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下馬威


“嗷嗚……”小白昂首長嘯,嚇得那幾個下人臉色煞白。
“狼……你……你是何人?”
殷輕羽止了步,站在小白身旁,一揚手,一塊檀木腰牌扔到守門的下人懷中?!澳饺葺p羽,怎么。還不讓慕容清出來迎接?”
那人滿不在意地哼了一聲,這才低下頭仔細(xì)看著手中的木牌。
“慕容……大,大小姐……去去去請老爺……”那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慕容府的人,每人都有一塊代表自己身份的木牌,這個女子的木牌上刻的分明就是“慕容輕羽”四個字,背后是慕容府的獨有圖騰。
殷輕羽難得耐心地等在門外,打量著雄偉大氣的建筑,真不愧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光是府外景象就氣勢凌人,也不愧為慕容清的府邸?!叭羲?,你說他們會不會讓我進(jìn)門?”殷輕羽半開玩笑的語氣不咸不淡,卻暗藏諷刺。若水握著手中的劍,面無表情,“不讓進(jìn),便殺?!?
殷輕羽本可以用其他身份回歸京城,比如醉風(fēng)樓老板,噬閣閣主,但慕容府大小姐這身份,不過是要讓曾經(jīng)傷害過她的人知道,她是命不該絕。人之所以會恐懼,只因為心里有鬼。
“不是什么事都能用殺解決的?!币筝p羽撫著小白柔軟的毛,領(lǐng)著敖雪狼而來,這樣子還是得做得很足的。
若水默不作聲,她是從黑暗中被殷輕羽救出來的,凡是與她為敵的,都要殺。
“老爺,老爺,大,大小姐回來了,正在門外呢?!惫芗依蠲隳弥饺葺p羽的木牌急匆匆的走進(jìn)來。
慕容清目光一頓,開口:“讓她進(jìn)來。”李勉有些為難低說道:“這...大小姐說要您親自去迎接。”
慕容清一怒,將手中的書拍在案上,“什么,難道還要她老子請她不成?我倒要去看看她有多大的架子?!?
丞相府門口已站了一大群人,有看熱鬧的平民百姓,也有丞相府的下人。
“喲,大小姐回來了,怎么還不進(jìn)來,莫不是不認(rèn)得自己家了?”人還沒到聲音卻到了,是殷輕羽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聲音。只見柳愫踩著優(yōu)雅的步子出現(xiàn),從頭到腳打扮的光鮮照人,比十年前還要濃的妝容掩不住眼底的厭惡。眼前這個紅衣的女子,真的是當(dāng)年的慕容輕羽嗎?
殷輕羽勾唇,面上風(fēng)輕云淡,墨色的眸子里卻洶涌著滔天的恨意,只是隱于暗處,無人發(fā)覺。
小白只覺得背上一涼,怎么跟主子一樣冷的嚇人。
“我失了七歲以前的記憶了,又怎么會記得何處是自己的家?!币筝p羽的回答不痛不癢。
柳愫眼里的陰霾一閃而逝,難不成當(dāng)真失憶了?否則以她當(dāng)年對她們母女做的事,她應(yīng)該對自己充滿恨意才對,可她看著卻像真不記得那些事情一樣。
柳愫好歹也是丞相府主母,立馬變了臉,一副同情哀憐的模樣,走到殷輕羽面前道:“可憐的孩子,當(dāng)年你失足落水,我們找了好些天也不見尸首,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沒想到你乃有福之人,大難不死,如今又重歸慕容家,真叫人百感交集?!?
柳愫說著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角,似乎真是說到了傷心處。
蘇麼麼見狀,眼睛一轉(zhuǎn),也幫腔著開口道:“是啊大小姐,當(dāng)年人人都以為你死了,夫人可是傷心了許久,茶不思,飯不想的,可見有多疼愛你了?!?
柳愫看著蘇麼麼幫應(yīng)自己的話,心頭對她又滿意了幾分,伸手去拉殷輕羽的手,這也才注意到小白,“呀”了一聲,驚嚇的退了半步,被蘇麼麼扶住,“輕羽,你怎么...領(lǐng)著狼?快過來,危險!”
殷輕羽拍了拍小白的頭,道:“狼再危險,總比有些惡毒的人好,不過,方才小白還真是餓極,不小心...傷了些人。”
殷輕羽輕描淡寫地蓋過了方才的事,柳愫聽著,卻也沒做多想,又往后退了幾步,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哼,不過是是畜生罷了。
“輕羽,你怎么戴著面具?快摘下來我瞧瞧是怎么了?!?
柳愫又把目光放在了殷輕羽的臉上,大白天的居然戴著面具,莫不是...
殷輕羽抬手撫上那塊面具,紅唇張合,說出令柳愫喜悅的話:“毀容了,怕嚇著夫人?!?
柳愫心下一陣?yán)湫Γ?,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不過,她即使沒毀容也比不過磬兒不是?即便如此想著,面上卻是心疼。
慕容清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人的喧嘩,濃眉一皺,看到柳愫已先他到了,又見殷輕羽立在雪狼邊上,放蕩不羈的樣子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把她和散亂記憶中模樣乖巧的慕容輕羽聯(lián)系起來。
“都杵在門外做什么,還不請大小姐回府。”
人們一見慕容清也出來了,看來是沒好戲看了,平民漸漸散去,只剩下丞相府的眾人。
殷輕羽戰(zhàn)在小白旁邊,抬頭看著站在門口高高在上的慕容清,其實這些年她最恨的不是柳愫也不是慕容磬兒,而是慕容清,曾給了她七年親情,給了她無限寵愛和將她送入地獄的慕容清。
既然無法保護(hù)殷箬,不能給她安然,為什么要娶?只是因為權(quán)勢?官途?地位?
“丞相好大的氣勢?!币筝p羽語氣說不上惡劣,卻也說不上多好。
慕容清演了七年慈父,到頭來可能從未把她當(dāng)作過女兒吧,既然這樣,她就一點點的,將他,將他們擁有的、在乎的、渴望的,統(tǒng)統(tǒng)奪去。
慕容清凌厲的眼神似乎要把殷輕羽看個透,忽然慈愛地笑著說道:“輕羽,這么多年,你受苦了??熳尭细魑灰棠锴魄颇恪5葧俳写蠓騺砜纯?,有沒有哪兒傷著了。”
說實在的,光憑一塊標(biāo)示身份的木牌,慕容清真不愿相信眼前他看不透的女人就是本該在十年前死去的慕容輕羽?!笆茄?,輕羽都這么大了,現(xiàn)在回了慕容家,就是家里的大小姐了。蘇嬤嬤,還不快去打點一下,南邊的院子就是大小姐的了,大小姐要殷勤伺候著,可不能委屈了小姐的千金之軀!”柳愫說得八面玲瓏,招呼著蘇嬤嬤。慕容清見柳愫這般處理,也不說什么,徑自離去。
蘇嬤嬤點頭應(yīng)道:“奴婢這就著人收拾那里?!?
南邊小院花香竹翠,清幽雅致,是丞相府風(fēng)景獨好的一處,慕容馨兒一直想搬進(jìn)去,可柳愫偏偏不讓。沒想到現(xiàn)在隨手就給了殷輕羽,可見其心了,不過是做做樣子給旁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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