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沒用的東西,還不快點幫我把衣服洗了!”
“還在那東張西望的,要不是我女兒和鄭家的大少認識,你這上門女婿能有資格登上這艘豪華游輪,住這么好的房間?”
“陳小峰,你是聾了嗎?廢物!”
幾件衣服扔了過來,扔在了陳小峰的頭上。
“知道了,媽,我馬上就去洗……”陳小峰低三下四地說著,勾著腰,尷尬地把腦袋上的衣服拿了下來。
“不知好歹的東西!”丈母娘王玉環(huán)狠狠地瞪了一眼,滿臉的不屑。
她雖然是陳小峰的丈母娘,但她平時保養(yǎng)得體,又天生麗質(zhì),這年紀雖剛過四十,但卻是風(fēng)韻正好。
不過,陳小峰可沒敢多看丈母娘一眼,因為一股濃烈的狐臭味道傳來,差點沒把陳小峰熏個跟頭。
“你妹的,丈母娘的狐臭越來越嚴重,我都快被熏死了?!?/p>
陳小峰心里想著,連忙跑進浴室洗起了衣服。
他和老婆蘇小婉結(jié)婚已有一年多了,在家里的地位那是連狗都不如。
他是蘇家的上門女婿,是個以后有了兒子都不能跟他姓的窩囊男人。
在蘇家被罵都是小事,老婆蘇小婉生起氣來,會撓得他滿臉開花,甚至嫌棄陳小峰是個鄉(xiāng)下男人,結(jié)婚一年多了,連碰都沒讓陳小峰碰過。
被打被罵,陳小峰慢慢的習(xí)慣了,畢竟他一個窮山溝出身的鄉(xiāng)下人,能在大城市定居,還能娶個城里女人做老婆,那已經(jīng)算是走運了。
看不起自己的丈母娘,連手都不讓碰一下的老婆,就像是兩座大山一般壓在陳小峰的生活中,讓他活的如同搖尾乞憐,只求被少罵兩句的狗一般。
“你看看人家鄭大少,年紀輕輕,就擁有這艘十萬噸級的豪華游輪,身家上百億!你再看看你,口袋里能掏出一萬塊錢嗎?我女兒那么漂亮,卻是倒了血霉要嫁給你!”
盡管陳小峰一聲不吭,強忍著刺鼻的狐臭給丈母娘洗著衣服,但王玉環(huán)的罵聲,還是如同刀子一般一刀刀地扎進心里。
是啊,他一個窮山溝里的小子,根本就不是主角,在城市這本小說里,他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龍?zhí)住?/p>
甚至龍?zhí)锥疾蝗纾?/p>
城市,是那些風(fēng)云人物,天賦異秉的天驕,或是強大家族,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二代,官二代的天下。
城市,是他們的手中玩物。
而陳小峰沒錢沒權(quán),只是那些權(quán)貴附視的螻蟻,或者說這輩子都不曾入他們的眼。
上門女婿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但陳小峰還是一天接一天的熬著。
因為他的父親急需大筆的醫(yī)療費,這些費用都是蘇家承擔的,陳小峰就算再不想忍,也要忍下去。
“王姨,蘇小婉在嗎?”
豪華房的門外,一個極為漂亮的美女出現(xiàn),向王玉環(huán)問道。
一聽到這個聲音,陳小峰便忍不住抬起頭來,偷偷瞄了過去。
那美女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起碼一米七二左右的身高,長長的秀發(fā)如同瀑布般垂下。
她穿著一件天藍色的香奈兒長裙,海風(fēng)吹來輕輕舞動,露出極為光潔白晰的小腿與火紅的高跟鞋。
身材極好的她,長得更是讓人難以形容,美的讓人心驚,精致至極的妝容如同芭比娃娃一般美麗。
她叫江襲月,是老婆蘇小婉從小玩到大的閨蜜。
陳小峰看她,不是因為她長得極美,而是,陳小峰極為討厭她,甚至是恨她!
“小月呀,婉兒出去散步了,估計一會就回來,怎么樣,上回你找我說的事,如何了?”王玉環(huán)滿臉堆笑地說著。
“放心,蘇小婉這么漂亮,我表哥能不動心?”
“我表哥哈佛畢業(yè)的高材生,又是世家子弟,向來是眼高于頂?shù)?,但我把婉兒介紹給他時,我表哥眼睛都亮了!”
“他對婉兒肯定是一見鐘情了!”
江襲月自顧自地說著,那迷人的笑容在陳小峰看來,卻是如同蛇蝎一般惡毒。
總說蘇小婉嫁給自己是暴殄天物,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總想著給老婆蘇小婉介紹別的男人!
而且,她不僅僅這么說,也是如此做了!
聽她剛才的話,江襲月竟然把她的表哥介紹給了蘇小婉,這不是在想方設(shè)法,而且當面給自己戴綠帽子嗎?
陳小峰死死地咬著牙,眼眸之中冒出熊熊怒火,盯著趾高氣昂一身大小姐氣息的江襲月,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女人扇個滿臉桃花開才好。
而江襲月根本沒看到陳小峰的眼神,反而輕篾地抬著下巴,看都不看陳小峰一眼,接著說道:
“婉兒可是我最親的姐妹,她是那樣的優(yōu)秀,怎么能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陳小峰,我要是你啊,早就自動和婉兒離婚,然后買塊豆腐一頭撞死了!”
陳小峰的牙都咬得格格直響,腦袋上青筋直爆。
“王姨,我先走了,晚上六點我表哥在貴賓廳為婉兒專門準備了一場晚宴和舞會,你和婉兒一定要來哦!”
江襲月扔下這句話,便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王玉環(huán)看到陳小峰仿佛要殺人的臉色,猛地打了個激靈,心中不禁一寒。
但很快,她回過神來,只是猛地一拍桌子罵道:
“陳小峰,你可別壞了我女兒的好事啊,要是你敢從中作梗,我便斷了你父親的醫(yī)藥費,你和你父親就滾回鄉(xiāng)下去等死吧!”
一聽到父親兩字,陳小峰捏得極緊的拳頭,慢慢地放松下來,眼眸中的無邊怒火慢慢變成不甘,最后變成麻木。
“如果蘇小婉看上了別的男人,和我說一聲就行了,我會同意離婚……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父親的醫(yī)藥費不能斷!”陳小峰面無表情地看著王玉環(huán)。
“呵呵,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鄭大少身家百億,你腳下的十萬噸游輪就是人家的,隨隨便便從指頭縫里漏點給你,你這輩子都吃穿不愁!”
“這就是城里人和鄉(xiāng)下人的區(qū)別,懂不懂?”
王玉環(huán)不停地說著,而陳小峰再也沒有聽一個字。
雖然老婆蘇小婉不喜歡自己,但畢竟是生活了一年多的夫妻,畢竟從法律上來說,他陳小峰還是蘇小婉的老公??!
現(xiàn)在,卻要眼睜睜地看著老婆去認識別的男人,他陳小峰做為丈夫,老公,連阻止這種事的發(fā)生都不能做!
丟臉!
窩囊!!
無能啊?。。?/p>
陳小峰強忍著要流下來的眼淚,用力地搓著手中的衣服,水花泡沫四濺。
這狐臭味,真尼瑪?shù)碾y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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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環(huán)還在外面不停地嘮叨著,誰也不知道游輪慢慢開進一層霧氣之中,很快被一片白霧籠罩,又很快脫離出去,如同經(jīng)過了一層仙境一般。
陡然之間,船體突然巨震,巨大的晃動讓陳小峰直接便是摔在了甲板上。
他疑惑地抬起頭,竟然看到了一幕無法形容的恐怖場面!
無數(shù)只粗大的觸手,在甲板上如蛇一般扭動,其中一條閃電般抓起一個摔倒在地的女人,便是整個纏了上去!
“救命,救……”那驚慌失措的女人還沒多喊一聲,便是被那觸手猛然一勒!
“噼啪!”
骨頭發(fā)出破裂的暴響聲,那女人嘴里猛噴鮮血,瞬間便是死了。
死死纏著那女人的觸手蠕動著,尸體的血肉被肉眼可見的吸收,短短不到一息時間,她便成了一幅骨架!
陳小峰嚇得連連后退,實在不敢相信自己遇到了什么。
“有怪物,有怪物!”
“救命?。 ?/p>
船上的人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跑亂撞,時不時有人被滑膩膩的觸手抓住,先是勒死,然后吞噬。
漫天都是血雨灑下,整個甲板現(xiàn)在成了腥風(fēng)血雨,恐怖至極的血肉磨坊。
陳小峰看得頭皮發(fā)麻,他幾乎沒有絲毫遲疑,就是向船倉沖去。
此時此刻,他心里只有蘇小婉,他想保護她。
在驚懼無比的尖叫之中,游輪在無數(shù)觸手的巨大力量下發(fā)出讓人牙酸的扭曲聲,斷裂聲。
到處都在碎裂,到處都在崩塌,電火花四濺。
鮮血,死亡,尸體,原本豪華無比的游輪現(xiàn)在比地獄還要恐怖。
“老婆,你在哪!”
陳小峰大聲叫著,奮不顧身地尋找著妻子的蹤跡,雖然一年多了,他連蘇小婉的手都沒牽過,但此刻,陳小峰忘不了的人,只有妻子。
“陳小峰,救我!”
驚恐無比的聲音傳來,陳小峰循聲望去,卻是自己的丈母娘王玉環(huán)。
她被一只觸手抓住,正拖向海洋,王玉環(huán)也是極為惜命怕死之人,這時候竟然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死死地抓住欄桿。
不過她畢竟是個女人,不可能和長久抗衡下去,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住,被勒死然后被吞噬。
陳小峰心里是不想救的。
在蘇家,王玉環(huán)就沒把他當人看,辱罵甚至伸手就打就天天都有,活得比狗都慘!
他早就恨不得王玉環(huán)死了!
不過,當陳小峰轉(zhuǎn)頭要走之時,聽著王玉環(huán)的哀求,心又忍不住軟了下來。
“陳小峰,救救我,求求你了!”
哎,我就是這么個傻男人??!
陳小峰心里唉嘆一聲,在桌上搶過一把小刀,就沖了出去,拚命地切割著那根粘呼呼的觸手。
還好陳小峰自幼在鄉(xiāng)下長大,這把子力氣還是不小,瞬間便把觸手割斷,救下了王玉環(huán)。
那斷掉的觸手掉在甲板上,竟然還活蹦亂跳,如蛇一般嚇人。
陡然之間,一只觸手也纏住了陳小峰的腳,將他卷了起來,帶上數(shù)十米高的高空!
在高空之中,他看到整艘游輪被數(shù)百只巨大觸手包圍,如同被章魚抓住的魚一般。
無數(shù)人被觸手追上,卷起,勒死,吞噬。
慘叫聲,混成一片!
怎么,怎么有這么恐怖的怪物!
觸手降回甲板,想要纏住陳小峰,而他在這生死關(guān)頭,爆發(fā)出無與倫比的求生欲,直接便是瘋狂地用小刀切割著,終于將它切斷,整個人摔了下去。
顧不得渾身的劇痛,陳小峰爬了起來,對一邊嚇傻了的王玉環(huán)喊道:“媽……你跟著我,我去找婉兒!”
以往陳小峰喊王玉環(huán)為媽,王玉環(huán)從來都不應(yīng),這時卻是連連答應(yīng):“好,我跟著你?!?/p>
可還沒等陳小峰帶著王玉環(huán)跑出太遠,整個游輪便是被觸手的巨大力量給勒成了兩截,傾覆下去,也不知道多少人被它生嚼活咽地吃了下去。
大海一片血紅。
陳小峰帶著王玉環(huán),在海里拚命地游著,盡量離巨型章魚遠一點。
好不容易抓了塊門板當救生船,便有七八個人撲了過來,都想上門板,但巨型章魚觸手亂拍,激起大片的海浪,把人都打飛了不少,更是把陳小峰都打暈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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