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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妹,三弟這也著實不像話,從前看著挺好的一個哥兒,怎的竟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你還懷著身孕呢,他竟要和離,我長這么大,也沒聽過這種荒唐事?!?br>
安定侯府二少夫人劉氏,聽說這事情以后,就馬上來了海棠院看束玉綰。

人還在門口,聲音就傳了進來。

束玉綰正躺在貴妃榻上休息。

上一世,因為安少虞回來鬧和離又不告而別的事,懷孕的后三個月,她氣的吃不下,睡不著,情緒極不穩(wěn)定,一與人說起此事,就淚流不止,以至于月兒生下來以后,身體都比一般的孩子弱一些。

如今,她連一絲情緒也不想浪費在此人身上了。

青禾扶玉綰坐了起來,在她背后放了一個軟墊。

玉綰看著劉氏氣沖沖的樣子,淡淡道:“二嫂莫氣,快來坐下喝杯茶?!?br>
待劉氏坐定,玉綰笑道:“夫君如此重視,想來那姑娘自有過人之處?!?br>
劉氏詫異:“我從前竟不知你如此好性兒,還過人之處?難不成是勾的男人要與有孕的嫡妻和離的過人之處?”

玉綰無奈:“無論那女子是什么樣子,夫君認(rèn)定了她,打定主意要與我和離娶她,我便是把那女子貶的一文不值,又有什么用呢?”

劉氏聽了嘆了口氣:“想不到經(jīng)了此事,你倒一時間成熟不少,我還當(dāng)你要在海棠院躲著哭上好一陣呢?!?br>
“不過三弟妹你放心,這事三弟可做不了主,老夫人就是再疼三弟,也不會縱著他做這種離譜事情的。聽說侯爺和婆母俱都將三弟好生罵了一頓。我來之前,聽說侯爺已經(jīng)讓三弟去祠堂跪著了,讓他想明白了再出來?!?br>
束玉綰知道安定侯府此時不會同意。

但十年以后,束府倒臺,安少虞成為了整個安定侯府救星,那趙輕輕生了兩兒一女,再回來的時候,他要和離,整個安定侯府除了劉氏念叨兩句造孽,再也沒有人說個不字。

劉氏看玉綰神思不屬的樣子,心里也不好受,只當(dāng)玉綰此時的淡定是強顏歡笑,畢竟換了誰懷著六個月身孕的時候,夫君回來鬧著要和離另娶,還是娶個身份遠不如自己的商女,也開心不起來。

于是細(xì)細(xì)安慰道:“三弟妹,你懷著身孕,此時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頭等大事,其他的,自有侯爺、夫人和老夫人為你做主,且放寬心。”

玉綰溫柔一笑:“謝謝二嫂,二嫂放心,為這肚子里的孩兒,我也不會難為自己的。”

“你能想得開就好,那你好生歇著,我得空便來與你聊聊天?!?br>
“多謝二嫂,青黛,替我送二嫂?!?br>
劉氏走了以后,玉綰吩咐讓青禾準(zhǔn)備筆墨,坐在桌前寫了一封信,裝進信封。

“青禾,著人將這封信送回束府。”

“是,夫人。”青禾應(yīng)了聲便出門了。

另一邊,安老夫人的福壽堂里,安定侯夫人魏氏正氣急敗壞的罵著:“一個商戶女,做妾都抬舉了她,竟還不滿z足,還想做正妻,真真是不要臉?!?br>
“好人家的女子,哪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商戶女竟然自己就勾搭了虞兒,還把虞兒勾的要和離,比秦樓楚館的妓子也不差多少了?!?br>
安老夫人阻止道:“好了,越說越?jīng)]個正形了?!?br>
“這女子也不值當(dāng)什么,主要是虞哥兒這樣鬧,恐傷了與玉綰的夫妻情分。而且看虞哥兒今天這架勢,怕是一時半會兒都得倔著。”

安老夫人扶了扶額頭,顯然也十分頭疼。

安定侯將小兒子臭罵了一頓,罰進祠堂跪著之后,已然平靜了不少。

此時安慰安老夫人道:“母親放心,我已吩咐府里,這段時間不許虞哥兒出府?!?br>
“嗯,暫且如此吧?!?br>
“玉綰那邊,你也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卑怖戏蛉藢χ菏戏愿赖馈?br>
“母親放心,兒媳知曉。”

魏氏應(yīng)了,回了主院,便要派上身邊的魏媽媽去海棠院寬慰玉綰。

安定侯見了,吩咐魏氏道:“你親自去一趟,雖說虞哥兒此番不大像話,不過玉綰在母親那兒,竟說出要虞哥兒把和離緣由貼滿上京,還要把肚子里的孩子帶去束府,就同意和離的話,你此去除了好生安撫,也敲打一二?!?br>
魏氏回道:“妾身知曉了,不過玉綰這孩子,畢竟是家中幼女,跟我們虞哥兒一樣,從小寵大的,大約也是氣著了,說些氣話罷了?!?br>
安定侯不置可否。

魏氏到海棠院的時候,玉綰正在院子里散步。

魏氏便陪著一道散步。

“玉綰呀,你只管放寬心,好好養(yǎng)胎,我們是不可能叫虞哥兒亂來的?!?br>
束玉綰聽這些話都已經(jīng)聽煩了。

上一世,她覺得慶幸,安定侯府眾人都站在她這邊,無論安少虞怎么鬧,也沒得到安定侯府任何人的支持,她當(dāng)時覺得安定侯府深明大義。

現(xiàn)在,她明白安定侯府如今的態(tài)度,一來為了名聲,二來,與趙輕輕相比,作為束府嫡女的她明顯更有價值,當(dāng)她的價值不如趙輕輕時,也就順理成章的棄了。所為的都不過是為安定侯府獲得最大的利益。

如今,她只想趁早和離。免得安少虞又帶著趙輕輕走了,成為不可知的變數(shù)。

安定侯府如今反對的態(tài)度,對她來說就變成了阻礙。

魏氏見玉綰神色善可,繼續(xù)道:“你生虞哥兒的氣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虞哥兒如今到底年紀(jì)輕,做事不知輕重,等年長些便好了。”

“不過玉綰,你之前在福壽堂說的話,也實在不妥。寫那樣的告示,貼滿上京,我們安定侯府還有何臉面,何況,你肚子里的孩子,那是虞哥兒的孩子,是安定侯府的嫡系子弟,如何能叫你帶回束府撫養(yǎng)?豈不是叫上京人人嘲笑安定侯府。虞哥兒胡鬧,你可不能也跟著胡鬧?!?br>
束玉綰停下腳步。

“母親,我只是告訴夫君,和離一事,他需付出的代價?!?br>
“自古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君要和離,我自是無法拒絕的?!?br>
“我自孕期和離歸家,必然引人猜測,但此事我實在無辜,束氏一族,想來也不會任由他人隨意壞了束氏女的名聲,必要問個清楚明白,將前因后果告知上京之事,便是安定侯府不做,束氏也會做的,由安定侯府主動來做,起碼保全一些束安兩府情分?!?br>
魏氏聽的一驚。她還沒有深想那么多。

因為她沒想過讓虞哥兒和離,在她看來,如今不過是虞哥兒年輕時候的胡鬧罷了,鬧一鬧不成,便過去了。

“母親,如今,我只想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其他的,便順其自然吧。”

魏氏又安慰了玉綰幾句,便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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