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
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此刻躺在常安市郊區(qū)的一座廢棄土地廟里,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里???!”
年輕人一邊揉著頭,一邊單手撐著地面,緩緩坐了起來。
“這是個寺廟?”
年輕人視線逐漸清晰,看到了身前一個漆黑佛像,法身上還有斑駁金色,看樣子應(yīng)該是時間太久,脫落了金身。
“我怎么會在這里?”
年輕人晃晃悠悠站起身,扶著香案晃了晃頭。記得自己明明在家和爺爺一起作畫,怎么再睜開開眼睛就跑到這里了?
“不對!我記得好像有一股冷風(fēng)不知從哪里吹了進(jìn)來,爺爺讓我趕緊低頭,然后自己就失去意識了!”
年輕人努力回憶著昏倒前最后的記憶。
“糟了!爺爺不知道怎么樣了!”
年輕人看著屋頂透進(jìn)來的陽光,趕緊大步向門外跑了出去。
... ...
“三、三叔,不會這么巧吧?”
二狗看著十三號的門派,顫抖著說道。
“你問我,我問誰!先看看再說!”
三叔心中比二狗還要忐忑,畢竟那人是自己找來的,此時也只能壯著聲音說道。
“閆隊長,死的是一個老者和一個年輕人,這是老者的證件。”
一名警察將手里的一張身份證,遞給了正在和報案人對話的閆宇閆隊長。
“桃大富,一九四七年七月十五日生?!?/p>
閆宇瞇起眼睛,看了看身份證上地址,就在烏衣巷十三號,看來是這里的老人了。
“這位大姐,桃老爺子應(yīng)該是這里的老人了吧?平時為人怎么樣?家里還有什么其他的親屬嗎?”
閆宇示意其他人先進(jìn)屋取證,自己則和報警人攀談起來。
“桃老爺子為人很和善,家里面印象中只有他和他那相依為命的孫子,誰成想竟會發(fā)生這種事情,唉!”
女人一邊不忍直視,又偷偷向屋里撇著。
“他們有沒有的罪過什么人?”
“桃老爺子為人特別好,鄰里家有什么大事小情的都會幫忙,他那個孫子也是個特別乖的孩子,都是我們這些鄰居看著長大的,你們說是不是?。 ?/p>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向身后圍觀的鄰居們說道。
“是啊,桃老爺子人很好,經(jīng)常給我們幫忙?!?/p>
“沒錯,老爺子很熱情,有時候我們來不及下班做飯,都是老爺子幫忙照顧孩子們?!?/p>
“警察叔叔,桃爺爺是不是死啦?你一定要幫我們抓住壞人!桃爺爺最疼我們了!”
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抱著閆宇的大腿用力說道。
“小朋友你放心,警察叔叔不會放過每一個壞人的。”
閆宇將孩子還給家長,接著問道:“那他們祖孫二人平時以什么為生?”
閆宇想從二人的謀生手段里發(fā)現(xiàn)些什么。
“他們就是平時畫個畫,然后拿到景點去賣,一幅畫也就幾十塊錢,勉強能過日子吧?!?/p>
女人想都沒想的說道。
“賣畫?”
閆宇聽過后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走去,只見不大的屋子里的確擺滿了畫架,有些已經(jīng)畫完,還有一些只畫了一半。
“隊長,都已經(jīng)取證完了,屋里沒有打斗的痕跡,屋內(nèi)現(xiàn)金也都沒有丟失?!?/p>
“能不能看出來罪犯是從哪里進(jìn)來的?”
閆宇看著完好無損的門窗問道。
“這個,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p>
一名警察頗有些頭疼的說道。
“不為財,那就是為仇,沒有任何進(jìn)入的痕跡,有可能這里并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p>
閆宇看著巴掌大的屋子里,能進(jìn)來的只有門窗兩處說道。
“隊長是說罪犯是將二人殺死后進(jìn)來偽裝的現(xiàn)場?”
“不能排除這個嫌疑,去查一下這里的監(jiān)控,看下死者是什么時間出入的?!?/p>
閆宇看著癱倒在地上的一老一少,身前并無半點血跡。
“難不成是投毒?算了,還是等法醫(yī)的檢測結(jié)果出來后再說。”
閆宇心中想著,轉(zhuǎn)身就要離開,余光卻看到了一處畫布上似乎有什么東西。
“這是?”
閆宇走到畫布前,用手輕輕摸了下。
只見一張還沒畫完的《富春山居圖》的山腳處,有一個微不起眼,形狀非常規(guī)則的圓形黑點。
“像是燒焦的痕跡?!?/p>
閆宇聞了聞,又看了看四周,并沒有點火的跡象。
“閆隊長,閆隊長!”
就在此時,去外面調(diào)監(jiān)控的警察在門口叫道。
“來了!”
閆宇直起身,走向門外。
“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我看了昨晚的監(jiān)控,老爺子和他孫子昨晚七點十四分回來后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竟會這樣?!”
閆宇知道之前的判斷看來是錯了,這間屋子就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可是兇手是怎么完成密室殺人的?難道真的是投毒?
昨晚是七月十五,剛好是老爺子的生日,這難道只是巧合?
閆宇如是想著,便聽到警鳴聲起。
“應(yīng)該是秦老師她們來了!”
閆宇身旁的警察說道。
“嗯,先把尸體帶回警隊,讓秦施施她們看下死亡原因?!?/p>
除了投毒外,閆宇一時半會想不出什么頭緒,看來還是得等尸檢報告出來后才能做下一步的分析。
“哦,對了大姐,還沒問那個死去的青年叫什么名字?!?/p>
閆宇看到屋子里除了倒在地上的老人外,還有一個坐在輪椅上去世的年輕人。
“唉,那孩子也真是可憐,嗚嗚嗚!”
女人聽到年輕人也去世,竟然嗚嗚哭了起來。
“大姐別哭,有什么話慢慢說?!?/p>
“唉,這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平日里寡言少語,高中沒讀完就輟學(xué)了,和桃老爺子一起賣畫。他、他那雙腿,還是十年前為了救我家糖寶,讓車硬生生給壓斷了!警官,你說這么好的孩子!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呀!老天爺真是沒看眼吶!”
女人說著說著,哭聲越來越大,似乎是感慨好人沒有好報。
“世事無常,很多事情也不是咱們能左右的了,能看得出來,雖然你們不是親人,但卻勝似親人,節(jié)哀吧?!?/p>
閆宇一邊安撫著眼前這個痛哭流涕的女人,一邊示意其他人將尸體抬上警車。
“有什么線索么?”
一個身著白衣,手帶白色手套,年約二十五六歲的女子走到閆宇身邊問道。
“沒有,不是求財,屋里也沒有任何打斗跡象,門窗也沒有任何暴力破壞的跡象,除了投毒這類的作案手法,我想不出其他?!?/p>
“看死者面色,不像是投毒。”
年輕女子眉頭微皺,雖然戴著口罩,但是也能從其眉宇間揣測出些許顏色。
“有沒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年輕女子繼續(xù)問道。
“沒可能,昨晚死者回來后就再也沒有其他人進(jìn)來過,二者也沒有出去過?!?/p>
閆宇搖了搖頭。
“還是回去先調(diào)查下死亡原因再做判斷吧。”
年輕女子眉頭皺的更緊。
“嗯?!?/p>
閆宇招呼其他人封鎖現(xiàn)場取證后,轉(zhuǎn)身向警車走去。
“哦,對了大姐,剛你還沒告訴我那年輕人叫什么?!?/p>
閆宇一只腳已經(jīng)跨進(jìn)了警車。
“那孩子啊,嗚嗚嗚~~”
女子擦了擦眼淚,平復(fù)了下情緒。
“他叫桃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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