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容祁姜予眠,大神“姜姝蘭”將姜姝蘭容祁作為書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講述了:容祁迎著她漆黑的眼,看著她紅唇啟闔,說出有些天真的讓人發(fā)笑的話來他本該笑她不自量力,笑他何需個小女娘來保護(hù),可是這雙澄澈干凈的眼里卻看不出半絲虛妄,滿滿都是認(rèn)真和誠摯他放在膝上的手僵硬著又緩緩放松,嘴角輕抿著時,心中一點點塌陷下來當(dāng)年那場殺戮席卷而來時,漫天火光中,阿娘推著他讓他快跑,薛姨護(hù)著他逃出來后,藏著他說讓他活下去他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得干凈,只留下他自己拼命隱忍著求活一日日到了今...

容祁姜予眠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你滾!”
里頭傳來仿佛崩潰的混著哭泣的喊聲,隱約還能聽到什么東西被砸在地上的嘩啦聲。
“我才不稀罕他的東西??!”
松墨被人強(qiáng)行拉了出去,嘴上也被堵了起來,而里間花蕪則是瞧著本該嚎啕大哭的姜予眠一邊扯著袖子擦了擦緋紅的眼尾,一邊塞了塊茯苓糕進(jìn)嘴里,神情冷漠的嚼了嚼。
“花蕪,這糕不好吃?!庇杳呦訔?,“太膩了?!?br>花蕪默了默:“……那奴婢下次少放點糖?”
“記得加些榛子和核桃仁,那個嚼著香?!?br>花蕪神色恍惚地答應(yīng)下來。
予眠將剩下的糕塞進(jìn)嘴里,嫌棄越重。
真膩歪。
跟陸執(zhí)年一樣!
“算了,下次別做了?!?br>簡直倒胃口!
她“唰”地將腳收回去,一臉羞窘
皇宮之中,剛散早朝的容祁一身紫色蟠紋官袍從御正殿內(nèi)出來,便有人將捧著的厚裘遞了上前。
“督主怎得耽誤這么長時間?”
素日早朝也就一個來時辰,今日卻近三個時辰,殿中還時不時傳出安帝震怒的聲音。
縉云壓低了聲音:“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祁伸手穿過裘袍,眸色懨懨:“先前落寒山上死的那幾個人消息傳回了京中,陛下動了怒?!?br>“怎么會,我們明明瞞著……”縉云眉心輕跳。
安帝一直都在讓督主這邊調(diào)查漕糧的案子,可是世家那邊有人出手阻攔,他們查得并不順利,之前好不容易查到了幾個證人,怎料回京途中卻在落寒山上被人下了黑手,雖然帶回來個活口,可那人受驚之后卻成了半個瘋了,說話顛三倒四難以為證。
這事他們并沒回稟京中,只想著看能順藤摸瓜找出線索來,誰料卻有人捅了出去。
容祁淡聲道:“你瞞著,自然有別的人會進(jìn)言。”
“那陛下可有怪罪督主?”縉云擔(dān)憂。
容祁聞言神色冷嗤,怪罪是怪罪了,安帝向來都是如此,若不如意身邊的人自然會吃了掛落,那些個世家的人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故意將這事捅了出來,是想要讓他因辦事不力失了君心沒了圣寵。
只可惜他們大抵是不明白,他能走到這一步從來都靠的不是所謂的圣意,這世上也沒有人比他更知道該怎么去安皇帝的心。
“無礙?!比萜顔柕?,“蔡奇那邊如何了?”
蔡奇就是他們從落寒山帶回來的那人。
縉云低聲道:“容娘子已經(jīng)過去看過了,說他這瘋癥是受了驚嚇,有機(jī)會能夠緩解,只是能不能全然清醒恢復(fù)到常人的模樣,得看運氣。”
“讓她盡力就行?!?br>容祁朝著內(nèi)侍監(jiān)走去,身上紫色官袍卷過宮中石階,帶出一股冷厲風(fēng)勢。
路兩旁的宮人看到他時都是連忙低頭后退,行禮喚聲督主,等到容祁領(lǐng)著人過了之后才敢小心翼翼地起身離開。
內(nèi)侍監(jiān)原是專管宮中內(nèi)廷司務(wù)的地方,權(quán)利雖大地位卻不高,直到容祁掌印成為內(nèi)侍監(jiān)之首,又得安帝看重得掌黑甲軍以及內(nèi)侍省下轄六局,手握刑庭司后,內(nèi)侍監(jiān)的地位便與日俱增,權(quán)勢日盛。
容祁日常宮中管事的地方在其中最為顯眼的福運殿,他剛?cè)雰?nèi)就瞧見滄浪迎了上來。
“督主?!?br>“你怎么進(jìn)宮了?!?br>“陸家的人去找姜小娘子了?!?br>容祁原本解開身上厚裘的動作頓住,抬眼道:“陸執(zhí)年?”
滄浪搖搖頭:“不是,是陸家的一個下人,好像是陸執(zhí)年身邊的長隨,叫松墨的?!?br>“只有他一人?”
“對,沒見陸家其他人身影?!?br>容祁神色頓冷。
昨日姜家的人來鬧過之后,姜瑾修沒把姜予眠帶回去,他就知道陸家那邊肯定會找上門來。
姜、陸兩家婚約未退之前,姜予眠在外還是陸家將娶之媳,他們是絕不可能將人放在他容祁身旁,而且?山那事姜瑾修為人兄長被人謾罵,那個陸執(zhí)年也同樣好不到哪里去,現(xiàn)在外面的人都議論陸執(zhí)年薄情寡義,他為挽回名聲也會找上姜予眠。
容祁原以為陸執(zhí)年好歹會做做表面功夫,親自過來勸說予眠回姜家,就算他自己在乎臉面,陸家也會尋個長輩過來表示歉意,安撫一下姜予眠,可他沒想到,那陸執(zhí)年居然只派了個長隨。
這般敷衍,這般無視。
他有錯之下尚且如此,那平日呢?
那陸執(zhí)年和陸家又是如何對待姜予眠的?
滄浪也是替姜小娘子不值:“這陸家簡直欺人太甚了些,姜小娘子險些死在了?山,陸執(zhí)年與她定親多年居然都不愿來看上一眼,還叫他那長隨哄騙著姜小娘子說他被陸家老夫人罰跪祠堂,想要騙姜娘子去陸家,可早些時候分明有人瞧見陸執(zhí)年去了桓王的衡廷閣?!?br>“那個陸家的下人也不是個好東西,拿著個破珊瑚手串就想哄著姜小娘子,惹得姜小娘子掉了眼淚,哭著將人攆了出去。”
容祁皓眉冷凝,剛解到一半的裘氅披了回去,轉(zhuǎn)身就朝著宮外走去。
予眠正關(guān)著房門蜷縮在榻邊,跟花蕪兩人數(shù)著鋮王妃給她留下的銀子。
厚厚一沓銀票,旁邊還有兩個小匣子里裝著滿滿的金銀錁子,以及一小盒薄如蟬翼的金葉子,很適合用來打賞或是送人。
花蕪數(shù)了數(shù)滿是震驚:“女郎,這里的銀票就有一萬八千兩,這些金銀錁子和金葉子加起來也有個二三百兩,王妃怎么送了這么多過來……”
予眠抿抿唇:“姨母是怕我受委屈。”
她暫時回不去姜家,姜姝蘭的身份查清之前她也不好主動跟姜家翻臉,父親和阿娘當(dāng)初留下來的那些東西全都放在姜家,她一時片刻拿不回來,雖有宅子安身,可這么大的宅院想要維持,無論是下人還是日常所需都不是小數(shù)目。
姜予眠抱著絨毯朝著花蕪叮囑:“先將買宅子的銀子取出來,再取二百兩包了交給何伯,讓他分給督主府派來的下人,就說是我給他們的見面禮,記得給何伯送過去時,再單獨包十張金葉子給他,剩下的先收起來。”花蕪連忙點頭記了下來。
予眠靠在窗邊瞧著她分裝著銀票,身上的絨毯將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旁邊燒著碳盆,徐徐熱意升騰,屋中溫暖如春。
予眠剛用了湯藥后身上有些發(fā)熱,悄悄將褪了鞋襪的腳探出毯子外。
那白皙小腿露出一截來,腳踝細(xì)長不足一握,圓潤的腳趾是淡淡的粉色,嬌俏露于外間肆意伸展。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勾著窗邊掛著的如意金穗,有些懶洋洋的才剛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就驀地瞧見外頭院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
容祁大步進(jìn)來時,一身氣勢寒厲,剛走到院門處想要讓人進(jìn)來通傳時,就抬眼瞧見窗邊玲瓏有致,伸著懶腰跟只貓兒似的倚在窗邊的身影。
二人視線相對,予眠忽地就瞪圓了眼眸,她舉高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原本因伸腰挺直而鼓囊囊曲線畢露的胸脯縮了回去,下意識“唰”地將腳收回了絨毯里,一把就拉下了窗門。
“……”容祁:“?”
乖的讓人想要揉一揉她腦袋
關(guān)上的窗牖顫了三顫,院中一時安靜至極。
只片刻,隱約聽到屋中那叫花蕪的婢女說了句什么,那邊窗上又突然被人推了開來。
姜予眠避開受傷的手,用胳膊支著窗扇,露出一張紅撲撲的小臉。
眼眸赩赩水色,臉上滿是掩不住的羞窘和懊惱,予眠細(xì)著聲音不好意思低叫了一聲:“阿兄,你怎么來了?!?br>容祁見她漲紅的臉忽然就笑了,他緊繃凜冽的身形松了下來,腰間肌肉放松后,整個人恢復(fù)了憊賴散漫。
“剛下朝,過來看看。”
繞過院前進(jìn)了屋中,見小姑娘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張小臉通紅。
他站在離些距離的位置說道:“這宅子如何,可還喜歡?”
“喜歡的?!?br>一說起自己往后的家,姜予眠也顧不得羞窘了。
“阿兄這宅子真的是極好,前院那些雕欄畫壁精致極了,就連橫梁上的翅木礫畫都讓人移不開眼,而且花蕪說后院的暖水泉邊還栽著好些海棠呢,再過上一兩個月就能瞧見開花。”
她探著頭露出又黑又亮的眼睛,跟得了喜愛之物的小孩兒,面如春棠懸于枝頭,嬌俏艷麗。
“阿兄不知,我阿娘最喜歡海棠了,以前府里栽滿了各式各樣的海棠,就連我的名字都是阿娘照著花兒取的?!?br>阿娘會叫她小海棠,會指著枝頭盛放的海棠花跟她說,我家小海棠將來定會比花兒還美。
女孩兒說起喜歡之物,眼眸清澈,嘴角高揚。
小巧的嘴邊露出兩個梨渦,看起來很乖。
容祁只覺這張臉跟小時候那粉團(tuán)子幾乎重疊,眼底也是浮出笑來。
“若是喜歡,可以讓人將后院其他地方也種上海棠,宮里有幾株復(fù)色海棠的花種,花開時極為妖艷,是尋常難見的珍品,我回頭讓人去尋幾粒花種過來,將其移栽在你府中,待到來年就能花開?!?br>一句“你府中”,讓予眠眼眸彎了彎:“會麻煩阿兄嗎?”
“不麻煩。”
“那能不能再要兩支垂絲海棠……”
女孩兒像是怕自己顯得太過貪心,紅著臉低低道,“御花園那里有好大一片海棠園,花開時好看極了,若是悄悄取兩支回來應(yīng)當(dāng)不礙事吧?”
“不礙事,我叫人挖幾株就是。”
予眠頓時驚喜抬頭:“謝謝阿兄?!?br>容祁揚了揚唇。
予眠請了容祁坐下后,就讓花蕪去取了茶具替容祁煮茶,她則是將先前備好的銀票遞給了容祁。
聽聞是買宅子的錢,容祁并未推拒,直接就將銀票收了起來。
“我聽何伯說你想要將這宅子改名為棠府,晚些時候我叫人將房契地契都送過來,你讓個妥帖的人跟著何伯一起去趟京兆府辦好了手續(xù),往后這宅子便是你名下財產(chǎn),旁人碰不得?!?br>“既已是你的宅子,原本的匾額就不好用了,過幾日尋個人做個新的將現(xiàn)在的換下來,你若有喜歡的樣式先叫人畫了給我,我讓人照著做?!?br>予眠聞言抬頭看著對面的人,心中微潤。
眼前這男人對她極好,是那種不曾言語卻處處妥帖的周到。
他會顧及她心情,會在意她感受,會在細(xì)小之處體現(xiàn)他與姜瑾修、陸執(zhí)年他們完全不一樣的護(hù)短和照拂。
他不會因為自身厲害就事事替她做主,反而竭力讓她自己來決定自己的將來。
就如這宅子明明不止這么點兒銀子,隨意拿出去售賣少說也得翻倍的價錢,她給的那點兒銀子更是不足一半,可他寧肯半賣半送,銀貨兩訖讓她安心,也未曾直白說要贈她,讓她離了姜家依舊惴惴不安怕無落腳之地。
姜予眠眨眨眼柔聲道:“我聽阿兄的?!?br>小孩兒乖起來真的極乖,她本就長得很好,臉上傷痕敷著藥不掩容色,細(xì)軟的頭發(fā)挽起來松松系在腦后,額發(fā)垂落幾縷,乖得讓人想要揉一揉腦袋。
容祁捻了捻指尖,長袍懸于腳邊:“聽聞陸家的人來過了?”
姜予眠老實點頭:“來的是陸執(zhí)年身邊的長隨,叫松墨?!?br>一說起陸執(zhí)年,她臉上笑容就淡了下去。
“昨天姜瑾修他們來找我的事情被陸家知道了,他們也知道我跟著阿兄搬出了鋮王府,就想著叫人過來將我哄回去。”
“陸執(zhí)年還叫松墨騙我,說陸老夫人因為心疼我受傷,罰他跪了祠堂,還話里話外暗示我因為我在錢家鬧的那一出連累了他,然后送了條他不要的珊瑚手串就想讓我去陸家給他解圍?!?br>容祁留意著她說話時的神情,見只有厭惡并無傷心,眼神也清明至極:“你是如何想的?”
“我就只覺得他們把我當(dāng)了傻子。”
予眠臉色不好,眼里也是嘲諷,
“阿兄是不知道陸家那老夫人有多寵陸執(zhí)年,別說她根本不可能為我罰陸執(zhí)年跪祠堂,就算陸執(zhí)年真跪了,那也決計不可能是因為我?!?br>陸老夫人只會怪她不守規(guī)矩,怪她不肯息事寧人,怪她將事情鬧大牽連了她的寶貝孫兒,連累了陸家名聲。
她才不會心疼她是不是差點死在了?山,心疼她被人遺棄遭遇了多少。
“至于那條珊瑚手串,是我半年前喜歡過的?!?br>“我及笄那日一眼就看上了那條戴在他腕上的手串,我聽人說陸執(zhí)年手中有兩串一模一樣的珊瑚手串,便想讓他送我一條?!?br>“可是不管我怎么明示暗示,他好像都完全聽不懂,半點不接我話,還將手串收了起來再未戴過?!?br>予眠原只以為他不懂她心思,雖然失望卻沒多想,可如今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蠢。
陸執(zhí)年從來都知道她喜歡什么,也明白她想要什么,他甚至篤定他拿了她喜歡的東西就足以討她歡心。
他一直都明白她的心意,只不過是不愿意回應(yīng)而已,將她那一腔真情當(dāng)成了個天大的笑話。
容祁聽著她的話,漆黑眼底森冷下來:“那為何不退婚?”
“會退,只是不是現(xiàn)在?!?br>姜予眠深吸了口氣,“我記得阿兄跟我說過,行事最忌無策擅動,也不能輕易將自己陷入進(jìn)退兩難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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