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出聲,陳念也沒看到他。
徐晏清放下手機,唇角微不可察的挑了下,將未抽完的煙丟進馬桶,起身出去。
陳念的家被陸予闊霸占了,她在外面瞎逛了兩個多小時,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拿玉佩,就來了一趟。
門口卡槽里插著卡,說明里面有人。身后傳來腳步聲,陳念機敏的轉(zhuǎn)身,一臉的緊張,像做賊一樣,顯得有幾分滑稽。
徐晏清姿態(tài)慵懶的靠在旁邊的柜子上,漫不經(jīng)心的問:“這么晚來拿玉佩?”
陳念的臉一下漲紅,“下午一直忙著照料我媽,沒時間過來,這會才想起來?!?br>
他沒接話,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片刻,他抬起手,那小巧的玉佩就在他掌心里。
等著她去拿。
陳念猶豫了一秒,上前一步,伸出手,手指觸到他的掌心,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陳念暗自吸口氣,正要收回手的時候,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微的一怔,抬眼看過去。
下一秒,整個人就被拉過去。
她都來不及收回視線。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陳念屏住了呼吸,心跳驟然加速。
她仰著臉看他。
他的氣息若有似無的噴灑到她的臉上,有點癢,這種感覺鉆入皮膚,一點點滲透到了心里。
仿佛有什么,要在這一刻徹底撕開。
他黑深的眸壓下來,陳念自覺逃不開。
她感覺到徐晏清的手臂壓在她的腰,很用力。
鼻尖輕觸的一瞬。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打破了一切。
徐晏清松開了手,陳念快速后退,仿佛瞬間清醒,倉皇而逃。
徐晏清并不攔她,只看到她手里的玉佩再次滑落,掉在地上。不過他沒提醒,轉(zhuǎn)頭接了電話。
……
第二天,陳念一大早去醫(yī)院。
陳淑云的手術安排在明天,由骨科的主任醫(yī)師親自操刀。
陳念這幾天閑著,正好省了護工的錢。
陳念給陳淑云削蘋果的時候。
一大批醫(yī)生進來,很有秩序的,在陳淑云病床周圍站定。
陳念看到了徐晏清,站在后側(cè),低頭翻看病例,一只手捏著筆,不知道在上面寫什么,眉目透著認真。
職業(yè)濾鏡這種東西,真的過分。
陳念這會心跳速度壓都壓不下來,兩人中間隔著幾個人,她心里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很懸浮。
這時,徐晏清突然抬眼,就那么直直的望過來,眼神略有點鋒利。
陳念呼吸一窒,嘴角動了動。
然,下一秒,他抬手,筆頭敲在了一個偷玩手機的實習醫(yī)生腦袋上。
幸好她沒笑,不然就很尷尬。
會診快結束的時候。
陳淑云突然拉住年長醫(yī)者的手,說:“傅教授,我女婿是心外科的陸予闊呀?!?br>
“我知道,小陸跟我提過了。你放心,你這是小手術,方主任技術很好,你睡一覺醒來,就好了?!?br>
陳念沒來得及阻止,就只好尷尬的站在旁邊。
徐晏清雙手背在身后,這會才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今天穿了件灰藍色雪紡襯衣,布料輕薄,有點透,內(nèi)衣的顏色都能辨出來。
荷葉領設計,很減齡。
讓她看著像剛出來的大學生,很純白美好。
尷尬之色,浮于表面,要笑不笑的。
陳淑云還在說,根本停不下來。
當醫(yī)生的耐心都很好,沒有一個露出不耐的表情,全部面帶微笑,和藹可親。
傅教授則一直耐心的與她一來一往的對話。
陳念忍不住插嘴,“您還是少說兩句吧,別耽誤醫(yī)生做事?!?br>
陳淑云總算消停,陳念迫不得已,送傅教授到門口,“不好意思,我媽就是緊張,多說了一點?!?br>
傅教授:“不要緊,這很正常,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下次有時間,讓小陸帶你來家里吃飯。”
“好,有機會一定去拜訪?!?br>
徐晏清這會就站在傅教授身后,讓她莫名心虛,說話都沒個底氣。
整個人像飄在云端里,一點也不踏實。
中午,陳念去食堂打飯,不巧就遇到了時雨辰。
她下來的晚了點,這會就一個窗口,不得不排在時雨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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