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p>

  “啊啊?。?!”

  梁錦煜的慘叫聲極度凄厲。

  梁氏兄妹,雖說早年生活困苦,但并未養(yǎng)成堅(jiān)毅刻苦之性格,相反好逸惡勞,整天想著劍走偏鋒。

  自打當(dāng)年事發(fā)之后,五年來,更是酒色笙歌,享盡榮華。

  別說磕著傷著,就連苦著累著,都會(huì)哀嚎不迭。

  更別說,此刻手筋被挑斷。

  而躺在梁錦煜身旁的梁錦芝,更是俏臉煞白。

  不是說兄長手筋被挑斷這件事,把她給嚇壞了。

  而是,剛才林驍?shù)某鍪郑瑢?shí)在太快。

  快到,她連林驍拿刀的動(dòng)作都沒看見,仿佛那柄匕首,自始至終都在那兒,原封不動(dòng)。

  只見一道寒光乍現(xiàn),她的兄長,手筋就已然被挑斷。

  “這家伙,這些年在外面,到底是在做什么的?”

  梁錦芝心中泛起陣陣驚顫。

  這個(gè)時(shí)候,終于迎來了,今天的第三批人。

  除了梁錦煜先前打過招呼的十幾號人馬之外,還有另外四五十號人。

  當(dāng)頭那人中年,西裝革履,神態(tài)頗有威嚴(yán)。

  “爸!”

  梁氏兄妹,如獲救命稻草。

  “我爸來了,還不快放了我和我哥!”

  梁錦芝更是怒斥林驍。

  緊接著,她還頗為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手機(jī),“剛剛你那手下和我哥的人打起來的時(shí)候,我看形勢不對,就悄悄給我爸打電話了。”

  “沒想到吧?現(xiàn)在是不是很后悔?沒有及時(shí)把我的手機(jī)收回去?”

  說完這些,梁錦芝就那么,目光挑釁地盯著林驍。

  原以為,故作鎮(zhèn)靜的林驍,在她父親出現(xiàn)的剎那,總該慌亂了。

  卻沒想,林驍如舊。

  倒是林驍身后的張清風(fēng),突然掃了梁錦芝一眼,那眼神,如看智障。

  恰在此時(shí),傭人端來煮好的八寶粥。

  “辛苦了,吉嬸去休息吧?!?/p>

  “先生慢用?!?/p>

  吉嬸躬身退下。

  粥有些燙,林驍吹了吹,隨后舀起一勺,慢條斯理吃了起來。

  “云淡風(fēng)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p>

  相比梁氏兄妹,作為父親的梁建就顯得智慧沉穩(wěn)多了。

  否則,即便在當(dāng)年之事中,梁家功勞不小,也未必就能成為高家的心腹勢力。

  “你們都在外面候著,刀棍全收起來,沒我的命令,不可輕舉妄動(dòng)?!?/p>

  交代完,梁建一人走來。

  當(dāng)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被人欺凌至此,兒子的一只手,更是直接被廢了,梁建的臉部肌肉不由的微微抽搐。

  壓下內(nèi)心的憤怒,他走到林驍面前,拱手道:“先生,不知我這一雙兒女,如何招惹到您了?”

  如此客氣,意在試探。

  梁建不像他的一雙兒女,他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天下之大,何人敢稱一手遮天,一切只不過都是相對而言罷。

  然而,他的客氣并無得到回應(yīng)。

  林驍自顧自吃著八寶粥,動(dòng)作沉穩(wěn)而緩慢。

  “混賬東西,我爸在跟你說話,你耳朵聾了嗎?”

  梁錦煜罵聲才落,張清風(fēng)的鞋尖,不知何時(shí),赫然出現(xiàn)一頭利刃。

  就那么輕輕一挑,梁錦煜另一只手的筋脈,也跟著被挑斷了。

  這一手,可把梁建給震住了。

  下手如此不留余地,難道此人,真不慫三大豪族?

  “啊?。?!”

  “爸!救我!快救我!疼死我了!!”

  梁錦煜在地上滾來滾去,慘嚎不止。

  “閉嘴!”

  梁建怒吼一聲,心疼不已,卻也恨鐵不成鋼。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再次客氣地對林驍?shù)溃骸跋壬m不知我這雙不成器的兒女,如何招惹到您了,我這當(dāng)父親的,先在這里替他們向您賠個(gè)不是?!?/p>

  頓了頓,又道:“先生,我這次登門,是來解決問題的,不如先把我的這雙兒女放了,你我再坐下來好好談?”

  林驍依舊不語,仿若天上地下,只有他面前的那碗八寶粥。

  這畫面,平平無奇。

  可,不知為何,卻是讓人莫名驚悚。

  按道理,外面五六十號人馬圍堵,反之林驍二人,孤立無援。

  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梁家人,本不該膽怯。

  可此刻,他們望著慢悠悠吃粥的林驍,就是沒來由的心驚肉跳。

  氣場!

  對,就是氣場!

  此人的氣場,好生強(qiáng)大!

  有心思敏捷之人,震撼不已。

  “食不言寢不語?”

  “坐姿筆挺,不動(dòng)如山……”

  梁建心中喃喃,兀的,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再看了看站在林驍身后的張清風(fēng),那股子沙場男兒的殺伐之氣,讓他對自己的猜想,更是確信幾分。

  當(dāng)即試探開口:“先生曾經(jīng)是軍部之人?”

  恰巧,粥畢。

  林驍放下勺子,張清風(fēng)遞來一塊手帕。

  林驍接過手帕,輕輕擦了擦嘴,這才把平靜的眸光,投向了那站在亭外,忐忑不已的梁建。

  “你倒是挺聰慧?!?/p>

  林驍微微笑著,卻是補(bǔ)充了一句,“多了倆字,曾經(jīng)?!?/p>

  果然!

  而且……

  梁建心緒電轉(zhuǎn)。

  此時(shí)知曉林驍?shù)纳矸荩呀?jīng)沒有半點(diǎn)報(bào)復(fù)的心思,眼下只想以最小的代價(jià),平息事態(tài)。

  “先生,梁某有個(gè)朋友,和您來自一個(gè)地方,要不要我把他請過來,也許你們認(rèn)識還不一定呢?!?/p>

  梁建擠出一絲笑容。

  “噢?”

  林驍眉頭輕輕一挑,“既然如此,那就請他過來吧?!?/p>

  聲音,平靜如水,聽不出喜怒。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如此膽大妄為。

  “好,我這就給他打電話?!?/p>

  梁建大喜。

  以他斷想,林驍如此年輕,級別勢必不會(huì)有多高。

  而他提起的那位朋友,十八歲入伍,今年四十出頭,一直在軍部任職。

  退一萬步講,假設(shè)林驍在軍部的地位,比他的那位朋友還高,也絕對不會(huì)高到哪去。

  他觀林驍是個(gè)智慧之人,斷然不會(huì)做出兩敗俱傷之舉。

  打完電話,他琢磨了會(huì),為求穩(wěn),又命人回家?guī)б粯訓(xùn)|西過來。

  接到梁建求援電話的陳剛,只是用了不到一個(gè)小時(shí),便是趕到瀾滄景觀,足見梁建在其心中的分量。

  梁建在淮云市的地位,拋開三大豪族,當(dāng)為首屈一指。

  而且,梁建本身就是高家的心腹,故此,地位不同凡響。

  雖說陳剛和梁建分別在不同的體系做事,但大家同為淮云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如今梁建求援,陳剛也不能置之不理。

  “蔡兄,這么晚了,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會(huì)打擾您,請務(wù)必見諒?!?/p>

  梁建拱手道。

  “客氣了,你我多年老友,你有事,我自然不會(huì)置之不理?!?/p>

  陳剛客套道。

  此人身材雄武,舉止穩(wěn)健,眉宇之間,仍舊殘有剛毅殺伐之氣。

  而聽聞此言,梁建心中大定,暗嘆自己有先見之明,老早就交好陳剛。

  他悄悄瞄了眼林驍,心想如果陳剛能夠壓住林驍,也未嘗不能讓林驍吃點(diǎn)苦頭。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

  此時(shí)的陳剛,已經(jīng)把視線落在了林驍?shù)纳砩?,那原本凌厲的雙眼之中,竟是流露出一絲絲的驚疑。

  “陳伯伯,我在這里,救我!”

  梁錦煜帶著哭腔大喊。

  沒有如預(yù)想中,得到陳剛的回應(yīng)。

  更沒有如預(yù)想中,看到大發(fā)雷霆的陳剛。

  “您、您是……林帥?”

  此言一出。

  嗡的一聲,眾人大腦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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