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愿不愿意,都改變不了家族唯一繼承人的身份?!?/p>
“按照遺囑,您將繼承老爺和夫人在公司的全部股份,以及其它個人存款、理財(cái)基金、房產(chǎn)等全部財(cái)產(chǎn)?!?/p>
“從現(xiàn)在起,您就是天鼎集團(tuán)的掌門人?!?/p>
望京東山公墓,依山傍水,乃是上等的風(fēng)水寶地。
在這里,那怕只是一塊數(shù)平方的墓穴,價格都在數(shù)百萬以上。能夠葬在這里的,無一不是望京聲名顯赫的權(quán)貴名流。
“為了不讓家族,出現(xiàn)爭奪家產(chǎn)的事情發(fā)生,我從一出生起,就被寄養(yǎng)在外。”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不放心,又在三年前將我趕出望京,讓我入贅到萬州的張家,永絕后患?!?/p>
“三年來,我在張家受盡委屈,成為人人嘲諷的笑柄,他們何曾有過半分關(guān)心?恐怕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臨終后來為他們送終之人,就只有我這么一個,幾乎就要被他們完全遺忘的棄子!”
一處占地?cái)?shù)十平方,猶如鶴立雞群的巨大墓碑前,林炎蹲在那里,面無表情的燒著黃紙。
“少爺,天鼎集團(tuán)現(xiàn)在需要您!”
“可我不需要它?!?/p>
林炎說完,起身離開。
就在此時,電話響起。
“老婆?!?/p>
來電顯示上,這樣兩個大字,格外的顯眼刺目。
“明天晚上是奶奶的壽宴,千萬不要忘記?!?/p>
“你那張卡里,我轉(zhuǎn)了十萬塊錢給你,趁著在望京的機(jī)會,好好給奶奶選一件像樣的禮物?!?/p>
電話接通,張夢羽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你,你剛才說什么?轉(zhuǎn)了十萬塊錢給我買禮物……”
林炎身體,猛的一顫。
“別想太多,我只是不想你在奶奶面前太過丟臉,害得我也跟著一起丟人而已?!?/p>
說完,張夢羽直接掛斷電話。
幾乎是在電話掛斷的一瞬間,林炎這邊,就收到了銀行到賬的信息提醒。
“十萬塊錢,已經(jīng)是你這幾年為張家賣命工作,所賺來全部積蓄的一半了!”
“還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林炎自言自語的說著,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
張家在萬州,雖然有著不小的家業(yè),但是作為張家第三代中,最受老太太排擠的張夢羽,能夠從張家得到的,不會比一個為張家打工的普通白領(lǐng)多。
十萬塊,對于張家其他人而言,或許算不得什么,可能連他們一個月的零花錢都不夠。但是對于張夢羽而言,卻足以稱得上是一筆巨款了。
“羽小姐的電話?為了張家老太太壽禮的事情?”
林炎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否認(rèn)。
“少爺,只要您在這上面簽個字,老爺和夫人留下的一切,就都是您的了。”
“我知道少爺您心里恨,寧愿一輩子在萬州張家做一個窩囊的上門女婿,都不愿意回來繼承家族產(chǎn)業(yè)。可是少爺,您有沒有想過羽小姐?您希望羽小姐跟著您,一直都過著人人嘲諷的日子嗎?”
“聽說萬州張家那位老太太,最喜歡收藏,特別是對于銅器青睞有加。老爺生前,曾經(jīng)收藏過一尊三足兩耳的大明宣德爐。這是目前為止,最昂貴的銅器,已經(jīng)被知道的傳世量,不足十件。”
“若是您能夠?qū)⑦@一尊三足兩耳的大明宣德爐,拿去當(dāng)賀禮,張家那位老太太,一定會對您刮目相看的,羽小姐也會因?yàn)槟械阶院??!?/p>
盧管家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句接著一句,滿臉期待。
林炎依舊是沉默不語,面無表情,不過向前跨出的腳步,卻明顯停頓了一下。
“少爺,天鼎集團(tuán)華東分公司,最近有一個項(xiàng)目投資,在萬州。”
“項(xiàng)目總投資一千億,計(jì)劃在萬州新區(qū),打造出一個汽車全產(chǎn)業(yè)鏈的制造基地?!?/p>
“據(jù)我所知,整個萬州所有的家族集團(tuán),都希望能夠拿下這個項(xiàng)目的授權(quán)合同,就連萬州超然存在的鄭家,都不例外。”
“若是少爺您愿意繼承家族產(chǎn)業(yè),就可以將這個項(xiàng)目,作為對羽小姐的補(bǔ)償,拱手送給張家。之后,張家將再也沒有人,敢對羽小姐不敬。那怕是張家一言堂的老太太,都要對羽小姐推崇有加?!?/p>
這一次,林炎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
望著漆黑夜空上的一輪彎月,往日一幕幕,猶如放電影般,在腦海中重現(xiàn)。
三年前的七月十九號,他正式入贅張家,當(dāng)時還在萬州最大的酒店,舉辦了一場人盡皆知的婚禮。
直到現(xiàn)在,他都很清楚的記得,那一天的張夢羽,眼神究竟有多么絕望!
也正是從那一天起,所有人都知道,萬州四美之一的張夢羽,嫁給了他這個流浪街頭,被張老爺子好心收留的流浪人。
從此之后,張夢羽就從昔日的天之嬌女,淪落到一個人人嘲諷的笑柄。整整幾個月的時間,都是所有人,茶余飯后議論的焦點(diǎn)。甚至是到現(xiàn)在,還會有人,時不時的提起此事!
林炎已經(jīng)記不清楚,張夢羽到底為此流了多少眼淚,總之哭到紅腫的雙眼,淚痕從未干過。
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心如刀絞!
這么些年,林炎做夢都想有一天,能夠讓張夢羽不在任人嘲諷羞辱。讓她成為這些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受萬人仰慕!
如今,這一天終于到了!
“夢羽,我終于可以為你做些什么了!”林炎心頭默默的念叨了一句,目光轉(zhuǎn)向盧管家,“萬州新區(qū)項(xiàng)目的授權(quán)合同,全權(quán)交給張家負(fù)責(zé)!”
林炎心中,雖然依舊極力排斥繼承家族產(chǎn)業(yè),但是卻無法抵擋,盧管家所言一切的誘惑。
繼承家族產(chǎn)業(yè)能夠給他帶來什么,這些他完全不在乎,林炎最在乎的,是能夠讓張夢羽以后,在張家地位尊崇,再也不受任何的冷嘲熱諷。
“少爺,您終于答應(yīng)了!”
盧管家興奮不已,呼喊出聲。
“這么些年了,我也終于能夠,為她做出一些補(bǔ)償了!”
林炎輕輕的嘆了口氣了,臉上難得一次露出會心的笑意。
就在此時,慌亂的腳步聲,伴隨著急促的喘息,很快逼近。
“呼,呼呼……”
抬頭望去,只見一道渾身血跡,狼狽不堪的中年人,一瘸一拐的竄了過來。之后,依靠在一塊墓碑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個不停。
“快點(diǎn),他已經(jīng)跑不動了,就在前面?!?/p>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緊隨其后響起。
大約十幾人,在一名年齡相仿的中年人帶領(lǐng)下,追了上來。
“平哥,這么快就給自己找好墓碑了?!?/p>
“行,待會你死了之后,兄弟就在這旁邊,給你挖個坑埋了,也算是滿足了你最后的遺愿?!?/p>
為首之人,望著依靠在墓碑上,用力喘息的中年人,臉上的笑意,愈發(fā)陰森猙獰。
就要動手之時,身旁的一名小弟,卻陡然間叫住了他:“那里有人。”
收起手中的尖刀,趙成順著示意的目光望去,這才看清楚了旁邊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站起身,若無其事走來的林炎,和緊隨其后的盧管家。
走過來的林炎,并不想多管閑事,祭拜完父母之后,他只想安安靜靜的離開。若是這些人識趣,不來招惹他,今日之事,他就當(dāng)做從未見聞過。
否則……
“沒想到這么晚了,居然還有人在這里祭拜。既然撞上了,那就送你們一起上路吧?!?/p>
“平哥,黃泉路上給你找個伴,這是做兄弟的,最后唯一能夠?yàn)槟阕龅牧??!?/p>
為首之人雙目一寒,兇芒畢露。
“這里的事情,我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看到,別來煩我!”
林炎冷冷的說了一句,繼續(xù)向前走去。
“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嚴(yán)謹(jǐn)。動手!”
為首之人一聲吩咐,十幾名手下拎著手中的尖刀,向著林炎兩人,和依靠在墓碑上的中年人走去。
林炎臉色一沉,看似平靜的目光之下,竟是肆虐出狂暴的殺機(jī),令人不寒而栗。
“少爺,我來處理?”就在此時,盧管家走上前來,恭敬的彎下了腰。
林炎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群下三濫的東西,居然也敢招惹我們家少爺,真是不知死活!”目光轉(zhuǎn)向攔路的十幾名匪徒,盧管家冷喝聲中,拿出手機(jī)撥通一個電話,“有人在山頂沖撞了少爺,都上來吧!”
“少爺,這就是你們家少爺?”
“這里是望京,九州帝都的望京,你們家少爺就穿的這么寒酸?這一身行頭,是從哪個收破爛那里淘來的?加上鞋子一起,值不值兩百塊錢?”
“噗,笑死老子了。少爺……哥幾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寒酸的少爺,哈哈哈!”
為首之人和十幾名小弟,捧腹仰天大笑。
只是這樣的笑聲,很快戛然而止。
“唰,唰唰……”
公墓的圍墻外面,數(shù)十道刺目的車燈陡然亮起。
接著,只見數(shù)十輛黑色的奔馳轎車,排著整齊的隊(duì)列,接連駛?cè)牍埂?/p>
五分鐘后,數(shù)十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在百米外的一條大道上,依次停下。
車門打開,上百名身著黑色西裝墨鏡的壯漢,同時下車,狂奔而來。
“咚,咚咚……”
排著整齊的隊(duì)列,步伐擲地有聲。
“少爺!”
上百名黑色西裝墨鏡的壯漢,在林炎面前停下腳步,齊齊的彎下了腰。
整齊歸一的聲音,震耳欲聾,響徹整個東山公墓。
聞聲,令人不寒而栗。
“這……他真的叫來人了!”
“足足上百人的壯漢,他究竟是什么人?”
為首之人,駭然失聲。
身后十幾名小弟,亦是如此。
他們無法想象的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何身份,才敢在望京這樣的地方,擺出如此陣仗。
“饒命……少爺饒命!”
巨大的恐懼籠罩下,為首之人和十幾名小弟,全都撲通撲通的跪倒在地,連連叩首求饒。
腦袋用力的磕在墓地堅(jiān)硬的青石地面上,頭破血流都沒人敢停下來。
“今日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任何人透露出去?!?/p>
林炎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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