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來頭不小


一聽程菲妍自己親口承認了,陳琪和黃天豪身邊的那個男人臉色就有些難看了。說白了這個飯局為什么一定要程菲妍到,還不是因為黃天豪早就對程菲妍動了心思。

說是吃飯還不就是為了和程菲妍拉近距離,而且依照黃天豪縱橫情場的老練,說不定今天晚上就能辦上事。

陳琪和周方,說白了今天就是勸酒的。把程菲妍勸醉了,黃天豪陪高興了,他們的任務也就圓滿完成了,當然,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

可是偏偏現在橫生出一個未婚夫,這可怎么辦?這頓飯又怎么吃?

要是讓豪少不開心了,他們兩個人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啊。別看豪少現在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那狠起來,真tm叫一個衣冠禽獸啊。

想著,陳琪和周方看任楓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怨毒,反而是任楓和黃天豪倒像是兩個沒事人一樣坐著。

黃天豪揮了揮手,示意侍者可以開始上菜。

接著,他便雙手交叉在前,問道:“任兄看上去儀表堂堂,定然是人中翹楚。這萬川市我認識的人也不少,卻從沒有見過任兄,不知道任兄在哪里高就?”

黃天豪從小生長在富豪之家,對于人際交往早就爛熟于胸,張口說話完全是滴水不漏,既不跌了自己的身份,也沒有任何不當之處。

但是任楓還是從中聽出一絲輕蔑,這人不過就是想打探自己的工作以此在程菲妍面前抬高自己的身價嗎?笑話,你當人人都是白癡聽不出來嗎?

正當任楓準備回答時,程菲妍卻搶先道:“他才從國外回來,最近正處理一些瑣事?!?/p>

任楓聽得出來,程菲妍也是不傻,雖然剛才他叫自己小妍讓她有些厭惡,不過現在應該是槍口一致對外的時候,那些小事等回去再找他算賬。

而關于任楓的工作,程菲妍自然不能說自己給他安排了一份快遞員的工作吧,那不得被人笑話死?。扛纱嗑驼f他最近忙,沒時間談工作的事,一推四五六。

“這么說,就是沒工作咯?”一旁的陳琪發(fā)話了,她現在對任楓的怨氣可不止一點點,把他羞辱的無地自容,然后自己滾蛋最好。便接著說道:“哎喲,感情是個吃軟飯的???菲妍啊,你說你怎么找了這么一個貨?。繃K嘖,豪少要不你給他在公司安排個職位。”

那小人得志,冷嘲熱諷的嘴臉,簡直讓人恨不得想上去狠狠揍上幾拳。

“就是,豪少,要不我這就跟人事部打個電話?任先生,你看你是比較中意干安保還是做保潔呢?”一旁的周方也接口道,那跪舔黃天豪的模樣,真的像極了一條哈巴狗。

“誒,誒,你們這說的,任兄這樣的人才,我們這種小公司怎么容得下他這尊大佛啊?!秉S天豪擺了擺手,淡淡的笑道。

這一次,任楓確信他是真的笑了,只不過是極其隱晦的譏諷之笑。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或明目張膽的羞辱,或綿里藏針的不屑,直叫程菲妍聽得如坐針氈,臉上神情也是極不自然。

老實說,她忽然有些后悔了。雖然她和任楓沒有什么感情,但是看到任楓這樣被侮辱,她覺得是自己造成他這樣的。

可是任楓看上去沒有絲毫怒意,只見他坐如蒼松,臨危不亂:“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常年在國外,如今剛剛回國,自然需要熟悉一切,貿然而為豈非和某些平庸之輩一樣?到頭來只會闖禍不斷,貽笑大方。再者,工作只是一份換取薪水的事情,只有目光短淺之人才覺得那是必需品;而智者,明白韜光養(yǎng)晦,適時鋒芒畢露,才能成就一番事業(yè)。況且,工作不分高低,職業(yè)不分貴賤,每個人都是這個社會里的一塊基石,當需要時,我自當一往無前;當不需要時,我也毫無怨言。而以工作來區(qū)分個人尊卑的人,實乃心胸狹隘之流?!?/p>

“……”

“……”

“……”

一時間全場噤若寒蟬。

這貨到底在說什么?所有人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就連程菲妍這種見過不少世面的人都呆了,他哪兒學來了這些東西,說話一套一套的,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把不上班說的這么清新脫俗的。要不是程菲妍知道任楓的本來面目,都差點被他給騙了。

“任兄好口才啊?!秉S天豪不經意地把手縮回了桌下面,臉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沒人注意到,他的手在桌下不由地攥緊了幾分。

難堪,對于黃天豪來說是個陌生的詞,不過任楓讓他體會到了,而且是在程菲妍的面前。

“豪少,他到底再說些什么?”周方一臉茫然地看向黃天豪,他平時都把時間花費在酒和女人身上了,拍馬屁的功夫也是不弱,可是今天他是真沒聽懂任楓在說些什么。

“白癡!”黃天豪嘴唇輕動,用只有周方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罵道,“他在罵你目光短淺!”

黃天豪本來就是個城府極深的人,此時在程菲妍面前,他更要保持形象,當然不能發(fā)作。不過,他的狗腿子就不需要這樣了。

果然,周方一聽臉色就變了,拍著桌子喝到:“姓任的,我們好酒好菜招待著,你還罵人,媽的什么意思!”

“罵?你哪里聽到我罵你了?我說了一個臟字?”任楓淡淡地笑著,手有意無意地搭在程菲妍的肩膀上,隨手便摟住了她。

今天這頓飯,本來就不是為了吃飯而來的。

他就是要告訴在座的人,程菲妍是自己的人,你們動不了。

程菲妍顯然也沒有料到任楓會突然做這個動作,本能性的想躲開,卻發(fā)現他的手力氣極大,自己竟然根本掙脫不開。

流氓,無恥!程菲妍眼中快冒出火了,枉剛才自己還擔心他,沒想到這個男人也太不要臉了,居然這樣明目張膽的占自己便宜!

正當她心中怒火翻飛的時候,只見任楓投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似乎在說:演戲就要演全套,要是演砸了,爛攤子自己收拾哦。

好!好!程菲妍銀牙緊咬,在心里暗罵:任楓你等著,我程菲妍會讓你知道這三個名字意味著什么!

此時,在圓桌的另一邊,黃天豪的手在桌下已經青筋暴起,任楓和程菲妍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顧忌程菲妍,黃天豪恐怕已經撕開自己偽裝的外皮了。

任楓,好樣的,非要跟我玩兒是吧?今天我就好好陪你玩玩兒!

這樣想著,黃天豪卻咧開嘴,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揮手讓周方坐下:“周方,誒,任兄只是隨口一說,你何必當真,坐下坐下。既然今天有緣和任兄認識,不如我們小酌一杯,暢聊幾句?”

說著,黃天豪朝周方和陳琪試了一個眼色,兩個人立刻心領神會。

媽的!你不是會說嗎?行???老子看你幾兩黃湯下肚,舌頭還縷得直不!

兩人同時暗罵,接著周方便打了一個響指,招呼一直守在門外的侍者進來,然后瞥了一眼任楓說道:“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給我們拿上來,就說是豪少要的那種?!?/p>

侍者聽聞,便快速離開,不久便用推車推來三瓶酒。

這三瓶酒看上去很是普通,就是用青花瓷瓶樣式裝的,而且沒有外包裝,似乎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

“哦?這酒怎么沒牌子???”任楓掃了一眼,略微有些詫異。

聽到這話,侍者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但是嘴上沒說什么,因為他知道來到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稍微說錯一句話,有可能他就不用再這兒干了。

而周方在哈哈大笑起來,指著任楓罵了一句:“土豹子,這都不知道。”

任楓笑著搖了搖頭,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白癡?!?/p>

“你!”周方一聽作勢又要站起來,正好看到黃天豪那銳利的眼神,趕緊又坐下來默不作聲。

“任兄,有所不知,這白酒有兩種是沒有牌子的,一種就是那種小酒坊生產的最劣質的酒,因為沒人在意他們的牌子。而另一種就是由著名酒廠特制的酒,因為合它們的人,在意的不是牌子。當然,這也不怪任兄,畢竟只有部分人才能喝到?!秉S天豪賣弄著自己的見識,眼光卻投向程菲妍。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根本沒機會喝到這種酒。

“是么?那我要嘗嘗這酒?!比螚鹘z毫不在意的黃天豪的話。

侍者聞言,目光詢問了一下黃天豪,見黃天豪微微點頭,便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瓶。

當瓶蓋離開酒瓶的一瞬間,一股濃郁的酒香便充盈著整個房間。接著,侍者從推車的第二層取出一只托盤,只見托盤上面赫然放著四只用上等和田玉做的精致酒杯。

純白的的玉身在明亮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我去!

饒是任楓也不由地暗嘆了一句,用玉杯喝酒,這陣勢厲害??!

而且任楓還從來沒有見過酒香味這么濃的白酒。

看樣子,這酒放了不少年頭,也是個來頭不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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