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駙馬》免費試讀 免費試讀

進了陌羽遙的閨房,紫安便自覺退下了。于情于理,一個男的待在未出閣姑娘家的閨房,是不合適的。但怎奈陌羽遙不止一次說過,顧奕翎可以出入朝暮宮任何地方。

顧奕翎喊了她幾聲,未得到回應,他便自顧自的在地上坐下。一只手托起腦袋,微微歪著頭觀察她。

她的狐貍眼緊閉著,細長的睫毛微微上翹,粉嫩的薄唇讓人有一種櫻桃既視感。顧奕翎咽了咽口水,盯著那薄唇越來越湊近。

眼看著二人就要親上,陌羽遙睜開了眼。一睜眼就是她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人,她欣喜萬分:“阿翎!你來啦?”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二人的距離,顧奕翎望著她的狐貍眼,隱晦不明的“嗯”了聲。

“那你陪我去玩,好不好?”陌羽遙扯著他的袖子,輕輕擺動。嬌滴滴的語氣如同電流一般傳進顧奕翎的耳朵里,他下意識的拉開距離:“好?!?/p>

陌羽遙沒注意到他細微的舉動,柳眉之間立刻流露出抑制不住的喜悅來:“阿翎最好了。”說著,她起身穿衣,也沒有讓顧奕翎回避,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在他的面前更衣。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著的時候,她一向當玩伴的小少年對她動了那等心思。“走啦!”陌羽遙穿上外衫,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跑。

他們出了宮,只帶了紫安跟吳訴二人。出宮時,一路暢通無阻,顧奕翎就曉得了這是皇帝的意思。

“阿翎,我想吃冰糖葫蘆,好不好嘛~”陌羽遙兩眼發(fā)光的轉(zhuǎn)過身,用甜滋滋的語氣同他撒嬌。顧奕翎想都沒想便拒絕了:“不行,吃了甜食會更嗜睡。”

陌羽遙脫口而出:“不會的,我一見到阿翎,我就會睜眼?!鳖欈若嵛⒄?,反應過來后瞬間莞爾,他湊近她的耳朵,呼吸打在她的耳后。

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語氣開口:“為我睜眼嗎?公主姐姐?!彼室鈱⒑竺嫠膫€字拉長音,惹得陌羽遙耳朵一片番茄色。

陌羽遙聽見他的話時,直接驚呆了。她可愛呆萌的弟弟,怎么變成一只搖著尾巴晃的的大灰狼了?

嗚嗚嗚。陌羽遙心中一片悲涼,將錯全部怪在云辰大師的身上。

可惡,一定是云辰大師把阿翎帶壞了,他個大壞蛋!陌羽遙心道。

不遠處,紫安望著舉止親密的二人,腦袋瓜里已經(jīng)開始浮想聯(lián)翩了。嗯……甚至連二人以后娃的名字都想好了,娃的娃娃親對象也想好了。

在紫安幻想未來的時間里,陌羽遙同顧奕翎已經(jīng)走進了一家酒樓?!跋胧裁茨??走了?!彪S著吳訴的催促,紫安總算是回過神來,她連忙大步跟在二人后面。

“阿翎,你有忌口嘛?”雖然這不是二人第一次一起吃飯,但往常都是宮里的御廚備的菜,自然是不會出現(xiàn)忌口的。

所以,陌羽遙并不知道顧奕翎有什么忌口。顧奕翎不一樣,他知道陌羽遙的忌口。這事說來話長,但其實也沒有很長。

那是一個晴空萬里的日子,陌羽遙去東宮蹭飯,理由是東宮有西域進奉的美食。飯桌上,陌宜玟動作嫻熟的給她夾了一筷子魚,卻被她又夾回來。

陌宜玟一臉茫然的看著她,眼中盡是不解:“怎么不吃?你不是最喜歡吃魚了嗎?”陌羽遙不高興的撇嘴,不搭理他。

陌宜玟只得將目光投向紫安,紫安瞧了瞧自家公主那傲嬌模樣,心中好一頓笑。

“殿下,您好好瞧瞧那魚同朝暮宮有何不同吧。”紫安只給他一句提示,就閉上了嘴,一言不發(fā)。

只見陌宜玟蹙眉想了許久,仍舊是沒有一絲頭緒。“豆腐?”是顧奕翎。這道水煮魚,用了些許豆腐做輔料。

仔細觀察,陌宜玟給她夾的那塊魚肉上沾了絲豆腐渣。紫安聽了他的話,笑吟吟的恭喜他答對了。

“公主嘴挑,最不喜歡吃的就是這白豆腐?!弊习驳?。彼時,陌宜玟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想起來了?!?/p>

他頓了頓,又道:“都怪皇姐嘴太陽挑了,不吃的那樣多,誰記得住???”陌宜玟噘嘴。陌羽遙無奈聳肩:“怪我咯?”

“呵,你不吃的東西比我吃過的糕點還多。”陌宜玟不滿的看向她。

顧奕翎手中的筷子一頓,清澈的眼眸閃爍著光芒:“公主姐姐不吃什么?”“殿下不吃的可多了,告訴你你也記不住?!弊习补室獾?。

“是嗎?”顧奕翎眉眼中露出自信。紫安見狀,忙趁熱打鐵:“殿下不吃蔥花、蒜蓉、青椒、鴨蛋、胡蘿卜、白豆腐、洋蔥、白蘿卜、花生、苦瓜、毛豆、蒜苗。土豆只吃切絲的,石榴只吃剝好的,核桃只吃生的?!?/p>

“你可記下了?”

顧奕翎輕笑一聲,將紫安說的復述一遍,一字不差?!鞍Ⅳ岷冒?!”陌羽遙笑瞇瞇的夸他。

“皇姐,你偏心,你怎么不夸我?”陌宜玟不悅的用筷子去戳碗中的米粒。

陌羽遙聞言,翻了一個驚天大白眼:“陌宜玟你跟阿翎能一樣嗎?阿翎聽了一遍就記下來了。你呢?你是母后念叨了十幾遍才勉強記下的?!?/p>

陌宜玟委屈的癟嘴,一言不發(fā)。顧奕翎聽著陌羽遙的話,莞爾一笑:“太子殿下也很厲害的,我那是幼時被父親練出的好記性?!?/p>

聽到這,陌羽遙不免來了興致:“幼時?你如今才多大?幼時是何時?”

顧奕翎看著越來越湊近他的人兒,耳骨上微微泛紅。他道:“自四歲起父親便要求我日日早起背書,練下這好記性?!?/p>

陌羽遙驚呼一聲:“四歲?玟兒是幾歲開始念書的?”陌宜玟聽到顧奕翎的話,也是有些驚訝:“我是自五歲半起開始念書的?!?/p>

“好嘛,那就是阿翎最厲害了?!蹦坝疬b笑的像個小太陽似的,仿佛夸的是她自己。

顧奕翎耳朵上的紅暈越來越明顯:“哪有,太子殿下才是最厲害的。”這話一聽就是在避嫌,陌羽遙二人只當是沒聽見。

隔日下午,朝暮宮。

“阿翎,再高一點啦!”陌羽遙坐在秋千上玩的不亦樂乎,顧奕翎在她身后推,也笑得極為開心。

他在她的身后說:“公主姐姐,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五年,我回來娶你。”

彼時,她正被推上半空之中,風在她的耳畔低語,淹沒了他的身影。

她只知,他說了話,眼中很期待能聽見肯定的答案。于是……她心房有一個角落塌了,軟成泥。

“好啊?!彼犚娝墓鹘憬氵@樣回答,于是自那天起,他顧奕翎的眼中便只有她陌羽遙一人。

幾日后,朝暮宮閉門謝客,外傳乃皖瑤公主身子骨弱得很,沒幾年了。只有這宮中與她親近的人知曉,她走了。不在這宮中了,不在這拘束的宮里了。

“公主姐姐,你怎么比我還早離宮呢……再陪我過一個中秋不行嗎?”半夜,皎潔的皓月當空,夜風微涼,無人聽見東宮的偏殿有一少年郎在夢中呢喃。

中秋那日,宮中大擺設(shè)宴。上至北盈帝、皇后,下至三品大臣、其女眷,皆參與了那場中秋宴。

那日,陌宜玟在宴上滴酒未沾,無人同他敢敬酒。可宴后,他卻醉得一塌糊涂。

他爬上東宮的墻,看著他的摯友一步步離開。他喝著最烈的酒,思念他的阿姐在遠方生活。

他忍不住哭出來,他不明白。明明是三個人的友誼,明明在京城過得好好的。怎么一個個都拋下他走了呢?怎么到頭來,就剩他一個了?

那晚,記憶里的最后,是他哽咽著問身旁的侍衛(wèi):“他可曾留信予我?”侍衛(wèi)搖頭。

而他如同瘋了一般的去問東宮的每一個人,最后啊,他木訥的坐在偏殿的地板上。醒來時,他還是那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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