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飄飄穿越了。
結(jié)結(jié)實實地穿了。
叮叮當(dāng)當(dāng),液體沸騰孕育出獨特的蒸汽聲,挾雜著一股苦澀的氣味在室內(nèi)氤氳開。
她的眼皮像是被粘住了一般,面前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
有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即,似乎有一個人坐在了她身邊,一勺溫?zé)岬囊后w順著唇邊滑入口中,氣味具像化,酸澀口感迅速襲擊了她的味蕾。
“我靠!”
……
半天前。
周飄飄看著桌面上的計劃表,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明天上午考python,下午考微積分,晚上考離散數(shù)學(xué)……
她深吸一口氣,又心虛地看了一眼一頁未動的教材,萌生出了要不就從這里跳下去的想法吧。
室友去圖書館復(fù)習(xí)了,寢室內(nèi)靜悄悄的,唯周飄飄與嶄新書本面面相覷。
算了,飄飄嘆了口氣。
日子還是得過下去。
何為大學(xué)生?
即前十六周如用溫水泡腳,愜意自得,而第十七考試周,則需要將泡腳水一股腦地喝下去。
飄飄身處水深火熱的第十七周,面對著眼前的泡腳水,頭大地翻開書,從第一頁開始啃起。
期末周的理工大并不遵循日升月落的自然法則,就如同時針指向十二點,通宵自習(xí)室才剛剛?cè)藵M為患。
凌晨,周飄飄掛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憔悴地捧著一杯咖啡來陽臺上透氣。
月色溶溶,群木窸窣,被封為4A級景點的理工大自成一派好風(fēng)景。
飄飄麻木地端著杯子,腦仁仿佛被塞進(jìn)了一團(tuán)棉花,有些難以轉(zhuǎn)動,只是胡思亂想著這可真是穿越的好時間。
最后一口苦澀入腹,她搖搖晃晃轉(zhuǎn)身,準(zhǔn)備接著去啃書,沒想到一陣劇痛倏然襲擊了她的心臟。
飄飄暈過去的最后一眼,看見的是桌面上攤開的離散數(shù)學(xué)。
不會這么衰吧。
飄飄悲催地想。
……
周飄飄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等等,從床上?
她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只見周遭打扮皆古色古香,雕花梨木,錦榻軟床,只是看起來像是歷經(jīng)了歲月的洗禮,都有些破破爛爛的。
錦被五步一洞,十步一坑,可憐巴巴的露著棉絮,還沾染上了不知為何物的污漬。
而剛剛喂藥的正是一名婢女打扮的小姑娘,見她醒了,也不顧打翻的藥碗,一個勁兒地往飄飄跟前湊,嚎啕大哭起來:“小姐,您可算醒了嗚嗚嗚,嚇?biāo)狼嗔_了。”
什么小姐,什么青羅。
飄飄低下頭,看了看身上與她差不多破舊的打扮,又看了看那名叫青羅的女子,呵呵一笑,在青羅的尖叫聲中咯噔一下又暈了過去。
我一定是在做夢。
等她再悠悠轉(zhuǎn)醒時,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
青羅正攏著手點上一盞油燈,只是里面油水少得可憐,燃了不過一瞬便熄滅了,好在外面不算黑,仍然能勉強看清房內(nèi)的事物。
飄飄躺在床上,望著天,突然伸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好疼!
不是夢。周飄飄虛弱地張了張口,忍耐著嗓中干涸的血氣,嘶啞喚道:“青羅……”
青羅忙跑過來:“奴婢在。”
“水……”
怪不得電視劇里人一醒過來就尋水喝,一碗涼水下肚,腦子清醒了不少,飄飄總算能齜牙咧嘴地坐起來了。
她揉了揉腦袋,指腹剛一搭上,一陣鉆心的疼痛便襲來,飄飄沒忍住叫出了聲。
“小姐!”青羅趕緊扯下了她的手,又瞇著眼仔細(xì)檢查了一下,這才埋怨道:“小姐您能不能注意一點兒啊,今天剛撞了柱子,要是碰壞了怎么辦?!?/p>
撞柱子?什么柱子?
“老夫人去修禪,老爺又剛走,叫那二夫人得了勢,全府上下都叫她使喚去了,這才把小姐打發(fā)出來。不過小姐您也真是,也不至于想不開去撞柱子啊。”
什么老夫人,什么二夫人。周飄飄聽得云里霧里,暫且沒功夫跟她糾纏那個牙疼的稱呼,忙拉起她的手,急切道:“青羅,我問你,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青羅一怔:“容、容景八年?”
飄飄道:“我是誰?”
青羅道:“您是云陽侯府的三小姐,周飄飄。”
飄飄哽了一瞬,當(dāng)年她爸給起名飄飄純粹是因為文化沙漠,那天途經(jīng)書店遇到一本叫作《飄》的書,周爸想,一個飄字且就如此有文化,飄飄二字可還了得?
隨即一拍板,大筆一揮周飄飄。
周飄飄淚了,不是說古代人都特有文化嗎!
她深呼吸了一口,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又道:“你剛才說什么老夫人,什么撞柱子,這又是何事?”
青羅眼淚唰一下掉下來:“小姐,您不會失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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