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腦子里忽然冒出來一個可怕的想法,我驚出一身冷汗!

這不可能!

這一定不是真的!

整個人像是被扔在了寒冰地窖中,冷得發(fā)寒!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只有拼命地壓下心里的揣測跟想法,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不準(zhǔn)胡思亂想,可我越是不去想,那些可怕的想法卻瘋狂地在腦子里鉆出來,頭痛欲裂!

我一拳錘在墻壁上,也覺疼痛,倒是嚇得走廊邊上站著的男人,頗有同感地給我遞了支煙,“哥們,去外面抽支煙吧!”

“謝謝?!?/p>

我確實需要抽支煙冷靜一下,接了煙,對方還送一個打火機(jī)。

抽煙區(qū),我弟葉春樹的腳邊已經(jīng)扔了好幾個煙蒂,見我到來手里還拿著煙的樣子,挺吃驚的。

“哥,你怎么又抽煙了?之前不是為了大嫂戒了嗎?”

我沒說話,直接點了煙抽起來。

因為不知道說什么?

煙霧繚繞間,我看著眼前的弟弟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就跟劉菲一樣的陌生!

“哥,你、你干嘛那樣看著我?怪嚇人的!”葉春樹扔掉了手里的煙蒂,瞅我的時候都不敢停留太久,眼神飄忽得很,就好像我班里的那幾個不聽話的學(xué)生,每次做錯事被抓的樣子。

我重重地吸了一口煙道:“春樹啊,這些年辛苦你了?!?/p>

葉春樹有些懵,連連擺手,“不辛苦,是哥您辛苦了,要不是您幫忙,我跟夏婉恐怕到現(xiàn)在都結(jié)不成婚。”

我點了點頭,意有所指道:“夏婉是個好女人,能娶她是你的福氣,你們啥時候要個孩子?”

果然,葉春樹的臉色沉了,似有難言之隱。

按道理,夏婉跟葉春樹結(jié)婚也有四年多了,一直沒有孩子,這也有點說不過去。

“夏婉說現(xiàn)在條件不允許,暫時還不想要孩子,再說了,現(xiàn)在媽帶陽陽一個就已經(jīng)夠嗆了,再整個孩子那不得累死。”說話的時候,葉春樹一直在撓頭,然后還時不時抬眼瞅我一下。

我吐了一口煙霧,夏婉的性子溫和,家庭背景也不太好,對于物質(zhì)的需求遠(yuǎn)遠(yuǎn)比劉菲要低得多,讓她給劉菲看店也是看上她老實敦厚。

這些年雖然跟夏婉接觸不多,但也能看得出夏婉對春樹還是很上心的,只要春樹想要孩子她不可能不同意,有時候看她抱陽陽的時候都恨不得是她自己兒子的模樣。

況且夏婉年紀(jì)也不小了,這樣的女人不太可能不想要個孩子。

我忽然想到一種可能,脫口而出,“弟妹的身體沒問題吧?”

葉春樹的表情僵了下,隨即笑笑極其不自然,“哥你胡說什么,夏婉身體好著呢!”

“我去看看咱媽,哥您繼續(xù)抽。”

明顯是不愿意聊這個話題,葉春樹找了個借口離開。

我低著頭看腳下的煙蒂兀自出神,剛剛在轉(zhuǎn)角處聽到的對話在腦子里盤旋,鬼使神差彎下了腰,將剛剛春樹抽過的煙蒂給撿了起來。

此刻,我是猶豫的,若非痛苦到一定地步,我不愿用這種齷齪的心思去揣測自己的親人!

可憤怒,有時候根本就控制不??!

我將煙蒂攥在掌心,默默地抽完嘴里的煙才倒回去手術(shù)室門口。

劉菲已經(jīng)抽完血回來了,手上貼著止血貼,只不過卻見我就扭頭轉(zhuǎn)身,用背對著我。

就連我媽也似乎不愿意抬頭直視我,而葉春樹則是目光直接越過我,落在劉菲身上。

同為男人,我很清楚這種目光代表著什么?

心里頭生出來的疙瘩忽然間擴(kuò)大!

我身型一閃擋住了劉菲的背影,葉春樹這才恍然迅速低頭,視線到處飄,唯獨就是不敢看我。

成年人的世界里,到處都充滿了的隱晦的暗示。

越是刻意回避,越是能表明一些問題所在。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卻能感覺到我們之間的情感關(guān)系已經(jīng)悄然地發(fā)生了質(zhì)的變化!

醫(yī)生說陽陽的手術(shù)有難度,不會這么快,有可能要等到天亮,建議留一個人看著就行沒必要扎堆守著,于是我讓他們回去。

劉菲第一個離開,走得毫不留情,仿佛手術(shù)室里的不是她的兒子,冷倩的背影叫人心寒。

老媽跟弟弟葉春樹許是看出我的心思,站著噓寒了好一會才敢離開。

這一夜,我是在手術(shù)室門口度過的,坐在冰涼的鐵皮凳上,獨自思考,直到天亮都沒想明白。

而我的孩子陽陽已經(jīng)從手術(shù)室出來了,渾身插著管子,整個腦袋被包得只剩下鼻子眼睛跟嘴巴,小巧,可憐!

醫(yī)生說要觀察二十四小時才能脫離危險期,于是我給學(xué)校請了一周的假,這還是我工作以來第一次請這么長時間的假。

我在重癥看護(hù)房里守著孩子,手機(jī)忽然響了,竟然是大女兒晴晴打來的。

“爸,我到醫(yī)院了,你跟弟弟在那層樓?”

沒想到一直冷漠的女兒忽然說出這句話,讓我這些天冰寒的心瞬間回流了一絲暖意。

我嘆了口氣說:“我在B座十三樓重癥監(jiān)護(hù)區(qū),你不用上來了,這里是無菌房你進(jìn)不來,我下去吧?!?/p>

“那我在大門口等你?!?/p>

掛了電話,我脫下無菌服下了樓,看見晴晴手里拎著一個保溫盒。

“看來,還是我的大棉襖好啊!”

我走過去,想要揉孩子的腦袋,卻被避開了。

“姥姥早上煮的小米粥,我不喜歡吃?!鼻缜玳L著一張厭世臉,卻把手里的保溫盒遞給我。

“你趁熱吃,我去學(xué)校了。”

晴晴轉(zhuǎn)身往公交車站去,走了幾步,忽然倒回來對我說:“我同學(xué)總說,陽陽跟我長得一點都不像。”

語罷,她沖向公交車站。

而我愣在原地,捧著保溫盒整個人都凌亂了!

晴晴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腦子里想的全是女兒的那句話。

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約莫如此。

我忽然想起陽陽的屁股上有一塊褐色的胎記,我媽說這胎記可能隔代遺傳,我沒有不代表我的祖先沒有。

可我當(dāng)時因沉浸在當(dāng)?shù)南矏偫餂]有多想,如今回想過來,忽然得到一個可怕的信號,仿佛就差我伸手去掀開掩蓋真相的白布!

猜測越是得到確信,我越是感到可怕,顫栗不安!

畢竟誰都不愿意接受這種事情的發(fā)生!

手機(jī)忽然震動,嚇得我差點把手里的保溫盒都摔了。

是陌生的號碼,接聽對方立馬報出我的名字。

“是葉正南的先生嗎?”

“我是。”

“您好,我是您昨日委托的偵探所小劉,剛剛我們這邊已經(jīng)派出了偵查小組,暗中跟蹤您的妻子劉菲女士,這邊通知您一聲保持手機(jī)暢通,這邊有什么情況都會在第一時間跟您聯(lián)系?!?/p>

我忽然有些激動,“這么說,我妻子已經(jīng)出門了?”

“是的,您妻子在半個小時前離開了小區(qū)?!?/p>

“好,辛苦你們了。”

掛了電話后,我轉(zhuǎn)頭就給劉菲打過去,問她,“你在哪?”

“我在家啊,我能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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