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出事的時(shí)候,沒人注意到宴席上穿著素凈的楚昭云。
只有永勤伯爵府嫡長女楚淑云心中愧疚。
她這個(gè)二妹楚昭云,是父親第一任續(xù)弦夫人柳氏所生,當(dāng)年柳氏病亡,二妹外祖柳家便將她接回了襄陽府,今年若不是哥哥要結(jié)親,二妹也不會回汴京來送賀禮。
“昭云,對不住了,都是姐姐不好,原想著讓你同汴京貴女們多親近親近,誰成想長樂郡主竟然在自己生辰宴上自縊了......”
楚昭云搖了搖頭,“無妨。”
見楚昭云態(tài)度冷淡,楚淑云心里有些拿不準(zhǔn)這個(gè)妹妹的想法,“是我偏要你跟著,難為你也被拘在這兒了,你生姐姐氣了?”
“大姐,這和你無關(guān),我只是在想,我的柳木箱子沒帶過來?!?br>“什么?”見妹妹眼神清明根本沒有生氣,楚昭云松了一口氣,但聽到柳木箱子,她連忙壓低了聲音:“昭云,這里是汴京!”
楚昭云不解,這里當(dāng)然是汴京。
“若是......若是被他們知道你是仵作,他們會笑話咱們家,笑話父親的......”
“大姐,我是襄陽府的推司,不是仵作,就算是仵作,又有什么可笑話的?”
“昭云,你不懂!”總歸是和尸體打交道,都是一樣的!
楚昭云眨了眨眼,她確實(shí)不懂。
她只是在想,方才在宴席上見過長樂郡主一面,張揚(yáng)開朗的笑模樣,看起來對自己的生辰宴頗滿意。
蹊蹺,實(shí)在是蹊蹺!
若是她的柳木箱子在就好了。
“也不知道長公主會不會請人驗(yàn)尸......”楚昭云喃喃自語,倒是把楚淑云嚇了一跳。
“昭云!”
“大姐,你怎么了?可是胸悶氣短?喝點(diǎn)水?”
說著話,楚昭云遞了水,還順便拍了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楚淑云原本只是羞愧妹妹仵作的身份,現(xiàn)在真是被氣得胸悶氣短!
她就不該想著帶二妹來見見世面,從小長在外頭,果然是半分城府都沒有,白生了一副好樣貌,心思如此單純,真真是愚蠢!若是連累的永勤伯爵府成了汴京城的笑話,這可如何是好!
見楚淑云表情變得難堪,饒是楚昭云再單純也看出了不對勁,安慰道:“大姐,你可是等著急了?寬心,本就與我們無關(guān),若是無需我?guī)兔︱?yàn)尸的話,一會兒就能回家了?!?br>“......”
楚淑云還想叮囑二妹幾句,還沒來得急說話,宴席上就亂了起來。
“都等了一炷香了,長公主怎么還拘著咱們?”
“對啊,本是參加生辰宴的,誰知道這么晦氣!”
“我們又不是兇手,為什么不讓我們走啊!”
“小點(diǎn)聲兒!人死為大,長公主現(xiàn)下怕是早就哭暈了!”
“三皇子也在這等著,皇子都沒說話,你急什么?”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甚至有七八人已然準(zhǔn)備無視長公主府的侍衛(wèi)往外硬沖了。
眼瞧著場面就要控制不住了,門口驀地涌進(jìn)來一群人。
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誰要走?”
言落,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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