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洲異事錄火爆上線啦!這本書耐看情感真摯,作者“若風(fēng)95”的原創(chuàng)精品作,洪文堂李重盛主人公,精彩內(nèi)容選節(jié):那刀疤漢佐領(lǐng)的直刀堪堪砸下,眼看著徐無病的右腿膝蓋骨就要被打成碎塊,從此淪為廢人突然“嗖”地一聲,一支鴉翎羽箭急速飛來,“噔”地射在了刀疤漢的直刀上鴉翎羽箭箭枝雖短,但那射箭之人的膂力相當(dāng)了得,箭勢勁急,刀疤漢把握不住,一把單刀被箭枝一撞,竟而脫手飛了出去青衣衛(wèi)眾人循聲看去,只見一騎快馬迎風(fēng)奔來,只須臾之間,那騎馬之人便已奔到近前只見他濃眉大眼、滿面虬髯,一身金黃鎧甲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直映...
神洲異事錄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青衣衛(wèi)北安平司廳堂內(nèi),孫勛命人帶出了徐無病,并解去了他身上的鐐銬。孫勛一邊親手奉上魏王的玉佩,一邊向等候多時的右羽林衛(wèi)大將軍薛濤陪笑道:“孫某不知這后生乃是魏王的門下,此前多有得罪,還望薛將軍在魏王那里,幫著說些好話呀!”
薛濤“哼”了一聲,也不去理會孫勛,只是拿了玉佩,拉了徐無病轉(zhuǎn)身就走。孫勛聽得薛濤身上的羽林衛(wèi)禁軍鎧甲發(fā)出的“沓沓”之聲,在深夜中傳來,似是格外刺耳。孫勛目視著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他白滲滲的臉上,此刻顯得更為慘白,一張笑瞇瞇的臉容,突然轉(zhuǎn)為兇狠之色,猶如夜空中的一個惡鬼,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利齒獠牙,恨不得立時撲上,瘋狂地撕咬一番……
一旁的楊文淵走上前來,拱手道:“恭喜大人!”
孫勛怒道:“恭喜個屁!今晚還嫌丟人不夠嗎?!哪來的喜!”
楊文淵笑道:“卑職有兩件事要恭喜千戶大人,這第一件事么,大人今夜放了那小賊,既是在兩位皇子那里討下了一個大大的人情,又捏住了魏王的一處把柄,讓他不得不對大人心有顧忌?!?br>
孫勛問道:“什么把柄?”
楊文淵道:“大人試想,青衣衛(wèi)乃皇帝親軍,我北安平司又受圣上直接轄制,本司詔獄的犯人,又豈能僅憑一個皇子的佩玉,便說放就放呢?魏王這是逾制擅權(quán),大人隨時可以奏上一本,彈劾魏王專權(quán)越制,強放人犯,干涉青衣衛(wèi)辦案……就算他薛濤不肯認,我北安平司上下人等,皆可為證!當(dāng)今圣上最恨皇子干涉朝政,莫說這一條罪狀坐實,就算是惹得圣上起了猜疑,想那魏王今后的日子,怕也是難過的很??!”
孫勛轉(zhuǎn)怒為喜道:“有道理!那第二件事呢?”
楊文淵道:“這第二件事么,先前我等一直懷疑,那汪猛是太子的心腹,照如今的情形看,汪猛竟然跟趙王還有牽扯。這一次汪猛在江南弄出如此大的動靜,說明各路皇子都在盯著江南這片膏腴之地。卑職早就聞得那蘇州府與杭州府乃天下之糧倉、賦稅之重地。千戶大人當(dāng)盡快稟告楚王,除了彈劾太子行為不檢,未能約束門人外;還應(yīng)選派一得力干將,盡早趕赴江南。須知天下之道,‘有錢方能辦事’——此為萬古不變之至理也!千戶大人若能助楚王早日占得江南錢糧之地,便是奇功一件??!”
孫勛連連點頭稱是,想了一想,他又問道:“照文淵的意思,今日那小賊,真的就是趙王的手下?那為何來救他的卻是魏王?!”
楊文淵道:“千戶大人,正因為今日出面的是魏王,卑職才斷定那小賊就是趙王的手下?。 ?br>
孫勛奇道:“哦?此言何解?”
楊文淵道:“大人啊,想那趙王是何許人也,我大乾神王閣主,皇上最寵信的三皇子,平日里眼高于頂,自詡絕不參與黨爭,只以天下蒼生為念……他怎會為了一個下人親自出面,自毀名聲呢?卑職素聞趙王與那魏王最是交好,今夜由魏王出面才是最好的解釋??!”
孫勛輕哼道:“不想這區(qū)區(qū)一個小青頭,竟然能牽動我大乾兩位皇子,當(dāng)真是奇哉怪也!”
……
大乾康元七十年十月初一子時,長安城魏王府書房內(nèi),當(dāng)今皇帝的四皇子,魏王李縝依然坐在火盆邊,手里拿著一碗侍女剛剛送上的蓮子銀耳羹,一邊用銀勺輕輕撥弄,一邊在細細咀嚼……
這時,右羽林衛(wèi)大將軍薛濤帶著徐無病輕輕走進房來。薛濤拱手行了禮,微微一碰徐無病。徐無病會意,當(dāng)即跪倒在地,口中說道:“草民徐無病,參見魏王殿下!謝殿下救命之恩!”
李縝只是顧自品著銀耳羹,并未應(yīng)聲,待徐無病跪了小半刻,方才道了聲:“起來吧!”
“謝魏王!”徐無病緩緩起身,肅立一旁。
“聽說你是秋先生的學(xué)生?”李縝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是!”徐無病回道。
李縝朝徐無病略略看了看,又道:“既是秋先生的學(xué)生,我便考你一考……”
“草民才疏學(xué)淺,恐負殿下所望!”徐無病拱手道。
李縝“嗯”了一聲,徐徐說道:
“有一個人,他的朋友胡亂講話,得罪了他的父親,被他父親關(guān)了起來。你說,他該不該救他的這位朋友?”
“那要看他的朋友講了些什么話?”徐無病回道。
李縝說道:“自然是些有道理的話,這些道理對老百姓都有大大的好處,只是他的父親并不愛聽,相反,聽了還很生氣!”
徐無病道:“這樣的朋友,當(dāng)然要救!”
李縝朝徐無病又仔細看了幾眼,問道:
“那你說,該怎么救?”
徐無病問道:“敢問他的父親,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嗎?”
李縝道:“自然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徐無病坦然回道:“既然他的父親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他的朋友講的也是有道理的話,那么無病以為,他就該誠懇地跟他的父親講清楚這些道理。就算他的父親剛開始很生氣,相信過了些時間,他的父親必定能夠體諒,畢竟這些道理都是對的,對老百姓也都有大大的好處?!?br>
頓了一頓,徐無病又道:“就像我小的時候,我們杭州城瞎子胡同里有位賣燒餅的王大爺,有一次我說他的燒餅不好吃,他就很不高興,好幾天都不肯理我。后來我告訴他,面粉可以攤得薄一些,這樣做出來的燒餅非但看上去個兒大,而且吃起來又脆又嫩滋味更香,用料卻是一樣的。他聽了我的話,此后生意大好,非但跟我道了歉,每次見了我,都要送我兩個燒餅……”
徐無病忽然想起那賣燒餅的王老伯對他一直照顧有加,后來卻不幸被那杭州知府所害,一家人盡皆慘死,不由得雙眼一濕,泫然欲涕……
李縝默然半晌,點頭說道:“說的好!引喻雖有失義,于本王卻頗有所得!”
李縝當(dāng)即吩咐薛濤先將徐無病送回客棧,只說需要之時便會找他。
待得徐無病出門,李縝立時便叫人備車,自己要進宮面圣。
魏王府的總管名喚“馬華成”,是一名精干的老吏。他見主人深夜還要出門,忙趕來勸阻道:“殿下,此時已是深夜,皇上想必已睡下了。老奴恐殿下此去,會擾了皇上歇息??!不如……不如等到明日早朝之后,再進宮不遲……”
李縝怒道:“住口!本王等得,秋先生可等不得!”
……
薛濤護送著徐無病出得魏王府,徑直往長樂坊行來。偌大一個長安城,白日里車如流水馬如龍,如今卻是萬籟無聲、一片闃寂。街巷中不時有盤查宵禁的禁軍兵士列隊經(jīng)過,見了徐無病正要大聲呵斥,立施抓捕,一看旁邊站著的右羽林衛(wèi)大將軍,頓時便嚇得不敢吱聲,慌忙拱手行禮,閃避一旁。
薛濤對著徐無病笑道:“你今天對魏王講的話,很好!聽起來很簡單的一席話,卻正好解開了一直縈于魏王心頭的一道難題,看來,秋先生有救了,你果然是秋先生的好徒弟!”
徐無病道:“不瞞薛將軍,無病其實……其實也是今日方認識秋先生。秋先生大行高義,令無病仰慕之至。無病只盼,秋先生能盡早脫卻樊籠,離開青衣衛(wèi)那污濁惡穢之地……”
薛濤奇道:“你今日才識得秋先生?那么你,并不是秋先生的徒弟?”
徐無病便將自己如何無端身入牢籠,又如何認識秋明禮,在牢房中拜他為師等諸般事由,約略跟薛濤說了一遍。薛濤聽后,不由喟然嘆道:
“想不到,秋先生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顧,心中念念不忘的,竟是一個與自己毫無瓜葛之人。似秋先生這等磊落胸懷,令薛某著實佩服?。 ?br>
……
徐無病拜別了薛濤,走進位于東市口長樂坊內(nèi)的“云起”客棧,回到自己日間定下的房間,卻見朱無能正仰天躺在床上,兀自鼾聲如雷。無病不由苦笑數(shù)聲,想起白天自己的經(jīng)歷,直如夢境一般……這時身體但感困乏之極,當(dāng)即便和衣睡到。
幾乎與此同時,長安城興慶宮御書房內(nèi),魏王李縝雙膝跪倒,匍匐于地。一位蒼顏白發(fā)、年約八旬的老人,步履蹣跚地走到椅子上就坐。他雖只是穿了件杏黃色的便服,身上未著袞冕,頭上也未頂通天冠,但在他舉手投足之中,卻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君臨天下的皇皇氣勢。這人便是主宰大乾天下七十年,被譽為一代盛世明君的康元皇帝李重盛。這位皇帝甫一落座,便神情困乏地說道:
“朕都要歇下了,什么事非得現(xiàn)在說?”
“兒臣求父皇開恩,饒了兒臣的老師秋明禮?!?br>
李重盛龍目微張,面露不悅道:
“他目無君上,妄議先皇法度,如此佞臣,其罪當(dāng)誅!”
“秋先生忠心國事,他所陳的十二條變法綱要,皆是治國明理、濟世良方,無一不是利佑我大乾的江山社稷,福澤我大乾的黎民百姓,他是一個大大的忠臣!”李縝回道。
李重盛冷哼道:“你懂什么濟世良方、治國明理?!那租庸調(diào)法乃是我朝太宗爺所創(chuàng),行之兩百余年,方才有了這大乾的盛世。‘治大國而數(shù)變法,則 民必苦之’……這祖宗成法,豈能說變就變?!”
李縝道:“太宗爺所創(chuàng)的租庸調(diào)法,原是至善至偉的宏宏國策,只可惜經(jīng)年日久,如今我大乾天下,土地多有兼并,良田盡在豪族大戶之手。若徒依祖法,只以人丁收稅,則無地之民不堪賦稅之重,有地之戶又大肆逃稅,長此以往,國庫漸空,而生民益艱,兒臣聞‘治國無其法則亂,守法而不變則衰’,若再不行變法,兒臣深恐我大乾國勢,將日益衰頹也……”
李重盛雙眉深蹙,寬闊的額頭上,隆起一道道深深淺淺的皺紋,一雙龍目中突然精光大盛,他緊緊地逼視著兀自匍匐于地上的李縝,沒有人知道此刻他臉上的神情,是憤怒、震驚,還是沉思、感傷……過了良久,李重盛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了下去,他悠悠嘆了一聲,說道:“你先起來吧!”
“謝父皇!”李縝站起,躬身肅立一旁。
“我兒長大了,懂得為父親分憂,甚好……甚好!然法者,乃天下之程式、萬事之儀表也,變法這等大事,又豈能容他一個小小的五品官置喙?”李重盛道。
“秋先生身為戶部僉事,體察民情、改革稅制,開源節(jié)流、充實國庫,正是他的本職?!崩羁b回道。
“好了,你的奏請,朕已知曉,朕會斟酌處理,你先回吧……”李重盛揮了揮手,示意李縝可以退下了。
“兒臣懇請父皇,即刻下旨,放了秋先生!”李縝拱手道。
“秋明禮剛?cè)朐t獄,怎可說放就放?!”李重盛道。
李縝說道:“兒臣聽聞,父皇于數(shù)月之前,發(fā)招賢皇榜于各道,父皇虛懷若谷、求賢若渴,令天下人無不景仰。秋先生博古通今、胸羅萬象,師圣賢之道、謀經(jīng)世之用,似秋先生這般大才,就在父皇眼前,父皇卻視若未見,反倒將他打入詔獄……”
“住口!”李重盛怒道。
“父皇!”李縝再次雙膝跪倒,以頭著地,抗聲道。
“縝兒……你這是在逼你的父親??!……咳咳咳……”李重盛一張臉憋成了紫紅,顯然是急怒交加,又連續(xù)咳嗽了數(shù)聲。
門口肅立的皇帝貼身宦官,宮廷大總管高良士,見到屋內(nèi)的父子兩人,抗辯不休、僵持不下,直急得如熱鍋上螞蟻,他心中焦急不安,但仍是不敢擅自進來勸架。
這時,跪在地上的李縝卻抬起頭,柔聲說道:
“父皇,兒臣剛剛聽得一個故事:在那杭州城的瞎子胡同里,有一位賣燒餅的王老漢。他做的燒餅,原先又厚又硬,有人告訴他,燒餅這樣做不好吃。他聽了很生氣,還跟那人斷了交往。后來那人又告訴他,只需將做燒餅的面粉再攤得薄一些,味道就會不一樣。王老漢這回聽了他朋友的話,他做的燒餅雖然薄了一點,但是看上去更大,味道反而更好,生意從此大好。于是,那王老漢主動向他朋友道歉,之后每回見了,都要贈他朋友兩個燒餅……”
李縝見皇帝正凝神傾聽,頓了一頓,復(fù)又說道:
“父皇,兒臣覺得,如今我大乾這張燒餅,也是該換一換做法,該當(dāng)攤薄的地方,也需攤攤薄了……”
看到自己這位一向行為低調(diào)、做事謹慎的兒子,今日竟然為了一個罪臣跟自己據(jù)理強辨,并不惜違逆自己,李重盛今日的心情,著實感到意外,這種意外甚至都讓他忘卻了憤怒?!翱床怀鲞@老四平常處處小心的樣子,今日竟會這般強詞抗辯,所言之事卻也不無道理……”這時,他一低頭,卻看到跪在地上的李縝,渾身瑟瑟發(fā)抖,幾乎已支持不住,不由奇道:
“縝兒,你為何抖得這般厲害?”
“啟稟父皇,兒臣這幾日受了風(fēng)寒……得了寒熱之癥……以致御前無狀,還望父皇恕罪!”李縝答道,此時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寒意,渾身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寒熱之癥!這可不是小?。o怪你今日穿得這么厚實……你……你快起來!高良士,快傳太醫(yī)!”李重盛畢竟也是一位父親,此時,看著自己的愛子正忍受著病痛的煎熬,不由得激起了他胸腔中濃濃的慈父之愛,這父愛便如一股暖流,一下子填滿了他的心房。
“兒臣懇請父皇,免去秋明禮死罪!”跪在地上的李縝,再一次雙手向前匍匐于地,行了一個大禮,大聲說道。
“好好好!朕依你,朕今日就下旨,放了你的秋先生!”李重盛無奈說道。
“謝父皇!”李縝說完,但覺眼前一黑,幾欲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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