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府后,南煙黎在祠堂跪著,小丫鬟鸞兒也一直在旁邊陪著。
“鸞兒,是不是宋緋去叫的我哥?”
“小姐,不去叫大少爺你今天可要出大事了!小姐你知道那柳先生是......”不等鸞兒話說完,南煙黎哼哼唧唧地開始叨叨:
“哼,我才不管那老潑皮是誰,等我禁足結(jié)束了,看我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哎喲,疼死我了,我的膝蓋骨要碎了!”
“小姐,現(xiàn)在才跪了一小會兒,您這就受不住了,那大少爺讓小姐跪三天呢,以前小姐也犯過不少錯啊,從來沒罰過這么嚴重的,小姐,怎么辦,要不我去找少爺求求情吧!”鸞兒看著南煙黎痛苦的樣子心疼得不行,說話都帶哭腔了。
“都怪宋緋,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被罰跪祠堂,更不用禁足一個月了,我要和那臭丫頭絕交,哼!”
鸞兒聽了這話收起了哭腔,不屑地說道:“得了吧小姐,從小到大你都和緋兒小姐絕交多少次了,到今天還不是照樣廝混在一起?!?/p>
“這次不一樣,這次是認真的!都怪她,要不是......”
站在祠堂外聽了不久的南致厘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跪好!”
聽到南致厘的聲音,南煙黎立刻閉上了嘴巴,趕緊跪好。
“還有臉怪別人,你從來不知自省,這次你差點犯了大錯!都怪我往日對你太寬容了,從今天起,你給我好好待在家里,我會給你找個先生,你就老老實實學習女德和規(guī)矩吧!”
說完別過頭去看鸞兒,“鸞兒,從現(xiàn)在起,你不用伺候小姐了,你去書房伺候吧!”說完就徑自往祠堂外走去,一眼兒沒看默默跪著的南煙黎。
一旁的鸞兒突然朝著南致厘的方向跪了下來:“少爺,鸞兒從小和小姐一起長大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小姐,也沒有人能比我照顧好小姐,少爺,求求你讓我留下來照顧小姐吧!”
“再多說一句,禁足結(jié)束之后你也不用跟著小姐了!”
一直沒開口的南煙黎朝著鸞兒柔聲道:“鸞兒,聽大少爺?shù)模覜]事兒?!?/p>
于是鸞兒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祠堂,南煙黎默默跪好:先乖乖的吧,等哥哥氣消了再說,姓柳的,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你給本小姐等著!
“學生南致厘見過先生!”
身穿青衫的一儒雅中年男子,原本正伏案查看南致厘的文書,見南致厘如此,疾步走過去扶起南致厘:“厘兒,快快起來,讓為師好好看看你,雖然在軍營里常常聽你父親母親說起你,到底不如親眼所見!”
中年男子拉著南致厘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莫名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哈哈哈哈,好,好!不愧是我柳閔知的學生!”
“學生能有此成績?nèi)勒滔壬慕陶d!”
“哎,你年紀輕輕就當上大學士自然有我一份功勞在,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主要還是你自己發(fā)奮,不然為師也無能為力??!”
“先生謬贊!”
柳閔知看著才華橫溢而又謙卑有禮的南致厘甚是滿意,看著他頻頻點頭。
南致厘有些許不自在,開始尋找話題:“話說,先生,此時您不應該在軍營嗎?您為何在此,還扮作說書先生啊,聽黎兒講的,您在熙都說書有些日子了,所為何事???”
“哎呀,你一個一個問嘛,讓我先回答哪個呀你。”柳閔知瞅了南致厘一眼,南致厘尷尬的摸了摸鼻頭。
“邊關(guān)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jié)束,風瀾已退兵,軍中無事我便提前回來了,你父親母親不日也將班師回朝。我聽聞黎兒最近甚是調(diào)皮,在熙都橫著走,我就想著逗逗她?!痹挍]說完,柳閔知反而笑了起來,“哈哈哈,這黎兒真的是古靈精怪,我每天講的故事她都和緋兒那丫頭去聽了,都乖巧得很,唯獨說到大將軍府的事她急了眼,是個護短的,要不是緋兒那丫頭,我真可能被她打傷?!?/p>
“學生實在慚愧,朝堂之事學生能處理好,唯獨黎兒,真真令學生傷腦筋,把先生打成這樣,學生難辭其咎,在這兒給先生賠不是!”
柳閔知擺了擺手:“得得得,我看你真的是書讀多了,我哪都喜歡你,唯獨最討厭你這繁文縟節(jié)和滿身酸腐的書生氣,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南致厘無語:合著您這個差點當上太傅的人不是書生咯?合著您身上沒有書生氣咯?
“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黎兒的不拘小節(jié)、肆意灑脫?!?/p>
南致厘:她那哪是不拘小節(jié)?明明什么都不拘好不好 ,再說她現(xiàn)在在祠堂跪著呢,灑脫不了了!
“話說黎兒呢,她不會真跪祠堂吧?你認真的?”柳閔知疑惑地問。雖說南致厘和南煙黎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兩個都喜歡的緊,但是明顯他更偏向于從小就一直粉粉嫩嫩、活潑可愛的南煙黎。
“這次她犯了大錯,不得不重罰,讓她長長記性?!闭f完頓了一會兒,又小聲補了一句:“再說,學生哪次懲罰她不是認真的,全家就靠我來管她了,指望你們這些做長輩的,那還不得給她寵上天了?!?/p>
柳閔知瞪了他一眼:“就因為打了我就是犯了大錯了?”
南致厘:難道不算?
“先生,她打的可是皇上的軍師、皇子們的先生啊,這還不是大錯嗎?陛下要是知道了,那不得.......”
不等南致厘說完,柳閔知搶話道:“他知道又如何,黎兒打的是我又不是他,再說我樂意!”
南致厘頭頂飛過一排烏鴉:先生,您沒事吧?確定您腦子沒被黎兒打壞?
說著柳閔知就往書房外走去:“不行,我得去把黎兒叫起來,她哪跪得了那么久?!?/p>
南致厘連忙叫住他:“先生不可!”
“有何不可?”
“黎兒今年已是十二歲了,及笄之際陛下就要下旨給她和七皇子訂婚,她始終是要嫁入皇室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關(guān)系著皇家顏面,她如今依舊不懂事、不穩(wěn)重,學生想借此機會好好磨磨她的性子,希望她有斂氣收心一些。學生也正為她尋找先生,教教她女德和各種規(guī)矩?!?/p>
聽及此,柳閔知也不再多說:“言之有理,還是你這個兄長為她考慮得周到,她和璟之的關(guān)系,遲早是要成親的,是該收斂一下性子了。不過,何須去外頭尋找先生,我來教!”
南致厘:你?確定?確定不和她嬉皮笑臉?確定舍得朝她甩臉子?
后來真正進行教習的時候,柳閔知用行動證明了回答了南致厘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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