼狼養(yǎng)女的書在熱榜上居高不下,發(fā)了書,也賣了版權(quán)正籌備拍成電影。
她偽裝成粉絲排著隊等簽名,到我跟前的時候,她后面的男子拿出攝像頭,她對著我就跪了下來:「媽,這么多年你氣也該消了吧?求求你原諒我吧,當年我也是被何家父母蠱惑的啊。」
我抬頭看著何三妮,她今年才大三,按理說應該是校園里最意氣風發(fā)的年紀。
但她眼神疲憊,面容憔悴,看著我滿眼都是委屈和受傷。小時候每次她露出這個神色,我和老梁就會把她抱起來,各種心疼嬌哄。但她要以為二十一的何三妮用這招還對我有用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面無表情:「我記得當初是你在直播間說我們只是養(yǎng)家,算不上你的父母。你說我們控制強,讓你窒息。說我從來沒給你買過銀手鐲,不是真的愛你?!?br>她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哭的更加弱小無助:「媽,我那時候還是個孩子啊,哪有母親和孩子真正生氣的?」
哈,我盯著她看,我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么花來。
「媽,你還記得嗎?你答應我滿十八周歲就送我一套房子和車子,您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顾乃难凵穸际菆?zhí)拗和瘋狂。
人群中有人聽不下去了:
「大大白眼狼的原型就是她吧?」
「要我說大大還是太溫柔了,居然沒在文里寫她腆著臉要車要房的橋段。」
「這女的是不是腦筋有問題,我怎么感覺她邏輯不像正常人?」
「她是看不出眉眼高低嗎?」
「保安保安,不把她丟出去你們在看戲嗎?」
直到她被丟出去前,她還巴著門讓我把房子車子給她。
雖然簽售會這場鬧劇結(jié)束了,但這段也在網(wǎng)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大家又回憶起三四年前的事情。
有人說何三妮自作自受,有人拍手稱快,但也總有一些圣母婊在網(wǎng)上帶節(jié)奏:「你們不覺得這養(yǎng)母也太狠心了嗎?」
「是啊是啊,畢竟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怎么舍得說不認就不認了,怪不得是成大事的人,心到底和常人不同?!?br>我看著網(wǎng)上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忍不住大號下場:「既然你如此心疼,你干脆收養(yǎng)她得了?!?br>那網(wǎng)友的回復更是成了全網(wǎng)的梗:「我就事論事,你怎敢害我?」
「妖孽,你豈敢害我」詞條,莫名其妙登上了熱搜,大家都哈哈哈哈嘲笑那網(wǎng)友站著說話不腰疼,真讓她收養(yǎng)她跑的比誰還快。
隨著白眼狼養(yǎng)女的故事搬上大銀幕,關(guān)于收養(yǎng),生恩養(yǎng)恩的話題引起了大家狂熱的討論,我和老梁在三亞的酒店喝著紅酒看著網(wǎng)友們議論紛紛。
突然平臺推送了一條最新新聞:
「何家曾經(jīng)試圖溺斃尿罐,被收養(yǎng)又回家的女大學生在家里的飯菜上下毒,全家四口無一人幸免?!?br>下面有知情人評論:
「欣欣真的很苦,她才上大學她媽媽就強迫她出十萬塊錢給她弟弟,她拿不出來,她媽媽就逼她網(wǎng)貸,后來還不上,欣欣被高利貸組織控制著吃了太多的苦?!?br>「當初消息反轉(zhuǎn)知道她差點被溺死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個親生父母不會對她好的?!?br>「是啊,可憐粱家辛苦培養(yǎng)成大學生,一生都被毀了。」
「這次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據(jù)說是因為何家讓三妮嫁給一個家暴成癮的老男人,那男人都能當她爹了,但何家為了二十萬彩禮哄騙她回來。」
「也是可憐人」
有一個網(wǎng)友比較有自己的主見,他評論:其實她走到這一步也有自己的緣故,不知道感恩,一味沉迷于所謂的小恩小惠和血緣綁架,可惜了。
我和老梁只是沉默的關(guān)了消息窗口,有記者要采訪我們,我們拒絕了。
前半生我們浪費在了白眼狼的身上,如今我們已不再年輕,我們只想趁著我們還走得動,好好看看我們祖國的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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