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一個字,帶著常年壓抑的憤怒。
他作為一個男人,卻不行了,但是自家婆娘這些年來不離不棄,這讓伍一刀覺得對對方很愧疚。
所以對方平時再過于霸道蠻橫,他也都是順從著從未反駁過對方。
但是伍和不一樣啊,那時他伍家唯一的血脈啊。
“嬸嬸,當(dāng)年伍叔叔送給你的那個梳妝盒子,你怎么不用了啊?”
李歲歲忽然插嘴,帶著好奇的聲音給了伍一刀一個想法。
他沖進了家里開始翻箱倒柜,而跟著過去的伍家婆娘極力阻止對方,途中卻被伍一刀大力推到在地上。
最終,伍一刀從一個箱子底下翻出了那盒子。
不大,雕著花,很精致。
兩只手的寬度,當(dāng)年是他特意從鎮(zhèn)子上帶回來送給對方的,他記得對方一開始很喜歡。
而自從伍和的腿摔壞了后,這盒子就被收了起來。
這會伍一刀仔細(xì)看著,甚至拿著蠟燭湊過來,最終,他在那盒子的后面,看到了一片黑色,那是血跡在歲月中凝固的痕跡。
“陳玉桂,你個賤人,你當(dāng)年到底對阿和做了什么?”
轉(zhuǎn)身一把捏住自家媳婦的脖子,伍一刀的額頭上青筋都跳了起來。
這些年來,伍一刀可謂是百依百順,外面人都羨慕她呢,她何時面對過這么兇殘的丈夫啊,頓時害怕的雙腿發(fā)軟。
“想問就好好的問,再掐下去,人死了你怎么問。”
村長萬鼎還是冷靜的,走過去按住了伍一刀的胳膊示意他松手。
被扔在地上的陳玉桂貪婪的呼吸空氣,臉上這下子是真的掛上了淚珠。
見到伍一刀逼近,她下意識的后退,如此心虛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可陳玉桂不甘心啊。
她喊了出來。
“要怪就怪你不行,憑什么讓我陪你守活寡?!?br>
“要怪,就怪你那個兒子早不爬樹晚不爬樹,偏偏那天爬樹,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他活該。”
“要不是他是我兒子,早就死了!”
一口氣喊出來陳玉桂頓時覺得痛快了。
當(dāng)年她偷男人的時候,剛好伍和正在爬自家院子外面的那棵樹,角度正好,看到了屋子里的情況。
她一時心急,就拿著桌子上的盒子扔了出去想要將對方打下來。
然后便是伍和摔斷了腿,事后也是她暗中狠狠教訓(xùn)了自家兒子,才讓對方?jīng)]說漏嘴。
這會她笑呵呵的看著伍一刀,滿眼的嘲諷:“你不行,有的是男人行?!?br>
“這些年來我沒離開過你,也算的是對得起你了?!?br>
這話什么意思,眾人門清。
“你個賤人,你背著我偷男人?!?br>
氣的胸膛不斷起伏的伍一刀又想掐人,卻又想到什么,途中忽然停頓了下來。
“玉桂,這些年來是我對不起,這件事情我可以算了。”
“那你告訴我,我們兒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好嗎?”
伍一刀努力緩和語氣,可臉上的表情依舊猙獰的,肌肉都擠在一起。
發(fā)洪水的時候,他不在家,等他趕回來,就已經(jīng)是自家媳婦抱著兒子的尸體在哭嚎。
是陳玉桂說,他兒子被淹死了,想到自家兒子的情況,他也就相信了。
面對這問題,陳玉桂咬著牙不說話了。
可看那瑟縮的肩膀足以得知,陳玉桂這會的心中多么的恐慌。
面對陳玉桂的閉嘴,伍一刀氣的就要繼續(xù)動手,盡管害怕,可陳玉桂還是死死咬著牙。
“嬸嬸,伍和哥哥說,水真的好涼啊,他想你了。”
不知何時,李歲歲走到陳玉桂的身邊,她湊早對方的耳邊輕聲說著。
那幽幽的語氣令人頭皮發(fā)麻。
小娃的聲音是冷的,刺激得陳玉桂渾身一哆嗦,隨即就是大喊大叫。
“不關(guān)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的?!?br>
“我只是不想死?!?br>
“我不是故意的。”
猶如瘋癲的狀態(tài)下所說的話,已經(jīng)是真相。
那日,母子兩人在準(zhǔn)備離開家中的時候,陳玉桂不小心被洪水卷走了,是伍和冒險救了對方。
奈何伍和是個瘸子,體力跟不上,救了自己母親自己卻上不去了。
彼時,本能伸手拉伍和一把的陳玉桂,鬼迷心竅般,看著自己那殘疾丑陋的兒子,心生一股恨意。
竟然活生生的,將對方按了下去,直到對方徹底停止了掙扎,才拖著伍和的尸體哭喊演戲。
當(dāng)真相攤開在眼前,伍一刀心如死灰。
他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頰,整個人都在顫抖,繃緊的背脊如此壓抑。
李歲歲扯了扯自家爺爺?shù)男渥?,李爺爺馬上明白,招呼著李家人離開了。
倒是萬鼎,卻只能嘆息著收拾爛攤子了。
年幼時毀了兒子一條腿,年老時害了兒子一條命。
伍和雖然長相丑陋,腿不利索,想想在村子里也沒什么惡名聲的。
只能說……伍家這一大家子,都扭曲的很啊。
小坪村不大,伍家的事情一大早上就傳開了,有人為李歲歲鳴不平,畢竟就算以前癡傻,也沒得罪那伍家人啊,竟然如此陰毒。
也有人咒罵著伍家媳婦,說是個毒婦,偷人不說,還殺了兒子。
就連陳玉桂的情郎也被揪了出來,是村子里的一個鰥夫,和陳玉桂好了很多年了。
如今陳玉桂生了和伍一刀分開的心思,不想被伍和拖累,所以洪水來的時候,動了歹心。
村長萬鼎直接將陳玉桂扭送到了鎮(zhèn)子上,交給了衙門,那鰥夫估摸也是覺得沒臉見人,收拾東西跑了。
事情告一段落,可李歲歲就連死人的事情都能算出來,這著實讓村子里的人大為震驚。
這不,李家一大早上的,又被擠破了門檻。
剛算完三卦的李歲歲,捂著自己的小荷包苦著一張臉,她好像虧大發(fā)了。
“歲歲,走,奶奶帶你出去玩啊。”
李奶奶摸著自家孫女的頭發(fā),笑呵呵地說著。
“不行,等會家里要來客人的。”
李歲歲搖頭,這會桌子上有幾文錢攤開的,在李奶奶眼里,李歲歲只是隨手一扔。
可這是李歲歲在用銅錢算卦。
卦象說,家里要來客人了,而且還是自家阿爹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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