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為兄討債


眾人側(cè)目看去,就見一個穿著打扮都顯得雍容華貴的貴婦正向著這個方向走來,她行走時娉娉婷婷,給人一種步步生蓮的感覺。

來人,正是當(dāng)今許家的頭號人物——許佳人!

而許佳人的身旁,還有一個比破軍都更魁梧一些的男人,此人皮膚微黑,頭發(fā)很短,一雙眼睛亮得好像燈泡一般,顧盼之間,說是目光如電都毫不為過!而且,他的太陽穴微微鼓脹起來,但凡是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一位超級高手!

徐長川捂著自己的斷指處,失魂落魄地看了破軍一眼,道:“高招我領(lǐng)教了,是我不自量力。不過,此事可不會就這樣算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徐長川轉(zhuǎn)身就走,剛才在許勁山面前放出狂話,但轉(zhuǎn)頭就被人教訓(xùn)了,甚至還被斬斷了一根手指,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齊昆侖的眼神終于緩緩凝聚了起來,嘴里吐出三個字來:“許佳人?!?/p>

這個吃著齊鴻的人血饅頭發(fā)展起來的蛇蝎女人!

呂嫣然已經(jīng)跑到了許佳人的身旁來,捂著自己的臉頰道:“表姐,你可要為我出口惡氣,這兩個人太過分了!”

許佳人卻是沒有理會呂嫣然,直接讓她退到一旁去,而是看向齊昆侖,說道:“兩位在家父的壽宴上這么鬧騰,未免太不給我面子了吧?還不知道不請自來的兩位,到底是什么來頭!”

齊昆侖眼神平靜,淡然說道:“給你面子?你算什么東西?”

這話一出,現(xiàn)場是真的嘩然了,許佳人本來還很正常的臉色一下僵硬住了,跟在她身旁的男子則是勃然大怒,想要殺人。

齊昆侖嘴角一挑,狂笑道:“你而今的一切,無不是屬于齊鴻的,就算齊鴻不是被你所害,這些東西也不屬于你!齊鴻一世梟雄,卻沒料到自己居然會如此眼瞎,當(dāng)初被豬油蒙了心,居然想娶你這樣一個毒婦當(dāng)老婆。”

“這家伙還真敢說,三年來,有誰敢在公眾場合談?wù)撛S佳人和齊鴻的事情?”

“我看這家伙就是個亡命徒,這是真的不想活著走出風(fēng)城了!”

“雖然他的那個手下實力不錯,擊敗了徐長川,但就這點實力,還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與許家叫板的水平!”

所謂殺人誅心大概也就是這么一回事了,齊昆侖的這番話,直接就戳在了許佳人的軟肋之上!

許家發(fā)跡,的的確確靠的就是齊鴻的遺產(chǎn)。

風(fēng)城上下,誰不知道許佳人是吃了齊鴻的人血饅頭發(fā)達(dá)的?但是,誰又敢在她的面前嚼舌根?一些口不擇言的,大多都被沉入了大江當(dāng)中。

許佳人身后的男人大怒道:“小子,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憑你的身份,也配與許小姐這么說話?”

許佳人卻是忽然一抬手,將之?dāng)r住,冷冷道:“你要殺人,也等我問清楚了再殺!”

許勁山冷哼一提,說道:“此人怕不是與齊鴻那死鬼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在他來這里之前,去給齊鴻上過墳。”

“呵,齊鴻死了三年來,有我禁令,無人敢去給他上一炷香,燒一張錢!你的膽子,真的很大。”許佳人笑了起來,眾人都不由覺得脖子發(fā)涼,這個女人就是一條狠毒的竹葉青,“那么,現(xiàn)在告訴我你是誰,然后,你就可以去死了!”

齊昆侖淡淡道:“你既然是齊鴻的未婚妻,想來也聽他說起過我。十年之前,他曾將一位齊家收養(yǎng)來的孩子認(rèn)作弟弟,并將之送往燕京參軍!”

許佳人一怔,然后沉吟了片刻,不多時就想到了,眼中流露出震驚的神色來,道:“居然是你?齊昆侖!”

她也是跟過齊鴻幾年的女人了,自然聽齊鴻說起過此事,而且,她還知道,齊鴻對這位被送往燕京的弟弟還寄予厚望。只不過,這些年來,齊家這位養(yǎng)子都杳無音訊,很多人都以為他已經(jīng)客死他鄉(xiāng)。

齊昆侖負(fù)手而立,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看著許佳人,淡漠道:“是我,我是來為兄長討債的!”

這會兒,在場眾人都知道了齊昆侖的來歷,一個個驚訝無比,但同時又覺得非常合理,若非是齊家之人,又怎么會到許勁山的壽宴上來大鬧一場呢?于是,眾人都不由有了些許的寒意,來者不善,當(dāng)年齊鴻這個大梟雄死得很慘,他這個上門討債的弟弟,不知道手段如何!

許佳人身后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往前一步,說道:“我可不管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看你很不爽,所以,你如果死得太慘,可不要怪我?!?/p>

“此人名為林狂,據(jù)說是一個秘密機構(gòu)的精英戰(zhàn)士,真沒想到許佳人居然能托關(guān)系把他給請來!當(dāng)初,此人可是單槍匹馬殺入西域過的,一個人就干翻了赤塞組織足足百人的精英編隊。”

“居然是他!難怪許小姐底氣十足!徐長川再厲害,那也只不過是江湖中人,比不得林狂這種國家培養(yǎng)出來的人才?!?/p>

齊昆侖并沒有理會林狂,只是淡然道:“你會后悔當(dāng)年做的那一切?!?/p>

“原來姓齊的,都是這般的狂妄?。‘?dāng)初,你哥哥甚至比你還狂,但最后下場如何?”許佳人傲然道。

林狂猛然踏前一步,怒喝道:“今天,你當(dāng)死在我的手里,這是你的榮幸!你可知道,死在我手里的大人物,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林狂準(zhǔn)備動手,許勁山不由笑道:“別讓對方死得太難看,這畢竟是老夫的壽宴,場面太血腥可不好看!”

“林狂,他既然喜歡給齊鴻上墳,那就打斷他的雙腿,讓他在齊鴻墳前跪到死好了。”許世云則淡淡開口道。

齊昆侖的目光緩緩抬起,落到了林狂的臉上,而后,他緩緩?fù)白叱鲆徊健?/p>

這一步走出的同時,齊昆侖整個人身上的氣勢暴漲,他的太陽穴鼓脹起來,一雙眼睛開始發(fā)亮,仿佛眼珠里蘊藏了閃電一般,同時,他的脊梁骨繃緊,仿佛一根被拉到了極限的弓弦。

動如崩弓,發(fā)若炸雷!

林狂頓時就感覺到自己瞬間窒息,有一口氣無論如何都提不起來,竟被對方的勢頭猛然壓住了!雙眼與對方的目光一碰,頓時就覺得眼珠子生疼,而后不由自主流出淚水來。

《拳經(jīng)》云:“高手相搏,以目注目,目力不足者,先輸一半?!?/p>

眼睛乃是人體之王,身體好的人,眼睛就有神,身體不好的,眼神則大多灰敗。

齊昆侖這一下將精氣神注入雙眼當(dāng)中,眸光如電,與之觸碰者,輕則雙眼流淚,嚴(yán)重的怕是要落下心理陰影,晚上整夜惡夢!畢竟,齊昆侖這十年來,可是從尸山血海當(dāng)中爬出來的,一雙腳下,不知道踩了多少英雄、梟雄的枯骨。

“我……”林狂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腳都抖動了起來。

齊昆侖只是站在那里,他就感覺到對方如同一座高山一般,給了他一種不可撼動的感覺。

林狂在這一刻,竟然被對方嚇得生生失去了動手的勇氣!

“念在你當(dāng)初為國效力,斬殺西域恐怖分子多人,今天便饒你一命?!饼R昆侖語氣淡漠地說道。

“林狂,你還不動手?!”許佳人皺了皺眉,沉聲說道。

齊昆侖的目光一動,對著林狂大喝道:“跪下!”

林狂不由自主,膝蓋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在了齊昆侖的面前,身體一陣陣瑟瑟發(fā)抖。

“他連讓齊帥動手都不配!”破軍冷笑道,“這,就是你們的依仗?”

許家三人,瞬間臉色慘白。

林狂跟齊昆侖照面,甚至都沒有動手,就直接跪下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兩人還沒動手,勝負(fù)怎么就分出來了?

齊昆侖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林狂,負(fù)手而立,收回精氣神來,緩緩環(huán)視眾人,鏗鏘有力道:“家兄齊鴻,華歷988年生人,外人皆稱齊爺,風(fēng)城英豪也,不過卻為毒婦許佳人所害,哀哉痛哉!今義弟齊昆侖歸來,當(dāng)為兄長,討還血債!”

那些曾經(jīng)與許佳人有過勾連的權(quán)貴,一個個都是不由嚇得后退兩步。

許佳人尖叫道:“血口噴人,齊鴻之死,乃是自己多行不義!我之所為,只不過是出于公道良心,替天行道!”

她本權(quán)勢滔天,從來都是以俯視眾生的目光來看人,但今天,卻被齊昆侖短短幾句話逼得失態(tài)。

“齊鴻之死,本就活該,老夫就當(dāng)沒有過他這個女婿!”許勁山冷冷道。

“再辱亡兄,今日便殺過壽老狗祭奠之!”齊昆侖目光如電,一下轉(zhuǎn)到許勁山的身上,冷冷呵斥。

許勁山一個哆嗦,竟然一下從椅子上軟倒了下來,箕坐在地。

一些看熱鬧的人都是想笑,但偏偏不敢笑出來,畢竟,這可是許家老爺子,他們得罪不起。

齊昆侖看向許佳人,一字一頓道:“當(dāng)初毒婦為謀害我兄長,不知道暗中聯(lián)系了多少勢力家族,以及我齊家往日的手下!你們不要指望我會原諒你們。”

“但凡參與此事者,統(tǒng)統(tǒng)給我登報對此事進(jìn)行悔過,而后到我兄長的墳前謝罪!”

“我給你們一月期限,正好是我兄長的忌日,若有不從者,我會讓你們?nèi)宜澜^!雞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