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陽光明媚 風(fēng)和日麗
京城不似邊塞那般滿天黃土,號角遍地。
蘇以沫穿著一襲騎馬裝,在院子里練劍。
上一世自己的功夫荒廢了,到最后竟是連幾個丫鬟婆子都反抗不了,這一世不管怎樣,她都必須變強,唯有強者才能不被欺負(fù)。
“小姐,您從寅時就起床練武了,已經(jīng)練了一個時辰了,休息一會兒,花嬤嬤給您做了您愛吃的蓮子雞蛋羹?!鼻锖煽粗鴿M頭大汗的蘇以沫。有些心疼。南蠻敵軍被擊退,江山社稷已然太平,也不知自家小姐如此勤奮刻苦到底是為何。
蘇以沫看著秋荷微皺的眉頭,大概猜中了她的心思,放下手中的長劍,走到她面前,輕輕戳了戳她的額頭,說道:“居安思危,防患未然。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不會被欺負(fù)?!?/p>
秋荷嘟嘟嘴,說道:“小姐是將軍府的嫡女,是皇上親封的沫淵公主,有誰敢欺負(fù)您?”秋荷說這話時語氣里滿是驕傲。
蘇以沫嘆了口氣:“先去吃飯吧,對了,昨日讓你回的拜帖可回了?”
“放心吧,小姐,一會兒用過早膳收拾一下,就可以去金釵玉閣了,若云郡主在那里等您的?!鼻锖尚χf道,“小姐這樣做才對嘛,多和這些官家小姐玩,而不是終日與這些冰冷的武器作伴。”
雖然秋荷跟隨蘇以沫去了邊塞,但她很不理解,女子不是應(yīng)該做做女紅,嫁個人家,相夫教子嗎?可偏偏自己家的小姐一心想著報效國家。
蘇以沫沒有說話,只是莞爾一笑,在陽光的照射下,她似乎是那樣明媚,耀眼。
上一世她也是如此想的,想著回京后交幾個朋友,放下手里的大刀,卸掉自己的盔甲,接受他人的玫瑰。
可是真正愛你的人會在你的大刀上裝飾玫瑰,會修復(fù)你的盔甲,而不是讓你放下大刀,卸掉盔甲,所以,這些人根本就不配得到自己的真心。
“小姐,快來用早膳吧?!被▼邒哒驹陂T口處沖著蘇以沫這邊大喊一聲。
“好,馬上來?!碧K以沫應(yīng)了一聲。
簡單吃過早膳后。蘇以沫換上了一身白色的長裙,頭上簡單地別了一個木蘭花的玉簪。精致的小臉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是輕輕涂了一層胭脂。
“小姐,您這樣打扮太素了吧?!鼻锖煽粗K以沫的白色素裙,又看看自己身上翠綠色的丫鬟裝。只覺得有些不太合適。
“無妨,這樣倒也干凈利落?!碧K以沫語氣平淡地說著。
上一世她剛回京,對所有的事物都充滿了好奇。
顧梓柳告訴她,應(yīng)該穿得艷麗一些,首飾戴得繁雜一些。
那時的蕭晴很不贊同蘇以沫的衣品,但蘇以沫似乎被下了蠱一樣,對顧梓柳的話言聽計從,只因蘇以沫在與其他小姐發(fā)生沖突時,都是顧梓柳幫她解圍,不過蘇以沫不知道所有的沖突都是顧梓柳一手策劃的,她們就像看表演一樣,看著蘇以沫的獨角戲。
想來這次金釵玉閣必然會遇見顧梓柳。
老朋友,好久不見。
蘇以沫想到此處,眼底劃過一抹恨意。
秋荷察覺到蘇以沫周身散發(fā)出的寒意,輕輕說道:“小姐,您可是不開心了?奴婢并不是說您穿白色裙子不好看,只是總覺得這是您回京后,第一次出現(xiàn)在官家小姐面前,您應(yīng)該展現(xiàn)出最美的自己,驚艷所有人,給她們一個下馬威。”
蘇以沫聽著秋荷的話,笑了笑:“小秋荷,別瞎想了,你家小姐天生麗質(zhì),怎樣都漂亮的?!?/p>
秋荷低著頭“嘿嘿”笑了兩聲。
說話間兩人出了將軍府
一輛帶有“蘇”字的馬車停在大門口。
“沫兒?!笔捛缭缭诖箝T口等蘇以沫了。
蘇以沫笑著打招呼:“真是勞煩母親了。”
“你這傻孩子,與母親有什么客氣的。此番出行,要謹(jǐn)言慎行,你粗枝大葉,不似那些閨中小姐,她們個個心思細(xì)膩,為娘擔(dān)心你受欺負(fù)吶,要不就回絕了吧。我看那么多拜帖你都回了,何必非去見那個什么若云郡主,她囂張跋扈慣了,為娘怕你吃虧呀?!?/p>
蕭晴在這京城待的久了,什么事情沒有見過,那些個官家小姐,不過是名聲好聽,骨子里卻是玩弄心機,耍盡手段,前幾日竟逼的那李尚書家的女兒差點懸梁自盡。
蘇以沫拉住蕭晴的手,輕輕拍了拍:“母親不必?fù)?dān)憂,女兒可以處理好?!碧K以沫笑得甜美,語氣輕柔。
“那好,早些回來?!笔捛缈磩癫贿^蘇以沫便也不再多言,又看向秋荷說道,“盯著小姐些,別受了欺負(fù)。”
“夫人放心。有秋荷在,誰也別想欺負(fù)小姐?!鼻锖烧f得鏗鏘有力,似乎保護蘇以沫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蘇以沫看著秋荷心底滿是感動。
我的小秋荷,這一世誰都別想欺負(fù)你。
金釵玉閣距離將軍府不過兩條街的距離,半盞茶的時間便到了。
蘇以沫走下馬車,看著面前富麗堂皇的店鋪。
“金釵玉閣?!?/p>
蘇以沫看著牌匾上金燦燦的四個大字。
“請問可是蘇家大小姐?”一個小婢女突然出現(xiàn)在蘇以沫面前輕聲問道。
蘇以沫循聲抬眸,看向小婢女,她認(rèn)得她,這正是若云郡主身邊的丫鬟。
“是,請問你是?”蘇以沫當(dāng)做不認(rèn)識的樣子客氣地回道。
“奴婢是若云郡主的貼身丫鬟,竹葉?!毙℃九Ь吹鼗貜?fù),“我家郡主在二樓等您很久了,請隨奴婢來吧。”
蘇以沫沒有說話,而是跟在竹葉身后,走上二樓。所有的一切都和前世一樣。但似乎也不一樣。
“郡主,蘇小姐到了?!敝袢~走進一個隔間輕聲說道。
林若云聞聲抬眸,在看到蘇以沫那一瞬間,眼底閃過一抹驚艷,僅僅四年時間,她以為蘇以沫在邊塞會是土里土氣黑黢黢的,可面前的人,五官精致,皮膚白皙,一顰一笑,盡顯大氣。
“請若云郡主安。”蘇以沫客氣地行禮,舉手投足間皆是禮數(shù)。
林若云有些恍惚,笑了笑,拉住蘇以沫的手,說道:“你我姐妹何須如此客氣,況且你是皇上親封的沫淵公主,按著品級,該我向你行禮才是?!?/p>
蘇以沫笑了笑,輕輕抽出自己的手,看著林若云,平靜地說道:“那煩請若云郡主行禮吧。本公主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p>
蘇以沫的語氣輕松,就像在說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
空氣突然寂靜,林若云有片刻怔愣,尷尬地笑了笑:“沫兒,你看你,我們姐妹相稱,又何須在意這些繁文縟節(jié)。”
“我怎不知我的母親給我生了個姐妹?似乎我只有一位大哥。而且,本公主是皇上親封的沫淵公主,按照品級比郡主高,按照輩分,若云郡主該喚本公主一聲皇姑姑才對?!碧K以沫看著林若云驚詫的神情,笑得花枝亂顫。
這本就是一場鴻門宴,她們的目的無非是嘲笑踐踏自己,給個巴掌再給顆糖,如果是上一世,怕是會被蒙騙,可重活一世,蘇以沫早已將這些人的心思看得透透的,與其等著對方出手,不如先發(fā)制人。
“你……”林若云有些生氣,語氣很不好,但迅速反應(yīng)過來,臉上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沫兒,你莫不是去了邊塞,立了戰(zhàn)功,便不認(rèn)我這平平無奇的姐妹了?!?/p>
林若云的聲音很大,整個二樓的人都聽見了,言外之意似乎在痛斥蘇以沫心高氣傲,仗著有了功名便瞧不起人。
“若云郡主高高在上,吾等武夫之女,又如何與溫柔嬌弱的若云郡主姐妹相稱?”
蘇以沫上前一步,湊到林若云耳邊輕輕地說道,“林若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你最大的秘密在我手中,今日你若是不把我哄高興了,你說如果長公主知道了這個秘密,你會是什么下場?”
林若云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身體微微顫抖,一臉驚恐的看向蘇以沫。
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小聲說道:“哼,本郡主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若是誆騙本郡主又該當(dāng)如何?”
蘇以沫不氣反笑,輕輕對著林若云的耳根吹了口氣,小聲說道:“那我們可以找詩詩姑娘對質(zhì)呀。”
蘇以沫說得坦然自若,臉上嵌著淡淡的笑意。
林若云身體微微顫抖,一臉驚恐地看向蘇以沫。
“聽話些,你知道怎么做。”
蘇以沫笑了笑,自然地坐在一旁的小塌上,隨手拿起茶杯,湊到鼻前,輕輕嗅了嗅,隨后稍稍抿了一口。
林若云氣得胸口微微起伏,但很快平復(fù)了情緒,笑了笑,俯身行禮:“若云,拜見皇姑姑,請公主安?!?/p>
隔間沒有門,在外邊的官家小姐將林若云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眾人滿臉詫異。
“天吶,若云郡主竟然會向一介武夫之女行禮?”
“蘇以沫這個女人還真是囂張跋扈,以為立了戰(zhàn)功就了不起了?!?/p>
“人家是皇上親封的沫淵公主,讓行個禮怎么了?!?/p>
“你別向著蘇以沫說話了,這才剛回京就如此目中無人,時間長了怕是成為京中惡霸呢?!?/p>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
“若云郡主?!闭谶@時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蘇以沫循聲望去,只見女人身著藕粉色長裙,頭上帶著金釵步搖,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
“若云郡主,你是長公主府的嫡女怎可向?qū)④姼牡张卸Y呢?”
顧梓柳趕忙扶起林若云,又看向蘇以沫,嘆了口氣說道:“沫兒,你又開始調(diào)皮了,還和小時候一樣淘氣。若云郡主不要見怪,沫兒就是這個脾氣?!?/p>
顧梓柳說得冠冕堂皇,話里話外都在暗諷蘇以沫不懂事。
蘇以沫輕笑一聲,“原來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今天不陪你的阿俊哥哥嗎?”
顧梓柳聽了蘇以沫的話,臉色有些難看,“沫兒,你在胡說些什么?!?/p>
“你不是喜歡東籬俊嗎?”蘇以沫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到。
“什么?丞相府的大小姐喜歡二皇子?”
“也有可能是二皇子在誆騙丞相府的大小姐,畢竟得了丞相府的支持,距離儲君……”
……
眾人又是一番熱議,這次的消息可謂是比林若云行禮一事還要勁爆。
“蘇以沫,你為什么要誣陷我?”顧梓柳聽著眾人的議論,滿是委屈,眼角噙著淚水,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真真是我見猶憐。
“啪——”
蘇以沫起身一巴掌打在了顧梓柳的臉上。
“你直呼本公主名諱,你可知罪?”蘇以沫的語氣冰冷,眼神狠厲。
顧梓柳被打懵了,愣在原地一時竟不知說些什么。
“沫淵公主好大的威風(fēng)啊?!币坏滥腥说穆曇敉蝗豁懫?。
“二皇子來了。”
“英雄救美嗎?”
“天吶,真讓人羨慕呢?!?/p>
一些花癡女看到東籬俊便開始了各種腦補。
顧梓柳看到東籬俊,眼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
蘇以沫看著這些人,只覺得惡心,一種強烈的反胃感突然襲來。
“嘔——”蘇以沫沒有忍住,終是吐了出來。
“你……”東籬俊看著蘇以沫的樣子滿是嫌棄。
蘇以沫看著眼前的東籬俊,恍然大悟,上一世東籬俊用這種眼神看了自己很多次,可惜,竟是當(dāng)局者迷。
東籬俊不曾愛過蘇以沫。
一點都沒有。
從前世到今生。
一點都沒有。
蘇以沫只覺得真心喂了狗,真讓人惡心。
“本公主只是教訓(xùn)一下不懂規(guī)矩的人,顧小姐以下犯上,本公主覺得一個巴掌已是恩賜。二皇子若覺得不服,大可去正和大殿前告御狀,本公主奉陪到底?!碧K以沫揉著自己的手腕,嘆了口氣說道,“哎呀,力道有些大了,手疼?!?/p>
東籬俊看著蘇以沫,眼里滿是憤怒,厲聲喝道:“蘇以沫,你別太過分了。你還真以為皇上封了你做公主,你就真的是……”
“啪——”
東籬俊的話還沒說完,蘇以沫抬手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皇侄兒如此不懂規(guī)矩,那就由本公主這個皇姑姑好好教教你?!碧K以沫的聲音清冷,眼神陰鷙。
東籬俊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一時竟不知所措。
“沫淵公主?!闭谶@時一名身著華服的貴婦走來,“這是我們閣主送您的皮鞭,下次打人用這皮鞭就好,您身嬌體貴,莫要傷了身體?!辟F婦的語氣里滿是恭敬。
蘇以沫看著面前的女人,她認(rèn)得她,這名貴婦是金釵玉閣的掌柜紅姐。蘇以沫接過遞來的皮鞭,笑了笑:“謝了?!?/p>
紅姐繼續(xù)說道:“這有幾套新首飾,是閣主贈與您的。東籬國正是有了蘇大將軍與蘇小姐這樣的勇士才換來了百姓一方平安。所以,這些禮物,您受之無愧。”
蘇以沫的眼眶有些發(fā)紅。
無論從前世還是到今生,這是第一次有人肯定他們將軍府的付出與價值。
蘇以沫對金釵玉閣不是很了解,但,也許這位閣主亦是性情中人。
“沫淵公主,請隨我去三樓,上邊已備好了茶水,無需為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擾了雅興?!奔t姐看著蘇以沫發(fā)紅的眼眶,笑著說道。
紅姐見過太多人,遇到過許多事。
今日這些人的心思又怎能看不出,蘇家人在戰(zhàn)場殺敵,保家衛(wèi)國,這些官家子弟在京城紙醉金迷,奢靡無度,待勇士歸來還要工于心計,嗚呼哀哉。
紅姐只覺得這些人不配來金釵玉閣,不配戴她們這高貴且沉重的首飾。
蘇以沫看了眾人一眼,沒有說話,抬腿剛要離開,東籬俊回過神,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擋在蘇以沫面前,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冷冷地說道:“你,要向本皇子道歉,亦要向柳兒道歉?!?/p>
蘇以沫沒有說話,拿起皮鞭狠狠地抽在東籬俊身上,然后看向顧梓柳也狠狠抽了一下。
兩人大聲叫著,場面一度混亂。
顧梓柳捂著自己的臉,大喊:“啊,我的臉?!苯z絲血跡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柳兒。”東籬俊趕忙上前,將顧梓柳抱在懷里。語氣里盡顯溫柔。
蘇以沫看著眉目傳情的二人再次覺得自己眼盲心瞎,這么明顯的感情,偏偏上一世沒有瞧出一點端倪。
“蘇以沫?!睎|籬俊狠狠地瞪著蘇以沫,厲聲喝道,“你濫用私刑,隨便打人,今日本皇子就為民除害,教訓(xùn)教訓(xùn)你?!?/p>
“呵~柳兒?二皇子竟與顧小姐關(guān)系如此親昵嗎?”蘇以沫冷笑一聲,“二皇子又打算如何教訓(xùn)本公主呢?”
蘇以沫的語氣里滿是輕蔑,笑得燦爛。
東籬俊看著蘇以沫的笑有些生氣,他恍然驚覺,他此番是要虜獲蘇以沫芳心的,可如今這情形,怕是行不通了。
蘇以沫看著東籬俊憋地發(fā)綠的臉,只覺得好笑,上一世東籬俊無時無刻不在透露著對自己的嫌棄,可偏偏自己卻倒貼一般地上趕著受虐。
“二皇子,方才你與顧小姐直呼本公主名諱實在有失體統(tǒng),不合規(guī)矩。本公主只是教訓(xùn)一下,這沒錯吧!你說,對嗎?若云郡主?”蘇以沫語氣平靜,目光又落在林若云身上。
林若云也有些被嚇到,木訥地點點頭:“對,對,沫淵公主說得對。”
“二皇子如果還有異議,那就去正和大殿,找皇上評論一番,看究竟是孰對孰錯?!?/p>
蘇以沫的語氣略帶委屈,
“哎,終究是二皇子德高望重,權(quán)勢滔天,怕是連皇上的旨意都不放在眼中了,明日我便去宮里,懇請皇上收回我這沫淵公主的封號,這有名無實的公主不做也罷。”
東籬俊聽到此話,稍稍冷靜了些,語氣緩和地說道:“今日卻是本皇子唐突了。還請沫淵公主見諒?!睎|籬俊說得咬牙切齒,語氣很是不滿。
蘇以沫輕飄飄地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向三樓走去。
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金釵玉閣只是一個開始,顧梓柳,東籬俊,你們的福氣還在后頭,好好受著吧。
蘇以沫大鬧金釵玉閣一事被傳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在猜測蘇家與金釵玉閣的關(guān)系。
顧梓柳喜歡東籬俊一事更是被添油加醋地傳了出去。
一時之間傳出各種流言蜚語。
顧辭用盡一切方法,卻終是壓不住這件事,無奈只好任其自由發(fā)展了。顧梓柳因為臉上受傷也閉門不出。
而東籬俊卻引來了天子盛怒,不僅罰了一年俸祿,還被禁足一月。
蘇以沫聽到這個消息時只是輕輕笑了笑,禁足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東籬俊失去很多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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