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所欲,年年有余》免費(fèi)試讀 免費(fèi)試讀

飲下茶緩了許久,怕懷中的衣服有了褶皺,蘇墨連忙拍了拍。

“上次多謝余將軍了?!彼冻鲆唤z難看的笑,伸手遞了過去。“這是您的衣服,若是沒什么問題,我就先行走了?!?/p>

余子弈不接,她便小心翼翼的將衣服放到最近的桌上,挪了步子就想要逃。

可誰知這次就沒上次那般容易了,余子弈用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臂。

觸感比想象中還要纖細(xì),手上忙卸了力,語氣依舊冷淡輕緩道:“這衣服大了。”

蘇墨全身緊張,隨之僵硬的后退一步?!嚩嘉丛嚲驼f大了,這是在存心找茬吧。

余子弈淡淡一笑道:“這些時(shí)日我寢食不定,消瘦了不少?!?/p>

這與她又有何干系?蘇墨腦子一時(shí)未轉(zhuǎn)過來。見余子弈眼神示意桌上的衣服,她如夢初醒,想來這衣服是按之前尺寸量制。

顧客亦是上帝,好在自己隨手將布行的量尺別在腰間忘了歸還。蘇墨將它抽出,想也未想對著余子弈說道:“將軍若不嫌棄,便由我替你再量一次?!?/p>

本只是想捉弄她一番,見她對自己如此大方。余子弈略顯吃驚,心中浮現(xiàn)一絲異樣,他舉起雙臂儼然一副“請”乖乖等著蘇墨上前。

借用了紙墨筆,她將量尺隔著衣服擺好,自己在布行僅是幫忙測量幾名女子練了手。她腦中回憶著二叔母今日教她的步驟,口中喃喃有詞舉止輕手輕腳著,不讓自己遺忘出錯(cuò)。

見她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余子弈忍不住勾起唇角。蘇墨察覺到他的神情變化,下意識抬頭偷看了一眼。

這才發(fā)覺余子奕的皮膚很白皙,并未因常年在外征戰(zhàn)而曬黑。刀削的眉,高挺的鼻,血色的唇。身形修長,肩膀?qū)捄裱鼌s很細(xì)。蘇墨手上動(dòng)作未停,心里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gè)男人無疑是好看的。

兩人距離之近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他溫?zé)岬臍庀o意掃過她的耳尖,一時(shí)惹得蘇墨面紅耳赤。

總算是結(jié)束了,蘇墨閉著眼心中嘆氣。余子奕看著眼前的女子,微微一笑:“有勞蘇姑娘了?!?/p>

他坐下道:“蘇姑娘坐吧?!?/p>

蘇墨將記錄好數(shù)字的紙折起,塞進(jìn)衣服回道:“多謝將軍好意,我這人自小忘性大,怕是多留一會這事就忘了?!边呎f邊往外走,“若是沒其他吩咐,我這就回去讓人準(zhǔn)備起來。將軍您且坐著,不必送了。”

此地不宜久留,蘇墨只覺臉還是燙的。

男子見她如此不想同自己多待上片刻,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眼神黯淡下來。

足足過了一個(gè)時(shí)辰,紫菀不明白只是送件衣服怎會如此的慢。剛想著要進(jìn)去討人了,就見小姐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還沒等她開口,蘇墨直接略過了她。腳步不減反快,語氣也是倉促的說道:“你快隨我走,切莫停留!切莫回頭!”

當(dāng)天夜里,蘇墨便病倒了,足足燒了一整晚。

次日清晨

她用手摸了摸額頭,還行倒是恢復(fù)的快已是不燒了。行至院中,恰好見白斂正走進(jìn)來,步履正??粗鴤橐咽呛昧舜蟀?。

紫菀隨他一塊走了過來,說道:“小姐,前幾日你讓我查的事有些眉目了?!?/p>

三人交談了一番后,蘇墨心中大樂。原來早年林嫂在老家成了親,結(jié)果不出一年與人通奸被夫家人休了。不僅情夫跑了,兒子也隨了夫家。之后她隱姓埋名,在老家跟了蘇老夫人一直至今。

那日所見到的男子名叫阿寬,正是林嫂的兒子。在老家輸了錢沒了房,機(jī)緣巧合來了京都尋上了林嫂。怕阿寬聲張暴露,林嫂一直接濟(jì)著他。只是賭性難改,至今還住在郊外的一座破廟里。

有趣,若是注重禮節(jié)的大母聽聞了這個(gè)故事,不知作何看法。蘇墨理了理思緒,心里有了主意。

——————

男子眼泛血絲從賭場走了出來,行至門口不忘回頭低啐一聲。此人便是阿寬,看他樣子今日又是時(shí)運(yùn)不佳。似乎是渴了,他行至街邊鋪?zhàn)佑懸朔菟?,卻聽身后傳來兩人對話。

“要不說人還是要命好呢?!?/p>

“此話怎說?”

“你是不知道,那蘇老夫人念及身旁老仆服侍自己多年,前不久贈(zèng)予她一間府邸?!?/p>

“如此大方,這怕是不可能吧?!?/p>

“誒?怎么不可能,我家仆人同我說,是那老仆親口在她面前炫耀的。蘇家在京都的金錢實(shí)力,你我二人又不是不知。雖說這府邸貴重,但對蘇家來說如同九牛一毛。”

“那這老仆跟了蘇家,全家也是過上了好日子呀?!?/p>

“可不是,不過聽她說從未成親,沒有子嗣,這府邸怕是留給自己晚年住的?!?/p>

“獨(dú)享一座宅,這老仆當(dāng)真好命?!?/p>

這二人一唱一和,表情頗為夸張。

阿寬聽完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直沖沖的往蘇府走去。蘇墨從一旁跳出,見他那般氣勢兇兇的模樣忍不住大笑,隨后上了馬車坐等。

紫菀將手中的銀兩分發(fā)給剛才做戲的兩位,道了謝之后便命人慢慢驅(qū)車回府。

兩人剛踏進(jìn)蘇府,便見白斂在不遠(yuǎn)處點(diǎn)點(diǎn)頭。蘇墨連忙跑回到自己屋內(nèi),清了清嗓高聲大喊:“來人吶,有賊啊!”

邊喊邊出跑出屋,聲音很快便引來了蘇老夫人和眾人。

蘇中鎮(zhèn)問道:“怎么了?年年。”

蘇墨額間冒汗,焦急說道:“阿父,先別說了。有小偷,他往后院跑去了?!?/p>

成功將眾人引向了后院,果真就見林嫂正與阿寬在起爭執(zhí)。蘇墨連忙命道:“快將小偷扣住,別傷了林嫂?!?/p>

突如其來的變故,阿寬很快便被按倒在地,他向著林嫂近似發(fā)瘋般吼道:“小偷?你竟讓人來抓自己的兒子!”

林嫂跪坐在地泣不成聲,蘇墨上前一步假意說道:“什么兒子?你這個(gè)小偷莫要胡言?!?/p>

蘇中鎮(zhèn)跟著她,將她擋在身后,命道:“還不將此人帶下去?!?/p>

“我沒胡言,阿母,阿母你說話!”阿寬掙扎在地,見林嫂仍舊不吭一聲,他喊道:“好你個(gè)老婦,我算是看清了你?!?/p>

隨之面向眾人說道:“今日你們要是抓我,那便將這狠心的老婦一同抓了,省得你們蘇家哪天被她搬空了都不知道?!?/p>

聞此言,林嫂哭著從地上坐起,揪著阿寬的衣領(lǐng)喊道:“你是不是瘋了?!?/p>

阿寬冷笑著說道:“我沒瘋,是你同我說。蘇老夫人年老忘性大,只要拿些她平日里不用的首飾和銀兩,她定不會發(fā)現(xiàn)。你們?nèi)羰遣恍?,大可我?bào)出來有哪些,與你們對上一對。”

“夠了!”見事情已是敗露,林嫂撲上去一巴掌將阿寬扇暈,隨后爬到蘇老夫人腳前,哭道:“老夫人您念我跟了您幾十年,饒過老謳吧。我就是一時(shí)心軟,不忍心對我這孽障置之不顧,才鬼迷了心竅啊。”

事情竟是有意料之外的收獲,蘇墨倚著柱子心中發(fā)笑著暗想,可算是替白斂報(bào)了仇。

袁蓮命人將林嫂拉開,蘇老夫人的脾性她是了解的,眼里容不下刺。

果真便聽蘇老夫人不帶半分情面,冷冷說道:“將兩人都拉下去,杖行十棍送去官府。”

終是收了這場鬧劇,袁蓮看著面無表情的蘇墨,若有所思。

紅木案臺,燭光輕閃。蘇墨本趴坐在屋中,察覺有人影進(jìn)來,待看清來人后,略顯意外的喊道:“阿母?”

袁蓮應(yīng)了聲,淺笑著坐下,問道:“明日你便要去上學(xué)了,阿母來看看可是還有缺什么?!?/p>

“嗯。。似乎都不缺了,紫菀都給我備好了。”蘇墨聲音軟軟的回道。

見袁蓮欲言又止,她面無表情直接說道:“阿母是想來問今日發(fā)生的事罷。的確是我故意引你們?nèi)サ模稚┩禆|西不假,我只是將事情的真相抖落出來而已?!?/p>

袁蓮見她義正言辭,開口道:“那你可曾想過先將此事直接告知于我們?!?/p>

蘇墨表情一愣,這十年來雖說安氏夫婦待她極好,但是她早已習(xí)慣了無父無母,不依靠別人的生活。

她低頭澀澀的道:“不曾想過。”

袁蓮心中泛苦,但又理解女兒,她提醒道:“年年,你日后離了蘇府,行為舉止還是要更識大體一點(diǎn)。凡事要學(xué)會忍耐,不要總是矚眥必報(bào)。只有這樣別人才不會為難你,不會輕看你。”

“阿母,別人的想法真的有那么重要么?”蘇墨低著頭,看不見她的表情。

“我倒是認(rèn)為,只有自己不看輕自己,才是所謂的真正強(qiáng)大。你與其花時(shí)間浪費(fèi)在別人身上,倒不如多想著自己一點(diǎn),活在自己的價(jià)值下?!?/p>

映著微弱的燭火,蘇墨眼神堅(jiān)定而明亮。袁蓮心知能有此等初心已是與尋常女子不同,這日后的道路怕是會艱難坎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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