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歹毒之計


江意再度睜開眼時,體內(nèi)熱浪翻滾,周遭一片黑暗。

外面隱隱約約傳來忽遠(yuǎn)忽近的戲曲聲兒。

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卻又那么熟悉。

熟悉到她渾身骨子里都在發(fā)顫。

這是幾年前,蘇家老夫人做壽的那個夜晚。

也是她噩夢的開始!

不會錯,一模一樣的場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當(dāng)年她便是被人下了藥,關(guān)進了這柴房里,后老夫人攜一眾女眷趕來,所看見的便是她被人糟蹋過后的光景。

這件丑事,毀了她的一生。蘇錦年也因此,另娶了她人。

或許這真的只是一場夢而已,可經(jīng)歷了這么多以后,即便是在夢中,江意也感到恨意難消。

如果再重新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一定不會重蹈覆轍。

一波一波的熱浪侵襲而來,江意幾乎癱軟無力,汗水漸漸濡濕了衣裙。

她咬咬牙,伸手便拔出了發(fā)間發(fā)釵,而后毫不猶豫地用尖端往自己的大腿上刺去。

發(fā)釵深深沒入皮肉中,瞬時傳開一股尖銳非凡的痛。

江意痛得死咬牙關(guān)悶聲低哼,大口大口地喘息。

痛是痛了點,可這卻在極短的時間里喚回了她的理智,壓制了藥性,人也恢復(fù)了幾分力氣。

江意翻身就在這柴房里摸索,被她摸到了一根有碗口粗的木柴,她雙手緊緊地握住。

也正在這時,柴房外面響起了一道急躁的腳步聲,匆匆到門前來,推門而入。

“小美人兒等急了吧,讓我好好兒疼疼你?!彼辈豢赡偷靥みM門口,一張臉上淫意橫生而顯得丑陋無比,而后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似的,轉(zhuǎn)身便把門飛快地關(guān)上。

卻在他轉(zhuǎn)身之際,江意一直屏住呼吸藏在門背后的暗處,她舉起木柴便狠狠往其后腦勺擊去!

此人都沒來得及吭一聲,便軟倒在地。

江意呼吸一瀉,喘息兩聲,用木柴把此人的頭轉(zhuǎn)過來看了一眼,啞聲沉沉道:“甚好?!?/p>

當(dāng)年她神志不清,被人奪了清白。那人約莫也是怕?lián)县?zé)任,所以在蘇老夫人和眾人趕來之前便已逃之夭夭。

可他賊心不死,食髓知味,后沒幾天竟膽大包天偷偷潛入她的臥房,再次玷污了她!

這人是蘇家的表少爺魏子虛。

這一切都是他和他的妹妹魏子衿一手策劃。

當(dāng)初她竟不知道,魏子衿一直傾慕蘇錦年,因不滿她作為蘇錦年的未婚妻,所以想出如此歹毒之計毀了她!

而魏子虛本就風(fēng)流好色,根本不用攛掇,兄妹兩個乃是一丘之貉!

此時,魏子衿帶著貼身丫鬟,稍稍避開旁人,也偷偷來到了柴房這邊。

晚間吃酒的時候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往江意酒杯里下了藥,并讓人把她弄進了柴房。她也已經(jīng)通知了她的哥哥,她哥哥早一步就迫不及待地過來了。

魏子衿看見柴房門叩上挽著一條魏子虛的玉帶,便知他人已經(jīng)進去了。這是他倆事先定下的暗號,以方便她在外面知道情況進展如何。

魏子衿滿意地笑了笑,自顧自道:“我這哥哥,做夢都想嘗嘗這江意的滋味,而今可算如愿了。這會兒怕是男歡女愛、天雷地火,正激烈得很呢。任她江意怎么堅貞,中了我的藥,在魏子虛身下還不是浪得跟蕩婦似的。”

轉(zhuǎn)而魏子衿又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鬟道:“去吧,去花園那邊把大家都叫來,讓大家都看看她是怎么淫賤浪蕩的。到時候錦年表哥又怎會再娶她這只破鞋為妻!”

丫鬟應(yīng)聲去了。魏子衿則守在柴房外面。

她當(dāng)然不會讓自己的哥哥被人捉奸,所以等丫鬟帶著眾人到來之前,她會先一步叫魏子虛出來,兩人立刻撤離。

丫鬟往花園一個往返,也得需要些時間,正好給她哥哥好生快活快活。

只不過魏子衿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漸漸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柴房里似乎過于安靜,都沒折騰出一點兒動靜。

魏子衿不由挪著腳步往柴房靠近。

她貼著門聽了聽,仍是聽不到任何聲響,便壓著聲音喚道:“魏子虛,你可在里面?”

頓了頓,不見答應(yīng),她又有些不耐煩道:“別光顧著享受,聽到就應(yīng)我一聲?!?/p>

仍是沒動靜,魏子衿便不由伸手推了推房門。

結(jié)果破舊的柴房房門一推就吱呀一聲,緩緩打開。

魏子衿就著外面淡淡的白月光看見地上悄無聲息地躺著一個人,她定睛一看,小臉神色不由變了一變,叫道:“魏子虛!”

她當(dāng)即眼神往柴房各處掃去。魏子虛躺在這里,那江意呢?!

江意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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