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日的宿命

"哥，這病我不治了。"

周錢苦澀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周月兒的頭，那本來還有幾分好看的小臉因為病態(tài)顯得疲倦不堪，周錢摸了摸兜里那張李欣怡塞給他的銀行卡。

心中全是澀意，這張卡中有十萬，足以滿足周月兒的醫(yī)藥所需，只是那嘲諷的眼神，就如若刀鋒般，狠狠的切割在他男人的那份自尊心上。

"乖，月兒，嫂子剛剛給了哥不少錢呢，不治病病不會自己好起來。"

周錢嘴拙，翻來覆去也只有那么幾句安慰的話，但妹妹將信將疑的臉色終于露出了笑容，周錢也笑了，雖然有些苦澀，但感覺自己多年的努力也算得上值得的。

"小子，你還在猶豫什么。"

藍(lán)色碎片漸漸閃爍著光澤，周錢從懷中將碎片掏出，細(xì)細(xì)打量著，周月兒有些疑惑道：

"哥，這是什么。"

周錢猶豫了片刻，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正在啃著蘋果的周月兒的頭，笑道：

"月兒乖，把眼睛閉起來。"

"哦。"

周月兒眼中雖然有疑惑，還是乖巧的閉上了眼睛。

"說吧，怎么才能救我妹妹。"

周錢閉上了眼睛，此刻的他心中是深深的無力，他努力過了，武校老師個個都視他為榜樣，高中時期也在班中名列前茅。

只可以，努力和天賦比起來，作用，始終是微乎其微的，此刻心中只有妹妹安穩(wěn)的他，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根救命的稻草，哪怕會為之付出任何代價。

"小子，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碎片中的聲音雖然蒼老，卻不無疑惑，似乎奇怪自己找錯了人，但片刻后，碎片劃開周錢的手腕，里面?zhèn)鱽磬哉Z道：

"沒錯啊。"

"這樣，我妹妹就能獲救了么。"

若是常人被利器割傷，第一反應(yīng)必是把割傷自己的利器丟的遠(yuǎn)遠(yuǎn)的，但周錢卻沒有如此，他眼中只有空洞，開口時神色茫然，仿若被抽空了所有氣力。

碎片中的聲音沉默了下來，就在周錢要絕望之時，那聲音再次出現(xiàn)了：

"能，把你的血滴在碎片上，你忘掉的，都會被回憶起。"

周錢雖然神色恍惚，但還是照做了，在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碎片上時，周錢眼前神色恍惚了起來，然后，他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地方?jīng)]有任何活人。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一副放在空地上血跡斑斑的鎧甲，周錢雖然茫然，卻還是上前將鎧甲穿在了身上。

直覺告訴他，這副鎧甲曾經(jīng)屬于過他，等他醒來之時，發(fā)現(xiàn)自己昏迷前竟然是站著的模樣，而妹妹的眼睛閉著，伴隨著輕微的鼾聲，已經(jīng)在病床上睡著了。

周錢發(fā)現(xiàn)手中的碎片消失了，在左臂間形成了一道藍(lán)綠相間的紋身，而其中的聲音也消失不見了，直覺告訴周錢，在他拿起幻境中那副鎧甲穿在身上的同時，老人也如釋重負(fù)的消失了。

這份消失不是片刻的失蹤，而是終于達(dá)成使命的消逝。

雖然并沒有告訴周錢絲毫能救治妹妹的信息，但周錢卻如若無師自通般，將自己的手和妹妹的小手握在一起，然后一股奇怪的藍(lán)綠相間的氣流環(huán)繞著二人的手臂。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周錢收起手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臉上如釋重負(fù)，他能感覺到，妹妹的病，已經(jīng)差不多好了。

雖然手中的紋路開始混亂了起來，伴隨著針扎般的疼痛，但片刻后，紋路瞬間遍布周錢的全身，最后恢復(fù)了過來。

這種治療類似吞噬，但只對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有效，先將妹妹身上的病癥吞噬過來，釋放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憑借紋路中的銳氣直接吞掉。

碰...

門忽然被一條臃腫的腿踢翻過來，然后傳來一道聲音：

"小子，敢惹你張爺我，今天就卸你一條腿，讓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隨便得罪的。"

但那人看到周錢的臉上時愣住了，雖然從他離開到找人回到病房并沒有多久，但面前的人卻如若徹底改頭換面了一般。

之前那個雖然有著不小力氣但氣質(zhì)卻畏畏縮縮的周錢變了，那身上的泥沙味，隔著老遠(yuǎn)胖子都能感覺到。

不，這并不是泥沙味，胖子搖了搖頭，撇開自己的錯覺，這是久經(jīng)沙場的將領(lǐng)身上特有的勢，兩軍陣前的勢。

但胖子自然感受不到這些，在他的理解中，若是剛才的周錢是個老實人，那么如今就像是個打過無數(shù)次架的地痞流氓。

胖子不由得后退了數(shù)步，但他很快想到了什么，身后跟著的三個拿著棒球棍的不良少年給了他不小的底氣，他眼神漸漸陰狠起來，命令道："給我砸。"

三個拿著棒球棍的不良少年沖了上去，臉上還帶著猙獰色，他們都是胖子雇傭的不學(xué)無術(shù)的學(xué)生，曠課打游戲什么都是家常便飯。

拿棒球棍打人早已很熟練了，知道怎么打不會真的打成重傷又能讓人痛不欲生，而縱然捅出什么簍子，他們身后道上稱張胖子的家伙也能擺平。

但三人很快愣住了，因為面前的周錢身上散發(fā)的氣質(zhì)過于古怪，他們自然不曾見過古時的將領(lǐng)，不懂那份久經(jīng)鐵血戰(zhàn)場的殺氣，唯一的感受，就是面前是一只猛獸，而且還是一只全盛時期的猛獸。

三人對視一眼，各自咬咬牙，拿著自己的棒球棍就沖了上去。

周月兒早就驚醒了，瘦弱的雙臂抱著自己的眼睛，但時不時還是從指縫間偷偷擔(dān)憂的看著周錢。

"唔。"

他們愣住的片刻周錢那對野獸般的眸子沒有絲毫變化，三人自以為周錢嚇得不敢動，但實際上周錢卻動了，他伸出腳狠狠對著最前面的不良少年胯部踹去。

這一腳過于唐突，攻擊部位又正為男人最脆弱的部位，最前面的那個不良少年雙眼暴突，臉色猛然間煞白，手中棒球棍落地，雙手緊緊捂住襠部，然后跪倒在地上。

其他二人眼中帶走陰狠，朝著周錢沖了過去，周錢手動了，二人并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之前落地的棒球棍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周錢手中。

二人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竟然無法動彈了。

在周錢轉(zhuǎn)過身后，他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胖子看著周錢轉(zhuǎn)過身，以為他怕了，正打算說什么狠話。

咔擦...

但他很快愣住了，因為兩個不良少年身上傳來陣陣骨頭被砸碎的聲音，然后剩下那二人也瞬間倒下了。

"啊。"

"痛，痛死我了。"

胖子并沒看到什么，只能看到一陣棍棒在空中掃過，然后二人就摔倒在了地上，手臂和大腿骨似乎都已經(jīng)粉碎性骨折。

胖子咬了咬牙，倒吸了一口涼氣，豆大的冷汗從額頭滑落，伸手指著周錢道：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