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美婦人一臉溫柔的看著秦塵,眼中仿佛只剩下,自己的這個兒子。
“塵兒,你告訴娘親,你怎么會和魏其侯家的公子決斗的,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你……”
秦月池蹙眉看著秦塵,面露擔(dān)憂。
“沒有,是孩兒我自己要和他決斗的。”秦塵低頭道。
目光,卻是很冷。
事實是,魏震在學(xué)院辱罵他是個野種,罵他母親是個賤女人,他一怒之下才上臺與之決斗。
現(xiàn)在看來,這應(yīng)該是一個針對他的陰謀。
因為,魏震一上臺,就下了毒手。
如果他告訴娘親真相,以娘親的性格,一定會找魏其侯家拼命,可現(xiàn)在娘親的處境,也很艱難。
秦月池年輕的時候,號稱大齊國第一美人,是王都無數(shù)王侯公子暗慕的對象,提親的媒人帶著禮物踏破了門檻,甚至于當(dāng)今圣上,都聽說了秦月池的美貌,有意納她為妃。
可秦月池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離家出走,闖蕩天下,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三年之后,秦月池回來了,帶著剛剛出生的秦塵,回到了秦家。
這件事,轟動了整個王都。
未嫁生子,這在整個天武大陸,都是極為忌諱羞恥之事,屬于不守婦德,在一些偏僻蠻夷之地,更是要浸豬籠的。
當(dāng)時的秦家,氣得差點(diǎn)沒打死秦月池,是定武王秦霸天,也就是秦塵的外祖父,力排眾議,以秦家的血脈名義,收留了秦月池和秦塵。
但整個定武王府的人,對秦月池和秦塵都是冷眼看待,認(rèn)為秦月池是整個秦家的恥辱。
所以秦月池在秦家的日子,過的非常不好。
不然,秦塵也不會昏迷三天三夜,卻沒什么醫(yī)師前來查看。
“塵兒,你雖然這一次沒有覺醒血脈,但不要緊,以后還有機(jī)會的,不要一時沖動,就與人爭斗。就算你成為不了一名強(qiáng)者,那也沒什么,娘親會一直保護(hù)你的?!?br>
秦月池看著床榻上虛弱的秦塵,微微嘆了一口氣,鼻子又是一酸。
塵兒那么要強(qiáng)的性格,如果解不開這個心結(jié),恐怕以后還會出事。
“沒有覺醒血脈?”
秦塵通過融合這具身體的記憶,瞬間了解了一些情況。
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擁有不錯的武道天賦,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了大齊國第一學(xué)院天星學(xué)院。
只是在學(xué)院的數(shù)次血脈覺醒儀式上,他都未能覺醒血脈,數(shù)天前學(xué)院又對學(xué)員們進(jìn)行了一次血脈覺醒,秦塵依舊沒有覺醒血脈。
天武大陸,以血脈為尊,沒有覺醒血脈,便無法成為一名真正的強(qiáng)者。
之前這具身體的主人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深受打擊,他一心想要變強(qiáng),是為了改變他和娘親在王府的處境,卻沒想到,老天竟然和他開了這么一個玩笑。
打擊之下,他郁郁寡歡,渾渾噩噩,每天悶悶不樂。
所以秦月池才會以為秦塵之所以與魏震決斗,是因為沒有覺醒血脈,心情不好的緣故。
“娘親,您放心,這么點(diǎn)挫折,不會打垮孩兒的?!?br>
秦塵感受到秦月池的關(guān)心,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微微一笑。
他不是在安慰秦月池。
沒有覺醒血脈,對他這個前世的八階血脈皇師而言,真不算什么。
秦塵那燦爛的笑容,讓秦月池心中一暖,寬心道:“如此,娘親就放心了。”
秦月池剛準(zhǔn)備再說什么,突然——
砰砰砰。
有人在敲門,而且聲音十分之大,幾乎是用腳在踢。
秦月池急忙打開房門。
一個身穿銀鼠皮小襖的丫鬟,步入了房間之中。
“大小姐,怎么開門用了這么長時間?”那丫鬟不滿的說道,雖然嘴里喊著大小姐,卻一點(diǎn)都沒有恭敬的樣子。
“胭脂,塵兒他剛醒,身體還很弱,你聲音小一點(diǎn),不要吵到塵兒了?!鼻卦鲁卣f道。
胭脂聽了這話,這才意外的瞟了一眼床榻上的秦塵,嘴角浮現(xiàn)一絲嘲諷的笑容。
“原來是塵少爺醒了,那真是恭喜了?!?br>
她嘴里說著恭喜,臉上卻沒有半點(diǎn)笑意,眼神冷冷的,好像秦塵欠了她錢一樣。
這丫鬟名叫胭脂,是秦塵大舅母趙夫人的貼身丫鬟之一。
秦家一門忠烈,祖上數(shù)代皆為武將,為大齊國征戰(zhàn)沙場,立下過彪炳戰(zhàn)功。
到了秦塵的外祖父秦霸天這一代,聲勢達(dá)到了頂峰,被大齊國王封為定武王,開宗立府。
而秦霸天之子,也就是秦塵的大舅秦遠(yuǎn)宏,蒙祖上福蔭,被大齊國王賜封安平候,執(zhí)掌定武王府。
因此秦塵的大舅母,也就成了如今定武王府的主母。
只是。
秦塵的大舅母趙夫人,對秦塵和秦月池一向極其厭惡,認(rèn)為他們兩人玷污了定武王府的名聲,千方百計想要將他們趕出去。
“你來這里干什么?”秦塵冷冷的看著胭脂道。
“塵少爺,別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來找你的?!?br>
胭脂詫異的看了眼秦塵,以前的秦塵可不敢和她這么說話,怎么這次撿回了一條命之后,變得這么有膽氣了?
“大小姐,我家夫人猜你在塵少爺這里,果然沒錯,你應(yīng)該沒忘了和夫人之間的約定吧?”
秦月池身軀一顫,眼底掠過一絲屈辱,臉色也似蒼白了幾分。
她看了眼秦塵,給他蓋上蠶絲棉被,站起身柔聲道:“塵兒,娘親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說罷,轉(zhuǎn)身就要朝外走去。
秦塵何等眼光,自然看到秦月池那一瞬間的顫抖,心中感到了一絲不妙,蹙眉道:“娘,你要去哪里?我隨你一起去。”
秦月池腳步一頓,轉(zhuǎn)過頭,溫暖的手觸摸著秦塵的臉龐,露出一絲笑容道:“傻孩子,娘就在這王府之中,不出門,你還怕娘親在王府之中,被人欺負(fù)不成,你剛醒來,可別著涼了,好好養(yǎng)身體,娘親去去就回來?!?br>
秦塵蹙眉道:“不行,娘你告訴孩兒,你和趙夫人約定什么了?!?br>
秦月池臉上,帶著猶豫之色,不知如何開口。
一旁。
胭脂不耐煩道:“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問那么多干什么,我直接告訴你得了,你母親答應(yīng)了我們夫人,今天和祁王爺見面,現(xiàn)在祁王爺已經(jīng)到了客廳,就等她過去了?!?br>
“什么,趙啟瑞?!趙鳳你這個賤人,竟然逼母親去見這個淫徒!”
整個王都誰不知道,趙啟瑞是大齊國最荒唐的一位王爺,常年流連風(fēng)月之所,妻妾成群,府中盡是歌姬舞女,整日淫糜不堪,被人戲稱風(fēng)流王爺。
趙啟瑞一直垂涎母親的美貌,數(shù)次上門,都被母親回絕,誰知道,趙鳳竟然將這個老淫賊邀來家中,簡直欺人太甚。
秦塵狠狠的盯著胭脂,雙眼中射出兩道寒光,怒道:“還有你這個賤婢,給我滾出去?!?br>
“你說什么?”
胭脂氣得渾身發(fā)抖,用手指著秦塵,但被秦塵的目光懾住,不敢開口,而是對著秦月池怒道:“大小姐,你就是這么教子的么?還有你和祁王爺?shù)氖虑?,可是你?dāng)初一口答應(yīng)的,難道你想反悔不成?”
“娘親答應(yīng)的?”
秦塵一震,看向自己的娘親。
這怎么可能?
記憶中,娘親對趙啟瑞十分厭惡,對他的追求,更是很煩惱。
怎么可能答應(yīng)去見他?
他想從娘親口中聽到否定的回答,卻見秦月池身軀一震,遲遲不語。
“塵兒,你剛醒,先休息,別傷了身子,那就不好了,娘親只是見他一見,不會如何的?!?br>
最終,秦月池艱難說道。
秦塵難以置信的看著秦月池,焦急道:“娘親,為什么?趙啟瑞這個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出去見他,等于是羊入虎口啊?!?br>
“為什么?塵少爺,你還有臉問為什么?”胭脂一臉嘲諷的看著秦塵:“你與人私斗,昏迷不醒,眼看活不成了,是你的好母親在我們夫人門外跪了一夜,求她賜下回神丹,趙夫人仁慈,答應(yīng)了大小姐的要求,你居然還有臉問為什么,我要是你的話,早就一頭撞死在這里了?!?br>
“你給我閉嘴?!?br>
秦月池猛地看向胭脂,怒道:“趙夫人當(dāng)初可是答應(yīng)過我,不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的,你敢胡言亂語!”
秦塵看著發(fā)怒的娘親,心中一痛,他終于明白了,原來娘親答應(yīng)趙鳳見趙啟瑞,是為了求回神丹救活自己!
回神丹。
不過是二品丹藥,價值不過數(shù)千銀幣。
可娘親卻為了這一枚回神丹,放棄了自己的尊嚴(yán)。
秦塵心中一震,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他從床上爬起,一把抓住了準(zhǔn)備離去的秦月池,咬著牙道:“娘親,咱們就在這里,誰也不去見,你放心,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娘親你吃任何苦,更不會讓你去見趙啟瑞那個混賬好色的老王八蛋!”
秦月池,身軀一震,美眸中淚花閃爍的看著秦塵。
秦塵表情冰冷,冷冷的看著胭脂,兩眼仿佛一把尖刀,寒聲道:“至于你,現(xiàn)在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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