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對于錢桂芳來說,今夜是她人生中最恥辱的一天。

“徐逸!你真的要同時得罪兩大家族嗎?”

錢桂芳狠狠咬牙,想要站起來,卻被紅葉一只腳踩在后背上,仿佛有泰山壓頂一般,令她趴在地上,呼吸都格外困難。

“兩大家族?對了,你是孫家家主孫普雄的妻子,也是錢家家主錢浩林的妹妹。”

徐逸點了點頭:“同時得罪孫錢兩家,似乎麻煩不小?!?/p>

錢桂芳狼狽的趴在地上,眼中卻露出傲然色彩:“沒錯,你一旦動了我,就等于與孫錢兩家為敵,你知道那是什么下場嗎?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聽起來還不錯,那我要是同時得罪了趙錢孫李周五家,會有什么后果?”徐逸微笑問道。

“呵……呵呵……”錢桂芳艱難抬頭,想要看徐逸的臉,但無論她怎么努力,也只能看到徐逸腳上的軍靴。

“開什么玩笑?同時得罪巴山郡五大家族?你有什么資格?”

徐逸笑而不語,他突然覺得很無趣。

這時,車燈大亮。

又一輛車疾馳而來,停在了不遠(yuǎn)處。

車門打開,孫家管家看到自家主母居然被人踩在腳下,又驚又怒,吼道:“誰給你的狗膽?敢這么對待我家主母?”

孫家管家氣沖沖跑來,邊跑邊吼:“放開我家主母,你這個小雜碎!”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伴隨著一聲慘叫,孫管家還沒走到徐逸面前,就被紅葉一巴掌扇得飛了出去,重重砸在車頭上,這才滾落倒地。

他一張嘴,鮮血混雜著一顆帶血的后槽牙,從他嘴里吐了出來。

腦袋一歪,孫管家暈過去了。

此刻,后車門打開了。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白發(fā)老者,慢悠悠走了出來。

他那雙潛藏著暴戾的目光,直直盯著徐逸,慢條斯理道:“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趁著事情還有轉(zhuǎn)機,罷手吧,不要自誤?!?/p>

看似在勸說徐逸,但那高高在上的語氣,輕蔑而不屑的口吻,宛如天神,在俯瞰一只螻蟻。

“洪老先生!”

看到這老者,錢桂芳仿佛看到了救星,怨毒的尖叫道:“殺了他們,幫我殺了這些混賬東西!徐逸你個小雜碎,你死定了!哈哈哈,你放心,等你死了之后,我會把你妹妹賣到煙柳巷,讓她專門去伺候乞丐!這就是得罪我的代價!”

徐逸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起:“聒噪。”

紅葉當(dāng)即彎腰,將錢桂芳拎了起來,巴掌連揮。

啪啪啪啪……

頃刻間,錢桂芳的臉頰紅腫得看不出人形,臉皮都破了,鮮血淋漓。

從頭到尾,她都來不及慘叫。

而當(dāng)紅葉停手時,錢桂芳也叫不出來了,直接跌坐在地,眼神徹底恍惚。

她被扇懵了。

這還是紅葉手下留情的緣故,否則錢桂芳會死。

不遠(yuǎn)處,白發(fā)老者眼神更顯陰翳。

他認(rèn)為,這小子看似在打?qū)O夫人,實際上,打的是他洪元山的臉!

縱橫江湖多年,他洪元山走到哪里,都被人敬畏三分,別說是在小小的巴山郡,即便是震懾一省之地,都是足夠。

“果然是初生牛犢,總以為有幾分實力,便可為所欲為,你可知曉老夫是誰?”洪元山傲然問道。

徐逸起身,微笑詢問:“老先生是誰?”

“洪!元!山!”洪元山一字一頓,說完后,雙手背負(fù)身后,微微仰頭,等待著徐逸跪下求饒。

他實力強橫,手段狠辣,出名三十載,人稱屠夫!

曾因人罵他一句老東西,被他大卸八塊,只留下頭顱懸掛在家門前。

更有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即便是對方連連討?zhàn)?,依舊一根根掰斷那人十根手指,將手骨一寸寸碾碎。

也有人譴責(zé)他手段狠毒,必遭天譴,結(jié)果第二天,這人就被他當(dāng)眾挖掉舌頭,煮熟之后切片,沾著醬料一片片吃下。

如此種種,觸目驚心!

一樁樁一件件,鑄就了他的絕世兇名。

他相信,自己自報家門,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青年,必然會嚇得屁滾尿流,痛哭流涕,跪地磕頭求饒。

只是,等了好幾秒,沒有動靜。

洪元山不滿看來,卻見徐逸竟然又重新坐下,還翹起了二郎腿,平淡道:“不認(rèn)識?!?/p>

“不認(rèn)識?”

洪元山怒極而笑。

他緩緩走來,面目逐漸猙獰:“那今晚,老夫就讓你認(rèn)識認(rèn)識,可惜,你已經(jīng)看不到明天的太陽?!?/p>

唰!

洪元山走了兩步,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他眼前,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眼中竟然泛起期待。

“你是誰?”洪元山眉頭緊皺。

這壯漢身上,竟然有著讓他都心驚肉跳的濃烈煞氣。

看不見,摸不著,只有高手才能真正感受得到。

“大意了。”洪元山內(nèi)心暗道。

巴山郡這個丹丸小地,難有什么高手出沒,十?dāng)?shù)年的安逸生活,讓他習(xí)慣了高高在上。

“老家伙,比這些廢物要強點?!崩堑哆肿?,露出笑容。

一天不打架他就渾身發(fā)癢。

孫家的保鏢太廢物了,連讓他熱身的資格都不夠。

這個自稱洪元山的老家伙,還算有點看頭,勉強能熱身。

“你是誰?”洪元山再度沉聲問道。

實在是對方給他的威脅感太強了,否則他哪里會廢話,早就沖上去擰掉狼刀的腦袋,將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

“磨磨嘰嘰,若是在戰(zhàn)場上,敵人會告訴你名號再殺你么?”

狼刀冷哼一聲:“南疆狼刀,快出手吧!”

洪元山也是被激出了戾氣,正要準(zhǔn)備出手,腦海中卻忽的劃過一道閃電。

電光火石間,他渾身一抖,頭皮開始發(fā)麻,死死盯著狼刀,瞳孔收縮:“牧天戰(zhàn)神的牧天軍,有位叫狼刀的副首領(lǐng),南征萬里,獨他無往,領(lǐng)三千鐵騎,縱橫七合,滅了蒼茫三萬精銳。你……是狼刀將軍?”

“正是本將,廢話莫說,趕緊動手!”狼刀已經(jīng)極為不耐煩。

要是真在戰(zhàn)場上,他早已一刀砍掉對方的腦袋了。

“我……我……”

洪元山入墜冰窖,嚇得臉色慘白,嘴唇都泛起烏青。

“狼刀,孫夫人快堅持不住了?!毙煲莺龅拈_口。

錢桂芳口中鮮血流淌,身體一顫一顫的抽搐著,要是不趕緊送醫(yī),怕是要沒命。

她不能死。

孫家嫡系,一個都不能輕易死去。

“喏!”狼刀恭敬低頭,然后主動朝洪元山走去。

他目露兇芒,夾雜著憤憤之色。

都怪這老雜毛,羅里吧嗦,老子熱不了身,就讓你徹底變涼!

洪元山踉蹌后退,內(nèi)心的恐懼,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南疆狼刀,絕世悍將,不敬天地,不畏鬼神,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令其馬首是瞻。

那青年能讓狼刀如此恭敬,他的身份,已經(jīng)無需再說。

撲通!

洪元山直接跪了下去,顫栗開口:“南王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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