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折磨


第10章 折磨

看到整個陸家都排擠童心暖時,沈兮露與方嵐交換了眼神,揚(yáng)唇淡笑。

“媽,心暖還生著病,你讓她去休息吧?!鄙蛸饴犊蓱z道。

“兮露,你這孩子就是心太善,算了,反正我也不敢使喚童大小姐?!狈綅古浜现蛸饴?。

沈兮露刻意放低聲音,眼尾卻掃向陸深的背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陸深聽到。

陸深背對著她們,微微側(cè)首,深色的西裝像是化不開的墨,勾勒著疏離的身影,長睫一垂,隱去了冰冷的目光。

“她只是傭人?!?/p>

放下一句話,陸深上車離開。

童心暖卻像是被判了死刑,在沈兮露母女的目光下猶如待宰的羔羊。

沈兮露眼尾上揚(yáng),像是在盤算著什么,聲音卻保持著平時的溫柔。

“心暖,你去幫我收拾一下房間。”

童心暖的雙腿還僵硬在原地,身子被方嵐推搡了一把,撞在了花架上。

咣當(dāng)一聲,婚前她種下的花苗連著花盆摔碎了。

她盯著奄奄一息的花苗,伸出手又縮了回來。

算了,花不會開花了。

“我去。”童心暖無神道。

沈兮露挽著方嵐,轉(zhuǎn)身道,“媽,我肚子餓了?!?/p>

“好,好,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八寶粥。”

母女兩個說笑著去了餐廳,儼然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童心暖拿著工具,上樓推開了原本屬于她和陸深的新房。

空氣中殘留著陸深的氣息,還有化不開的曖昧。

想著,她鼻子一酸,壓著胸口,仿佛周圍的氧氣都被抽空,叫她無法呼吸,目光閃躲的時候卻看到了地上的某個物件。

用過的TT。

驚愣之余,童心暖捂著胃忍不住的干嘔,直接跑到了洗手間嘔吐了起來,翻江倒海后只剩下滿嘴的酸澀,縮在角落里默默的落淚,生怕被別人看到。

她知道,這個世上已經(jīng)沒有人再會幫自己了。

童心暖忍著身體的不適將臥室收拾干凈,離開前,她將陸深的睡衣疊放在他習(xí)慣的位置,雙手眷戀的輕撫著絲質(zhì)的睡衣,仿佛撫摸到了那個溫柔的陸深。

“陸深。”她哽咽的自言自語。

“還在這里干什么?偷懶呢?”傭人突然進(jìn)入房間,命令道,“家里的地毯要洗了,沈小姐說那么貴的地毯一定要手洗,今天洗不好就別睡了?!?/p>

不等童心暖回答,兩個女傭就拉著她去了院子里。

巨大的地毯已經(jīng)被人用冷水澆濕,在冰冷的雪地里還冒著白氣。

童心暖身著單薄,冷的縮了一下。

“還知道冷?”

女傭一笑,兩個人一左一右拽下了童心暖腳上的鞋,讓她赤腳踩在凍得發(fā)僵的地毯上。

“你穿著鞋洗,不是又臟了?我們幫你省點事?!?/p>

兩人咯咯笑了起來。

女傭又扔了一個小小的板刷給童心暖,笑道,“洗的仔細(xì)一點,沈小姐這個人愛干凈,容不得一點臟?!?/p>

“這話你就錯了,沈小姐多寬宏大量,這么大一個臟東西放在家里,還給口飯吃,要是我呀,可忍不下這口氣,餓死了算,誰叫她心腸歹毒的?”

兩個女傭討論著。

童心暖眼中干澀發(fā)紅,看著自己昨天替方嵐洗衣服凍得紅腫的手指,再聽女傭這么說她,眼底更是一片荒蕪。

現(xiàn)在,整個不夜城都知道她爸爸是個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惡魔。

而她,不擇手段,心腸歹毒。

可是自始至終,這些指著她鼻子罵的人卻從未給她一個證明清白的機(jī)會。

說再多都是狡辯而已。

童心暖捏緊了手的板刷,赤腳踩上地毯,冰冷的水讓她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像是有細(xì)針扎進(jìn)骨縫中,即便是她咬緊牙關(guān)還是又疼又冷。

她緩緩蹲下身體,用力咬著唇,嘴里頓時鮮血淋漓。

突然,她背上一麻,硬生生被人踹了一腳,跪在了濕冷的地毯上。

“童心暖!你這么刷怎么能刷干凈?跪著才看得仔細(xì)一些!”女傭雙手叉腰惡狠狠的看著童心暖。

童心暖四肢凍得開始麻木,機(jī)械似的刷著地毯。

“快點啊,都快晚飯了,你要是刷不完,就沒飯吃。”

怎么可能刷的完呢?

童心暖抬頭看著燈火通明的陸家,沈兮露就站在客廳落地窗前端著熱茶,神色得意的看著她。

沈兮露晃了晃手里的茶杯,笑了。

那樣好看,又那般刺目。

......

天黑將至,童心暖越來越?jīng)]力氣,眼前的一切也變得模糊起來,她動動手指,疼的她倒吸一口氣。

仔細(xì)一看,十指上都裂了口子。

童心暖雙手交握用力的呵了一口氣,十指收緊想要留住這短暫的溫暖,卻因為牽扯,傷口裂得更大了,有的地方滲著血。

她不敢碰,只能任憑麻木的疼痛折磨著她。

突然大門外響起了停車的聲音,童心暖抬頭望去,見不遠(yuǎn)處有身影漸漸靠近。

濃黑的大衣,俊美冷漠的面容,神色冷峻危險。

是陸深。

童心暖眷戀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陸深的衣擺,他卻視若無睹的越過她,走到了門廊下。

“陸深,我等你好久了?!鄙蛸饴稉еp肩,一副很冷的樣子。

可是,沈兮露剛剛才出來而已。

陸深脫下外套裹緊沈兮露,淡淡道,“外面涼,進(jìn)去吧。”

“沒關(guān)系,我想每天都等你回來,再冷我都不會怕的。”沈兮露依偎著陸深,目光瞥了一眼童心暖。

沈兮露哎呀一聲,跑到了童心暖的面前。

“心暖,你怎么在這里?我不是讓你去休息了?啊,我知道了,你一定知道陸深現(xiàn)在要回來是不是?你這樣子凍壞了怎么辦?這大冬天的誰洗地毯呀?”

話落,童心暖的手一顫,指縫的血珠滴落。

洗地毯是沈兮露下的命令。

讓她這么狼狽的跪在這里,也是沈兮露的意思。

而此刻,從沈兮露的話里透出的意思卻是,她故意在陸深面前扮可憐。

童心暖看向陸深,用力搖頭,“不是,陸深,你聽我說......”

“喜歡洗,那就洗干凈了再進(jìn)來?!?/p>

陸深居高臨下的看著童心暖,淺眸比白雪還要寡淡,毫無感情,伸出手將沈兮露攬進(jìn)懷中,頭也不回進(jìn)了房子。

童心暖撐起身體想要追上去,雙膝卻凍得沒了知覺,剛站起來就又跪在了地上。

她伸出通紅的手,想要抓住陸深最后的影子。

“陸深!陸深!”

陸深卻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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