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問一下嫣兒,這個玉佩從何而來。”寧玉成沉聲說道。
“怎么了?”妻子林金葉一頭霧水。
“讓你問就去問,多什么嘴?!睂幱癯删o盯著手心的玉佩,額頭滲出了大顆汗珠。
林金葉雖然很好奇,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嫁給寧玉成這么多年,還從未見過寧玉成這么緊張慌亂的樣子,當即覺得事情不同尋常,急忙起身去尋找寧嫣兒。
寧玉成停留一會,下一刻就離開了宴席大廳,來到寧府的祠堂。
“父親,該來的,還是來了。”
寧玉成凝望著祠堂上的靈位,嘆了口氣。
“您若是還在世的話,肯定會反對我做出這種事的,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寧家在趙漢諸侯國的地位岌岌可危,皇室也在暗暗扶持其他的家族勢力,就等著寧家走錯一步,我要是再不采取行動,皇室怕是要對寧家出手了?!?/p>
“十六年之約來臨,我只有違背當年您和兩位前輩的約定了,只要能保全寧家,哪怕我寧玉成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辭?!?/p>
寧玉成躬身插上三根香,退了出去。
同一時間。
溫良蹲在寧府門口的石獅子下,看著那兩個防賊一樣的護衛(wèi)。
同樣的,兩名護衛(wèi)也在死死地盯著他,尤其是被溫良踢飛的那人,知曉了溫良的厲害性,脾氣收斂不少,雖然臉上還有些許的冷意,但總歸不像先前那么的倨傲。
“果然還在。”
聽從寧玉成命令的門客,一眼就看到了石獅子下的溫良,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見過張?zhí)珟??!?/p>
門口的兩名護衛(wèi)見到豐神俊朗的張?zhí)?,連忙躬身行禮。
張?zhí)讛[擺手,隨即走到溫良面前,微微一笑:“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姓溫名良?!睖亓即蛄恳谎蹚?zhí)祝岬揭环N很危險的氣息。
這個人,很強。
“原來是溫公子?!睆?zhí)妆?/p>
又問道:“請問溫公子,這枚鳳玉是從何而來?”
“我家老爺子給我的?!睖亓即鸬?。
“溫公子,請隨我進府。”張?zhí)紫袷呛唵蔚倪^問一下,和善一笑,側(cè)身對溫良做了一個請的舉動,禮數(shù)方面,在整個寧府里面,也就只有寧玉成能享受到這種待遇。
溫良,是第二個。
兩名護衛(wèi)見此情形,胸口的膽子都快從喉嚨里跳了出來,張?zhí)资呛卧S人也,莫央郡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頂尖高手,縱使是寧府的門客之一,但其身份地位之顯赫,僅次于寧玉成。
不久之前還對溫良不屑一顧的護衛(wèi),突然有一種想抽自己臉的沖動,心想,溫良不會借此對付他泄恨吧?要是真這樣,那他絕對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溫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都不看膽戰(zhàn)心驚的護衛(wèi)一眼,跟隨張?zhí)椎牟阶?,一同走進富麗堂皇,堪比皇宮內(nèi)院的寧府。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張?zhí)?,是寧家主的摯友,寧家主特意讓我過來接溫公子一趟?!睆?zhí)仔φf道。
“啥時候可以成親?”溫良不在意這些,他只想知道什么時候能成親,解決掉婚姻大事才是重中之重,這樣才能給老爺子他們一個交代。
“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還是得詢問一下寧家主的意見,過會你見到他,再問這件事,不知溫公子,意下如何?”張?zhí)渍f道。
“那好吧。”溫良有些無奈,又沒什么辦法。
寧玉成約莫在四十歲出頭的樣子,雙鬢難掩歲月留下的灰白,不怒自威的臉龐雖然能看到一些褶皺,但絲毫不影響他的英氣,再配上他那高大偉岸的身形,渾身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溫良在打量寧玉成的同時,寧玉成也同樣在打量著溫良,兩者的想法各不相同。
“見過寧家主?!睖亓急?/p>
出門在外,不能失了禮數(shù),這是老太婆教他的,再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男人,就是他的老丈人,對待老丈人,還是需要客氣一點的。
“溫公子客氣了,請坐,容我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寧玉成,是寧府的家主?!睂幱癯傻恍?。
“溫公子此行來此,想必是為了和在下二女兒的婚事,不知溫公子家中二老的身體可好,為何不和溫公子一同前來?”寧玉成旁敲側(cè)擊,倘若那對老夫妻跟他父親一樣去世了,就只剩下一個溫良,那他大可以將這件事抵賴不認,當做不曾有過。
若是老夫妻尚還在世,那這件事,再做考慮。
“勞寧家主費心了,老爺子和老太婆的身體好得很,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睖亓颊f道。
“對了,寧家主,我聽說,你為了寧二小姐的婚事,特意召開了一次招婿比武大會?”
“誒,溫公子有所不知,嫣兒她對我父親和你家中二老私定的娃娃親,極為不滿,于是她便要求我舉辦一次比武大會,誰若能拔得頭籌,誰就是她的如意郎君,我本不愿如此,可她用性命威脅,我也不得已答應(yīng)她?!睂幱癯煽嘈Φ馈?/p>
“那這么說,我要是想娶她,還得去參加這個比武大會了?”溫良皺了皺眉頭。
“的確如此。”寧玉成很是為難,帶著歉意說道。
“好吧,我知道了?!睖亓键c頭,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了,他不想?yún)⒓右膊恍小?/p>
除非,他兩手空空的回去。
“溫公子,這段時間,不如就在我們寧府住下吧,讓我盡下地主之誼?!睂幱癯尚Φ?。
“太麻煩寧家主了?!睖亓颊f道。
“不麻煩,把這里當成自己家就行了?!睂幱癯蔁崆榈呐牧伺臏亓嫉募绨?,轉(zhuǎn)頭對身后的張?zhí)渍f道:“太白,我記得明心院好像是空的,你就帶溫公子去那邊住下吧,有什么需要再提。”
這話,既對張?zhí)渍f,也是對溫良說。
“溫公子,請隨我走?!睆?zhí)鬃咴谇邦^,笑說道。
溫良點頭,跟上張?zhí)住?/p>
夜還不是很深,寧府仍舊一副燈火通明的華麗景觀,有些地方,更是猶如白晝透亮,處處皆有奢靡貴氣之風。
兩個人一前一后,沉默不語。
張?zhí)椎纳矸莘峭瑢こ#彩锹飞弦姷剿娜?,無一不停下躬身行禮,叫上一聲張?zhí)珟煛?/p>
走了好一會,張?zhí)最I(lǐng)著溫良,來到一座極為寬敞的院子前,說道:“溫公子,這便是明心院,你接下來在寧府的這段時間,就住在這兒,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以吩咐下人去辦,如果下人辦不了,再由我親自處理。”
張?zhí)组L相儒雅,說話輕柔,讓人如沐春風。
溫良對張?zhí)子^感也不錯,說道:“張?zhí)珟熛热ッΠ?,我自己熟悉熟悉就行?!?/p>
“好的,過會我會安排兩個下人來此,照顧你的生活起居?!睆?zhí)c頭。
目送張?zhí)椎碾x開,溫良走進明心院。
不得不說,寧玉成對他還是很不錯的,這座明心院,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的院子,單單是它的規(guī)模,就比一般的小院大上三四倍不不止,再加上它整體的裝飾和格局,也盡顯奢華闊氣。
推開閣樓的大門,屋內(nèi)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仿佛什么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讓人入住。
溫良坐在軟綿綿的床上,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這可比他在山里面的冰床舒服多了,果然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
過了一會,張?zhí)装才诺南氯说搅恕?/p>
“溫公子。”
二人站在溫良的面前,躬身行禮,異口同聲叫道。
白衣叫望雪。
紅衣叫紅檀。
出乎意料的是,這兩名侍女,還是不折不扣的練家子,只比先前見到過的常柏青弱上一點,大抵在小玄天七重左右,作為一個十幾歲的妙齡少女,有這種實力,已經(jīng)算得上是極其不錯的了。
或許,也就只有在寧府這種大家族里面才會有,換作是其他的地方,絕對沒有這種待遇。
“你們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睖亓颊f道。
“公子不需要更衣嗎?”望雪問道。
“不用。”溫良擺擺手。
二女相視一眼,旋即退出房間。
夜深月圓,萬籟寂靜。
盤膝在床的溫良身體顫抖,體內(nèi)響起一聲沉悶的震蕩,嘴角溢出一抹鮮血,睜開眼時,閃過一片灰暗,緩了好一會,才將身體的虛弱感驅(qū)散。
“還是失敗了?!?/p>
溫良喃喃自語,他的大玄天八重,停留了快兩個月的時間,這次的沖擊,還是以失敗告終,估計下一次的契機,會在半個月之后,至于能不能沖刺大玄天九重,還不一定。
修煉一夜,溫良就小憩了半個時辰,若不是侍女敲門,他此時還沉浸在夢鄉(xiāng)。
“公子?!?/p>
望雪端著洗漱的銀盆,剛想要擰干毛巾,替溫良擦拭,溫良擺擺手婉拒了。
“我自己來吧?!?/p>
紅檀則捧著早已備好的衣裳,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待到溫良洗漱完,為溫良更衣。
“你們知道寧二小姐的招婿比武大會,是在哪個地方召開的嗎?”溫良換上一身干凈的白衣,身后的紅檀熟練的替溫良束發(fā)。
“知道,就在距離寧府不遠的半月競技場?!奔t檀答道。
溫良點點頭。
根據(jù)紅檀的指引,溫良找到了半月競技場。
從狹長的通道入口進去,視野也隨之變得寬敞起來,這個龐大的競技場,近乎能同時容納三千人在座觀看。
座無虛席,人頭攢動。
一眼環(huán)視過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影。
前來挑戰(zhàn)的人,只占半月競技場的整體人數(shù)的百分之一,但每天都會有絡(luò)繹不絕的青年才俊上臺挑戰(zhàn),在抬走和上臺之間,不停的切換,一輪又一輪。
半月競技場的規(guī)則很簡單,在為期十天的時間內(nèi),誰能站到最后,那么,誰就能成為寧家的姑爺,寧嫣兒的如意郎君。
不止是莫央郡的人,其他幾個大郡的人,為了攀上寧家的高枝,更為了寧嫣兒,都在這段時間往莫央郡趕來。
如今,十天的時間,過去了七天,能在比武臺上留下來的人,無一不是青年中的佼佼者,放在諾大的莫央郡,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其實力,不容小覷。
溫良目光一轉(zhuǎn),看到了坐在高臺上俯視眾人的寧嫣兒。
或許是身處高處的原因,此時的寧嫣兒身上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再配上她那張絕色無雙的精致容顏,更如月宮仙女,降臨俗世,使人自慚形穢,生不出半點玷污的心思。
似是冥冥之中有種感應(yīng),寧嫣兒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溫良,兩者四目相對,原本就心緒雜亂的寧嫣兒,驀然覺得更加的心煩。
怎么又是這個癩蛤蟆,沒完沒了是吧?
寧嫣兒強忍心中的厭惡,索性轉(zhuǎn)過頭,不與溫良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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