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媚兒養(yǎng)好身體,已經(jīng)是仲夏了,樹上的知了知了叫個不停,聲音大如擂鼓,好似要把嗓子叫破了一般。
周媚兒看著這炎熱的跟火爐一樣的天,想著不久后百年一遇的大暴雨,心中越發(fā)沉重。
一個半月的時間里,她們沒有閑著。
查出了周大夫確實在藥里動了手腳,將藥方一味藥換成相近卻是有毒的藥。人吃久了只會越來越虛弱,然后悄無聲息的死去。
周媚兒為了迷惑桃夭,假意不知實則偷偷換回了藥,又按時飲食,身子已是大好。
今日,桃夭辦賞荷宴,她早早地“裝扮”好,只等著看好戲。畢竟,布局了那么久,也該有些收獲了。
此時正值盛夏,怡荷園的荷花陸陸續(xù)續(xù)地開放,微風(fēng)拂面,花香怡人,一番好景美不勝收。
桃夭和趙思朗早早邀請了揚州城中的貴人在園里辦了個賞荷宴。
桃夭虛榮愛面子,為了享受眾人的吹捧,拿著中饋的銀兩舉辦了不少奢華無比的宴會。
這不,為了讓賞荷宴更加氣派,讓人快馬加鞭從杭州西湖購買了兩株恰值綻放的千瓣蓮。
這千瓣蓮花瓣呈粉紅色,開放時足有千瓣以上,有時甚至超過三千瓣,欣賞價值極大,是難得一見的花中珍品。
何況,花朵嬌弱,運輸不易,桃夭買這兩株花怕是花費不下上千兩,更別說其他物件了,好花配好酒,好酒配好珍饈,要知道趙思朗做一年知府的俸祿可只有130兩和100石糧食呢。
周媚兒站在閣樓上,看著價值千金的千瓣蓮和一應(yīng)的宴會物件,只覺得庸俗至極。
是哪個鬼才想出來金鑲玉、珊瑚樹配荷花的,真是浪費了這么好的光景。
審美不行,給多少銀子都是白搭,既庸俗又超了規(guī)格,白白留人口舌。
往日因為趙思朗是揚州的父母官,沒人敢找麻煩,但這次不同。
周媚兒翻開賓客名單,秀指慢慢劃向名男賓名單的第一個名字——謝周元。
官拜太傅,剛剛告老還鄉(xiāng)的老臣,為人德高望重,清廉低調(diào)。
原是當?shù)夭W(xué)大儒,因為種種原因成為了還在潛底時的皇上幕僚,深得圣上器重,直到人年過花甲,才舍得放人回鄉(xiāng)。
桃夭和趙思朗想要巴結(jié)人家,拿出遠遠超過自己官職規(guī)格的宴會,也不管人家到底會不會接受。
周媚兒冷笑。
謝周元坐在太師椅上,面色鐵青,嚇得周邊人一個都不敢說話。
趙思朗也連連去抹額頭的汗水。謝老先生這是怎么了,怎會如此生氣。
謝周元看著汗水連連、兩股戰(zhàn)戰(zhàn)的趙思朗,心中很不為意。
肖家老頭真是瞎了眼,竟然沒看上自己孫子,反而看上這么不堪大用的一個人。
剛踏進府,他就覺得不對勁。
這府中裝飾太過奢華了,哪是一個年俸130兩的知府買得起的,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府主人手里不干凈嘛。
而且席面如此奢靡,一桌菜置辦約莫要500兩,再加上其他布置,他粗略算來,這次宴會最少要花6萬兩銀子。
如此膽大妄為,真是老壽星上吊——自尋死路。
謝周元想到肖家丫頭與他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心提點。
但他又想起六皇子送他回來,一起到了揚州,現(xiàn)下也在宴會上,心知此事瞞不過去,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氣,嚴肅地問道:“趙知府可知我大魏國知府一年食俸祿多少?對知府一職有何要求?!?/p>
“回謝老先生,我大魏國知府一年俸祿銀130兩糧食100石......”
趙思朗從小錦衣玉食,后來又有原主這個掙錢小能手,大手大腳慣了,對錢沒有概念,茫然不知謝前太傅為何生氣。
見他還是一臉無知的表情,謝周元惱怒地將茶杯‘咚’的砸在桌上,“冥頑不靈,我看在與你父親同朝為官多年的份上,沒......”
還沒等他說完,聽到消息連忙趕來的桃夭討好的媚笑道:“謝老先生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我們招待不周的地方冒犯到您了?!?/p>
猛不丁的聽到如此嬌媚的聲音,眾人仿佛來到了麗春院,未經(jīng)人事的少年人悄悄紅了臉。
謝周元老臉一拉,嗓音嚴厲了幾分,氣勢駭人,“肖家丫頭在哪?叫她出來,你們趙府就剩這種不三不四的人來招待客人嘛?!?/p>
桃夭嫵媚天成,人生一路順風(fēng)順水,走哪都是被捧著的,何曾被人當眾下面子,氣得聲音都尖銳了起來,“謝老先生這是看不起人嘛。虧得奴家費心勞力準備那么久,老先生不但不領(lǐng)情,還莫名其妙地責怪我家夫君,真是老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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