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謙微微低頭,看向眼前的俏尼姑,聲音溫潤,“何處不懂?”
宋婉儀微微一愣,這是要在這里給她普法?
不去床上嗎?
宋婉儀眼眸一轉(zhuǎn),感覺自己的大腦在燃燒。
“嗯......是先有雞,還是先有雞蛋?”
她哪兒懂什么佛法,只能拋出這個千古難題出來。
本想著這下該請她去個僻靜點的地方探討了吧,但沒想到沈懷謙僅僅只是思索了一會兒,便答道。
“一切因緣生,因緣滅,若小師太執(zhí)意追尋始源,易固步自封,錯失眼前?!?br>
宋婉儀聽得一愣一愣的,再抬起頭眼中滿滿的崇拜,“大師,你講得甚有道理?!?br>
“但是,貧尼還是不懂......大師,貧尼是不是太過愚笨了?”
說著,宋婉儀垂下眼眸,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似乎在懊惱自己的愚笨。
沈懷謙心中一軟,溫聲道,“小師太不必自責(zé),佛法玄妙,度天下蒼生,貧僧也僅是初窺門徑。”
宋婉儀聽了他的話,重新抬起頭來,一雙漆黑的眸子濕漉漉地看向他,“那大師,貧尼以后還能找你探尋佛法嗎?”
“自然可以,貧僧就住在對面的太和寺?!鄙驊阎t輕輕捻動手里的佛珠,沖著宋婉儀微微頷首之后,便帶著人離開了。
宋婉儀看著他就這樣毫不猶豫的離開,心中有些懊惱。
不應(yīng)該啊,她在現(xiàn)代的模樣,遠(yuǎn)不及這副身體這么傾國傾城,但這一套也是屢試不爽。
怎么到了古代,好像失靈了呢?
想著,宋婉儀看著離去大師挺拔如松的背影,心中暗暗憋了口氣。
這個男人,老娘一定要睡到。
宋婉儀都有些期待自己未來的寡婦生活了,等拿回嫁妝,養(yǎng)幾個像這樣的美男。
天天山珍海味,還有八塊腹肌的古裝美男給她喂葡萄,這樣的生活,給個皇帝都不換啊!
想到這里,宋婉儀對拿回嫁妝的渴望又多了一層。
“主子爺,今日那個小尼姑蹊蹺得很,用不用奴才去查一查?”常德全一臉恭敬地走在沈懷謙身后。
“對啊主子爺,免得是別有用心的人安插過來的?!倍趴狄彩仲澩?。
這小尼姑生得冰肌玉骨的,比宮里的娘娘還漂亮,而且還秀色可餐的。
想到這里,杜康悄悄咽了口口水。
怎么看怎么不像尼姑庵里的尼姑。
沈懷謙也對尼姑庵里突然冒出來了個貌美的小尼姑感到疑惑,也默許了。
只不過,能問出這么高深的問題,背后可能有高人指點。
想到這里,沈懷謙的眸子暗了一瞬,“如果是有心人派來的,那宮里邊,得清理一下了。”
他出宮修行的事情,除了太后和幾個得力的心腹知曉外,其他人一概瞞得死死的。
對外只說去行宮休養(yǎng)一段時日。
如果今天那個小尼姑并非偶然出現(xiàn)的話,那么就是有人走漏了他的行程。
這對帝王來說,可是大忌。
晚間,沈懷謙跪坐在桌前,提筆處理從宮里送來奏折。
“主子爺,查明白了?!背5氯珡耐忾g進(jìn)來,畢恭畢敬地對著沈懷謙行了個大禮,然后躬身回稟道。
“那女子并不是秋云庵的姑子,而是在庵里帶發(fā)修行的寡婦?!?br>
說到這里,常德全在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若不是個寡婦,看主子爺對她和顏悅色的,說不準(zhǔn)還有點子造化。
“然后呢?”沈懷謙提著筆,淡淡問道。
常德全有些訝異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原以為主子爺不會感興趣了。
但沒想到,他都秉明了對方寡婦的身份,主子爺居然還感興趣。
“此女喚宋婉儀,是蘇州皇商宋德之女,一月前嫁來京城......”
常德全將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稟告了上去,就連伯府世子之死存在疑點,都沒有放過。
“是個可憐人?!?沈懷謙感嘆了一句,怪不得那小娘子一副楚楚可憐之態(tài)。
果然是個可憐見的。
“下去吧?!鄙驊阎t沖著常德全揮了揮手,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面前的奏折上。
常德全躬著身子退下了。
不過沒多久,他就又折返了回來,“主子爺,今天那個寡......姑娘又來了。”
他活了大半輩子,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上趕著的小寡婦。
大半夜走夜路都要來找自家主子爺,看來即使自家主子爺離了宮,那也是魅力絲毫不減啊。
“把這些奏折收好,喚她進(jìn)來吧?!鄙驊阎t放下毛筆,拿起了放在一邊的佛珠,輕輕的捻動著。
他有些好奇,這小娘子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問題想要問他了。
常德全一臉復(fù)雜地看著眼前的美嬌娘,“大師讓你進(jìn)去?!?br>
這小娘子雖然貌美,但畢竟是個寡婦,怎么看也是配不上他英明神武的主子爺?shù)摹?br>
只希望這小寡婦以后莫要來擾主子爺清靜了。
宋婉儀絲毫不知道常德全心里的想法,高高興興地跟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娘的大叔道謝之后,就推門進(jìn)去了。
她剛剛泡完花瓣浴,這會兒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這香味沒人聞豈不是浪費(fèi)了?
于是她支開茱萸,一個人趕夜路過來了。
一路上有幾次她都想掉頭回去,但一想到大師的清冷模樣,就心里被勾得癢得慌。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漏夜前來,小師太所求何事?”坐在正上方的沈懷謙含笑看著鬼頭鬼腦進(jìn)來的宋婉儀。
這小娘子好生有趣。
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沈懷謙也并沒有戳穿,依舊叫她小師太。
宋婉儀沒有回答,徑直走到桌案前,跟沈懷謙面對面跪坐在對面的蒲團(tuán)上,故意用含羞帶怯的眼神看著他。
老娘這暗示夠明顯了吧?
“嗯?可是有難以啟齒之事?”沈懷謙聯(lián)想到了眼前女子可憐的身世,目光中帶了一絲憐憫。
于是清了清嗓子,故作一臉哀愁,“貧尼剛剛沐浴的時候,想到一個問題,不問清楚的話,夜不能寐啊……”
她刻意加重了“沐浴”二字的語氣。
果然,對面的沈懷謙眸色暗了暗,嗓音也低沉了一些,不如白日里的清潤。
“什么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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