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氣,陽光炙熱,但山林深處的溫度卻并不高,茂密的大樹將陽光遮擋在外,樹下還隱隱留著濕氣。
躺在地上的陸佳佳腦海里浮現(xiàn)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記憶。
一個男人手里拿著她給的雞蛋,卻高傲的對著她道:“陸佳佳,我只是把你當(dāng)妹妹,以后你不要再死皮賴臉的追著我了,我不喜歡你?!?/p>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個男人的臉,出現(xiàn)了一個身體纖細(xì)的女孩兒。
她語氣難掩嫌棄,“陸佳佳,你這個人真讓人惡心,只會耍這些栽贓陷害的手段了嗎?活該沒人喜歡你,像你這樣的人,就應(yīng)該去死——”
女孩兒說完就猛推了一下她。
……
“啊——”陸佳佳猛然驚醒,她看著蔚藍(lán)的天空。
剛剛突然擠進(jìn)大腦的一小段陌生記憶,讓她處于發(fā)懵狀態(tài)。
……她不是出車禍死了嗎?為什么轉(zhuǎn)眼間到了這個像原始森林的地方。
陸佳佳喘了一口氣,視線稍微下移,身體瞬間緊繃,縮小的瞳孔倒映出一條黑蛇。
它正趴在她的腳面上!
陸佳佳繃直了身體,抖著聲音喊:“有,有人嗎?救命啊……”
她呼救的同時,蛇也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啊——”陸佳佳雙手抱住了頭,但意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她露出一點(diǎn)視線,看到了眼前有一個身影。
她愣了愣,不可置信的放下來擋在自己臉上的手。
身前的男人蹲在地上,眉眼鋒利冷硬。他穿著一身漿洗發(fā)白的灰黑色衣服,上半身露著結(jié)實(shí)的手臂,下半身的褲子扁在小腿處,她甚至還在邊緣看到了一個破洞,就連腳上穿的也是草鞋。
像極了深山里的土著民!
蛇纏在他的手臂上,一圈又一圈。男人手上的肌肉隆起,熱汗從帶著爆發(fā)力的肌肉線條上劃過。
男人粗大的關(guān)節(jié)死死的掐著蛇的七寸,他黑瞳狠厲,眼角間有一道血痕,像是一只擴(kuò)大疆域的兇獅。
十幾秒之后,蛇沒了動靜,身體從男人手臂上掉落下來。
他面不改色的將蛇裝進(jìn)了后面的背簍,然后看向花容失色的陸佳佳。
女孩子身著淡粉色洋裝,臉上沾著泥土,但皮膚白皙,唇色紅艷,水潤的眼珠睜的很大,帶著少許的驚恐和試探的好奇,如同古時候豪門大宅被嬌養(yǎng)出來的牡丹花。
男人驟然移開眼,走到遠(yuǎn)處垂下來的藤蔓前,身體頓了頓,隨后手上用力往上攀爬。
陸佳佳這才注意到她在深坑里,四處都是石壁,幾乎呈九十度,她根本就爬不上去。
而且,她的腳似乎崴傷了。
“你,你別走……”陸佳佳急著要追上去,但腳上一疼,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她手肘似乎破了,火辣辣的疼,但此時此刻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
陸佳佳再也不想待在這種地方了。
她手指撐地,仰著頭,“你救我,提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你,我們家很有錢,要多少錢我都給你?!?/p>
男人本來動作停頓了一下,但聽到她的懇求,反而毫不猶豫地攀著藤蔓爬了上去。
陸佳佳眼睜睜的看著男人迅速消失在自己眼前,她爬起來,膝蓋壓在地上。
“……”
空無一人的環(huán)境,長滿野草的深坑,以及剛才穿著怪異的高大男人,巨大的恐懼將陸佳佳團(tuán)團(tuán)包圍起來,一眨眼,眼淚就自己掉了下來了。
薛彥將背簍放在樹下,一回來就看到女孩兒扁著嘴,強(qiáng)忍眼淚。
他皺了皺眉。
人軟綿綿的一團(tuán)也就算了,就連哭也嬌嬌軟軟的。
他想,按照陸佳佳現(xiàn)在被寵壞的性格,他若是真的走了,恐怕她也只會坐在那里哭著等死。
薛彥垂眸從上往下看,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坑里的陸佳佳蹲了幾分鐘,努力緩解自己恐懼,順便捶了捶早就發(fā)麻的腿。
等腿不麻了,她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臉,手腳并用的朝著藤蔓的方向爬了過去。
不管怎么說,那男人總算沒把放下來的藤蔓收走,她還是有活下來的機(jī)會的。
想到活著,陸佳佳抓著藤蔓的手指停了一下。
她現(xiàn)在到底是死是活?
陸佳佳看了一眼自己腫的跟饅頭一樣大的腳腕。
死人應(yīng)該不會崴腳吧?可她為什么又會在這里呢?
算了,來不及想這些了。陸佳佳吸了兩下發(fā)紅的鼻尖,抬手抓住藤蔓。
薛彥看著陸佳佳將藤蔓繞著自己的手心纏幾圈,另一只手向上努力爬。
她平日里養(yǎng)的皮膚嬌嫩,很快就勒出了紅印,周圍本來結(jié)痂的細(xì)小傷口也重新崩開,藤蔓上留下斑點(diǎn)血跡。
因?yàn)殛懠鸭延夷_沒辦法用力,再加上又累又餓,十幾秒就撐不住了。
她余光看著坑頂,手臂累得在控制不住的抖。
陸佳佳想要繼續(xù)往上爬,但是身體仿佛有千斤重。
下一秒,她就重重的摔回了坑里。
一米多的高度,她的背部承受力量,陸佳佳覺得自己的心肺都移了位。
她眩暈的看著頭頂上的藍(lán)天,炙熱的空氣讓她產(chǎn)生了耳鳴。
女孩兒躺在地上,露出的腳踝腫得很高,本來白皙纖細(xì)的手指上都是血痕。
她躺在那,眼神渙散,明明是炎熱的夏季,精致的臉上卻蒼白一片。
但她的唇被自己咬破了,在血的滋潤下,水潤嫣紅。
薛彥眉間死死地皺起,扯著藤蔓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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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一下:這本不是重生,非空間。女主本來就是七零年代的人,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她的身體,她是被人給穿了,現(xiàn)在回來了,只是不記得,還以為自己穿到別人的身體里了。
可以簡單理解為,好事都是女主做的,壞事都是占了女主身體的那個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